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派翠西亚,有种你就永远不要给我回潘芭杜——”高亢的声音自四面八方 穿透菲尔松柏树林,震昏方圆百里内的群鸟。 正当单可薇双手握拳站在潘芭杜仿法式凡尔赛宫的主宫殿里,仰天尖声怒骂 狂啸之际,胆大妄为的派翠西亚早已经偷偷搭上前往意大利的班机,去和她未曾 谋面的临时情人见面了。 下了飞机,她忙不迭的驱车前往约定地,丝毫停留的时间都没有。 “亚奎拉美术馆?”望着写着约定地点的纸条,又望望眼前的建筑物,她忍 不住嘀咕,“天啊,美术馆!对方非得这么优雅浪漫吗?那是不是我也要装扮出 饶富艺术气息的文艺女子模样?”她认真的思考。 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此刻的打扮,那缀满花朵的洋装好像比较适合去南洋小 岛度假,“嗯,今天显然不大适合。” 何况,她才刚一路风尘仆仆的从美国飞来,神情都还有点憔悴疲惫,实在扮 不了什么文艺女子。 明天吧!或许等她休息够了,她会有那么点气力去迎合对方的喜好。 至于现在,只好先说声抱歉了! 阳光有些炙人,手中还拖着行李,派翠西亚站在美术馆的正门口,等着跟那 位花费大笔金额标下她的善心人士见面。等待之际,一双好奇的眼睛不住的张望 着眼前满是艺术古迹的意大利,俏丽的身影写满青春气息。 远远的,透过彩绘玻璃窗口,关传雍就看见派翠西亚的身影,她穿着一件白 底热带印花洋装,脚下踩着露趾凉鞋,拖着行李一个人傻愣愣的在美术馆外等着。 他心一喜,快步走去,不知道待会真相大白时,派翠西亚是不是又会用当场 昏厥的方式来逃避现实?! 满是暖意的大掌从身后搭上她的肩膀,“你,终于来了。”低低缓缓的嗓音, 让人感觉一股闲散的温柔在心中流窜。 背对着来人的派翠西亚整个人一愣,因为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她有些紧张的屏住气息,轻声问道:“你是ltaloCalvino?”她记得,合约 上签署的是一个意大利名字。 “是的。” 真的是他,即将成为她短暂情人的男人出现了!他沉稳的嗓音让她的心漏跳 了一拍。 慢慢的,她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心里有着满满的好奇,好奇对方长什么模样, 好奇这跟意大利小说家同名的男子,会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缓缓的转过身子,用同等缓慢的速度戒慎的抬起头来,然而待她看清眼前的 男人时,她的脸色当场黑了一半。 狠狠退了好几步,“关、关传雍,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紧张得 口吃了。 “当然是在等你啦。”他笑得理所当然的模样。 “等我?”思绪一定,“难不成……你就是ItaloCalvino?天啊,这怎么可 能——”她尾音发颤,濒临气咽命绝的地步。 他一派认真的思索说道:“严格说来,我不是作家ItaloCalVino,因为真正 的ltaloCalvino已经辞世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写InvistheCities的ItaloCalvino已经辞世了,”她口 没遮拦的大嚷,“我还是有念书的好吗?我可是他的书迷!” “晤,原来你也喜欢看ltaloCalvino的书,”他顺着她的话欣喜的说:“太 好了,这点你倒是跟我不谋而合。” “好什么好,谁希罕啊!你少顾左右而言他,快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凶狠的一把揪住他的衣襟逼问。 为免被勒得窒息,关传雍解开她的手赶紧安抚道:“不要那么生气,你想想, 能在这世界上找到跟自己有共同兴趣的人,这可是多难得的机会啊!你难道不觉 得有人跟你一样喜欢ltaloCalvino的作品,是件很棒的事吗?” 感觉天空飞来一群乌鸦,狂乱疾速的扫过脑门。派翠西亚脸色铁青到了极限。 她的眼瞳着火,双手随时都有叫人致命的危机,关传雍克制自己不再挑惹她 的怒火。“好吧,我不是那位小说家,但是,我的确是在网路上顺利得标,跟你 签订情人出租合约的自ItaloCalvino. ” 很好,千真万确是他…… 原本的好奇被满满的怒火取代,她顿时觉得这次的意大利之行,已经跟她所 幻想的一切天差地别。 她抚着额头,“关传雍,现在不是讨论ltaloCalvino的时候,而是你该回答 我,为什么得标的人是你才对。”她头疼欲裂得快失去理智。 “你上网拍卖你自己,而我上网竞标得到了你,所以你在这里,我也在这里, 有什么不对吗?” “那你为什么盗用[taloCalvino 的名字?”该死的杀千刀! “如果我让你看见的是关传雍这三个字,你还会千里迢迢的飞到意大利吗?” “当然不会!”她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 他耸耸肩,“那就对啦!所以我睿智的换了个名字,不过,合约还是有效的, 因为,我在]taloCalvino 后面有用意大利文拼音写了我的名字,严格说来,这 不构成欺骗。” “这就是欺骗——”她坚持。 莫可奈何,有时女人的歇斯底里,的确不是身为男人的他可以理解的。 “随便你怎么说,总之,你顺利抵达就好。”主动接过她的行李,他挽起她 的手,“走吧,我的情人。” “住口,关传雍!不许这样喊我。” “派翠西亚,既来之则安之,遇到一个不喜欢的熟人,总比碰上一个居心叵 测的坏人好,你就别再生气了,合约履行的日子里,你就好好的度假,好好的当 我的临时情人,日子会过得很快乐、很充实的。” “住口!我求你别再说了好不好?”她真的觉得头疼,头疼自己为什么总是 会遇到关传雍。 他会怎么看她?当她是疯狂的人?还是只要有钱什么都行的拜金女子?抑或 当她是个天真过了头的傻丫头? 两个人一路上拉拉扯扯的走向停车场,他将行李往后座一塞,派翠西亚随即 被推上驾驶座旁的位子,他一副熟门熟路的模样开着车子在意大利的街道上四处 转。 “去哪里?”她双手抱胸口气不佳的问。 “回饭店啊!你这只行李箱是装了什么?重死了。” 回饭店?这家伙……“警告你喔,你休想对我毛手毛脚的。” “呵呵,甭担心,真的只是放个行李而已,还是你比较想带着行李,招来吉 普赛人的当众抢劫?”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到我!”睨他一眼,她索性别过头去。 真是冤家路窄,本以为可以摆脱他,却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对了,出租的 费用他会给吧?千万别想赖帐才是。 她一个扭身,“关传雍,得标的金额你别想赖帐喔!我可是握有合约的。” “放心,该给你的钱,一毛都不会少。”他闻言不禁莞尔,“对了,为什么 想要上网拍卖自己当什么出租情人?” “要你管!” “钦,我们现在是情人的关系,你不能对我这样龇牙咧嘴、凶巴巴的,要温 柔点。” 冷冷一笑,她放缓了口气,带着一点娇嗔,“要、你、管!”无辜的眼睛眨 呀眨巴的动个没完。 “哈哈哈哈……”见状,关传雍开心的大笑,“总之你不是缺钱就是爱钱啦! 当然也可以说是以上皆是二笑,光会笑,最好笑掉大牙算了!派翠西亚在心 里诅咒他。 到了饭店大厅,派翠西亚却拖着行李转身走向商店街,“我想要去买点东西。” “好,我陪你。”关传雍十分绅士的打算陪同。 可她竖起警告的食指,“不用了,别跟着我,我要自己一个人去。”她强烈 坚持,“现在你可以走了,待会我自己会到柜台”Checkin.“不等他回应,她随 即高傲的扭头就走。 虽然碰了一鼻子灰,关传雍却不以为意,从容地向柜台交代一声后,便拎着 钥匙搭电梯回房去。 他是那么期待她的到来,打几天前开始,为了想要腾挪一点时间陪伴她,他 刻意把工作进度整个提前,为此,已经好几个夜晚都熬夜加班到清晨。 不过,既然她比较想要独行,那他也就不勉强,不如回房间去梳洗一番,正 好可以放松一下自己紧绷的情绪,意大利的夏天实在热得不像话,他没必要跟那 小妮子一般见识。 摆脱了关传雍,派翠西亚松了一口气,噘着嘴巴闷头嘀咕,“怎么办,现在 要马上回美国吗?可是,人家这回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钦,不知道老板是不是已 经准备好大刀来迎接我的脑袋了?” 沉吟半晌,她彷佛已经看见单可薇的大刀迎面朝着她的脑门劈来,震慑得赶 紧摇摇头,“太危险了,还是先别冲动的好,”当下,她拖着行李火速走回柜台, “既然都来了,不好好的玩上一回,实在太可惜了。” 反正注定要被关传雍耍一回,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放肆享受好了,何必跟自 己过不去,气坏脑袋可不划算。 办好住房手续,她搭电梯上楼去。雍开房门,“哇……”她忍不住赞叹。 绝佳的采光,意大利的阳光点点洒落室内,偌大的房间整齐又豪华,脚下的 地毯花色瑰丽迷魅,空气里隐约弥漫着一股欧洲独特的贵气,闭上眼睛,她深深 的呼吸着,企图要把那股气息深留在胸怀。 再睁开跟,也许是职业病使然,她小心翼翼的趋前观察起房间里的每件家具, “不错、不错,这手工纹路倒是挺精致的嘛!” 手指细腻的滑过每一处,从木椅的扶手、椅背花纹、椅脚,乃至桌子的形体、 桌沿的刻纹、材质……包括墙上的挂画、灯饰,无一不是经典。 “啧啧,关传雍这人虽然可恶了点,也手倒挺大方的,这么好的房间,住一 一晚的费用应该很吓人吧?”派翠西亚一边叨絮不休,一边在客厅里走来踅去。 当她跨入卧室的领地,蓦然两眼发直,“奇怪,为什么有两张床?” 登时,双眉纠结了起来,其中一张床上还散落着几件衣物,她心中的疑虑更 加扩大,上前用食指勾起衬衫,心想,这怎么好像是某人的衣服? 难不成,这房间里不只她一人?! 吉普赛人的抢劫恶行在她心里萌生阴影,她像是猎犬似的在这豪华的房间里 来回走动。 依稀听到好像有哗啦哗啦的水声,她寒毛竖起,紧张的循声而去。 未经思考,派翠西亚就一脚闯入浴室,敞开的淋浴间,精壮的身子在水柱下 沐浴。 随即,“啊——”她震惊得放声尖叫。 关上莲蓬开关,大手抓来浴巾往腰际一围,关传雍踩着步伐来到尖叫不止的 她面前。 “我说派翠西亚,春光外泄的人是我,该放声尖叫的人也是我,你确定你还 要这样鬼叫下去吗?” 她捂着眼睛,气急败坏的说:“你、你在我房间做什么?这是我的房间饮, 你怎么可以在这里洗澡?” “等等,有个地方要纠正一下,这应该是我们两个人的房间才对。” 她想起了外头卧室的两张床,“我不是在合约上注明说要单人床吗?” “没错啊,所以我订了有两张单人床的双人房间啊。” “不对!我要的是单人房、单人床!” “意大利治安不好,一个落单女子很容易遇到危险的,相信我,这样的安排 对你才是最安全的。” “鬼咧,跟你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危险。”她气呼呼的扭头走出浴室。 伤眼睛!竟然看到他赤身裸体的模样! 关传雍无奈的看看自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抚派翠西亚这难搞的女人。 “我要换房间。” “现在是观光旺季,没有其他的空房让你选择。” “你又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也是费尽千辛万苦才订到这房间的。” 她双手握拳手指纠结,指控着他的故意之举,“你根本是存心的!” “好,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息怒了吗?意大利已经够热了,你 不需要再火上添油。” 她狠狠睨他一眼,“还不快去把你的衣服穿上!” 他苦笑一阵,抓起衣服迅速闪回浴室。须臾,着装出现,“你想要休息一下 吗?” 休息?他该不会是想对她怎么样吧?派翠西亚脸一僵,“不要,我正想出去 逛逛。”抓起小提包,她就要夺门而出。 “那好,我们一起走吧!”一个箭步上前关传雍轻而易举的握住她的手,在 她错愕之际,将她带离了饭店,沿着林荫方向足步而去。 “干么拉我的手?”她别扭的挣扎着。 “情人之间手拉手有什么奇怪的?就算我光天化日下吻你,那也是理所当然 的事,欧洲人只会乐见其成,不会干涉我们的。” “我警告你喔,别想趁机占我便宜,我只是你的临时情人,临时的!” “你现在才来担心我会不会占你便宜,是不是晚了点?早在你上网出租自己 的时候就该担心了。” “你——”他说的没错,派翠西亚一时语塞,找不到辩驳的话。 当时她一心想要赚外快,根本没考虑那么多。 说不过他,她恼得噘高嘴巴不吭一声,看得关传雍哑然失笑。 走到街口,突然松开她的手,他迳自走进冰淇淋店,当他再走出来时,手上 多了一杯色彩缤纷的冰淇淋。 找了一个位置,他们谁都没有吭声的吃起冰淇淋,派翠西亚心里漫着一股沁 凉的微甜,可是又不想让关传雍以为自己这么容易就被收买。 “潘芭杜的单老板对你还挺不错的嘛,竟然会准你这么多天假。” 她忍不住做了一个鬼脸,“不准也得准,因为我是偷跑的。” 他一愣,“你偷跑?为什么?难道不怕被开除吗?”她的行动力还真是叫人 大开眼界。 她咬着汤匙一脸无奈,“说出来也不怕你笑,当然就是冲着你结标的金额啊!” “你果然爱钱爱得很彻底。”他摇头失笑。 “谁叫你阻碍我收购你们叶家的下卷式琴几!琴几一天没到手,我的业绩奖 金就遥遥无期,而且因为进度严重落后,我们老板早在酝酿要减薪或者开除我了, 与其这样。我倒不如放手一搏赚点外快。” “所以还是我的错?” “那是当然。”标准的得理不饶人。 “既然如此,好吧,只要你尽心当我的临时情人,我也会差人早点把尾款汇 入你的银行帐户的。” 派翠西亚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拿着小汤匙,不断的挖掘着他手里的冰淇淋。 为什么喜欢她?关传雍没有答案,因为那是一种感觉,喜欢就是喜欢。或许, 他是被雷劈中了吧!他并不介意这种说法。 “钦,你为什么要来意大利?劳民又伤财的。” “来工作。” “工作?难不成你在意大利也有艺廊?” “不足,我受邀担任一个展览的策展人,这几天就要在亚奎拉美术馆揭幕了, 所以我得在这里和每一位艺术家协商,确认过程的每一个细节。” “那你还有空坐在这里打混摸鱼!还不快去工作?” “我正在陪我的情人啊!”他望着她的眼睛说话,直探她的内心深处。 胸口猛地~窒,派翠西亚有半晌的恍神,面前的他,眼睛像流动的水银不时 闪烁着银光,迷魅着她的心,那暖昧的口吻,几度叫人误以为他们是一对真正的 情侣。 她手足无措的起身想要闪避这种暖昧的氛围,末料,关传雍却抢先一把拉住 她的手,将她扯回椅子上。 “你做什么?”她瞪着那只阻挠的手。 “我还不想走,所以你得陪我。”他霸道的说。 她涨红着脸,“可是我、我……我现在想要去……唔——” 他突然欺身吻上了她,在她专心想要编织一个借口离开的时候。 为了防堵她抗拒的退去,他将手掌整个托住她的脑袋,逼得她只能乖乖接受 他的亲吻,属于情人之间热烈的亲吻。 派翠西亚揪紧他的衣服,却扯不开纠缠的彼此,直到他满意的退开,她才重 获自由的大口呼吸。 怨怼的睨着他的唐突,他的手指轻抚过她唇上的湿润,她恐吓的说:“你下 回若是再这样吻我,我一定把你杀了——”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窃取她的吻?臭关传雍,就算她是出租情人,也不 包括出租她的真心跟她的唇,可恶的家伙! “我们现在是情人。” “但是合约上说你不准对我毛手毛脚。” “这个吻从开始到结束,我都完全遵守协定,绝对没有碰到你的手或者你的 脚,我只是托住你的脑袋,品尝你的唇而已。”关传雍揶揄的笑。 多可恶的笑容,他笑得越开心,她就觉得自己越愚蠢,恨不得伸手撕烂他那 张得意的脸。 “你少跟我玩文字游戏,那分明是狡辩!”她的怒火在瞬间又被挑起o “那我再给你一个杀死我的机会好了。” 话落,在她还没会意前,他的唇二度贴上了她的,传渡给她的是他的温度和 缠绵。 软软的触感,激烈的纠缠,她的气息紊乱不堪,目光流露出迷离酣醉的娇态, 她攀住了他的肩膀,把紧张的自己躲藏在他的颈窝处,喘息,不断地喘息…… “你说,这世界上还有谁,比我们更适合当彼此的情人?”他望着她,眼神 坚定不移。 派翠西亚怔愣的望着他,犀利的嘴巴此刻却是哑口无言。 “嗯?回答我呀,我的情人?”他挑弄起她的脸庞,亲呢的问。 还有谁?还有谁?她不知道…… 难道期_限过后,他还想跟她这么继续下去? 关传雍真是个奇怪的男人,奇怪得叫人害怕。 维吉尼亚州州警办公室,向来不嗜烟味的汤镇权也忍不住燃起一根烟,看袅 袅自烟在腾挪间,是否可以一并带走他浑沌的思绪,还给他一个清晰的思路,早 日将叶春泉命案的凶手绳之以法。 经过单玺的指认,快递员的身分已经水落石出了,然事后证明,这只是一起 货物误送事件,警方也已排除了该名快递员涉案的可能。 可令人丧气的是,当警方循着包里上的地址去追捕原本的收件人到案说明时, 却发现该处地址根本只是一座空屋,犯罪纪录查无这位收件人——汤姆。布朗, 汤镇权认为这极有可能只是个假名。 究竟这把九厘米口径手枪是由谁委托运送的? 胶着的案情让警方也不得不土法炼钢,调出受理这件货物派送的UPS 据点的 监视录影带,想要找出可疑人士,然而人潮众多判读不易,最后也只能缓慢的从 UPS 公司内部资料去追溯受理的窗口,看看能否有再进一步的线索。 “已经证实这把手枪跟叶春泉的死亡有绝对关系了。”从外面走进来的马特 朗声说。 他回过头来,“鉴识结果怎么说?” “从叶春泉头部取出的子弹外壳上涂有特殊化料,正巧小玺收到的这把手枪 里也找到残留的化料反应,初步比对已经肯定是同一把枪。” “子弹外壳上有特殊化料?”汤镇权开始搜寻脑中的记忆,“会在子弹上动 手脚,并且涂上特殊化料,好熟悉的手法……这一定是有固定的管道提供的。” 他望着马特问:“是不是有哪个案子也出现过涂有化料的子弹?” 经他这么一问,马特也开始觉得这种制作手法好像似曾相识。 “好像几年前,有一起少年械斗事件……” “犯案的少年拿哥哥的手枪射杀同学,那颗子弹上也涂有化料。”汤镇权思 绪明朗了起来。 “权,我想这颗要命的子弹一定也是同一个帮派所制作的。” “走!我要知道他们最近的交易是不是很活络,还有都是哪些人在捧场。” 这时,马特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探长手一把接起,和对方开始对话,偏巧, 一旁的传真机也开始运作,努力吐出一页页的报告,见状,汤镇权快步走去,审 视起那些热腾腾的文件资料。 挂上电话,马特脸上有着欣喜,“权,透过UPS 内部交易纪录追查后来的录 影画面,已经找到一名可疑人士了。” 汤镇权的脸上也浮现难得的笑容,“在叶春泉手中发现的微小毛肩,经过检 验确定是羽绒。” “羽绒?”马特有些不解。 “没错,那是很多御寒外套会用到的填充材料。”他扬扬手中的资料,“去 听听看有什么新的发现,或许,这细微的羽绒可以帮我们找到真正的嫌犯也说不 定。” “那还等什么?走啊!”马特振奋的嚷嚷。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