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一夜,小篆睡得格外不安稳,翻来覆去的,那张可恶的俊脸,老是在她脑海 里打转。 好不容易才睡去,黑子骞又来梦境里纠缠。同样的霸道、同样让人震撼的吻, 高大的身躯将她压在无人的巷道上。 这一次他没有停手,在夕阳的余晖下,他黝黑的手解开她的衣衫,薄唇吻上一 寸寸在他手下裸露的乳白色肌肤。那炙热唇舌的每一个接触,都带来触电般的奇妙 感受。 小篆昏沈地发出低吟,无意识地拱起娇小的身子,无法反抗他强大的力量。眼 睁睁看著他解去她的外衣,咬开遮蔽丰盈的内衣,接著,粗糙的指灵活地滑入薄如 蝉翼的底裤之下。 在触摸她腿间最柔嫩敏感的少女芳泽时,黑子骞注视著她的眼睛,非要看清她 颤抖羞红的小脸上,会有什么反应…… 梦境到这里就断了,她是被吓醒的。 天啊,她是怎么了?竟会作这种春梦,竟还梦见…… 天还蒙蒙亮,腹部传来闷闷的疼,小篆皱起眉头,到厕所去察看。走出厕所时, 漂亮的小脸上蒙著一层阴影,这下可好了,还没解决那个家伙,她每个月的受难日 又来报到了。 抱著小腹,小篆躺回床上,咬著牙,用棉被把自己卷成一团,在里头发出要死 不活的呻吟。 日正当中,黑子骞高大的身影踏上小巷,笔直地往季家走去。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旁边有小小的耳语,看来已经埋伏许久了。 “被小篆压在地上的那个男人?”锐利的目光往旁一扫,两个久候多时的邻居 迅速消失。两人身上还穿著慢跑装,看来是从早晨运动后一直苦候到现在的。这条 巷子里的人,似乎对他们昨日的当街拥吻很感兴趣。 他踏入季家,对一脸笑容的白心绣略略点头。 “啊,黑先生,小篆还在睡呢!唤了她几次,她就是不肯下床。”白心绣笑著, 推了推丈夫,但丈夫还是埋头报纸中,头抬也不抬。 “我可以上楼找她。”黑子骞淡淡地询问,眼中光芒却一沈。小篆明知他会再 来,却躲在房里硬是不肯出来? 极为缓慢地,薄唇浮现一抹议人胆寒的冷笑。那小女人以为,一扇薄薄的木门 阻挡得了他吗?若是他决心得到一个女人,只怕一个国家的军队都难以对付他。 决心得到一个女人?这个念头让黑子骞皱起眉头。 他已经在心中认定了,小篆该是他的女人了?这些年来心上始终不曾有过什何 女人的影子,但是那一夜之后,偏偏就对她难以忘怀。 小篆那张美丽的小脸,让他记得很牢,而她古灵精怪的性子,又勾起他强烈的 兴趣。 “开门。”来到门前,黑子骞面容阴鸷。声量不大,却充满威严,他知道她听 得见。 半晌后,门后传来虚弱的声音。“不要烦我。”小篆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脸 还埋在棉被里。 她不寻常的声音,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你怎么了?” 小篆的声音很虚弱,呻吟著回话。“我快死了。”她快痛死了! 从清晨起,小腹就传来阵阵刺痛,像是有人拿刀子在戳刺著她,连呼吸的时候 都会感到痛楚。她抱著棉被,难受地低吟著,没有时间去理会黑子骞。 倏地,门上传来剧烈的声响,她惊讶地掀开棉被。 那扇门先是因为强大的撞击力而颤抖,抖了没几下,门后的人再接再厉地给于 最后一击。就听到砰的一声,木门被黑子骞从外踹开,结实地撞在墙面上。因为那 强力的几下摧残,木门已经摇摇欲坠。 小篆目瞪口呆,惊愕地看著面色铁青的他。 “你这疯子,要是把我的门撞坏了怎么办?”她抓紧棉被,愤怒地说道,不敢 相信他竟会这么野蛮。 疼痛已经让她心情恶劣了,他的粗鲁举止更是火上加油。 黑子骞不理会她的咒骂,大步走了过来,黝黑的手迅速地扣住她小巧的下巴。 他逼近她的小脸,锐利的目光审视著她的脸色。 “你怎么了?”先前他因为怀疑她装病而怒火中烧,但只消看她一眼,猜测很 快被推翻。那苍白的脸色,以及冰冷的肤触是伪装不出来的,她的礁身体不适。 “身体不舒服,痛得快死掉了。”小篆没好气地说道,翻身又想倒回棉被里, 他却不肯放手。她呻吟一声,露出哀求的眼光。“求求你高抬贵手,施舍我一点良 心,就让我躲在这里等死就行了。”她夸张地说道,只想好好地休息。 “不行。”他拒绝得斩钉截铁,双手轻易地扯开棉被。 小篆惊呼一声,连忙想扯回棉被,但是他的力量太强大,她只能眼睁睁地看著 穿著最贴身的睡衣的自己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该死,她忘了,他根本没有半点良 心,祈求他的怜悯,等于缘木求鱼。 呜呜,她不想让他看见这件睡衣啊!睡衣上头,还缀著满满的小猫图案,可爱 得像是国小女童的睡衣。 “你出去啦!”她气急败坏地喊道,因为被人瞧见这个年纪还穿这种可爱睡衣 而恼羞成怒。 黑子骞充耳不闻,双手已经在她的娇躯上游走,检查她的身子。 “你是哪里在疼?”他俐落地询问著,浓眉仍是皱著的。 小篆瞪著他,咬著唇。这人怎么这么笨,难道看不出她是因为什么而痛成这样 的? 见她不说话,他又不耐烦了。 “说!”他严厉地说道,瞪著她。都疼成这样了,她竟还不肯去就医,这女人 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棉花吗? “不要!”见他发脾气,她的火气也被撩起来了。“我就是不说。”她固执地 说道,跟他闹脾气。其实,真正的原因,也是因为她实在说不出口,那么隐密的事 情,怎么好说给他听? 愤怒的火焰在他眼里闷烧著,他怒极反笑,那张俊脸变得十分狰狞。 “你不说,也行。”他懒得再跟她争辩,一手抄起她的纤腰就往肩上扛,硬是 将她抱离房间。 黑子骞把小篆从房里扛出来,她声嘶力竭地尖叫著,身子像是活虾似地乱扭乱 蹦,不肯安分地让他抱著。 太过分了,这是她家啊,他怎么可以不顾她的意愿,抢了她就走?这是强盗或 是野蛮人才会有的行径啊! “放开我!你这个野蛮人,放开我!”她用力地拙搥著他的背,却收不到任何 反应。 两位哥哥早听到骚动,挡在楼梯前。 “放下小篆!”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虽然救妹心切,但是面对那锐利的目光, 双脚也不禁抖了起来。 行书跟楷书从来都是握笔杆子,写作为生的,平日最危险的事情,不外乎因为 拖槁而遭到编辑毒打。论起经历,哪里比得过刀口上舔血的男人?气势上天生就差 了一截,对峙的时候,双方强弱一眼就可判定。 “让开!”黑子骞不耐烦地说道。 楷书豪气干云地挺起胸膛。“不行,她是我的妹妹,怎么能够让你……”接触 到锐利如箭的视线,他的勇气转眼消失,声音软了下去,变得吞吞吐吐。“呃,我 是说……那个……家里准备了午餐,是不是吃过饭之后,我们再来好好讨论……” 大哥狠狠敲了他的头一下,觉得这个弟弟窝蘘极了。 “放下小篆。”行书坚决地说道,遇到事情时,他较为冷静。 “是啊,放下……”墨色冰箭扫过来,楷书的声音立刻又低了下去,这一次, 他躲到大哥身后才又探出头来。“现在,把我小妹放下,我还可以饶你一命。”他 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道,没有说服力。 “都给我让开,别挡黑先生的路。”白心绣走上前来,推开两个儿子。黑子骞 扛了小篆走,她偷笑都还来不及。 “但是,娘,那可是你亲生女儿啊,想卖女求荣也不用急吧?”行书皱眉。 “是啊,娘……” “娘什么娘?老子都不老子了!”白心绣挑起秀眉,回了一句。 的确,老子始终窝在沙发上,把脸埋在报纸后,半天也没吭一声。既然老子都 不发表意见,季家里就是她这个女主人说了算!.“呜呜,娘,别这样啊,救我啊, 这家伙是杀人凶手,你不要见死不救啊!要是我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可就后悔 莫及了。”小篆苦著一张脸,小脑袋瓜子乱摇,长发披散。 白心绣不当一回事,漠视女儿的鬼哭神号。“黑先生,小篆就拜托你了。”黑 子骞点了点头,扛著小篆就往外走。她的肌肤冰凉,猛冒冷汗,看来似乎病得很厉 害。 看见她苍白的小脸时,瞬间某种强大、却又陌生的力量撞击上他的胸口。他可 以而对枪林弹雨而面不改色,但她疼痛的模样,却能让他难以呼吸。 那样的情绪是什么?是心疼吗? 挂在他肩上的小篆,仍为了自由而努力。她扯开喉咙大叫著,争取逃脱的机会, 期待有仁人君子出来英雄救美。“救命啊!杀人啊、放火啊、强奸啊!”她的声音 传得很远。 惨叫的声音吸引了不少邻居,适逢煮饭时间,几位太太手中还握著祸铲菜刀, 舍下锅上的菜肴,奔出来看热闹。 “让开。”他语气不耐,锐利的黑眸看向那些邻居。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有神奇的力量。眼前的人墙,就像是摩西分红海似的, 迅速地让出一条笔直的道路。 “呜呜,谁来救我?”小篆眼角含泪,眼看著邻居都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她 心里希望的火苗逐渐熄灭。 当黑子骞将她塞进一部轿车中时,她把身子缩成一圃,不肯理他。太过分了! 她要讨厌他,非常非常讨厌他,呜呜…… 黑子骞看了那娇小的身子一眼,那无助的模样,又让他皱起眉头。 在众人的注视与议论纷纷中,轿车绝尘而去。 市郊一处风景伤美的山林,是寻常百姓不能进人的禁区。没有人知道,原来在 此处,竟还建造著许多栋精美的建筑。 车子驶到某一栋以黑色石砖建造的屋子前,黑子骞将小篆扛了进去。针刺似的 疼痛让她懒得反抗,紧闭著双眼,随他为所欲为。 走过阴暗的走廊,黑子骞把她带到一间卧室里,才将她放下。那双黝黑的手, 将她放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时,是温柔的。 小篆虚弱地睁开眼睛,连咒骂的力气都没有。“随你想怎么样都好,拜托,现 在先让我睡一下。”她已经懒得去理会他究竟想做什么了,疼痛耗去她的体力,现 在她只想要好好睡一觉。 漆黑如点墨的眸子更加暗沈,莫测高深的目光中,看不出他的思绪。只在她可 怜兮兮地哀求时,下颚一束肌肉隐隐抽动。 大床的另一端陷了下去,灼热的呼吸靠近,吹拂著她的黑发。她睁开一只眼睛, 发现他高大的身躯已经坐到她身边,低头看著她。 “还很痛?”他皱著眉头,不明白压在心中的沉重,为什么挥之不去。 “废话!当然痛,不然你以为我哀嚎连连是为了什么?肚子饿吗?”小篆紧闭 上眼睛,不去看他。想到他霸道的行径,她就一肚子火。 不行不行,不能生气,一生气就更痛了。她低低地呻吟一声,没看见他的眉头 皱得更紧。 小篆深吸一口气,把小脸埋在柔软的被单里,咬著牙忍受阵阵抽疼。刚开始的 大半天时间是最疼的时候,又经过他的一番瞎折腾,她如今又疼又累。 “这病很久了?”他问道。 “好多年了。”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企图把脸埋得更深。 “为什么不去看医生?”低沉的声音,添了几分责怪。 小篆发出一声呻吟,这时才发现,他真的不晓得她正在犯啥“毛病”。唉!男 人真好,不需要被这种妇人病折磨。 “这种病治不好的啦!”她模糊地说道,小脸在被单里磨啊磨,寻找一个最舒 服的位子。 虽然黑子骞的行动很恶劣,但不可否认,他的生活品味不差。这张大床好软好 舒服,被单上还有淡淡的麝香,让她紧绷的神经慢慢变得酥软。那气味有几分似曾 相识,有著让她放松与心安的魔力。 她没有察觉,那是属于他的气味……疼痛变得遥远,小篆紧闭的双眼没有睁开, 呼吸逐渐平缓。 朦胧间,温热的肌肤触摸到她的发,让她心安的气息,包围了她。然后厚实的 掌滑进发中,按摩著她紧绷的肌肉。双掌缓慢地下移,摩擦她冰凉的肌肤,那动作 有些迟疑,甚至是笨拙的。 那是谁呢?会是黑子骞吗? 冷静到接近残酷的他,为什么在摸著她时会变得笨拙?就好像是他很在乎她, 就好像是他很怕会伤了她似的…… 不知为什么,她心中浮现暖流,即使在睡梦中,红唇也往上扬起。 温热的气息刷过唇瓣,酥软而甜蜜的接触,由浅而深,吻得万分谨慎,让她的 梦境更美更深。比起先前那个狂猛霸道的吻,这个甜蜜的轻啄,反而更让她沉醉。 她不知睡了多久,等到睁开眼睛时,金黄色的夕阳已经照亮整个房间。 她是被喧哗的声音吵醒的,有许多人一同踏进这间屋子,还有激烈的争论。 “行动必须继续,不能让一个陌生女人破坏。”一个好听的女性声音说道,柔 软却又充满威严。听声音就知道,那该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 小篆从大床上撑起身子,睡了一觉醒来,疼痛变得较不尖锐,体力也恢复了一 些。她竖起耳朵,听著那些人的谈话。他们的脚步停在外头,声音倒是很清楚。 “她不是陌生女人。”黑子骞的声音响起,坚决而冷硬。 女人冷笑一声。“不能信任的,就是陌生人。” “我信任她。”黑子骞回答。 那句回答,让四周陡然变得沉默,屋子突然间安静得可以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即使一墙之隔,小篆也察觉到气氛不对。 半晌之后,那女人的声音里有著笑意,未语先笑,紧张的气氛随著那一声娇笑 消失。 “看来,这女人对你很特别喽?竟能得到你这冷酷绝情的‘影子’的信任!” 她询间著,往卧室走来,非要看个清楚。 小篆努力拉长耳朵,想听听黑子骞是怎么回笞的。她趴在床沿,很专注地侧耳 倾听,却再也听不见他说什么。他难道没有任何回应吗?她还等著他说出什么,证 明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黑子骞对她的种种举止,早已与先前那桩凶杀案无关。他该是有一点在乎她的 吧? 门被打开,几个男女鱼贯走入,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风情无限的美丽女人。 一双漂亮慵懒的眼睛,打量著床上的小篆,手中还抱著一团雪球。 瞄的一声,雪球跳了下来,原来是一只纯白色的波斯猫。猫儿的眼睛,跟主人 意外神似,同样深幽而魅人,直盯著小篆。 “原来是季小姐。”女人微笑著说道,走上前一步,似乎对她很熟悉。 黑影迅速移动,黑子骞越过她,将瞪大眼睛的小篆强行抱入怀中。“还疼吗?” 他问道,不理会其他人。 小篆摇了摇头,粉颊慢慢地变红,因为他的举止而感到羞怯。房内除了他们外, 至少也还有七、八个人,全都盯著她瞧,她被看得很不自在。她有种感觉,要不是 黑子骞说出对她的信任,说不定她连踏入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季小姐,我是‘绝世’目前在台湾的负责人,上官媚。”为首的女人娇笑著, 率先自我介绍。站在她身后的男男女女都不吭声,全以审视的目光观察著。 小篆倒抽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更大了。 “上官媚?那个上官媚?”她作梦也没想到竟能亲眼见到这个女人。更没想到, 让人议论纷纷的上官媚竟这么年轻。 上官家在台湾颇贝神秘性,许多传言绕著这创立惊人企业版图的家族打转,家 族成员很简单,只是一对出生来历都难以追查的兄妹。 兄长上官厉十多年前崛起商场,成立了“绝世”集团;妹妹上官媚则负责主持 在亚洲地区的事务,有一批极为出色的男女,供她差遣。“绝世”能独占业界鳖头 多年,据说靠的就是上官兄妹高明的手段。 这对兄妹很少在媒体上曝光,因为神秘,外界反而更好奇。 “如果你是问最恶名昭彰的那个,那么,你眼前这个就是了。”一个纤细如花 的少女说道,对小篆微笑,笑容很甜。 上官媚睨了少女一眼。“火惹欢,我的名声有这么坏吗?”她挑起柳眉,媚眼 上扬,没有半分反省的意思。 不只那位少女,房内所有的男女竟然都有志一同,纷纷点头。 一个白衣男人走上前来,气质儒雅,行走的时候,衣袖中有著淡淡的药香。” 你十万火急地把我从香港找来,威胁我放下那边的义诊,为的该就是这位季小姐吧?” 男人微笑著,来到床边。 “季小姐,我是衣笙,姓衣名笙,做的也是医生的工作。 衣笙伸出手,要替小篆把脉。黑子骞却抽开小篆的手腕,皱起眉头。 小篆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他为何仔细护著她,像是老母鸡在护著小鸡 似的? “你打算怎么做?”黑子骞质问衣笙。不是不信任衣笙的医术,若问当今世上 医术谁属第一,衣笙当之无愧;活死人肉白骨,靠医术颠倒阴阳,衣笙全能办到。 “医者,望问间切。我虽有神医的称号,但你总要一让我先瞧瞧她到底怎么了, 不让我替她把脉,我如何决定该如何诊疗?”衣笙失笑,看著黑子骞牢牢护著那娇 小的女人。 “‘影子’既然不让你碰,你就别碰了,用红丝线把脉如何?”上官媚提议, 坐在一旁的软椅上。 “那也行。”衣笙淡淡一笑,还真的从衣袖里取出一包红色丝线,准备绑在小 篆的手腕上。 小篆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年头还有人会这招按线听脉,她缩回双手,不让衣 笙绑线。“不用了。”她连忙拒绝。 “‘影子’说你病得很重。”衣笙带著微笑说道。其实从一进门起他就看出小 篆的状况,而这点小毛病,实在不需他千里迢迢地赶回来。他会愿意回来,是想看 看,能让“影子”万分紧张、挂记在心上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没事啦!”小篆回答,想要躲开。 “你先前明明疼得快要昏厥。”黑子骞皱眉道,轻易地抓住她,不让她逃开。 “哪有?你不要夸大其词。”小篆嚷著,逃不开,还是被抓了回来。老天,怎 么会弄成这样?黑子骞竟然还找了个神医来替她看病!当著这么多人的面,她该怎 么说? “坐好!”黑子骞失去耐性地吼道,瞪著她。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黑子骞,全都 充满了看热闹的神情。能看到冷静的“影子”失去理智,这可真难得。 “不要!”小篆也吼了回去,跟他大眼瞪小眼。 所有人的目光一致地转向小篆,那副专注的模样,像是正在欣赏一场精彩的网 球赛。 “为什么不好好看诊?就算是小病也被你拖成大病了。”他的声音更大,接近 于咆哮。 “我没有病。”她才不怕他的咆哮呢!“你先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难道不是 旧疾发作吗?”他气愤得几乎想给她那圆润的臀儿一阵好打。该死的,他从未对一 个女人付出这样的关心,而她竟然毫不领情?! 小篆忍无可忍,一句话在舌尖滚了老半天,终于朝著他那张俊脸用力吼了出来, 她的声音回汤在整间屋子,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月事来了啦!” -------- 书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