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寂静的深夜,位于市中心的高级大楼内,悄悄亮起了一盏灯火。两道纤细的小 小身影,鬼鬼祟祟地闯进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大楼在下班后,一向门禁森严,有人胆敢在入夜后闯入,倒也是十分 稀奇。 “手脚快些,把磁片交给我。”岳珊珊压低音量,神色紧张。 “我知道,你别催啊!”另一个女子从随身的背包中翻找出一张磁片交给同伴, 秀丽的容貌上满是笑容。 磁片被放入电脑中,岳珊珊熟练地操作键盘,开启档案。接著,只听到几声细 微的声响,一旁那台拥有超高性能的雷射印表机开始运作,吐出一张又一张印满文 字的纸张。 “墨色清晰、动作迅速,不愧是最顶级的设备。”提供磁片的女子,站在印表 机前,双手合十地感叹道,语气中充满羡慕。 岳珊珊皱著眉头,东张西望著。“小篆,只此一次,以后我可不帮你列印稿子 了。”好不容易考进这间公司,抢得让人艳羡的金饭碗,她可不想为了夜闯公司、 盗用印表机的小事而被辞退。 “别这么不近人情嘛!”小篆扁了扁嘴,仍是对著雷射印表机投以梦幻的眼光。 “你也知道,我家里都是摇笔杆的穷酸秀才,哪有钱能买这么奢侈的东西?噢,印 得好快,我也好想要一台这样的机器。” “小篆,你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岳珊珊说道,准备一等印表机把槁子印完, 就拖著小篆溜之大吉。“以后要是公司里有什么设备被偷了,我绝对会把你的名字 提报给警方。”她喃喃自语。 “那我会跟警方说,你是我的内应,到时候咱们两个可以在监牢里作伴。”小 篆露出奸诈的笑容,反将好友一军。 “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女人。”岳珊珊瞪著她,伸长了腿,从背后偷袭,踹了她 一脚。 “啊!”小篆没有防备地往前一跌,恰巧撞著了印表机。 印表机发出哔哔的声响,接著亮起红灯,整部机器戛然而止。 被反作用力弹向一旁的小篆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匆忙扑了过去,急得团围转。 她从没接触过这么精密的机器,是不是稍微碰一下,就会出啥毛病? “坏了吗?坏了吗?只是碰一下就坏了?”她紧张兮兮地嚷著,像只无头苍蝇 似地绕著印表机打转。 “冷静点,只是纸张用尽。”岳珊珊提醒道,低头在柜子里找了一会儿,皱起 眉头。“我这里也没有纸了,你到隔壁的办公室里找看看。”她只想著快点结束一 切,离开这里。 为了帮小篆印槁子,她们在下班后溜回公司,要是被发现,她肯定会被踹出公 司大门。 小篆点了点颤,领了指示就往外头走。 “小篆。” “嗯?”她回过头来,清澈的大眼里充满问号。 “只许拿纸,其他的东西一概不许动。”岳珊珊慎重地警告。 “放心吧!”小篆的红唇上绽放一抹灿烂的笑,娇小的身子迅速地奔往另一间 办公室。 岳珊珊坐在原处,还是紧皱著眉头。为什么得到了小篆的承诺,她一颗心还是 七上八下的呢?打从认识小篆以来,这个娇小美丽的女人,似乎就跟麻烦脱离不了 关系。但是,只是去拿个纸张,能闯出什么祸? 想起当初在人学时代,小篆只花了几分锺,就炸毁半间化学实验室……她开始 流冷汗。三分锺之后,岳珊珊决定放弃心中少得可怜的信任,匆忙跑出去找人。 季小篆娇小的身影在阴暗的大楼内乱绕,走过一间又一间宽阔的办公室,里头 设备精良的办公器材让她大开眼界。 “纸都放到哪里去了?”她喃喃自语著,再度关上一间办公室的门。办公室里 的文具夹,都像是刚刚遭到小偷光顾似的,全都干干净净,不剩半张纸。 这栋办公大楼隶属于“绝世”拍卖集团,是这国际拍卖组织位于远东的总部, “绝世”的负责人,富有的程度据说可以左右一个国家的经济。 那个负责人不会小器到这种地步,苛刻员工到不肯发放纸张吧? 小篆在大楼内走著,沿途观察著路径。虽然孤身走在幽暗的走廊中,她倒也不 害怕,很感兴趣地看著四周陈设。 央求好友帮忙列印槁子,只是一项藉口,她其实是对“绝世”的总部十分好奇, 想溜进来看看,或许还可以发掘些有趣的事情,能写进书里充充场面。 好奇是她的天性,而她的职业,则是猛摇笔杆写侦探类的小说,虽然名不见经 传,稿费倒也还能勉强饱口。 “绝世”拍卖集团是一个很好的取材对象,组织成员神秘得很,极少露面,但 是手腕甚为高明,才十多年的功夫,就并吞掉一些著名的拍卖会,还办过许多场珍 品的拍卖。 没有人知道“绝世”是透过什么管道找到那些珍品的,许多失踪几十年、几百 年的珍贵宝物,都可能在“绝世”所举办的拍卖会上出现。 “绝世”的来历与崛起,以及幕后的组织成员,都是一个谜。 但就因为神秘、以及崛起得太迅速,也招致旁人眼红。最近就传出,“绝世” 的拍卖物其实都是经由不法途径取得,这消息弄得满城风雨,甚至逼出了其中一名 成员出面。 小篆在电视上得知这条新闻时,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一来是因为好奇,二来 是因为那个男人长得的确不赖,剑眉朗目,薄唇上噙著笑,很是养眼。 绿色的地毯铺到了尽头,走道转进一个阴暗的角落,那条道路上,铺著上好的 红色织毯。 会铺这么昂贵的地毯,代表在这里办公的人,地位较高些吧?那么总也该会有 纸张吧? 小篆单纯地想著,往前走去。 在黑暗中摸索,她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离开原本的楼层,来到这楝大榫的高层。 这里是高级干部的办公处,寻常员工不敢踏入一步。 两旁的墙上挂著许多画作,那些肖像的眼睛,都像是在看著她。小篆逐渐感到 紧张。她可不管那些画作有多值钱,只知道在夜里,这些画像看来都阴气森森的。 “这是什么鬼地方?”她有些发毛,只想著要快些拿了纸就走人。 走道的尽头,一扇樱桃木雕成木门虚掩著,她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那是一问 豪华的房间,有著宽阔的空间,以及稳重而古朴的摆设,桌上更有她找了大半夜的 纸张。 小篆抱起那些纸,正想要溜之大吉,却听到内室传来隐约的谈话声。 她心跳得很快,直觉在心中拼命呼喊,要她快些走人,但是好奇心却又让她的 双脚上不由自主地往内室的那扇门走去。她贴了上去,从门缝偷腿著。 在内室,有人正在谈话,低沉的声音傅了出来。 “消息外露,总要有人负责。”醇厚的男声说道,听不出情绪。 “黑先生,那……那不关我的事啊……”角落里,有人一边颤抖一边说著。 “管道是由你把关的。”醇厚的男声又说道。 “但是……但是……”那人已经抖得说不出话来。 “没有你的放行,那些人无法利用‘绝世’的管道。”男人淡淡地说道,没有 提高半个音阶,语气却十分冰冷上让人不寒而栗。 “不,那绝对与我无关的,我——”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个细微的声响,随之而来的是重物跌落的声音。 躲在门后的小篆,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冻结了。 写作侦探小说,她对武器有著基本认识,轻易地听出,那细微的声音是经过灭 音设备处理的枪声,毫无疑问的,那个正在辩解的男人被射杀了! 小篆以手捂著唇,咽下一声低呼。有人活生生在眼前被射杀,那种惊骇让她难 以呼吸,她本能地后退几步,双腿不断颤抖,却还是移不开视线。 持枪的男人双眼闪烁著锐利的光芒,即使在黑暗中,还是能够准确地寻找到猎 物。他稍微偏过头,视线落在门上,若有所思地一眯。 他该不是看见她了吧?!小篆的心猛地一跳,差点吓得尖叫。四周这么黑,黑 到连乌鸦都可能会撞上树,他有可能发现她吗? 为了一条小命,她的双腿在此刻神奇地停止颤抖,连滚带爬地逃出去,因为太 过惊慌,她手脚并用的爬行时间,多于她奔跑的时间。 总隐约觉得,那双锐利的眼眸已经寻到她,正牢牢盯住她的身影,她就算是逃 得再远,也避不开那人的目光。 天啊地啊,她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几乎要开口发告,一旦回到家里, 用棉被蒙住头后,她就会把这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的。 小篆热切地希望,那双黑眸的主人,也能尽快把她给忘了。 摔跌过无数次后,她胡乱嚷著过路神明的名号,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走道尽头。 黑子骞举起手,又是一枪,击毁了角落的监视器。 “被人瞧见了。”他放下枪枝,语气简洁。 “公司的员工?”阴暗的角落里,走出一个高大男人,黑发绑成一束,薄唇噙 著笑,有几分慵懒。 “不是。”黑子骞摇摇头,严酷的神情半分未减缓,打开另一组更隐密的监视 器。 萤幕上出现一个娇小的身影,没命似地在走廊上奔跑,还不时狼狈地跌倒,惊 魂未甫地频频回头看著,怕后面会有追兵。她的黑发披散在纤细的肩头上,双眸清 澈而灵活,贝齿轻咬著红唇,美丽得像是一个生动的瓷娃娃,那模样看来很是惹人 怜爱。 “这女人是谁?”地上的“尸体”突然出声,坐起身来打量著。先前惊慌的口 吻,如今变得好整以暇,他胸前甚至还有一个冒著鲜血的大洞。 “没见过。”黑子骞的视线仍然锁住萤幕上的美丽女子。先前在黑暗中,他只 瞧见一双清澈的眸子,以及娇小纤细的身影。她窥见刚刚那一幕,吓得脸色苍白。 假扮屁体的男人点点头。“她似乎不太习惯只用双脚走路。”话还没说完,萤 幕上的小篆又跌了一跤。 接著,就见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奔跑到一问办公室内,哇啦哇啦地嚷著,拉住一 个神色茫然的女人,迅速离开大楼。 黑子骞手指在桌面上挪移,画面倒转,几秒之后停住定格在一个她回头的画面 上,美丽的容貌占去了大半萤幕,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聪慧与单纯并存。 “会是洛尔斯的人吗?” “洛尔斯不会雇用一个跑不到一百公尺,就要跌上七、八次的女人。”黑子骞 淡淡地说道。 “要我去调查出她的身分吗?”角落的男人问道。 “戏还没演完,你另有去处,必须进牢里去待一阵子。”黑子骞说道,偏头看 向另一人。“至于你,等著明早让人验尸。剩下就该等消息散播出去,看洛尔斯的 人如何行动。” “你打算亲自处理她?”被分配到蹲苦牢的男人挑起眉头,指著萤幕上的女人。 这算哪门子的分配?他必须进牢里,而黑子骞却可以去盘查这美人儿! “那个女人是我最先瞧见的。”黑子骞宣布道,有著不容旁人争辩的威严口吻, 高大的身子走到萤幕前,视线锁住萤幕上的女子。 假扮尸体的男人,与站在角落的男人,无言地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这倒是 头一次看见黑子骞对一个女人感兴趣。 “我去回报智者。”知道多说无益,黑发成束的男人踱步离开…… “尸体”叹了一口气,知道无缘跟萤幕上的美丽女子打交道。他重新躺回血泊 中,再度尽责地扮演一具尸首,动也不动,连面色都是死灰的。 黑子骞伸出手,轻抚著萤幕,深邃的黑眸中浮现某种光亮,那种光亮穿透了黑 眸长久以来的冰冷严酷,让他俊美得接近邪恶的面容,看来更增添了威胁性。 事情已经安排妥当,这小女人却挑在最敏感的时刻闯了进来,还撞见最不该看 见的一幕。她只是单纯的误闯者,还是洛尔斯处心积虑设下的一步棋? 他的嘴角半勾,浮现类似笑容的表情,黑眸里的光芒显得锐利,有著充满野性 的活力。 那是猛兽狩猎时的目光。 目睹凶杀案的三天后,小篆从棉被里探出头来,确定小命没有危险后,才敢踏 出房门。 “唷,你出关了?再不出来吃皈;咱们的娘都要拿斧头去劈门了。”季楷书挑 起眉头,丢过来一块烤得香酥的吐司。“稿子写得怎么样?这次闭关这么久,想来 是在忙一本惊世钜作喽?” 小篆俐落地接住吐司,张口就咬。 “我没在工作。”她含糊地说道,用食指挖起一小坨大蒜酱放进嘴里,和著吐 司一起嚼。“爹,社会版借我。”她看向餐桌主位。 大概是几个孩子从小被喂多了诗词古文,用词也都文绉绉的,古代现代的词汇, 随时视情况切换自如,别人听得别扭,他们倒是用得习贯。 整个人埋在报纸后方的季家男主人嗯了一声,将社会版递了过来,没有抬头。 “没在工作?那你这些天躲在房间里做什么?”季行书也走到桌边,给弟妹倒 了咖啡。他拉开椅子,也拿了一块吐司。 “我在躲避危险。”小命都快没了,她哪里还有心情工作?“有人很可能会来 杀了我。”美丽的小脸皱成一团。 她说出心中隐忧,而她最亲爱的家人,听到这个消息时,一点紧张惊讶的反应 都没有。 “你换编辑了?新的编辑这么凶狠?”季行书悠闲地喝著咖啡,不以为意地问 道。 “跟工作无关,我是说真的!”小篆嚷道,面容上的忧愁转为愤怒。她张嘴还 想再嚷,可一块煎火腿在此时被拨进了她嘴里。 “小篆,先吃饭,你两三天都没出房门用餐了。”白心绣端了一盘刚起锅的食 物,优雅地坐了下来。她俐落地将部分食物,放进丈夫的餐盘中。 “是。”小篆无奈地回答,乖驯地嚼著火腿,习惯性地伸手去拿黄芥末。 手才刚伸出去,她猛然想起自己的处境,站在餐桌边蹙著眉头。为什么她的家 人个个都不紧张?她的小命这么不重要吗?想著想著,她觉得委屈极了。 视线扫到桌上的报纸,小篆顿时间被头条新闻给吸引住! “黑子骞涉嫌凶杀案?!”她失声念出报纸上斗大的标题,把报纸抓到眼前。 “你窝在房里这几天这条消息闹翻天了。”季楷书慵懒地说道,把果酱抹上吐司。 报纸上刊载著密密麻麻的文字,以及一张黑子骞的照片。 他的五官很深,浓黑的剑眉划过额际,一双黑眸深不可测,望著镜头的锐利目 光,可以让任何人颤抖,薄唇始终抿著,暗示他的不苟言笑。 他高大健硕的体格,以及阴鸢的黑眸还烙在她脑海里,在黑暗中扫见他阴沉面 貌的瞬间,小篆就认出他的身分。 不可否认的,黑子骞的确是个让人印象深刻的男人。 “‘绝世’这阵子风波不断,这男人前些日子还因为不法拍卖品的关系,接受 过调查。”楷书道,说出脑海中的资料。 “对了,那时这家伙出现在萤幕上,小篆还双眼发直,盯著萤幕转不开视线, 要跟她抢遥控器,她差点没张口来咬我的手。”行书击掌,翻起旧帐。 她瞪了行书一眼,视线又回到报导上。报导写得很含糊,只提到在黑子骞的办 公室内发现一具尸首,而他被列入警方高度关切名单。 “小篆,你试著以既有资料推理看看,人会不会是他杀的?”楷书柔声问道, 看出小妹神色有些不对。 “呃……”哪里还需要推理?她可是目击证人呢! 想当初,她几乎要迷上黑子骞的皮相,哪里知道这人其实邪恶而可怕,竟然持 枪杀人!原来他不只神色严酷,而且还残忍无情…… “当然是他杀的。”行书抢先下了结论,挥舞著刀又,刀又前端的卤鸡翅也跟 著舞动,看来振翅欲飞。“死者跟不法拍卖品不是也扯得上关系;是个关键人物吗? 情况很明显,肯定是黑子骞怕泄密,所以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 这四个字上让小篆的身子抖了一下,嘴里的煎火腿突然变得像是木屑,教她食 不下咽。 “事情有很多疑点,都需要查证。”楷书较为谨慎,心思也比大而化之的行书 细密些,没有妄下结论。 小篆慢慢地坐下,脸色变得苍白。即使视线不停留在报纸上,她也神经质地觉 得,那张照片上的黑眸,像是锁住她不放。 “小篆,你怎么了?”白心绣蹙起眉头,看著小女儿。 “我没事。”她回笞著,拿起一块吐司盖在照片上头,这才松了一口气,眼不 见为净。 老是觉得,这张照片上的黑子骞显得冰冷严酷,跟她先前在电视上所看到的他, 有几分不同。但至于哪里不同,她却又说不上来。 白心绣仍是皱著眉颤,看著小篆。会拿吐司来盖住照片,这样的举止还能说是 没事吗?她几乎想摸摸女儿的额头,看她是不是在房里闷出病来了。 小篆没发现娘亲关爱的眼光,她侧著头,努力思考著。 她直觉地知道,黑子骞找上门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撞见了那一幕,她就无 法置身事外。只是,难道除了束手就擒、等著黑子骞找上门来外,她没有其他路可 走吗? “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她喃喃自语著,想起黑暗中黑子骞闪烁异光的眼 睛。 “是啊,就算真要死,也别死得那么窝蘘,咯!”行书打了个饱嗝,丢下啃得 干干净净的鸡骨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著,以为她说的是故事剧情。 小篆却把这些话当成鼓励,全听了进去。恐惧消褪得差不多,取而代之的是她 旺盛的好奇心。反正是躲不过了,不如主动出击,去调查这件凶杀案的内幕,说不 定还能查出些什么,换来一线生机。 她不想坐以待毙,也不想傻傻的变成枪下亡魂。更重要的是,这实在是一个很 棒的故事题材,她很想摸清楚,事情接下来会如何发展。 另外,再追加一点。小篆在心中默默补注,承认黑子骞的确勾起了她莫大的兴 趣。 他像是一把诱人的火,耀眼而醒目。明知道万分危险,她却又克制不住,偏被 吸引著朝他走去。 “大哥,你说得对,我这就去查证。”小篆跳了起来,胡乱拿了一块吐司,边 咬边往房间里跑去,忙著去拟定作战计划。 餐桌上有片刻的寂静,众人望著小篆像是一阵风般,迅速离去。 “她怎么了?”白心绣问道,用筷子移开吐司,端详著黑子骞的照片,这男人 不错啊!俊帅得很,跟孩子们的爹年轻时有得比拚,为什么小篆要拿吐司盖著他? “大概又是想到什么侦探故事的情节吧!”楷书耸耸肩膀。 “是吗?”白心绣举起报纸。“这个男人,会是小篆举止有异的原因吗?”她 有著母亲的直觉。 两个年轻男人同时大笑,一脸的不以为然。“不可能的啦,黑子骞可是个大人 物,哪会跟咱们小篆扯上关系?顶多就是她正在写的小说,是以这男人做蓝本。” 白心绣的推测,很快地被否决。一家人悠闲地继续用餐,餐桌上只剩男主人翻 阅报只的声音。 真的不可能吗?白心绣一边思索著,一边将目光投向小篆的房门。 母亲的直觉,通常很少出错的。 -------- 书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