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园里的老玫瑰
又一个春天来临又要去了又一个春天白白糟蹋了
春天到来了
这让我感到慌张
暖气刚停,我还穿着冬天的衣裳。我最怕冷了。没有暖气的乍暖还寒简直是要
了我的小命。虽然我最喜欢冬天。“无信仰宝贝”乐队的小杨说他最近很忙,很充
实,这很好。生机勃勃,有事干的人好好干事,像我这种天天混日子的人有幻想有
书看也是很幸福的。一连几个礼拜了,星期四的下午我都拼命地骑车回家看凤凰卫
视的《非常中国》。因为那里面可能会有摇滚乐。我可能会找到一点点惊喜,这可
能是我无聊生活的惟一的安慰和补偿。
我从来不是一个有目标的人。从来不是。而且被红布蒙住了双眼我也看不到未
来。我在学校里的那个广播节目,它在各种复杂的窘境中勉强维持着原则的阵地。
尽管“Punk Radio”这个节目是我们斗争很久以来的结果,但每次播完以后我却没
有一丝的兴奋和成就感。有的只是在杀人不见血的学校的严酷没用的制度下的一次
可笑的小丑表演:因为我知道我们面对的是怎样的一群听众,我们的学生麻木、虚
伪、矫饰和浅薄--整个儿一群弱智啊!我呢?我又是为了什么要为他们启蒙呢?
上上个星期三早晨下着小雨。我起床后就那么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不想动。我
眼下要去上的学校离我想上的北大很近。……有什么办法呢?……这世上,从来没
有自由……我能转学吗?……我能退学吗?……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
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地这么想……又来了!那在初三时拼命骑车上学
的路上就愣愣地撞在脑海上的一句歌词,又出现在我折腾不完的生活中……我终于
还是出了门--我知道我注定迟到。几乎在一秒钟之内我就决定了我想做的。我绕着
方舟书店骑了一圈,方舟还没开门,又回到了苏州街邮局。满大街都是车铃声,只
有我一个人看似悠闲。在邮局里,我拿起了三月份的《大学生》看了看,无意中竟
发现紧挨着纪念海子的诗旁边是一位我曾经在忙蜂“邂逅”过的军艺“青年诗人”
石钧的诗。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有点儿不便启齿。可笑!他居然用了“爱情”、
“堕落”之类的词儿。而且决不是反讽。我想给他打个电话,赠给他这么一句“诗
写得傻逼,人做得操蛋”。正像伊沙所说的,那种玫瑰园里的老玫瑰,向来就是摇
滚的敌人。
那天早上我本想给一些朋友打电话,但终于没有。我要的是朋友看到狼狈迷茫
的我毫不惊讶,给我一顿早饭吃,然后拉我一起看书或听音乐,而事实上他们却很
可能一脸被打扰了的不快表情,还要刨根问底问我干嘛不去上学,并顺便给我讲一
通大道理!
后来因为那天我没去学校我让我妈给我写了个假条,班主任偏袒着我,这件事
就过去了。只是后来我厌学情绪愈演愈烈,常常迟到、旷课,学校特地为我制定了
请假有" 三条" 的规定( 分别为家长请假条、看病诊断书和开的药方,缺一不可) ,
就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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