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她的身体被堵塞了
我知道这次一定是一个名字。是购买蛇的那个人还是捕捉蛇的人的呢。他们其
中一个被别人认了出来。他们都看起来都不老。萝卜仨比我大,却一定不该个老人。
我一会儿认为他是前者,因为他体面多了,蛇肉很贵,他都买得起,他才是曾经试
图侵犯我的人。我一会儿又希望他是后者,因为他没好下场,成了残废,他必定是
曾经恐吓过我的人。
我去了一十一中读高中,他读了技校,四十四中和五十五中的大半人马都输送
进了当地的技校,剩下的成为街头巷尾男。技校盛产门童和厨师。他没脸再来骚扰
我。
我忘记了他的样子,从来没记住过他的样子。应该长得比较像周星驰。他现在
已经结婚了。他向他的亲友炫耀他的未婚妻是个大学生,不知道七传八传怎样传播
到了我的耳朵里。我也算个半死不活的大学生,他找她是不是为了纪念我,我心里
有一丝得意。
很多当年在四十四中的学生,现在已经成家了。在路上碰到基本上是拖儿带女
丢三落四的。比如怀了李的小孩儿的吴,她没有嫁成李。
我们是第二批做操,我们看见她肚子凸出来,四肢打不开了。她推说她得了肾
炎,她失踪了三天,回来了,肚子瘪了。我偷看她上厕所,在便池的倒影里我看见
杂草丛生,她屙了好多血。不是月经,失踪前不久,我已经偷看到她来过月经了。
现在她连孩子也生了,这样的妇人,从街上走过去,安安静静的,形容憔悴。
有时候双手抱着孩子,有时候一只手提着几个塑料袋,另一只手抚弄着一棵从其中
一个袋子里探出头来的蒜苗,再怎么样的容颜,你都不会肯多看她一眼。
她是如何顺利嫁的人。她小时侯怀孕的故事有没有走漏风声。对往事作了处理。
要是她男人知道了她的从前,知道了她为别人留过那么多的血,他是殴打她还是憎
恶她。看在孩子份上是不是就原谅了她。这是她的第几个孩子啊,第一个哪里去了。
漂亮的李我也见过,他应该做了一伙人的老大,身边总有几个小女孩子崇拜吹
捧地围绕着他。他当街罚别人跪,踢翻小贩的烟摊。他一米六几,绝对没有我高,
在他十几岁第一次做父亲的时候,他已经停止生长了。谁见过当爹的人还生长发育。
我想在我十七岁之后,在我和围一次做爱之后,我的身体也开始静止了。只是
等着某一天,时间开始塌荒,枯朽。我的青春从此断送,容颜倍毁。年少的相爱过
的人们,如果我们现在盛开的爱将来不能结果,我宁愿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没有
互相撕碎过,让我拿什么来换取我的完好无损。
她的第一次没有流血。当晚她就做了梦,梦见她母亲拖她去检查,结果不是处
女了,当街打死了她。
也许她生下来就不是处女,不攻自破。也许她一生都是处女,坚不可摧。
他有些想不开,他觉得不该是这样,她那么天真无邪,又那么口不遮拦,何况
是她掏钱找的房间。
他们又来。
他们装成等火车的朋友,一个为一个送行,要了一个双人间,她心里不是打算
分铺而睡,而是双人间比较干净,没见过嫖客还要双人间,难道为了转战。
他们住的旅馆破旧廉价,有不断的妓女和嫖客出入,她去买包洗发水,都有一
个老男人讨好地看着她,有些想开口打听她的要价。
她一直疑惑,想问问他,当他们走进那间房子,他是不是预料到什么。他完全
是装腔作势。
她主动爬到他的身上,他全身通红得发抖。她想到她父亲跟她说过的那几个取
暖的石头,他大概和它们一样红。
她剥橘子吃,把吐出来的橘子籽堵住他的出口,弄疼了他。他追赶她到另一张
床。他们颠三倒四,七上八下。她贪婪的口水那么多,是爬上岸的吐水吐得滋滋滋
滋的螃蟹。他是一把锋利的锯子,险些把她锯成两半。她的身体灌满了风,像一只
没有捆紧的气球,风扑哧扑哧的逃出来。她流了好多好多内容,好象把自己的肠子
都流了一摊。
她觉得她欢娱的中心明明前移了,不是在她和他焊接起来的地方,而是前方,
前方,因为床是东西朝向,她说西方,西方。
他不知如何是好,他要她指引他,她宁愿他进入的是她的尿道,而不是阴道。
她觉得她的身体被堵塞了。她希望它可以无限的长,贯穿她,让它路经她的肠胃和
经脉,从她的口中吐出来,告诉她她的身体多么异彩分呈。
她无比痛恨起过去那个引导她自慰的人。因为这个人只教会她如何对付外阴。
她觉得这个人几乎要颠覆她,至少是很长一段时间使她难以适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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