第七章 “哇!吃得好撑喔!”许家骆打了一个饱嗝,露出满足的表请。 “熊大哥,你的手艺还真不是假的。”胡蝶用面纸 抹了抹唇,一副吃得好过瘾的模样。 “我打算退休后开一家山产小吃店。”熊旭东半开玩笑地说。 “真是太棒了,那我们三不五时就会上门‘交观’,尝尝熊大哥的好手艺。” 胡蝶果然很捧场。 “哦?那我已经有准客人喽!”熊旭东感激地说。 “而且一定是常客。”胡蝶打包票。 “那是非开不可了。”熊旭东笑得很开心,他发现和这几个人相处,感觉上 自己也年轻了许多。 “我们先把这里收一收,待会儿再煮杯咖啡一起聊天!”唐睿苓提议。 接着他们合力把桌上的杯盘狼藉收拾好,不到十分钟就全部清洗完毕。 唐睿苓准备要煮咖啡时,许家骆却说:“不要煮我的,我还要继续和我的电 脑奋战。” 随即他又偷偷地向胡蝶使个眼色,聪明的胡蝶马上接收到他传递过来的讯息, 她也推说:“我还有一些帐没结,我得赶紧去算一算!” 她说的倒也是实话,“樱之恋”的帐目是归她管理的,她每天必须在睡觉前 将一天的支出与收入做个统计。 待那两人“名正言顺”地溜走后,现场又剩下唐睿苓和熊旭东,这会儿他不 再愣在那儿,马上反应说:“今天月色不错,我们就煮杯咖啡到园子里坐坐。” “好啊!”唐睿苓转身进厨房,很快就端了两杯卡布奇诺和一些小甜点出来。 熊旭东接过她手中的托盘,两人直接往园子里移动,最后他们选择了一个靠 近园子西边的位置坐下。 淡淡的月光洒落整个园子,原本灿烂夺目的花朵都含蓄地收敛起自己的光芒, 静静地沉睡着;带着寒意的晚风拂过,空气中飘着浓浓的咖啡香……这般闲适宁 静的生活,正是她所渴望追求的。 “熊大哥,你们在山里的生活是不是也这般优闲?”她突然羡慕起他的工作。 “我们没有这么享受,而且山上的蚊子常扰得人不得安宁,若不整夜点着蚊 香,就只好整夜追打蚊子。”他的一段话将她刚刚美丽的想象都给打碎了。 “真有这么恐怖吗?”她被他的描述逗笑了,虽然这里也有蚊子,却没他说 的那么夸张。 “当然,尤其是夏天,只要是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随时都会让蚊子偷袭, 所以我们出门都要做好防蚊措施,否则一定会被咬得满身都是红豆。” 满身都是红豆?那不是既痒又可怕?唐睿苓听得 都起鸡皮疙瘩了。 “想尝试看看吗?下次我可以带你一起去。”他笑 着问。 唐睿苓猛摇头,想到山上那些蚊子,她就什么兴致都没了。 然后他们一边喝咖啡,一边天南地北的聊,熊旭东说了好多在山上发生的趣 事,包括他们半夜起来抓一条躲在床底下的蛇,因山上物资欠缺,所以隔天就把 它烤来吃。还有一次遇上邪门的灵异事件,一条山路怎么走都在原地绕不出去, 最后还是念了阿弥陀佛的法号才安然过关等等。 对于那些她从未经历过的事,她听得一愣一愣的,她觉得熊旭东在山上的经 历,简直可以写成一篇篇精采的历险故事。 相较于他的“丰功伟业”,她的经历就显得“乏善可陈”,所以她就谈他们 四个人相识的过程,还有他们之间发生的一些趣事,包括她们轮流充当许家骆的 女朋友,帮他赶跑一些花痴的过程。 “许家骆真的都没交过女朋友?”熊旭东对此事保留高度的怀疑。 “他说他有‘花粉恐惧症’,只要碰到女孩子,他就全身不对劲。” 这点江敏慧也说过,但他还是不免要质疑:“为什么他对你们几个人就有免 疫力?” “他说我们是哥儿们,所以没感觉。” 这倒是个有趣的现象,熊旭东突然对许家骆有了高度的好奇心。 “也许他是同志。”他做了一个合理的假设。 “我们也这么想啊,可是你知道吗?一般同志都有一些看起来比较特别的地 方,可家骆一点都没有,我们相处这么久了,也不觉得他对男人有好感啊!”要 不像熊旭东这种男人味很重的人,应该是他会心仪的对象才是,可许家骆却是一 副对人家爱理不理的死样子。 “那就奇了!”他觉得许家骆长得更不错,若真有什么“毛病”,真是可惜 了。 他们整晚就一直绕着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聊,花园里时而传出他们轻快的笑 声,让这个宁静的夜晚增 添一点欢乐的气氛…… “家骆,我们偷偷去看他们在做什么好不好?”见 唐睿苓许久未进来,胡蝶好奇死了。 “你很无聊耶,人家在卿卿我我,你去凑什么热闹 周?“许家骆一边念一边继续写他的程式。 “我就是想知道他们有没有卿卿我我啊!我们去看 看好不好?“胡蝶不死心地鼓吹他。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一向都是她在取笑他的不是吗? “哎呀!人家好奇嘛!”她走到他身旁于扰他的工作。 “嘿!你没跟徐少风亲热过啊?有什么好看的?”他翻了一个白眼。 徐少风是胡蝶的男朋友,大他们两届,胡蝶从大一就开始和他谈恋爱,现在 徐少凤在美国念研究所, “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稀罕咧!要不是她胆子小,她也不想找他陪。 胡蝶做势要走出去,一、二……心里还没默念到三,后面的人就开口了。 “好嘛!好嘛!去就去,搞不好我们的小睿苓已经被大黑熊吞掉了。”他嘴 里嘀嘀咕咕的,一边将电脑关机。 她转过身朝他甜甜一笑。她早就知道许家骆心最软,只要她坚持到底,最后 他一定会妥协。 两人就这样偷偷摸摸地绕着园子走了一大圈,最后才在西边的一个角落看见 他们的踪影。 “这只大黑熊真聪明,选择这种偏僻的地方好下手。”许家骆以小人之心度 君子之腹。 然后他们躲在附近的一丛茶花后方便偷看,怎知看了半天,熊旭东和唐睿苓 都只是聊天,而且两人隔着桌于面对面坐着,想要亲热都有点困难。看来今晚要 等好戏上场恐怕有得磨了。 “奇怪,这只大黑熊是远古时期的人类吗!怎么这么保守啊!”许家骆有点 看不过去了。“花前月下、良辰美景,用来聊天不是太可惜了吗?要我早就上了!” “上什么啊?”胡蝶拍一下他的头。 “上当啊!”他硬转了一下说:“一定是睿苓拐他来这里的,然后趁着黑夜 想让人家意乱情迷,她才好巴着人家不放。” “家骆,你说这是什么话?睿苓才不是这种女人!”明知他是开玩笑的,胡 蝶还是为唐睿苓抱不平。 “谁知道啊!” “这种活不许你再乱说。”她严厉地警告他。 然后,他们耳旁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眼前被偷窥的两个人好像在说什 么笑话,因为有点距离所以听得不真切。 “你看,明明就是睿苓在逗人家,瞧那只大黑熊笑得多爽啊!”许家骆仿佛 抓到了什么把柄般,斩钉截铁地说。 “早知道就不带你来看了,我们回去吧!”胡蝶真后悔带了一只吵死人的蜜 蜂出来。 “嘿!别急嘛!好戏就要上场了。” 呵呵呵!是你硬要我来看的,这下想 溜,可没那么容易呀!许家骆坏坏地想。 “想看,你自己看吧!”被他这么一闹,她已经失去当初那种想要来偷窥的 兴致了。 见胡蝶转身就要走,许家骆迅速地拉住她,偏偏在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鼻 子好痒,忍不住“哈啾”一声,打了一个大喷嚏。 这下,不仅吓坏了自己和胡蝶,也吓坏了正在旁边谈天说地的那一对。 既然自爆行踪,那位罪魁祸首只好大方地走出来,抓抓头,然后无辜地一笑: “对不起!我们刚好路过,打扰了你们,真不好意思。” 唐睿苓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她还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们先走一步,你们继续。”然后许家骆拉着胡蝶逃命似的离开了园子。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唐睿苓和熊旭东互看了一下,没多久两人都很有默契 笑了起来。 “他们两个在玩什么把戏?”唐睿苓感到不对劲。 “可能在山上太无聊了,想找点生活乐趣,熊旭东早看出他们两人在干嘛了。 唐睿苓还是不明白,但她也不想再追究,这么美好的一个夜晚,岂可就这样 让他们给破坏了? “很晚了,我也该下山了。”若不是他们两人出现,他还没发现已经十点多 了。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唐睿苓也不好再留他。 他们将杯盘收拾好,熊旭东送她到住处门口。 “今天晚上和你聊得很开心。”熊旭东看着她,深情地说。 “我也是。”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尽兴地和人谈天了。 “那你早点睡,我改天再来看你。”他的语气隐含无限温柔绵绵。 经过这一个晚上天南地北的聊天,他们之间迅速滋生一些奇妙的变化。 “你开车要小心。”她依依不舍地交代着。 “嗯!”他点点头,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他知道自己在克制想拥抱她的 冲动。 “那么……晚安。”唐睿苓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办?她好舍不得就这样让他走,下次见面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晚安。”他的手指掐进自己的掌心,这夜晚的风似乎变得好冷。 唐睿苓转过身,走上木屋的阶梯,她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要回头! 千万别回头! “睿苓。”他在背后唤她。 她背脊僵直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看见他眼底闪着奇异的光采。 他终于忍不住走上前,轻轻地拥住她说:“我一直在寻找一个女孩,可以认 同我的生活,可以无话不谈,可以和我一样热爱这片土地,现在……”他停了一 下,接着用十分感性的声音继续说:“我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 唐睿苓在他怀里甜蜜地笑了。 那一夜没有缠绵的热吻,没有极尽销魂的欢爱,只是一个温暖的拥抱,一记 印在额头上浅浅的吻,却足以让唐睿苓内心澎湃许久。 走过生命中的二十四个年头,至今她可说是事业爱情皆得意。 “樱之恋”的生意自从农历年的那波高峰之后,每个周末假期都可以达到过 年期间七、八成的水准,这 样的人潮已经够他们忙碌了。 而他们目前不仅餐饮卖得不错,就连盆栽也卖得很好,尤其是薰衣草、薄荷 和香草销售量最佳。 另外各种口味的茶包也卖得不错,唐睿苓也很积极在做开发的工作,她希望 能开辟另一条路线,让花草茶成为“樱之恋”的一大特色。 正因为“业务量”日益繁重,所以“樱之恋”的工作人员也在持续的增加当 中,目前除了每天固定上班的两名服务生及假日的临时工作人员之外,他们也多 了一个整理园区的欧巴桑,以及帮忙栽种盆栽的欧吉桑。 唐家二老偶尔也会上山帮忙,他们已经爱上这片园子,正在计划要将隔壁那 块荒地买下来盖间别墅养老。对于这样的构想,唐睿苓当然乐见其成,若唐家二 老能搬过来一起生活,她也可以就近照顾,岂不两全其美? 就在一切都非常美好的情况下,有一天晚上,胡蝶突然感到肚子十分疼痛, 脸色惨白地抓着唐睿苓说:“睿苓,我快受不了了,你请家骆开车送我到山下看 医生好不好?” 唐睿苓也慌了,她从没看过胡蝶痛成这个样子。 “你是那个来吗?” “不是!”胡蝶抱着肚子,痛得蹲在地上。“你叫家骆来,快叫家骆来。” 唐睿苓不敢迟疑,马上到对面敲家骆的门。 “什么事?”许家骆探出头。 “你快送胡蝶去医院,她肚子疼。” 听见胡蝶肚子疼,许家骆二话不说,随便套上一件外套就冲了出来。 “胡蝶,你怎么痛成这个样子。”他一眼便看见蹲在地上、痛苦不堪的胡蝶。 “我是不是快死了?”胡蝶绝望地说。 “不会的,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死的!”许家骆一把抱起她,快步冲了出去, 一边又回头对唐睿苓说:“你留在这里,有什么事我再给你电话。” 唐睿苓原本要跟出去,听见许家骆这么说又停下脚步。想想也对,若她也走 了!这里就没有人看顾,万一有人趁夜打劫…… 趁夜打劫?那她一个人又该怎么应付? 她在木屋里不停地来回走着,一面担心胡蝶的安危,一面又担心自己的安危, 就这样心神不宁地过了一个多小时,电话才终于响了起来。 “喂!家骆吗?胡蝶还好吧?”她急着问。 “胡蝶是急性盲肠炎,需要马上开刀,所以我们暂 时不能回去了。“许家骆在电话那头说。 “盲肠炎?要不要紧?” 听说要开刀,唐睿苓更加慌张。 “医生说割掉盲肠就没事了。” 唐睿苓想起以前上课时老师曾说过盲肠是人体内多余的东西,就算割掉了, 也没什么妨碍,她总算放心了许多。 “那你要好好照顾胡蝶。” 待心情沉淀下来之后,唐睿苓突然想起刚刚慌乱中许家骆对胡蝶所说的话: 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死的。 平常嘻嘻哈哈的许家骆,其实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她觉得好感动。 “会的,我会陪她到出院为止。”许家骆保证。 “那就麻烦你了!”她很遗憾自己不能陪在胡蝶身边。 “说这什么话,你忘了我们是好哥儿们?” 唐睿苓笑出几滴眼泪。 挂上电话后,她一个人回到房间里,躺了好一会儿,感觉这个晚上的虫鸣声 似乎特别夸张,像一支合唱团似的,连让人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唐睿苓睡不曹,一方面是害怕,一方面是不习惯,在这山上,她从没有独眠 过。没想到独自一人是这样让人不安,许多恐怖的想象一一在脑海中闪过,她愈 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就愈往那儿钻…… “叩叩叩”三声,她没听错!没想到自己害怕的事终于要发生……她像骆鸟 似的把头藏进被窝里。 ‘叩叩叩“又三声,这次来得又急又重,仿佛即将破门而人。而她抖着身体, 继续当驼鸟。 “叩叩叩叩叩”五声,催魂似的,她吓得冷汗直流,有一股爬出去打电话求 救的冲动。 “叩叩叩……”停了一下,然后她听见有人在叫她:“睿苓,睿苓,你在里 面吗?” 唐睿苓迟疑了一下,然后像遇到了救星,她冲了出去,猛地打开门……当四 目交接的刹那,她竟喜极而泣…… “你要吓死我了!”她边擦眼泪边说。 熊旭东看她那刚被吓坏的模样,极为不舍,拍拍她的头说:“对不起!我不 知道你的胆子这么小。” “你怎么来了?”这么巧,不会是心有灵犀吧?她破涕为笑。 “家骆打电话给我,他说你一个人在山上,要我上 来陪你。“熊旭东坦白说。 原来是家骆。他怎会这么细心,又这么体贴?可刚刚在电话里却什么都不说, 害她被吓得半死! “快进来吧!”这夜晚的山风真凉。 坐下后,唐睿苓给熊旭东冲了一壶热茶。 “真不好意思,半夜还把你吵起来。”她在他身旁坐下。 “若不是家骆打电话给我,你一个人住这里不怕吗?”他真会不得。 “怕啊!但有什么办法,再害怕也要度过这个夜晚。”想起刚刚一个人时的 孤单与害怕,她还心有余悸呢。 “傻瓜!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他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好感动啊!有人关心、有人疼爱的感觉真好!为什么她活了二十几个年头, 到现在才知道男人原来是很好用的。 “你一定很累了对不对?快点去睡吧。”熊旭东看了看表,巳经两点多了。 “那你呢?”她抬起头来看他。 “我睡沙发就好。”他无所谓地说。 “很冷耶,你要不要睡家骆的房间?”虽然许家骆的房间乱得像猪窝,不过 总好过在这里受冻。 然后,他们一起走进许家骆的房间,一会儿又退了出来。 “我看还是睡沙发好了。”熊旭东摇摇头说。 原来许家骆的房间不是只有乱而已,他那张单人床上还摆满了一堆程式设计 的参考书。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光碟片。 “他刚刚匆匆忙忙就走,来不及收拾。”唐睿苓帮许家骆解释。 “没关系,我们在山上也常常是这样睡的。”他安慰她。 “我拿一条被子给你。”她觉得好抱歉,人家大老远跑到山上来陪她,还得 睡沙发,真可怜! 她进房里抱了一条棉被,才要走出房门,又回头看看自己舒适的大床,决定 把棉被放了回去,空着手走出去。 “熊大哥。”她咬了咬下唇,一脸无辜地说:“你……可不可以跟我一起睡, 我不敢一个人睡。” 熊旭东先是一愣,随即笑开了。 “你真的那么胆小?”他有些怀疑,不过一般“正 常“的男人都会选择相信,他当然也是”正常“的男人。 既然可以名正言顺和她一起睡,他当然也不会别别扭扭,就这样大大方方地 走进她的闺房。 唉!女人的房间果真不同,仅仅一墙之隔而巳,竟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他 很怀疑许家骆在那个猪窝里怎睡得安稳?“ “你这是引狼入室了。”他笑着对她说。 “我们在这山上住的第一天,家骆也是和我们一起睡的。”她一点都没被他 吓坏。 可这样的话他听起来就不怎么舒服,他心想:许家骆和她们三个女孩的交情 还真是非比寻常。 为了证明他和许家骆是不同的,他随即将她拦腰抱住,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 前,,就整个人被他压在那张温暖的大床上。唐睿苓张着那双无辜的大眼惊讶地 看着熊旭东,他的脸几乎贴上她的脸,鼻与鼻之间差距不到两公分。 “我不是许家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郑重声明:“我对女人不过 敏,也有正常人的七情六欲。” 唐睿苓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可此时她脑中一片空白,平时的伶牙利齿现在一 点都派不上用场了…… 熊旭东一口含住她樱桃般的小嘴,给她一个缠绵的热吻,吻得她连喘息的空 间都没有,她觉得自己快窒息了,才抬起粉拳做垂死的挣扎…… “怎么样?后悔了吗?”他笑得轻佻。 唐睿苓抹了扶被他吻得红肿的唇,有点生气,却又有更多羞赧,“原来熊大 哥也是这么坏的男人。” “我不只坏。还很霸道,以后不许再跟许家骆一起睡,就算他是同志也不行!” 对这种事他可一点都不大方。 听他这么说,为什么她会觉得很开心!臣服在一个男人的臂膀下,她竟感到 前所未有的幸福。 唉!这是不是犯贱了? 两人躺下后,唐睿苓在他的臂弯里很快便安稳地入睡了。倒是熊旭东躺了许 久都无法成眠,他又不敢随便动,怕吵回怀里睡得香甜的美人儿。 但有个人睡在身旁,那种温暖甜蜜的滋昧,让他的心终于有了归属感。漂泊 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也该有个“家” 了。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