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给我进去!”拿著枪的男人,凶很地把小篆踢倒在地上。 小篆咚的一声,摔跌在地上,这间屋子恰巧是她最熟悉的清洁室,这里可没有 铺地毯,她撞得好痛,发出一声低低的惨叫。 她是有试著要避开危险,只是稍微探头看一眼,哪里知道运气这么背,歹徒刚 好就拿著枪等在外头?她自投罗网,被抓个正著。她没有时间担忧自己的安危,反 而比较担心,等会儿黑子骞知道她惹上危险,不知又会多么愤怒了。 看来黑昭耀爵说得没错,今晚的拍卖会的确是把洛尔斯的人员给引出来了。对 方明显的是有备而来, 就连拍卖会场之外, 都部署了武装人员,看样子是打算将 ‘绝世’的高层一网打尽。 一想到黑子骞会有危险,她的胃部一阵紧缩。 她不是唯一一个被逮到的人,那间房间的角落,已经有个缩成一团的身子。 “啊,刘嫂,你没事吧?”小篆急忙问道,扑上前去。 年长的清洁妇苦著一张脸。“又是你,怎么哪里有麻烦,你就往哪里冒?”刘 嫂往旁边躲。 “闭嘴!不要多话,乖乖给我待著,不然有你们好看的。”拿枪的男人喝令道, 把门关上,然后锁死。 “怎么所有人老是都在警告我要乖乖听话?”小篆自言自语著,稍微伸展酸痛 的肩膀。“完蛋了,黑子骞要是知道我被逮,肯定会气炸的。”她走到窗边,喃喃 自语著。 从落地窗往外看去,隔著竟阔的中庭,在大楼的另一端,可以看见灯火通明, 似乎热闹得很。黑耀爵提起的拍卖会,大概就是在那里举行。 “黑先生生气时,我不想在场。”刘嫂小声说道,从地上爬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从事清洁工作,她的手脚意外地矫健,先前那瑟缩的模样, 在歹徒离去后也消失了大半。 “那我们一起开溜吧,”小篆提议,对眼前的危机倒不是很在意。她清楚地知 道,任何恐怖份子,都比不上愤怒的黑子骞来得可怕。 “但是,我刚刚被抓来时,发现这层楼都有重兵把守,我们逃不出去的。”刘 嫂说道。 “刘嫂,你刚刚有听见他们说到些什么吗?”她想到那些人一脸凶神恶煞,还 拿著武器乱闯,可怕极了。 “嗯,那群人有提到,他们先埋伏在这里,等会儿就要闯进拍卖会里,抢走那 些拍卖品。他们说,黑先生老是阻了他们的路,这次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刘嫂仔 细地说道,观察著小篆的表情。 小篆偏著头,像是在思索著。听到那些人准备对黑子骞不利,一股怒气慢慢浮 上心头,逐渐凝结成澎湃巨浪。她绝对不能够眼睁睁看著有人伤害她心爱的男人! 再者,黑子骞总是不信任她的能耐,遇见什么事情都吼著要她滚远些。这倒是 一个机会,要是处理得好了,他说不定会对她刮目相看,从此之后对她服服贴贴的 …… 美好的幻想在脑海中成形,想到黑子骞对她心悦诚服的表情,她就兴奋得忘记 所有危险,手脚已经开始动作。 “要是没有路逃出去,我们就开一条路吧!”小篆提议道。 “什么?什么?”刘嫂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安。 “危机处理能力,我要让他看看我的危机处理能力。”小篆一边说著,一边在 瓶瓶罐罐之间挑选适合的材料。 盐酸、硝酸都有,她转头找了一会儿。“刘嫂,这里有婴儿油吗?”她问道, 手忙脚乱地打开盐酸的瓶盖。 “角落里有一瓶,是其他清洁妇结束工作后,用来保养双手的。”刘嫂顿了一 下,看著小篆把盐酸倒入一个大大的玻璃杯中。“你要那个做什么?” “侦探小说可不是白写的,这点常识我还有。”小篆哼了一声,眯著眼睛把找 来的东西按照脑中的比例调和。“这些东西一旦调出来,可是不得了的东西,可以 把那些王八蛋全都轰出去。” “这是什么?”刘嫂靠到门边去,躲得很远。 “甘油炸弹的原料,硝化甘油。”小篆嘿嘿笑著,把一滴调好的硝化甘油滴在 地上。 轰的一声,液体落地的瞬间,产生了小小的爆炸。 “等等,这液体太不稳定了,别说是当武器使用,只要你走路的步伐大一些, 就可能被炸成碎片的。”刘嫂连连摇头,脸上的肌肉抽动著。 这倒也是,要是出身未捷身先死,还没教训恐怖份子,自己就先被炸死了,那 她的面子要往哪里摆?她偏著头想了一会儿,思索著有什么束西能够牢牢吸收这些 液体,让液体不外漏…… 等等,超强吸收不外漏?! 小篆的视线转到清洁室的某个角落,那里堆著满满的卫生补充品,在小山似的 卫生纸旁边,她看到了需要的东西。 “走吧,刘嫂,我们去让那些拿著枪的恐怖份子瞧瞧女人的厉害。”她露出坏 坏的笑容,动手开始拆起塑胶包装。 角落里的刘嫂不断摇头,脸色愈来愈苍白。 “拍卖会上进行得如何?”监视著拍卖会上一举一动的恐怖份子互通声息。 “一切顺利,等到讯号出来,我们就冲进去。” 十多个男人捏紧了枪,互相点了点头。忽然,被锁死的清洁室门后传来一声娇 叱。 “发射!” 先是咻的一声,当众人还一头雾水时,那扇门陡然砰的一声,整个炸碎,甘油 炸弹特有的气味弥漫四周。 “怎么回事?她们有甘油炸弹?”恐怖份子们惊叫著,完全措手不及。 清洁室里头不是只关著一个老妇人,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吗?事先明明 都检查一过了,她们手中不可能有武器的,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竟变魔术似地有 了甘油炸弹。 “要比武器是吗?来啊!”小篆叫嚣著,不知从哪里找来弹弓,把浸满硝化甘 油的长方形棉块先是往后一拉,然后弹射出来。 棉块咻的飞过空中,黏贴在墙壁上。 站得最近的恐怖份子只来得及看上一眼,但是那匆促的一眼,已经足以让他看 清楚那长方形棉块是什么了。 卫生棉?! 轰的一声,那块卫生棉炸开,把墙壁轰出一个大洞,恐怖份子哀嚎著飞了出去, 掉落在地上就动弹不得了。 刘嫂站在旁边,用手捂著头,像是正在经历最严重的头痛。 “杀了她!”剩余的恐怖份子喊叫著,握住枪就往小篆的方向射击,决心置她 于死地。 枪林弹雨间,小篆也毫不胆怯,忙著补充弹药反击。 “让你们尝尝夜安型的。”吸得最饱满的一块棉块弹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撞击 在楼层的主要梁柱上头。 又是一声巨响,这层楼转眼天摇地动,烟硝弥漫,主要钢筋被炸毁了一半,其 余的也在摇摇欲坠,天花板眼看即将跟地板来个热吻,还没被炸伤的恐怖份子不敢 恋栈,眼看情况不对,拖著伙伴迅速的逃窜,离开现场。 “给我回来,还打不打啊?”小篆豪气干云地喊道,觉得得意极了。“刘嫂, 瞧,我的点子不错吧!”她骄傲地说道。 刘嫂蹲在地上,看都不看她一眼,一边在自言自语著。“好可怕的女人,好可 怕的女人。” 整栋楼轰轰轰的在响,小篆来不及欣赏成果,决定快些逃开。才走没两步,远 远的就看到被爆炸声惊动,飞快赶来的高大身影。 “季小篆!”熟悉的吼叫声又传来,高大的身躯疾步走来,他凶恶地拎起一脸 无辜的她。“你到底又做了什么事?”他咆哮著。 在拍卖会上正是波云诡谲,这里却传来接连的爆炸声,把拍卖会上的人全吓跑 了。而他一听到爆炸声,直觉就想到跟她脱不了关系。在赶来的路上,各种可怕的 猜测在脑海中闪过,直到看见她安然无恙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我,呃,我在处理危机啊,你看我处理得很好吧?”她讨赏地说道,身后是 爆炸后的断垣残壁。 “你是在处理危机,还是在制造危机?”黑子骞质问道,克制著把她活活掐死 的冲动。 “我是想帮你啊!”她嘟起红唇,一脸无辜地说道。他不领情就算了,干么还 那么凶地对她吼啊! 帮?只怕是愈帮愈忙啊!“这是什么?”黑子骞瞪著她手上那杯东西。 “硝化甘油。”小篆诚实地回答,一脸的兴奋。“我调的,很棒吧?” 满腔的咒骂含在嘴里,他深吸一口气,即将骂出口,突然,眼角有黑色的光影 一闪,他本能地抱住小篆一闪。 接连几声枪响,空气中多了硝烟的气味,他们刚刚站的地方也凭空添了几个弹 痕。一个没有撤退的恐怖份子杀红了眼,非要杀了小篆才肯罢休。 “低下头!”黑子骞厉声说道。 小篆缩起身子,本能地听从他的命令,抱紧了他高大的身躯。虽然明明被人用 枪指著,但是她心中竟奇异地没有感到什么恐惧。她知道有他保护,她绝对是安全 的。 黑子骞举脚一踢,脚尖踢飞了因为爆炸而碎落的石块。那石块不偏不倚就往那 恐怖份子手上飞去,强劲的力道竟踢飞了对方手中的枪。 “我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那人弃了枪,却还不死心,拔出腰间的短刀,就 往他们扑过来。 “不!”小篆惊叫一声,本能地推开黑子骞,想替他挡去那致命的一刀。 她不要他死!绝对不要—— 小篆紧闭著眼睛,仰起头,准备承受那疼痛的一刀。但是,那一刀迟迟没有剌 下来。感受不到预期中的疼痛,她只听到某种闷哼。她先是睁开一只眼睛察看,接 著再睁开另一只。 那个恐怖份子就站在她面前上同举著刀,却目光呆滞,刀子老是停在半空。几 秒之后,他砰的一声昏倒在地。 “很抱歉打扰季小姐牺牲奉献的好戏,只是我认为,这里不应该再待下去了。” 刘嫂手中拿著一根铁棒子,实事求是地说道,说话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听来有些怪。 “我们先离开这层楼。”黑子骞像是对刘嫂突然英勇的举止没有半点诧异。 “早该离开了。”刘嫂咕哝一声,然后顺手往脸上一撕。 哇哇哇,小篆张大嘴,惊讶得发不出声音。太可怕了,刘嫂居然从自个儿的脸 上撕下一大块皮啊! “啊……啊……”她啊了半天,食指指著“刘嫂”抖啊抖。 “季小姐,在下是‘鬼面’,是‘影子’的伙伴。”他简单地自我介绍,老妇 人的人皮而具下,竟是一张英俊的男性脸庞。 “鬼面”?就是先前上官媚提过,假扮成屁体的“鬼面”吗? “你就——”她张嘴想要询问,但是陡然伸来一只黝黑大掌,硬是盖住她的嘴, 阻止她再多话。“唔!唔!唔唔!”因为被坞住嘴,她愤怒地咒骂,却只能发出模 糊不清的声音。 “别啰唆,走了。”黑子骞冷冷地说道,夹抱起小篆,三步并作两步地迅速离 开。 先前小篆的胡乱轰炸,已经破坏了这层楼的结构,墙壁中传来的细微声响,以 及不断掉落的大小碎石,都证明著楼层已经不堪负荷,随时都有塌落的危险。要是 再不走,他们只怕会被压扁在两层楼之间。 就在他们离开这层楼的瞬间,轰的一声,天花板猛地崩塌,她竟然炸掉了一整 层楼?! “啧啧,上官媚绝对会连本带利的记在你的帐上,要你赔偿的。”黑濯爵看著 眼前的断垣残壁,不敢相信那个娇小美丽的季小篆,竟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挑上这么个剽悍的嫂子,看来大哥从此之后绝对会安分守己的。 “季小篆!”吼叫声传遍了被炸得半毁的这层楼。 “鬼面”慢慢从一旁晃出来,吐了一口气。这场任务结束后,他必须去好好地 休息才行,跟季小篆共事实在是太剌激了些,他的心脏快要负荷不了。 “你吼得再大声也没用,她不在这里。”“鬼面”走到黑子骞身边。 “她上哪里去了?” “她一看苗头不对,吞吞吐吐地说家里还有事,刚刚开溜了。”“鬼面”忠实 地陈述。到了安全的范围后,小篆发现黑子骞的脸色愈来愈难看,马上决定畏罪潜 逃,提早回家避难去。 黑子骞咒骂一声,迅速迈开步伐,头也不回地奔下楼去。 “看来你快要有个嫂子了。” “我的手脚也不慢,老哥找到了个嫂子,我也找到了个妻子。”黑濯爵笑得十 分得意。 “妻子?难道这段出任务的时间,你们兄弟两个都走了好运道,顺带捞了个老 婆?”“鬼面”一脸诧异,还以为是听错了,这不公平啊!他扮成清洁妇,非但没 有艳遇,还被不知死活的守卫骚扰。 “这算是附加价值吧!”黑濯爵耸耸肩。 “为什么我的附加价值总是偏低。”“鬼面”抱怨著。 “不会吧?不也有人对你心仪不已?”黑濯爵幸灾乐祸地笑了几声。“不是听 说,那个守卫对你一往情深吗,‘刘嫂’?” “鬼面”的回答很简洁。“去你的。” “季小篆!”黑子骞一阵风似地卷进来,目光如炬,迅速找到那娇小的身影。 坐在沙发上的小篆,整个人吓得跳起来。 “呃……嗨。”她很尴尬地打著招呼,畏罪地往后慢慢退去。 “你没有遵守诺言。”他缓慢地逼近,像是看见猎物的狼,目光凌厉。 “我有啊!”她狡辩著,绕著沙发,想离他远一些。一双明眸还偷偷往楼梯瞄 去,猜想著能不能从那里顺利逃脱。 不行,他人高马大,双腿又长,肯定没几步就能追上她。她皱眉想了想,决定 来个缓兵之计,先跟他绕上几圈。 “你没有。你先前答应过,要待在房间里,不踏出房间一步的。”黑子骞的眼 睛眯著,脚步沈稳。 他绕到左边,她就绕到右边,两个人就隔著一张沙发打转,无视于其他季家人 的存在。 “我只是偷偷看一眼嘛!”她无辜地说道。 “违背诺言就是违背诺言。”他冷冷地回答,迅速逼近左方。 小篆的反应也不慢,朝右连跳了好几步,总算保持了两人之间的一定距离,没 让他抓住。 “但是,我也帮上忙了啊。”她想要将功折罪。 “帮忙?你指的是炸掉一整层楼的那件事吗?我还没跟你算帐,你倒是先提起 来了。”他冷笑一声,让人不寒而栗。“我该因为你涉入危险,而痛打你一顿。” 凶恶的口吻,其实是在掩饰著他的关心。 “我哪里知道那些硝化甘油的威力那么强,我都是从书上看来的,今晚第一次 制造嘛!”她很努力想维持无辜的表情。 回答她的,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吼。 “不知道威力如何,你也敢贸然使用?!”黑子骞愤怒得额上青筋乱冒。 “呃,情况危急,我没办法多想。”她振振有词地说道,坚决不肯认错,笑话, 一旦认错,他“惩罚”她的手段,一定可怕极了;纵然不会伤害她半根寒毛,但是 那手段肯定会让她“喊”上一整夜…… 她的脸颊烫红,不敢再想下去。 “我该把你锁起来,时时刻刻都看牢你才行。” 他的口吻不像是在开玩笑,小篆停下脚步,双手插腰地看著他。“你凭什么处 处管著我?”她不服气。 喔喔!小篆在心里大呼不妙。她好像提错事情,反而让他想起她所做的另一桩 错事。 “这不需要理由。”他冷然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你不久后就将是我的妻子。”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小篆蓦地停下脚步,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回笞,而且还回答得这么斩钉截铁,像 是他十分笃定,就是要她做他的妻子。 温柔耐甜美的情绪,悄悄涌上心头。她逐渐明白了他的行径,那些凶恶的口气, 惊天动地的吼叫,其实都是他表现爱情的方式。 只是,她难道真的随著他大吼几声,就必须乖乖听话了吗? “可是,你还没求婚。”小篆委屈地说,老觉得不能苟同他先前的逼婚方式。 “在‘绝世’大楼里,我询问过你了。”他语气不耐。 “那不算啦!我说的是认真地、慎重地跟我求婚,用说的,而不是用吼的。” 她很认真地说道。 “浪费时间。”他下结论。 小篆却不肯放弃。“一生也才一次这种机会,我一定要坚持。”她双手插著腰, 仰起头来看著他,决定为了值得怀念一生的回忆坚持下去。“你不好好地跟我求婚, 我就不嫁!” 这一次,就算是他用吼的、用逼的,她都不会就范的。 “该死的,为什么你非要坚持这种事情?”他皱起浓眉,不能理解那小脑袋瓜 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不是最无关紧要的事吗?他对她的举止,难道还不够表达对她的情意?非要 他说出口,她才愿意相信吗? 小篆嘟起红唇,突然觉得,他在某些方面也实在笨得可以。“只要是女人都会 坚持这类事的啦,我不管,你要是真的爱我,就老老实实地跟我求婚。” 黑子骞的眸子变得深浓,盯著她半晌之后,才陡然伸出手。半张沙发之间的距 离马上变为零,他俐落地将她扯入怀中。 “啊!你要做什么?”她措手不及,低呼一声,已经被搂进他宽阔的胸膛。 这是在客厅呢,家人都聚在一旁,瞪大眼睛看著,她有些怕他会做出什么大胆 的举止来。 “嫁给我。”黑子骞蓦地说出口,口气慎重。他抱住她,当著季家所有人的面, 在她仍旧因为他临时冒出的这句话而目瞪口呆时,给她最深最炙热的吻…… 他说了?真的开口求婚了? 不敢相信,这个高傲的男人,也肯照著她的要求,说出这句话来。这是不是代 表,他也深爱著她? 温暖的情绪弥漫在胸口,她整个人晕陶陶的,突然觉得好幸福,虽然他霸道, 偶尔还会胡乱吼叫,但至少她心里清楚,他会疼她宠她一辈子。 “我要考虑。”热吻结束,小篆羞红了脸,想推开他。他的力量太强大,她无 力抵抗。 其实,她也不是那么想抵抗啦!但是女人家嘛,总不能马上搂著他的脖子狂喊 “我愿意”,当然多少要矜持一下。 “马上答应,否则我就在这里继续吻你,吻到你肯答应。”他宣布道,没有耐 心等待她考虑,立刻就要知道她的答案。而且,他可不接受否定的答案,这一生, 他是要定她了! “你——”她气急败坏地跺脚。才说没几句,他霸道的本性又流露出来了。 黑眸不耐地眯起,她知道他可是说到做到。要是再不答应,她不敢想像,他会 在众人面前对她做出多么亲昵的事情来。 “答不答应?”他又问。 小篆低著头,粉颊上透著娇羞的嫣红。“好嘛。”她的声音很小。 俊美的男性脸庞上,出现一朵大大的笑容。他抱起娇小的她,不理会在旁瞪大 眼睛的众人,就往楼上走去,不打算再让人观赏。 接下来,该是属于情人之间的私密时间,他会在她的房间里,身体力行地让她 知道,他会如何宠爱她一辈子…… 看著女儿被黑子骞抱上楼,白心绣再也忍不住了。 “喂!给我等等,事情还没解释清楚,你就想拐走我女儿?”她急冲冲地嚷著, 甩开两个儿子的箝制。打从黑子骞一进门起,两个儿子就领了父命,硬是拉住她, 不让她冲上前去痛扁黑子骞。 老子有交代,小篆的事情由她自己解决,其他人一概不准插手。 没有人回答白心绣的叫嚣,楼上只传来一声砰然巨响,那是房门被踢上的声音。 “姓黑的,小篆年纪轻好说话,我这一关可没这么好过,她绝对不会去当你小 老婆的,听到没有?”白心绣还在嚷著,也不在乎声音会不会被左邻右舍听见。 她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还当黑子骞是在玩弄小篆。 “娘,你别嚷了,小篆的事,让她自己去解决吧!”行书叹了一口气,看著急 得直跳脚的母亲。小篆虽然单纯,但可不愚蠢,自然会知道该如何处理。 “这怎么行?小篆肯定会被他骗了。”她往前一步,就准备要去干预,趁著还 来得及时,把小篆救出“虎口”。 “娘……”行书又唤了一声,阻止不了冲动的母亲。 终于,始终埋头在报纸后方的季家男主人忍无可忍了。 “你管得太多了。”一声低沉的嗓音响起,俊朗健壮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把 报纸扔在一旁,大步跨了过来。 他抄手抱起白心绣的腰,顺势也将她扛回房间去,决定学习未来女婿的手段, 让娇妻尽快停止聒噪的话语。等回到卧房去,那张红唇,就只能为他发出诱人的娇 喘与轻吟,再也不会捞过界地去管女儿的婚事了。 “你、你做什么啊!快放我下来,孩子们都在看啊!”白心绣羞红了脸,被扛 著往卧房走去。 楷书坐在沙发上鼓掌。“好耶,爹,夺回你男主人的威权吧!” “爹,辛苦你了。”行书体恤地说道,目送著父母。 季家男主人总是会说服白心绣,少管女儿的闲事。那个黑子骞,也是他亲眼看 中的东床快婿呢!那样的眼神,像极了他数十年前望著白心绣的眼神。他清楚地知 道,那个男人不会亏待小篆的。 单身的兄弟两人,坐在客厅中大眼瞪小眼。而楼房的两处卧室中,不时传来甜 蜜的轻声细语。 春风缭绕,温暖的夜,该是属于相爱的人儿们的。 -------- 书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