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小西餐厅里充满着用餐的刀叉声、喧哗声,以及冰块搅拌声。 “下次可不可以别在夏天办同学会呀!今天的气温高达三十八度耶!走在路上 都快成人干了。” “也不要选冬天办,我不想把自己包成颗气球出门。” “盈盈,别坐在那边不出声,说说话嘛!” 任盈盈傻愣愣的回了声“呃”。 “别呃了,说说为什么大师兄不来参加同学会,还有,你们什么时候偷偷见过 面了?”黄碧芬一双眼有趣地打转,模样就是想听八卦。 “我哪知道他在忙什么,问他嘛!他又神神秘秘什么都不说,只是禁止我外出。” “他干嘛不准你出门,难不成你们在同居?”惊讶声出自于陈宜静。 怪怪怪,没想到在她们之间一向严谨的任大小姐,竟然会和男人同居? 任盈盈丢了道白眼过来。“我暂时住到他开的道馆里,我警告你们,别给我无 中生有。” “嘿嘿!我们朋友一场,怎么会乱说话,不过说真的,看不出来大师兄这么深 情,分隔了这么多年,依然没有忘记你。” 任盈盈挑眉,皮笑肉不笑道:“既然是好朋友,为什么要瞒着他来医院找我的 事情?” 被指名的两人面面相觎,尴尬笑笑。 不久,黄碧芬坦承开口,“盈盈,那个……我们也是受任伯父的拜托,你别怪 任伯父,你当时的情况,只要是父母看见,都会心疼死,也难怪他们会怪大师兄了。” “任爸爸对我们又跪又求,我们实在没办法,只有答应他,不告诉你大师兄曾 经跪在病房外守着你,也不让他见你。”陈宜静也回忆起当年的情况,她们真的不 是故意棒打鸳鸯啊! “盈盈,其实,我们心里也有埋怨,觉得你是受到大师兄的连累,才会让人盯 上,所以,任伯父这么要求,我们也就答应了。不过,如果你看见大师兄不吃不睡, 只为了等你醒来的模样,一定会感动到死,你知道佩佩哭得有多凶,整整用光一盒 面纸耶!” “那封信又是怎么回事?”任盈盈插声问,指的是令她误会的三个字。 “哦……那个是任爸爸的杰作,他把大师兄写给你的信裁掉,只留下第一句对 不起,希望你看了之后对大师兄死心。” 语毕,两双眼四颗黑眼珠,战战兢兢望向脸上看不出情绪的任盈盈。 “如果我今天没有遇到武,你们是不是打算继续瞒着我?”平稳的语调让人摸 不着她的心情是好是坏。 两个女人连忙傻笑,企图带过这个话题,“那个,盈盈,大师兄不是不让你出 门吗?那你怎么跑出来的?” “搭便车来的。”提到这个,任盈盈的语气显然好多了。 她的运气实在太好了,一早出门,正烦恼要如何到台北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 喇叭声。 老天!她居然遇见一年不见的七叔公,辈分虽称七叔公,其实只是个大她六岁 的男人,他在台北自己创业十年,有点小成绩,这次趁着周末回乡来探望亲戚,今 天一早正准备回台北。 这么巧的事都让她撞上,不就表明了连老天爷都赞同她今天可以出门吗?自然, 她毫不犹豫搭上便车,顺便指挥一下司机,请他载她到达目的地。 “你不说一声就偷偷溜出来,不怕大师兄会生气、会担心吗?” “他早知道我想参加同学会,有什么好担心。”任盈盈吃着自己的甜点,一副 无所谓,不过她少讲一句,她没有跟他说同学会的地点在哪里。 时间渐渐流逝,餐厅门上垂挂的风铃,响了又响。 就在任盈盈和好友天南地北的聊时,有个夹带怒气的影子从后逼近她。 “有时间管别人,还不如管管你自己吧!” 咦?这声音好耳熟。 任盈盈连头都还没抬起,一只胳臂就教巨掌抓住,她只瞥见陈宜静错愕的表情, 下一刻,自己就让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拖出了餐厅。 她好不容易回神,发现自己离餐厅有了一段距离,而那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 人,仍抓着她的臂膀直直往前冲,没有停下的意愿。 “武,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只稍一眼瞄去,任盈盈自动止住发问的声 音。青筋浮现的额角,显现他正处于愤怒状态。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任盈盈非常知道此时此刻,她该做个配合的哑巴。 假日的台北马路上,来来往往都是闲逛人群,似乎很难找到一处适合说话的地 点,任盈盈默默跟着令武中走,从大路到小路,小路变小巷,最后拐近偏僻巷子里。 任盈盈早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原以为他会叱声骂她,却没想到,等了半天的 结果,竟是让他用力扯人怀里紧搂着。 过猛的力道让她撞上了结实的胸膛,她没工夫理会自己发疼的鼻子,只是担心 他异常的举止,任盈盈轻轻唤了声,“武?” “该死的,你别再吓我了!”他扎扎实实搂着她。 吓他?没那么严重吧! “武,我不过是参加同学会而已,有必要这么紧张吗?”她拍拍他的肩膀,用 轻松的语调安抚道。 唉唉!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像个妈妈,三天两头都得安抚他的情绪。 “还说,你差点把我吓死了。”担心远远超过了生气,他仍无法骂她。 身心受到惊吓的男人,把脸埋进她的颈间,直到现在,他仍不能忘怀一个上午 揪心揪肺的难受,如果不是她的手机忘了带出门,如果不是他依手机遗留的通讯纪 录,找到旧同学问地点,他怎么找得到她。 任盈盈纵然满腹疑问,可此时抱着她的男人仿佛脆弱的不堪一击,她哪还问得 出什么话,继续轻抚着他的头,扮演妈妈角色。 “乖,别怕,我在这里。” “我好担心你。” “乖,别担心,我没事。” “我好怕会失去你。” “好好好,你乖,你听话,我就留在你身边,”看吧!她这妈妈扮演得多称职。 终于察觉到她怪异的口气,令武中抬头揽眉盯着她上瞧:“盈盈,你在说什么?” 她朝他放松的下巴一啄。 “努力在安抚你呀!”好言好语说完,任盈盈突然正起色,“说吧!你们这几 天究竟在瞒我什么事?” 她不是笨蛋,不理会不代表她感受不到近日来道馆里飘荡的紧张气息,她抱着 耐心等人主动跟她说明,偏偏就是无人愿意开口,那好,就别管她执意要溜出去。 立场瞬间颠倒过来,理当生气的令武中成了做错事的一方。 “盈盈,我们不是故意瞒你。”瞧见她略微发怒的眸子,“好,我说,你别生 气,道馆最近收到几封勒索信件,要我把江湖收起来,如果我不理会,就要我小心 身边的人。” “你担心我会遭到危险,所以禁止我外出。” 注视着不知为何而怒的娇容,令武中赶紧解释,“有过一次刻骨铭心的记忆, 我不能想像自己能不能忍受第二次,对不起,盈盈,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 她板起脸来,“令武中,你让我很生气。” “盈盈。”他慌了手脚。 她勾低他的头,让对方看见自己眼底的火焰。“你们每个都这样,都自认是为 我好,就什么事都瞒着我,你们有没有人问过我想不想知道,擅自做了决定,最后 再来跟我说声抱歉,要是我就这么被瞒下去,永远不知道你对我用情之深,那我们 就成了雨条平行线也无所谓罗!又或者我莫名其妙被人抓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 况下,我被打了一顿你会很开心?”见到预料中慌张惨白的脸孔,她放开他,头一 撇。 “算了,反正我在你们心里就是这么没用,柔弱地需要人保护,随便你们了, 你们爱用那种自以为是的对我好,我也无所谓了。” 就在他急着想解释的时候,任盈盈又突然紧紧抱着他,把头搁在他的心窝处。 “可是,明明你们这么做让我很不舒服,我却一点都生气不起米,谁教你们是 我的家人、朋友,和爱我的男人哪!”未了,她故意在某人狂跳的心脏前磨蹭了下 脸蛋,才仰头,绽出一朵笑花。 令武中一颗心做吊得七上八下,她气愤的口气让他害怕,无谓的模样又让他揪 心,而现在,却又露出这么甜蜜的容颜冲着他笑。 好半晌,他才从那顽皮的眼神里知道自己被要了,气恼地把笑得很开心的女人 抓来狠狠吻一顿。 “你故意的!”他哑着声对她抗议。 任盈盈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喘着息,用手指掐了掐结实的肌肉,对他的 报复颇不满。 “谁教你有事瞒着我,既然决定和你在一起,你的所有事我都要参与,出了问 题我要和你一起解决,除非,你不希望我和你站在同一线,你还把我当外人看。” 她的表情相当认真,眼中释出想和他在一起的决心。 “不,你不是外人。”他承诺着,忍不住又在她脸上洒下热吻。“以后我不会 瞒你任何事,有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他的盈盈,总是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又多爱了一分。 怕他热情过头,任盈盈毫不客气抓起他的头,躲避那张嘟起来的嘴。 “有眉目吗?知道是谁放出恐吓?” 似乎为偷不到香而不悦,他嘴一努道:“林霖馆。” 她有印象了,就是那天来捣乱的那帮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几天,我们四处打听,知道林霖馆暗中和黑帮勾结,有黑道势力在背后撑 腰,难怪他们敢仗着空有其表的武馆为所欲为。大概觉得我挡了他们的财路,所以 才找上我开刀,当然,如果我听话退出,这件事就可以解决,但是以后类似的情况 一定还会发生,会有更多的人遭到他们的威胁。” “你打算怎么应付?”她知道他不可能坐视小心。 “我私下搜集了不少证据,道馆装设的录影机,已经录了他们偷偷派人来剪断 电线和破坏水管的影像,当然,我还有他们暗中和黑道交易毒品的相片。忘了跟你 说,最近道馆多收了个弟子,记得上回与你一块跌落洞里的少年吗?他是个喜爱摄 影的孩子,常常傍晚到户外取景,就这么巧,让他拍到了一些不能见人的照片,这 些证据我打算交给警方,相信事情很快就会落幕。” 任盈盈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崇拜眼光瞅着他。“武,你知道吗?我真要对你刮目 相看了。”柔柔眸光中净是赞叹。 他大可不用这么麻烦,以他的能耐,直接一人杀到林霖馆,就可以把那群人打 得落花流水,好好教训一下,还怕那伙人不乖乖听话,可是他却选择了另一种方法。 “是你说的,以暴制暴不是最好的方法。”他懂她的意思,瞬间,讨赏的嘴脸 出现,“既然佩服我,给个奖赏吧!” “你多大了,还想要糖吃?”她弹弹他的鼻子,糗他, “我不要糖,我只要你。”笑容里多了许多变调的意味,头慢慢的压下。 粉掌及时堵住他准备贴上来的嘴,“你够了没?我们在外面,安分点好不好!” 这家伙就是一点也不害臊,光瞧他每晚正大光明到到客房里把她抱走就知道, 外表心思成熟许多,但本质上还是那个恶质男。 “对了,既然你都安排好一切,为什么还一脸担心跑来找我?”她又想到另一 个问题。 “早上我又收到一封恐吓信,内容说我最重要的人已经被他们抓去,要我乖乖 听话。” “咦?”她人明是事呀! “因为他们抓错了人。”一开始他也以为是她,吓死他了。 “抓错了人?”这么糊涂? “他们抓走的人是小珊。” 一抹戏谵在黑瞳里闪过,像是在嘲讽那些不知死活的人抓错了对象。 早在小珊迟迟没回道馆时,他们就隐约有了一种假设,再看到随信封附来的发 圈,他就更加确定,对方确确实实抓错了人,因为那发圈是小珊早上出门绑在头上 的。 能让连续五年获得少年组空手道总冠军的小珊束手就擒,除非对方也武道界的 佼佼者,不然就小珊故意被抓,当然后者的可能性最大。 问他不担心吗?错,不仅担心还兼头疼咧!因为,小珊一冲动起来,摊倒在地 上的人数可不亚于他这个做师兄的。 事情进展的相当顺利,如令武中所说,岳灵珊还真是大闹了林霖馆一番。 她本无意去闹场,只想乖乖做个人质,等待江湖那帮徒子带着警察来救她,这 样人赃俱获比较好定案,反正由她做人质总比任盈盈来做好,至少她能自保。 怪就怪在这些人不该起了色心,一个个借机想吃她豆腐,这才让地动了怒,挣 脱松松垮垮的绳索,不客气给他们人人上了一堂尊重女性的课程。 所以,当警方获报赶到现场时,只见一名理当是“受害者”的女主角,站在一 群躺平的“掳人犯”间。身上还挂着一条泪滴的“证人”。 虽然这次证据确切,林霖馆的人让警方带了回去,却没抓到主使者林平之,让 人遗憾又担心,不过经过这件事,林霖馆已经正式成为历史名词了。 说到掳人事件中的指控证人,实在出乎人意料之外, “阿行,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林霖馆?还当了莫名其妙的证人?”任盈盈诧 异看着尾随岳灵珊从林霖馆回来的弟弟。 眼角仍垂着泪光,任我行瞅着那个一直避开他的岳灵珊。 “我一早原本要去替陈奶奶看诊,结果在路上见到灵珊姝妹,才想打招呼,一 群人突然冲出来把她抓定,我心一急,骑着车跟着他们,我翻墙进了林霖馆,发脱 他们把灵珊妹妹绑住还想欺负她,正想冲进去救人,就看到灵珊妹妹漂亮的身手, 一下子就把所有男人撂倒。” 语落,任我行垮着脸看着灵珊手上的细细伤痕。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偏偏见了血光,就会不忍心的泪流满面,只是,这种感觉 却在见到岳灵珊手臂上那抹红时,比以往来得更深更痛。 呜呜呜……他好心疼呀!比起一般人流的血,他更是在意她被刀划伤的手背, 这才在林霖馆失了态,抱着岳灵珊猛流泪。 “小珊,你的手受伤了!”任盈盈眼尖的发现,她小心地抓起灵珊的手,“是 那些人划破的吧!对不起,小珊,让你冒着危险顶替我,还因此受伤了。” “不要紧,你不用谢我,保护你是应该的。”小想抽开手,毕竟,站在曾经是 情敌的面前,接受她的道谢,会让她有点不自在。 “不行,还在流血,走,我带你进去搽药。” 突然一个屁股扭来,任盈盈被挤到一旁,一个影子取代了她刚才的位置,再来, 让大家傻眼的事情发生了…… 任我行竟然捧起岳灵珊的手,边流泪边对那个伤口低喊,“痛痛痛,我的心快 痛死了,我马上替你上药,你乖乖的别再流了好不好?” 拉着吓傻的岳灵珊找个位子坐好,任我行急急要来药箱替她上药,动作极呵护 又小心,直到伤口完完全全让纱布遮盖好,他才咧出笑容,轻拍岳灵珊的头,“我 求求你,别再让自己身上东一块西一块,不然,我迟早会心疼死。” 一群人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咳咳!”令武中轻咳,提醒那下巴要掉到地上的人,恢复正常。 好吧!蓝凤凰都能爱上风清扬,这任我行看上岳灵珊也没什么不可。 “林霖馆的事情虽然结束了,但是大家都知道,林平之尚未让警方逮到。”令 武中的视线晃过一张张倏然凝重的面孔,最后落到任盈盈身上。 “盈盈,我想今天你就跟你弟弟回家住一阵子。” 怕她家人不放人是一回事,但跟任盈盈的安全比起来,他还宁愿和任家抢人。 “大师傅是担心林平之会来报复。”田伯光点点头,随即又觉得不对,“但是 他只有一个人,还有什么能力干坏事?” 岳不群抢话,“这你就错了,现在的林平之成了警方通缉的对象,他既没有手 下使唤,黑道也不会理他,更甚者怕他泄漏口风,黑道有可能也在追杀他!林平之 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狗急跳墙听过没?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来。” 这说中了令武中最担心的事情。 “盈盈,你就先回任宝堂吧!我想林平之的目标是道馆的人,你避开应该就少 一分危险。” 任盈盈仍有点担心,“那你们呢?没问题吗?” “嘿嘿!任小姐可别小看了我们哟!”岳不群顶着个圆圆肚皮,找到了个正中 央的位置站好,清清喉咙道:“本人嘛!虽然胖了点,好歹也是几届柔道比赛的评 审,阿光和阿扬,在剑道上也小有成绩,凤凰虽然兴趣是掌厨,但她曾是国际摔角 界的女选手呢!小珊别说了,小七、小八、小九虽然没什么名气,但跟了我们也有 两年的时间,手脚功夫也足够,至于我们大师傅,跆拳道、合气道、柔道,样样好 的不在话下,去年奥运日本还想邀请他担任……” “够了。”令武中尴尬着脸,比了手势打断叨叨不绝的赞朗声。 “现在任小姐信我们绝对有自保能力了吧!”说完最后一句,岳下群立刻缩回 原位,让屁股摊回椅子上。 任盈盈不觉乍舌,老天,这群该称呼高手的人,到底为什么要委身在一间小道 馆里? 一抹深情的目光直直锁着她,任盈盈明白了。 为了追随令武中,高手们愿意窝在这个小地方,而他,则是因为自己,为了回 来找她,甘愿做一个无名无气的道馆馆主。 这样的男人,教她怎么不爱呢! 令武中的顾虑果然没错,躲在暗处的林平之,确实打着要报复江湖道馆的主意。 姓令的家伙害他这么惨,连安身的林霖馆都没了,自己又成为黑白两道追缉的 对象,他豁出去了,他要让那家伙知道,毁了他,他也会毁去对方所有一切。 花了几天工夫,林平之一方面暗中观察江湖道馆的作息,一方面他得把东西准 备妥当,他要给令武中一个大大的“惊喜”,让他后侮害了自己,然后,看准一个 天时地利的时机,他下手了。 凌晨时分,鬼祟的影子翻人江湖道馆大院里,悄悄开了大门,将摆放在外面塑 胶桶搬了进来,把桶里的汽油平均洒在木造建筑物的各个角落,最后,再将他麻布 袋准备好的“惊喜”拖入,他冷笑一声,拿出打火机。 只可惜,一簇火焰都尚未点燃,他的身后猝然窜出嘲弄的笑声,“看来,我的 陷阱还真让猎物入网了,有录影作证,他的罪名义多了项纵火,我看他这辈子别想 再出狱了。” 林平之猛然回头,就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一排人,“你们……” “林馆主,我们恭候多时了,还想打赌到底哪一天你才会出现。”风清扬的气 有着不耐烦,都怪林平之晚了两天动手,害自己自白输了两千块。 见形势不利,林平之遂急着点燃手中的打火机,一个飞踢过来,他手上的打机 瞬间着地躺着,他弯身想捡,立即遭到来人的制服。 这下,众人总算放松警备,只不过,半趴在地上,算是动弹不得的林平之却出 狂笑声,蓦然,就听见他大喊,“阿毛,下手!”他可不是笨蛋,当然有想到设陷 阱堵他。 两名畏缩躲在外头的男人,从敞开的大门冲进来。 “小心,他有同伙!” 警告声虽快,但仍来不及阻止那两名男人,只见他们点燃火柴直接丢向沾有汽 油地方,火瞬间窜起,并且燃烧得极快,沿着汽油油渍燃起的火舌顷刻间让道馆周 围陷入一圈火海中。 “该死!”抓着林平之,令武中要大家先逃到外面,还有——报警! 在消防车赶来的短短几分钟内,原本就是易燃的木造屋在大门处已发出熊熊火 光。 看着住了段时间的道馆,被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烧掉,一群人哪咽得下这口 怨气,抓起三人就是一阵乒乒乓乓。 只是被揍得鼻青脸肿,林平之脸上始终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还做了什么埘不对?”令武中心有不安。 林平之诡笑,斜眼瞄向黑烟上窜的天空,开口说,“我准备了一个惊喜要给你, 可惜,这个惊喜恐怕你是见不到了。” 他话中有令人不寒而栗的话,令武中稳住口气,沉声道:“你在玩什么把戏?” “我将你最重要的人带来了,此刻她应该就在里面。”光足看到令武中那表情, 也觉得很值得。 “不可能!” 林平之诡谲的笑容仍在,原本大力否认的令武中开始动摇了。 不会的,盈盈虽然下午无聊跑来过,但是早和任我行回任宝堂了,所以不可能! 令武中认定的事实却教骑着车来的任我行打破。 “我看见这个方向有火光,就知道出了事,怎么样,大家还好吧?”才熄火, 任我行担忧的注视身前每一张面孔。 很好,他的灵珊妹妹没事,可是,好像少了个人。“咦?我姐姐呢?” “你姐姐怎么会在这里?”他心中的不安越木越大。 “她今晚不足要住在你们这里?怎么没见到她?”奇怪,怎么会问他这个问题 呢? 令武中急冲上前,巨掌握住任我行的双肩,“给我说清楚!为什么盈盈会在我 们这里?” 任我行察觉不对劲,说明,“今天下午,我载姐姐才刚离开一段路,她说有东 西忘了拿,叫我等一下,她走回道馆拿就好,我想才几分钟的路,就让她自已走去, 结果她一直没回来,我以为她被你缠着,后来接到手机简讯说要留宿在你们那里, 我就先回家了。” “哈哈,我早说了替你准备一个惊喜,是你不相信!”犹不知死活的林平之冷 笑。 令武中冷汗直流,抓狂似的大吼,他不顾性命的想纵入火场。 “师兄,不要呀!这火好大,你进去太危险了!”岳灵珊止住他的冲动。 “不要拦我,盈盈在里面!” 不可以,他不可以让她出事! “大师傅!” “你冷静一点!” “师兄!” 周围的声音他全听不进去,推开一双双挡着他的手,他不顾一切冲进火场里。 “盈盈!” 熊熊大火持续烧着。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