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那桃花开得愈加蒙眬,你无力自持,只伸展压抑许久的媚态,在肌肤的协奏曲 中销魂。你沦陷于爱的旋涡,又绽放,至璀璨,在高潮处陨落了曾经的信仰,又重 建,那信仰即是爱。 “歌仔戏音乐曲调十分丰富,比较常用的有悠扬高亢的〔七字调〕和民谣诉说 式的〔杂念调〕。主要以闽南的民歌为基础,吸收一些民间小戏的部分曲调而形成。 伴奏不拘泥于传统乐器如椰胡、京胡、南胡、笛、锣、鼓,也有西洋的爵士鼓、电 子琴、吉它、萨克斯风及大提琴等,一言以蔽,能使音乐更悦耳动听者,皆可以使 用。” 你将词汇无限次地组织,鼓起勇气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炽热的目光款款地洒 落在他的脸庞。他满怀疑惑地看着你,清澈的一泓碧水浣洗着你的真情。背后是喧 哗的人群,而你却一直感觉只有他一个人,周遭一片静寂。你默数着心跳的声音, 感受着启齿的艰难。最终你在他的眼神中退却了,极尽调侃地狡黠一笑,匆匆躲闪 他不解的目光。你是多么害怕,害怕表白过后,再也无法读到他眼神中那令你着迷 的片刻温暖。 你低下头,激情瞬间消逝,只余幽然的感叹。现在,你迫切地需要幕闭到幕启 的短暂片刻,以正大光明的理由窥探封封情书中的一切,你相信那里有才华横溢的 人们思想的激撞,有先知的神灵赋予人性的理解。你可以借此短暂的放空自己的思 维,站在缥缈的薄云上,远眺另一番心动。 亲爱的女士,您现在真正成为我的梦中情人,几乎每天夜里梦中我都会与您相 会。您总是飘然而来,悄然而去,想与您攀谈,您突然消失…… 您的到来激发了我倾诉自己内心世界的强烈欲望,相互不经意的一个眼神,就 会产生强烈的共鸣和默契。您什么也不必说,就那样默默地看着我,就已经洞察了 我的内心。您是我唯一的精神伴侣,我的倾诉对象,每当我温暖的手指轻柔地拢起 您的长头,我的目光爱恋地停留在您的脸庞,我的语气温和地安抚着您的忧伤,我 的心从未有过如此平静,如此满足,如此慰藉,如此坚强。我忘却了时间和空间, 渴望就此永远伏在您的膝旁,甜蜜地进入梦乡。 有了您,寒冷的冬天,变成温暖的季节。有了您,长夜不再孤独。我不管什么 咫尺天涯,也不管什么山遥路远,就想一直依伴在您的身边,聆听您的心事,感受 您的温暖。 第七夜 第2 场忘记他是他 [ 幕启,舞台深处有装扮不同的人手持乐器随意走动,适时配合有风声,吱吱 呀呀的开门声等音效。枣木梆击节声、胡琴声起,艺员上。滇剧包括丝弦、襄阳、 胡琴三种声腔和部分杂调,在唱腔中也可以夹带念白似的倾诉。艺员身着高腰白色 襦裙上,襦裙着有手绘的桃花晕染图案,由鹅黄色的雪纺纱制披帛做成,然后一层 层堆叠晕染,逐步过度到淡淡的葱绿色,艺员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唱腔起。] 笔下临摹旧日景,书中暗描昨夜风。 颈上桃花添春意,冰雪寒院几许情。 淡香袭来鸳蒙暖,情真意切情正浓。 新人新面新生月,不忆故人旧姿容。 牵恨难惜去如水,爱怨红尘觅和声。 回首一夜如一梦,尚余桃花点点红。 是他?是他?还是他? 世间万物皆易逝,今日西风明又东。 【忘记他是他】 轻吟是谁的梦呓,爱抚是谁在演绎,这遥远的或是更遥远的记忆,是温存是缠 绵,是片刻的温暖,让你的心絮在酒杯中翻飞,旧梦在舞步中传唱。他深深地拥着 你,慵懒的吻插入发鬓,幽柔的眼神捧起你的脸庞,梳洗着你的容颜,掬杯把盏, 让那残酒一滴滴斟于你的耳际、锁骨,指尖纵影翩翩,抚弄着酿出叠波层浪。那欲 望渐次涨满一弘春池,溢出,蜿蜒而下。你醉眼斜凝,轻启朱唇,在他的耳边低吟 浅唱。 别问他是谁?在黑暗中你已放弃寻找虚无的真相,你知那定是灵魂坠毁的方向。 梦呓在今夜被唤醒,你在不同的香水味道中兀自迷惑而又在不同的肢体诉求中欲罢 不能。你抚摸着他的发际,在那缤纷柔顺中记忆渐趋哑然。 你靠在他的肩头,任那桃花跌落,凌乱地下坠,拨弄一季的召唤,将裙裾间纷 繁的丝带吹落。你半裸着身体,扭动着腰肢,鬈曲的长发流动着妩媚,呢喃的低吟 怜爱着时光,化成炽热的眼泪噙舐着你的欲望。那桃花开得愈加蒙眬,你无力自持, 只伸展压抑许久的媚态,在肌肤的协奏曲中销魂。你沦陷于爱的旋涡,又绽放,至 璀璨,在高潮处陨落了曾经的信仰,又重建,那信仰即是爱。你在涌动的欲望中探 望曾经的昨天,又在追赶昨天中呼唤迷失于现在。那孕育了你最隐秘最幽静的爱的 昨天,那生长着你最甜柔最浓郁的情的现在,这情仍真实,温存,细腻,灼热,仍 使人战栗,不能自己,你摇曳于时间的此岸彼岸,再回到桥中间,在爱的跌宕中绚 烂。他?还是他?所有的爱人已荒芜,贞洁在爱中归去来。 清晨,醒来,身边空空如也。你起身寻找,衣衫滑落,在对面的镜子中你又看 到了那朵桃花,拂之不去,缘是吻痕。恍惚间,忘记他是他,不自觉。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