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碰!”昂贵的手机掉落在海茵的脚边,顿成一堆废铁,只差那么一点点, 就可能击中她的头。 “啊!”海茵惊愕的抬起头,除了气派的大楼和朗朗晴空,她什么都看不见 ……但,隐约的,她“感觉”到两道炙热的视线盯紧了她。 “唔……不、不会是他吧?”她喃喃的说,警觉的退开奥谷身边。 “少夫人,你的行李已经从机场陆续送过来了。”奥谷嘴角含笑,弯身捡拾 毁坏的手机零件,十分绅士的帮她拿起包包和小外套,抬首仰望高耸气派的圆城 大楼。 “袁总平时很少回淡水的,因为工作繁忙,他通常住在这里。今天请你到这 里,是想先让你熟悉熟悉环境!” “我才不管他要跟谁住在哪里!”她倨傲的抬起头,正想开口叫奥谷马上送 她回家去——第二眼清楚辨识到圆城大楼傲人的华美之姿时,她不禁惊呼一声。 “呵……好气派啊!” 虽然海茵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家庭环境是“不差”的,但她怎么也想不到,一 个办公的地方,竟可以奢靡得像——宫殿一样! 不对!说宫殿太抬举袁誫了!这里根本就是袁誫那个浪荡、无耻的野兽,专 门用来欺骗世人、哄骗女人的“巢穴”!海茵在心里咒骂着。 看穿她的心思,奥谷只是微笑以对。“少夫人,这边请,最好不要让袁总久 等。”他有礼的领她进入气派非凡的圆城大楼。 圆城大楼——是圆城集团在台湾的总部。 它位于台北信义区黄金地段上,与台湾首富连家所拥有的连邦大楼正对面, 两栋同样华丽、气派、楼高三十八层的五A 办公大楼,如照镜子般,各占据信义 路的左右两边,睥睨着来往的人群。 圆城集团原是台湾十大财团之首,但三、四十年前,袁家的二世祖袁峰因企 业联姻,成为香港的女婿,于是将百分之八十的经营重心,由台湾转至香港,之 后,袁家便一直定居在香港。 直到十九年前袁峰夫妻在香港意外死亡后,袁尚才将袁峰的养子袁誫和刚出 世的掌上明珠袁海茵带回台湾。 袁氏最初是以民航业起家,客运、货运兼揽,且包办陆、海、空三线航道的 民航界霸主,而政经关系良好的他们,也是第一支打入中国内地的民航先锋部队。 “圆城能有现在的成绩,主要都是袁总的功劳!在袁总的规划下,圆城已由 最初的亚洲民航业,扩至投资点遍及美国西岸、为全亚洲唯一足以与连邦集团抗 衡的大财团。”一边走,奥谷一边为她讲述袁誫的功绩。 “早在六年前,袁总便看出民航界的市场已趋于饱和,商机及获利率有限, 率先提出跨国合作企划书,向老总裁要了一亿台币,孤身一人赴美,投入股市和 金融圈运作。” “什么?爷爷答应了?”海茵不信爷爷对他的信任,竟值一亿那么多! “少夫人,不敬的说一句,我认为老总裁当初拿这一亿出来,是想看袁总失 败的成分居多。不光是老总裁想不到,就连我们这些默默跟在袁总身边做事的人 都没想到,短短的六年时间,袁总就由最初第一年前三季亏损累累的惨况,至如 今称霸华尔街,成为美加地区华人之光!” 看着奥谷欣慰的表情,海茵突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袁总利用活动资金,不断扩充圆城的版图,成功横跨影音娱乐媒体、及电 传网络事业……等新兴产业。而圆城新大楼,就是老总裁当初答应袁总的企划时, 所要求的报酬。” “不……不会吧,这栋大楼看起来可不便宜哪!” “当时,袁总将一亿资金拆成两份,八成投入股市运作,另外的两成进行标 地,其余像大楼设计、建筑等等的费用,都靠每一年的盈余支付……他像是早就 料定自己绝对稳赢的一样。圆城大楼的兴建甚至比他预计的早一年完工,正好赶 上袁尚的七十大寿。” 看着奥谷无比骄傲的神情,海茵突然觉得无法呼吸。 “因此,袁总绝对的降服了所有跟随在他身边共事的伙伴——与其说是‘伙 伴’,不如说是‘部属’更为贴切,因为他天生的领导才能和王者气势,都注定 了他只能站在第一位,享受掌声。” “这件事更彻底击溃向来刻意打压他的老总裁……这一役,让老总裁不得不 认同袁总的本事,同时也让他完全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再与袁誫为敌!” 讲着讲着,奥谷不自觉的舍去称谓,直呼袁誫的名字,他的双眼瞬时精亮了 起来。 “这就是袁誫——拥有野兽的直觉,让他可以一眼望断投资成果的优劣成败! 拥有猎人的天份,让他一出手便是杀掠无数!就像是百发百中的鹰隼,眼光独到、 动作狠准!任何人、事、物,只要他看上了,从没有谁能够逃得过他的猎杀。” 那眸里迸散的光芒,像是在讲述他全心推崇的偶像巨星一样! “这是袁誫的舞台,全世界都为他而精采,只要有他,太阳就不会下山。” 奥谷讲得眉飞色舞,好不得意。 “野兽……”海茵听得头皮发麻,心里既感动又骄傲,但不知为何……又有 一丝丝难以分辨的感觉,好似……不舍? 本来,经过刚刚那件事,她真是打定了主意不要再理袁誫的! 可是在听了奥谷的话之后,她不仅为了他的天才横溢和勇气而感动,更为了 他在这些伟大成绩的背后,所承受的惊人压力而…… 心疼? 即使狂傲如他,当时一定也为此,度过许许多多个担心受怕、无法成眠的夜 晚吧? 不知为何,她的心,竟因这个可能而紧揪成一团…… “少夫人,请进。”奥谷跨步走进五座电梯中的最后一部——像是防人偷窥 一样,圆柱状的电梯设计得乌漆抹黑,这部快速升降电梯可直达顶楼,圆城集团 内能使用它的高级职员,寥寥无几。 海茵跟着他走进去,发现她能由电梯里清楚瞧见外面的一切。“真是诡异… …”她看见电梯快速的升起,地面上的一切愈来愈小、愈来愈小,终至不可分辨, 就像所有人在袁誫的眼里一样吧,都是那么微渺的存在。 踏上了顶楼,海茵见到的,是一座超乎想像的“黑色牢笼”,十分华丽的牢 笼。百余坪的开放式空间,室内设计采黑白为主的冷色系,依功能划分各区的用 途,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张非常刺眼的超级大圆床。 这座牢笼是以粗犷的黑色钢铁、衬以黑晶琉璃打造的,染上了黑色素的琉璃 屋顶在阳光下仍是晶莹剔透,由于天然光线的折射,产生变化莫测的光影。 牢笼外是一整圈种满了花草和时蔬的空中花园,将它环绕在其中。 奥谷指着前方,一座U 型的白色真皮沙发椅——“少夫人,请进。”他转过 身,恭敬的退离总裁室。 “奥、奥谷,”海茵伸手揪住他的衣袖,嗫嚅的说:“你陪我进去啦,我会 怕……” 奥谷隔开她的手,小心的不碰到她的肌肤,礼貌的说:“袁总在等,少夫人, 请进。” “可是,我——”她怕嘛! “有必要这么难分难舍?”冷冷的嘲讽突然自沙发处响起,剑眉低敛的袁誫 交抱在胸前的双臂暗暗收握成拳。“奥谷,下去。” “是,袁总。”奥谷离去前,对她露出鼓励的一笑。 “还不进来!”低沉的声音像魔咒般拉着海茵提起脚步前进,她怯怯的踏向 他的方向,心里充斥着满满的不确定感。 “袁誫?”她难得怯懦的小声唤他,娇嫩的嗓音像是在对他撒娇似的。 “过来。” 听到他的叫唤,海茵蹬着脚下的蛇皮半筒靴轻踏在墨黑色的长地毯上,向他 走去。 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她一抬头,恰好迎上袁誫暗黑得如深潭般、几乎令她陷 溺的眸中。 沉默的,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会着,擦出一道道火花。 两人之间的吸引力强烈得谁也无法否认! 海茵一双媚眼中春情初动、饱含无限邀请,她的注视,像充满了磁力般拉起 了沙发上的袁誫. 他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是什么时候起身离开座椅的,下一刻,就 已经站定在闭上双眼,期待着他的碰触、爱抚、拥吻的她面前。 他的双手……甚至还掬起她柔软如黑海中美丽波浪的长髻发——缠绕着他的 心神、缠绕着他的意志,缠绕着他的灵魂! “嗯……”她闭眼仰首,小嘴里发出动情的轻吟,似在渴望他的垂爱。 想必她刚才就是用这么美丽的小脸,这么惹人怜爱的表情,在奥谷的面前展 示她的魅力吧!袁誫的心里燃烧着一股骇人的焰火,他愤恨的想着,收紧了手劲, 突然有想扼死她的冲动。 但瞪视着这张天真的娇颜,袁誫却迟疑了。 “杀了她有什么乐趣可言?我要的是折磨她、摧毁她。”转念一想,他倏地 放开她,收掌握拳,转身走向空中花园。 等了好久,却始终没有等到他有所动作,海茵睁开眼睛,却看见那张帅得邪 气、魅人的俊脸正张扬着了解的嘲讽,海茵轻皱起眉头,不解的问道:“你…… 你怎么了?” “逃婚了三个月——”袁誫对她勾勾食指,沉声开口,眼角眉梢却带着笑。 “你也该尽尽作妻子的责任了吧!” “什么?”他又笑了!上次袁誫一笑,就害她在几百个人面前演出那么丢人 的戏码,爷爷也在那天过世……现在他又笑了,还说了那句怪话! 海茵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向他,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寒毛,正一根根的倒立 起来。“你刚刚是说……”逃婚?谁?不会是我吧! “少在我面前装可爱!我最讨厌装傻的女人。”他俊美无俦的倚在粗犷的黑 色栏架边,挑挑眉,十足十的狂傲。 “我喜欢荡妇,她们虽然贪婪,却很诚实。” “你……你已经跟我结婚了,还敢说这种话!”海茵站在他面前,娇小的个 头尚不及他的肩膀,光是想像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模样,就怒气冲天。“你不 要太过分了!” 闻言,袁誫却拍手大笑。“我有什么不敢说的?我是个正常男人,自然有生 理需求,你身为我的妻子,却一个人跑到日本三个月,到底是谁过分?” “我……你明知道我是去念书的啊!”海茵气极了,纤纤十指已经绞成麻花 状。 袁誫根本不把她混日子、混文凭的野鸡大学的学业当一回事。“你已经听说 了吧,嫁我,是老不死的为你耗尽千亿家产求来的,但我要的不只是钱。” “不准你侮辱爷爷!”她再也藏不住心里的愤怒,双手插腰,瞪着他愈来愈 难理解、愈来愈莫测高深的眼神。“你要的不只是钱,那你还想要什么?” “看来你的脑子不太灵光啊,你已经把我刚刚说过的话全忘记了吗?袁大小 姐,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现在是我袁誫的妻子,”他拉扯着领带,声音低嘎、语 调冰寒。“我是你的天、你的地、你的一切、你的主宰。” “我要你怎么样,你就得怎么样……”海茵看着他的身影张扬着窒人的压迫 感走到她身边。“你只能做,不能发问,当然,更不能有异议。” 顶楼的风很大,海茵的发丝被吹乱了,形成一种狐魅的性感。袁誫长指卷住 一小段黑丝,将她拉近自己身边。“明白吗?” “放手!”海茵张开小嘴狠咬了他一口。“我是你的老婆,我是袁家真正的 继承人,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要是这么讨厌我,干嘛跟我结婚!” 她气得口不择言起来。“你这个野种、贱啊!” “你再说啊!”他扳过她的身子,对调了位置,让她的背靠在栏架上,再无 路可退。 袁誫的手指像锐利的鹰爪,“涮——”的撕裂了旗袍薄薄的衣料。 大风呼呼的吹着,那自胸前延伸至下腹的裂痕,露出了里头那件引人遐思的 黑缎小肚兜。 “你以为你回来做什么?继续当你的袁家大小姐、过着无忧无虑的公主生活?” 袁誫用一只手轻松的制住她的反抗,另一只手邪佞的探进她的肚兜里。“做梦! 你这个扫把星!” “你、你叫我什么……扫把星?”海茵像是被狠掴了一巴掌一样,震惊得僵 直了身体。 “你不知道吧?”他笑她的一无所知,“为了生你这个小妖精,你妈难产死 在医院里,我妈和你爸为了去看你,在路上车祸死了,结果他们假结婚的消息也 曝光了,老不死的乘机吞掉我妈留给我的所有财产!” “现在,连命最硬的老不死也被你克死了!我真是苦恼,到底该不该谢谢你 这个扫把星呢?” 他的嘴隔着肚兜吸吮着小小的珠点,激起海茵体内一阵快意,可她,却无法 有任何反应。 见她不再反抗,袁誫的大手顺势剥除了她的遮掩,任那件美丽的旗袍像件破 布一样随风飘去,海茵全身仅剩下肚兜及脚上的靴子。“娶你,是为了拿回原本 就属于我的财产,还有……折磨你!”“折磨我干嘛?是我的错吗?我根本什么 也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才该死!”他拧捏她可爱的小脸,痛恨她的天真。“你是始作 俑者,凭什么活得这么自在!” “如果你这么恨我,为什么要叫我回来!”她护着不断遭他蹂躏的前胸,贴 紧冰冷的栏架。“我……可以消失……我可以不再出现。” “就是因为恨你,”他扯动嘴角,在海茵看见他的表情前,含进她软嫩的耳 垂。“我更要你回来。”“说起来,我也许应该谢谢你!要不是十年前你那个‘ 吻’,我不会有机会离开这个地狱,到欧洲各国接受磨练。你,是我一定要活着 回来的原因之一,亲爱的‘妹妹’。”他潮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内,撩起海茵一 阵阵快意。 “在那些孤寂的、痛苦的日子里,唯一陪我度过每一个几乎冻死、饿死的夜 晚,就是我幻想着用各种姿势要你!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等你成为一个女人吗?” “你感觉得到我有多急迫、多热切吗?”他勃然的下半身贴着她的肚腹不断 磨蹭。 海茵的声音微弱,对于这个指控,她从没想过逃避,是她的错,是她害了他。 “对不起,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你……我要怎么做,你才愿意原谅— —”她的小手怯怯的抚上他眼角的疤痕。袁誫暴怒的挥开她的手,俯首啃咬她性 感的红唇,当她意乱情迷的配合他时,袁誫解下领带绑紧她纤细的双手。“现在 道歉太晚了!” 他抱起她,让她张开双腿夹紧他的腰,袁誫用全身的力量将她压制在栏架上。 “今后,你能做的就是赎罪,你只能任我予取予求——”舌头沿着她美妙的曲线 来回巡梭。“直到我说够了为止。” “好日子结束了。明天开始,你得去工作,”他眯着眼,无情的开口。“我 很仁慈的,既然你这么喜欢日本的生活,我会让你彻底的‘乐在工作’。” 海茵紧咬着樱唇,就是不肯向他示弱投降。 “你放我下来,我会走的,那些财产都给你,我什么都不要了。”海茵怔怔 的呢喃着。 “这些钱本来就是属于我的!还有,你敢再逃离我试试看!”听到她的话, 袁誫气愤的揪住她的长发。“除非你死,否则别想离开我!”见她迫不及待想走 的模样,袁誫气坏了,她以为她逃得了吗?“过来!”他扬声。 “什么过来……你在叫谁?”听得一头雾水的海茵纳闷着回过头,看见一个 浓妆艳抹、艳光四射的成熟女子,包裹着床单由屋内走出来。 “袁总。”她顺从的站在袁誫身旁,低垂着目光看向几近全裸的海茵。 海茵觉得她很……面熟,她的外貌十分美丽,那张脸好像在哪里看过似的, 一时之间,海茵还想不起来她究竟是谁。 袁誫故意当着海茵的面,一把将女子拉向自己,宣告占有的夺取了她的红唇。 “把嘴张开!”他在她唇上命令。 “你们……”海茵张嘴想骂他,却看见他忝不知耻的舌头钻进她的嘴里,吸 吮她口内的蜜津。 别开眼,海茵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啊唔……”女子逸出了一声呻吟,淫荡荡的叫声凌虐着海茵的耳朵。 海茵的反应让一直睁着眼看她的袁誫低笑出声。“吃醋了?难过了?” “你很痛心吗?为什么?我又不是你的谁。” “你怎么可以这样……”他的嘲笑让海茵更加羞窘,绝美的脸上满是悲痛。 “你是我的丈夫啊!”她的话显然取悦了他,带着满意的笑容,轻轻的在海茵赤 裸的肩头落下了一个吻。 “丁柔,安排好她的事。”完事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们。 海茵羞窘的任女子解开她手上、腰间的束缚,让她帮助自己踏回安全的地面, 当海茵泪汪汪的大眼看见女子满是情欲的双眼时,海茵终于认出了她的身份。 “……老师?”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