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五道口
我和G 约着去看3 月31日“嚎叫”的一场演出,那天是我第二次在嚎叫看演出。
从那以后,嚎叫的名字改成了“橡树”。我们快乐的大本营没了。所以那是值得纪
念的一天。那天晚上简直太好玩了。人很多,熙熙攘攘,看到许多熟人,还有一些
老去方舟的朋友,还有日本人足立,他指着一个酷肖他的男人说:“这是我哥哥,
足立拓男。”
我对G 说到时候让他扶着我点,其实是想和他显得亲密点儿。他答应着,还是
正正经经地站在那里。演出开始了,气氛特别热烈,我和他们一起撞,撞得满头大
汗。好久没有感受到这么幸福,他们不得不把我带到前台,要我坐在音箱上休息一
下,要不然就会晕倒。其实我哪有那么脆弱啊。我们出去喝水,双耳轰鸣不已。是
足立请我们喝的矿泉水,因为买完票后我们手里都没钱了。
“真好玩。”我坐在地上,心满意足地喝水,一边把裤子拉到膝盖以上。小腿
上有一块撞青了的伤。在灯光下,我高兴地发现自己的小腿还不算太粗。G 瞥了我
一眼,问:“没事吧?”
没事儿。
我太喜欢五道口了,这里五分钟左右便有一辆卡车呼啸而过。紫予说五道口和
学院路这一带每一刻都可以变成令人怀旧的一部分,想想令人悲哀。怀念使昨日与
梦境一样拙劣地分辨不清。比如我是否在一个冬天看见“农业工程大学”外那条荒
凉的河?所有柔软的情绪在黄昏散步后,黄昏给怀旧找到一个布景,但“我的孩子,
你终要一路遗洒还一路回头吗?”我问自己。
回去时比较搞笑的一幕出现了,我们推着车,突然,我的腿抽筋了,我大叫着
:“G ,我的腿动不了了!”他赶快停下车,扶着我的胳膊说:“快!把腿尽量抬
高点儿。”一路上意犹未尽,但还是在聊一些漫无边际的问题,永远都是这样,顾
左右而言他。
后来我们骑到长安商场时停了下来。我们回家的方向是相反的。他东我西。
“坐一会儿吗?”G 开口道。
“好吧。”我们把车推进街心花园里,在长椅上坐下。
“今天的星星挺多的。”
“是啊……”
……
“你想什么呢?”我问他。
“我想什么时候在嚎叫演上一场可就太牛逼了。”
“那就多努力吧,以后一定成的。”
……
“你还在想什么?”我又问,把他的手轻轻地拉过来,握在手心里。
“我……”他想说什么,结果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吻了我。我感到非常享
受。然后我们兴高采烈地坐着,说着话。一直聊到差不多三四点的时候,天都快亮
了才回家。
“回家给我打电话噢。”
“是。”我笑着说,然后飞快地向家中骑去。
第二天我、G 和玻璃约好去大兴玩。他们曾经在那里度过了三年初中时期,同
住在一所大院里,情同手足。我们是坐大巴去的,我晕车,就一直躺在G 的怀里,
他抱着我。下车以后我缓了大概五分钟才稍微舒服一点儿。我一手拉着玻璃一手拉
着G ,G 的脸色在前四十分钟内非常不好看。我们去逛了逛大兴的商场,很像90年
代初的构造,还去他们原来初中的学校看了一下,最逗的是中午吃饭时我要了一盘
水果沙拉,结果端上来后我对那个老板娘兼服务员说你们还是干脆给我上两桔子苹
果什么的让我削皮吃了得了,钱我照付。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能朝朝暮暮。”穿过天桥时我有点儿莫名其妙地对他
说。我总是这样,在莫名其妙的场合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着边际的思想。没有
什么意义。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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