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求他不要怀疑她的贞洁
她的身体有些褶皱没有打开,她是一把白扇子,尚未完全打开,他已开始题诗
作画。
他说难怪他和她还没有这样做的时候,她一靠近他的麻将桌,他就输钱,要知
道他处男之身保持的好,基本上是逢赌必赢的。他还懂得根据手气来检验处女。他
说像他这样的处男应该还要给红包,没有红包就算了,还让他吃这么大的亏。
她说他的处男还不是他的一句话,口说无凭。
她说她也不明白自己对他为什么这么淫荡,他难免心生怀疑。不过他可以去问
问她的母亲、同学,不过也没法去问,这么多年来她一个男朋友都没有交,不是不
想有,而是阴差阳错的,在四十四中她看不起别人,在一十一中别人看不起她。
她也不晓得要遇见哪个人,只是觉得时辰未到,时辰未到。
直到遇见他。
她请求他不要怀疑她的贞洁。
她举了一些人出来,据她所知她们都是处女,而且都没流血。现在女孩子似乎
都退化了,第一次纷纷没有血。只怪他没有常识。
她没想过自己不是处女,根本不可能,要是她知道自己不会为他流一滴血,她
会涂口红在床上,弄出身体上别的地方的血在床上,哪怕是打破一只吸饱血的蚊子
在被单上,她肯定会学堂表那招,在月经末期骗人,肯定骗死你。
他想一想,也对,于是不追究了,可是也常常想不开,编造了很多谎话来骗她,
她也不揭穿他,她假惺惺的流泪,他觉得过意不去,他们又和好如初。
我们回到他的房间里,我把热水瓶里的热水倒光了,打了三分之二的自来水,
吹几口二氧化碳进去,反应完漂白粉,把葵花一支一支从玻璃纸里剥出来插好。
我们并排躺在床上,他的内裤里像插了只啤酒瓶,我看着看着,开始软弱无力。
我成了我祖母炖的猪蹄,骨头仿佛被剔光了、熬溶了。我自己开始打湿自己的身体。
我试着把一条腿搁在另一条腿上,我的腿间仿佛夹了丝绸,这条腿马上滑了下来。
你赏心悦目的脸刺得我不敢睁开眼。
我连跟他合影都没有勇气。
他的舌头抵着她锁骨形成的坑。他们身上的草纠结成一团。他的宝贝在她的花
蕊上轻轻地拖挂,一种奇异的痒追着她咬。
一只蜜蜂踏在一片花瓣上,又纵身一越,跳到另一瓣上,露水也被筛下来几颗。
从野外归来,一颗苍耳夹在毛衣里怎么也找不出来。只是痒、痒。她的每一寸肌肤
都紧绷起来,每一道褶皱都被扯平。
它在她门口摇头晃脑了好半天,破门而入。他猛然投身到她的旋涡。
小时侯我们在柔软的沙地上插一根坚硬的竹竿,三分之一露在地面上,形成一
个柄。我们开始顺时针圆弧形地摇动它,竹竿削去沙,沙地上出现一个漏斗,我们
换一块地面,又插进去摇,又出现了一个漏斗。
越来越多的漏斗。
我们往漏斗里灌水。
落花流水的旋涡,时间洪流的旋涡。
他在洞口朝洞内甩动长长的铁皮鞭子探路,他听见鞭子砸在岩石上响亮的声音。
他的鞭子伸进去,分成了五股,吸附在她的内壁上,他开始回收,像是他曾经降落
在洞中,如今他要拖出卡在洞里的降落伞。风不肯放过他,把伞兜得鼓鼓的,把他
要席卷进去。
分隔两岸的情人,潮水也有情有义,不让他们久等,一浪衔接着一浪,尽快把
他的漂流瓶推到她的脚边。一个朝代的城池,一队又一队的士兵,抬着几丈长的圆
木,猛烈地撞向城门。他永远是他们的将领,铠甲也无需,赤身裸裸地夺取江山美
人。
他们干渴异常,他于是带领她寻找水源,他们挖掘一口井。一撅一铲,他们听
到岩层断裂的卡嚓声。水喷薄出来,形成喷泉,把他们抛地好远、老高。一瓶经过
剧烈摇晃的酒,翻滚的气泡几乎要把木头瓶塞吐出来。他展开手脚,死死地勾住洞
口,她紧紧地缠绕着他,风从四周泄露,几乎把他们吹得粉身碎骨。风过后,城池
再次沦陷,他们再次坠落深渊。
她的身体是他私人的房间,唯一的钥匙归他掌管,他来临,使她蓬壁生辉。
三天两夜,在一个清晨,她起床为他刮裤子上的泥土,把他的鞋擦亮,以此为
镜,对照自己的容颜。他是她不灭的君王,朝为他更衣,暮为他宽衣。
从来没有厌倦过,从来没有停息过,当我们如此的自爱和相爱,我们真恨不得
一夜白头一夜死。
我不要别的女人再来领略你。我说过一点都不怕死。要是我现在有钱,我愿意
马上为你死去,可是我没有钱,现在死了只是贱命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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