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红烧肉不干了:“吴明明干了,没干就是没诚心,今天跟你杨大哥头次相见, 不能没诚意。” 吴明明照例哧哧哧笑了一阵才说:“人家是女孩子嘛,怎么能跟你们这些大男 人比呢。” 我身上立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没敢动弹,生怕一动弹身上的鸡皮疙瘩掉到 地上。我看她的年龄起码也有三十好几了,这还是经过裱装打扮以后的估计,如果 她原模原样地呈现到我面前,我估计年龄应该跟我差不多,她竟然还自称“女孩子”, 感觉良好,勇气可嘉,却也着实有点瘆人。 红烧肉继续跟她纠缠:“吴明明,来,你跟杨大哥碰一个,这总是应该的吧?” 吴明明看看我,我知道那意思是征求我的意见,我赶紧举起杯跟她轻轻碰了一 下,然后老老实实地将杯里的酒喝掉了。她这一回也干掉了杯里的酒,还老到地将 杯底在我们面前亮了一圈。我们纷纷拍手喝彩,假模假样地表示佩服。吴明明给我 们一一斟满酒,然后对红烧肉说:“来,我跟你碰一杯。”红烧肉还耍油皮,涎皮 赖脸地问人家:“跟我干杯有什么说法?没说法我可不干。” 吴明明说:“你说什么说法就是什么说法。” 红烧肉终于揭锅盖了:“那就算谢媒人吧。” 吴明明哧哧哧笑了一阵:“行,谢什么人都成,来,干!”说着一仰头杯里的 酒就没了。红烧肉没办法,只好也干了。红烧肉刚刚放下酒杯,吴明明就又给他和 自己斟满了酒,哧哧哧笑着说:“谢媒人可不能只喝一杯,要连干三杯呢。” 红烧肉有点呆了,我也有点呆了,没想到吴明明这个“女孩子”这么有胆魄, 就是不知道她的酒量如何。排骨在一旁起哄:“对对对,吴明明小姐谢媒人,是得 连干三杯,来来来,我陪一杯。” 红烧肉只好又跟她干了一杯。吴明明又把酒斟满了,红烧肉眼睛都直了,吴明 明对排骨和糊面包说:“第三杯一起干!” 排骨说:“杨伟,起来,一起干!” 我只好起来跟他们一起又干了一杯。红烧肉面红耳赤,一个劲夹了凉拌猪耳朵 往嘴里塞,企图稀释肚子里的酒精含量。我对吴明明说:“你还真能喝。” 她哧哧哧笑着说:“我天生对酒精反应迟钝,喝多少只觉得肚子胀,上两趟厕 所就没事了。” 好家伙,这女人是个天生的酒漏子,难怪一上来就把红烧肉制住了。我再次问 她:“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哧哧哧,他们没给你说吗?” 我摇摇头:“来之前他们谁也没告诉我你的事儿。” “哧哧哧,你的事儿我可都知道。” “你都知道些啥?” “你爸是杨国栋,原来当过市长,现在离休了。你是高级钳工技师,离婚了, 有一个儿子跟你,你前妻就是那个开笙楠火锅店的女老板,挺有钱的。哧哧哧,我 说得对不对?” 我连忙说对对对,再也不敢跟她对话了,我不知道排骨这家伙把我出卖到了什 么程度,我怕她忽然说出让我不好意思的话来。我不问她,她却接着问我了:“你 前妻是不是跟一个叫卤猪蹄的挺好,卤猪蹄过去跟你们是同学,你们因为这才离婚 的?” 我真有点火了,没有回答她的话,起身就把排骨拉了出来,到了门外我怒气冲 冲地质问他:“你小子搞什么鬼?” 排骨莫名其妙:“没搞什么鬼呀,就是想让你们认识认识,你现在不是单身吗?” 我追问他:“你都给那个吴明明说我啥了?” 排骨满脸无辜:“我能说你啥?我也是前天才跟她见面的,她是我女朋友的朋 友,在这之前我不认识她。” “那糊面包跟红烧肉他们怎么也认识她?” “我跟他们商量说想给你介绍介绍,他们非要先过过眼,这不,昨天在一起吃 了饭,今天就找你来了。咋地了?她说啥了?” 我说:“她啥也没说。我问你,她是干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