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哦~~耶!方良要到花东去玩一个礼拜。 「你要不要来我家住啊?」十八年来第一次有男朋友的颜颜,方良前脚刚出 门,她便打手机给扬生,邀他来她家住住。 一来是因为,当初她跟方良贪图房租便宜,所以住的离校区比较远,而且还 在一条暗巷内,近来传说附近有色狼出没,方良不在,她一个人不敢单独出外; 二来是因为,春假连着放温书假,她这假一放就将近十天,十天要她都在温习简 直会要了她的命,所以她才想把男朋友找来。 一来,可以让扬生就近保护她;二来,他们正处於热恋期,想要时时刻刻在 一起,是情有可原的事。 但可恶的扬生听到她的提议之後,不但没有雀跃不已,还在电话那头以意兴 阑珊的口吻拒绝她,说他不要去。 不要来!「为什么不要来?!」颜颜大发雌威。 「我没事干么去你哪?」他这几天忙着帮歌手拍MV,上级又有意叫他拍一本 写真集,他工作忙得要死,没空陪她去谈恋爱。 「可是方良去花东,我一个人在家很无聊耶!」 「小姐,你不是要段考了?你不用看书啊?」 「书是会看啊!但是——」人家更想跟他在一起,只是这种话,颜颜怎么敢 当着扬生的面说出口。 哎呀~~他怎么这么烦? 他是她男朋友耶!两个人又刚交往,交往的日子不长,怎么他就把她当他家 的黄脸婆在看待了?「你来不来?」 「不去。」又是一句果断的拒绝,扬生压根没注意到颜颜已经老羞成怒。 要知道,他要是去她家住,那他摄影器材都得搬过去,要不然有些通告是发 清晨三、四点的,他一个夜猫子怎么来得及两地来回跑。 「不来?!」 「是的,不去。」 「好,那我们两个玩完了。」「卡喳」一声,颜颜便把电话给挂了。 电话那头传来通话中断的声音,嘟嘟嘟—— 扬生还愣愣地看着手里头的话筒,好半晌他才弄懂是颜颜把电话挂断了,那 意味着什么? 该死的!他们才刚交往,他只吻过她的唇,二、三垒都还没达阵,她就已经 宣布他三振出局了! 而理由还很可笑,就因为他不搬过去跟她小住几天。 这丫头!她知不知道男人也是有兽性的?她不知道要一个正值血气方刚的男 人搬过去一起住,她可能清白不保?而她只有十八岁,他怎么吃得下去——虽然 他一直很想吃,但他一直很忍耐;而那该死的丫头,不知道他的痛苦,还处处挑 衅他。 她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 她以为她只要生气,他便会任由她为所欲为是吗? 她去死吧! 她以为她一个青涩的小女生,能有多大的魅力可以掌控他的人生?她是不知 道他多有身价,有多少女人前仆後继的想要跳上他的床,所以才头壳坏去,以为 自己只要耍耍小孩子脾气,他便会戒慎恐惧吗? 她去死吧!他才不想理她。 风扬生酷酷地继续玩他的摄影机,至於颜颜的威胁—— 那就让它随风去吧! 啾、啾瞅啾啾—— 恼人的门铃响起,颜颜赤着双脚跑去开门。 一开门,扬生睑色很坏的把他的摄影器材一件一件背进来。这些东西重死了, 把他的肩膀都快压扁,所以,她少在那跟他嬉皮笑脸的。 「去倒水,我口渴死了。」他那辆破车没换冷媒,冷气不强,他一路热得大 汗小汗一直冒,心里愈想愈呕,不懂自己怎么会被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小女生给吃 得死死的? 她是他女朋友又怎样? 他又不是没交过女朋友,从来没有一个女朋友敢这样对他大小声,还说要跟 他「彳ㄟ」的! 彳ㄟ就彳ㄟ,谁怕她啊——扬生本来是很想这么骄傲的,但当颜颜挂断电话 半个钟头後,他开始坐立难安、心神不宁,他满脑子都是颜颜的一颦一笑,这太 诡异了,他从来没对一个女人如此朝思暮想过,而且,他们分开才几个钟头的时 间,还构不到相思成灾这个词,所以,这种情形就益显可怖。 最後,扬生索性跑到床上去睡个觉,看能不能补个眠後便把那个死丫头忘得 一乾二净,没想到那丫头好本领,就连他睡着了,都能跑来他的梦里吵他,更过 分的是,梦中她还跟一个男的手牵手,有说有笑的。 太可恶了,他俩分手还不到三个小时,她就给他火速地交了一个男朋友,而 且还笑得可乐的呢! 她究竟当他风扬生是什么? 扬生从床上跳起来,左手抄起车钥匙,右手背着大包小包的摄影器材就冲出 门。 一到她住处,看到她莫名其妙的脸,扬生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他是在作梦,颜颜压根没爬墙,那他这么匆匆忙忙地赶来,到底是在发什么 疯?但既来之,则安之,来了就算了,但她可别太嚣张,以为他是怕两人分手, 所以依着她来她这里住的。 扬生火大地瞪了颜颜一眼。 咦?她笑什么笑?「干么啊!笑得这么诡异!」她这样随随便便的乱「起笑」, 让他有些害怕。 「风扬生。」 「干么?」警戒的目光扫射着颜颜,她讲话就讲话,干么语气弄得那么嗲? 很嗯心耶! 「风扬生。」再叫一次,还朝着人家直逼近,害得扬生只好放下手上的摄影 器材,咽咽口水,双眉紧蹙,口气极恶地回答她,「干么啦!」 颜颜猛然往他的方向扑过去。 要死了,她就这么扑过来,也不伯摔倒! 扬生急急忙忙的抱住颜颜,而两人因为颜颜冲过来的势子太掹了,双双倒下 ——幸好他的後头便是沙发椅,两人倒在沙发上,扬生抱着颜颜,颜颜双眸含笑, 扬生的心跳还因此而失序。 好啦、好啦!他承认她长得甜美可爱、他承认他为她意乱情迷,这样可以了 吧?「你要说什么,可不可以先起来再说?」他怕她这样压着他,他会一时控制 不住自己而兽性大发,将她吃拆卸入腹,吃进肚子里—— 而他,他不是不想吃她,而是怕真到那时候,她那个当训导主任的父亲会拿 着刀子追着他砍,所以她可不可以别这么看他。 她这么直勾勾的瞅着他看,可是会引人犯罪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拍拍颜颜的头,扬生口气里有拿她没辙的宠爱。 「没有啊!只是看到你来,突然间觉得好感动、好高兴,就很想抱抱你,想 跟你表达一下我内心的激动。」 「所以你就一直叫我、一直叫我?」还用那种恶心巴啦,她从来不会用的口 气说话?! 「对啊!所以就一直叫你、一直叫你,因为叫着你的名字的时候可以提醒自 己,你在这里,这样就会有很幸福、很幸福的感觉。」颜颜把头埋进扬生的怀里, 说这话,她自己也很不好意思,只是当她看到他时,她真的很高兴。「我原以为 你不会来的。」 「我是不想来。」 「那最後为什么改变主意了呢?」 「因为——」风扬生本来想说狠话的,比如说,她很吵、她很烦,而他很受 不了诸如此类的,但她昂起的脸蛋盛载着她对他的渴望与爱意,突然间扬生实在 很舍不得这样去捉弄一个心满满都装着他的小女生。 「因为很爱很爱你——」 啊——扬生差点尖叫,他怎么这么恶心,怎么讲得出这种恶心巴啦的话来? 他都快吐了,但颜颜看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她很爱听这种话吗? 要不然,试着再讲一句好了。 「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真心舍得放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家——」 咦?颜颜的嘴巴果然愈咧愈开,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爱听这种话的样子耶! 於是,扬生开始舌粲莲花,甜言蜜语一讲就是一卡车;颜颜当场被他迷得团 团转,还当场抱着他说她也爱他,还许下这种承诺。「我愿意替你做牛做马,当 你一辈子的小爱奴。」 「当我的小爱奴!」扬生眼一眯,觉得颜颜既然自愿当他的小爱奴,这是不 是就意味着他可以对她为所欲为——唔,这主意不错。「这是你说的哟!你可别 反悔。」 「不会的,我绝不反悔。」颜颜笑得贼兮兮的,还竖起手指头发誓,因为看 扬生那么高兴、那么贼的表情,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想对她那个又那个? 哦~~她好期待哟! 「什么?脱、脱、脱衣服!」哦~~天哪!真的跟她所想的一模一样,扬生 真的想趁这个时候把她给吃了。 她十八岁了,而且又是第一次谈恋爱,对嗯嗯啊啊的事情虽没亲身体验,但 她的同学们不少人比她更早有男朋友,性经验比她还丰富,她听她们说过,跟心 爱的男人做爱做的事,是一件很幸福又很甜蜜的事呢! 所以说,颜颜对於性爱一事是既兴奋又期待,但虽如此,她觉得自己还是该 保有属於女孩子家的矜持,不可以答应得太快,省得日後被扬生误认为她是一个 随便的女孩子,那就损失大了。 於是颜颜推说:「脱衣服,这样不好啦!」表情还忸忸怩怩的。 扬生却不高兴了。 他双手插腰,很生气地说:「亏你刚刚还说要当我的小爱奴,不管我让你做 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要是做不到,你就别乱许承诺。算了,不要拉倒。」他不求 她了。 咦?怎么会这样?扬生的反应跟颜颜所预期的一点都不像。 人家只是想拿乔一下,又没说不给他,他干么脾气这么坏?「好啦、好啦!」 给他啦~~「那——那我们到房里去。」 「到房里去!到房里去干么?」扬生原是一睑的不解,後来看到颜颜娇羞的 脸庞,这才知道颜颜想到哪里去了! 这小色女!竟然以为他要吃了她! 哈……这下他还能不把她取笑个够,那怎么过瘾? 好吧!就陪她玩玩。 扬生假装听不懂颜颜的意思,就指着原地说:「到房里去干么?在这里就行 了。」 「什么?在、在这里?!」颜颜看看四周的环境,觉得如果在这里做的话太 不私密了。「这样不太好吧?这里很亮耶!」 「亮才好啊!亮才看得清楚。」 什么?看得清楚! 可以想像颜颜想到什么,因为,她的一张脸红得跟番茄没什么两样,而且, 她态度还变得十分局促不安。「可是我会害羞。」 这是她的第一次。第一次就要在这么亮的地方,还大白天的就做那档子事, 哎呀!想到这,她睑都红了。 「不要?好啊!不要就算了。」 扬生态度可拽的哩,吓得颜颜赶快说:「好啦,好啦!」连忙答应,幸好家 里现在除了他跟她,都没有别人在,要不然她岂不是丢脸死了。 「那你快点把衣服脱了。」 「我自己脱喔?」颜颜羞赧着,哪有这样,人家她是第一次耶!他怎么不帮 她,反倒要她自己来?她这样会客羞、会不好意思耶! 「对,你自己脱。」扬生的口气不容置疑。 颜颜想得到他的爱,也就没那么多坚持,算了,只要能跟扬生love love,得到珍贵的回忆,那由谁脱她的衣服也不是那么重要,所以她虽然害 羞,虽然觉得不妥,还是自己宽衣解带。 她低着头,不敢看扬生,手还轻颤着,一件件的褪去自己的衣裳。但,等等 ——那是什么声音?怎么卡喳、卡喳的,像是有人在按快门。 颜颜惊讶的抬起头,只见他拿着单眼相机在各个角落取景,而镜头对着她, 在见到她动作停顿,还催她继续。 继续!哦~~继续! 为了当扬生听话的小爱奴,颜颜觉得他拍她,她虽然极不好意思,但算了, 谁叫她爱上一个摄影师呢? 拍就拍吧!颜颜豁出去了。 她一件件的脱,直到全身上下只剩下内衣、裤,扬生才放下照相机。 哦~~他走过来了! 他们就要做了吗? 颜颜双脚颤抖着,就不知道自己是害怕的情绪多一点,还是兴奋的成分多一 点。 扬生走过来,她闭上眼睛,昂着睑,双唇颤抖着等待他吻她。 他知道她想做什么,却故意忽略,大手勾着她胸衣上的肩带—— 哦!就要开始了,好期待喔~~颜颜双脚开始发软,没想到扬生却只是把她 的胸罩拉下来,袒露的部分要她用手遮着。 「什么?遮着?!」她惊呼,不懂他的用心。 「对,遮着,就像这样遮着。」她不懂,他还自己摆了个pose,把他要的感 觉做出来。「像这样,你懂吗?」 「懂、懂。」一连点两个头,颜颜是真的懂要怎么摆pose,她不懂的是都到 这种关键时刻了,他还要她摆pose做什么? 好吧!她承认他是怪人,老爱做怪事,她捺着性子用手把露出来的春光遮住。 这样他爽了吧? 卡喳,卡喳,这个姿势他拍了两张。「接下来,你把胸罩脱了。」 哦~~终於要脱胸罩了是吗? 这一次颜颜够爽快,二话不说直接脱了,她原以为扬生会欣赏她的豪放,没 想到他竟然尖叫,而且还骂她,「你干么脱这么快!」 「啊!」听不懂,就脱胸罩嘛!还有什么快不快的?! 「你为什么脱得一点美感都没有?」 什么?做爱还得有美感?! 死人!她那些同学,那些很有经验的同学,没一个跟她讲过这种事。「对不 起。」她还连忙跟扬生道歉,很怕因为自己的不懂事,导致他兴致缺缺。 「那我再重来一次好了。」 她再来一次,所以他别生气。 颜颜连忙把脱掉的胸罩给捡起来再穿上,但脱内衣该怎么脱得有美感啊?这 她不懂,她脱内衣一向是脱了就算,从来没管过自己的动作美不美的。 「你可不可以教我一下?」颜颜姿态摆得非常之低,甚至是不耻下问一个男 人有关怎么脱胸罩的问题。 对於这个问题,扬生十分乐意教导她。「你把内衣的扣子解下,啊——不要 脱那么快,对,用手捧住,不要让它掉下来;对,再稍微露一点,但不要露那么 多;对,就是这种感觉——」卡喳、卡喳,风扬生很满意地再拍了几张。 接下来脱底裤,那就更麻烦了。 他要她低着身子用手勾底裤,一副要脱不脱的样子,光是这个动作他就可以 拍很多张。 接下来内裤终於离开她的小屁屁,颜颜以为她终於可以做她想做的事了,但 没想到他却要她紧闭双腿。 紧闭双腿,那怎么做?! 哦~~不,还没到做那个阶段,因为内裤还挂在她身上,只因扬生要她再微 翘起一只脚,然把内裤就挂在脚踝处,这样又可以拍它个两、三张—— 天哪!光是脱衣服,颜颜就已经快累挂了,她到底哪时候才可以跟风扬生lovelove? 「好了。」他宣布大功告成。 好了!终於好了! 累毙了的颜颜差点大声欢呼,因为熬了一、两个钟头,终於好了——咦?等 等,不对,他们明明什么都还没做,为什么好了? 颜颜突然想起这个关键性的问题。她满脸疑惑地抬起脸来,看到扬生正在收 拾他的照相器材,好拾好了,他还兜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盘水果,一盘西瓜、 一盘水梨,他当场就吃了起来! 那、那、那她怎么办? 他是当她死了啊?颜颜随手抄起两件衣服,往身上的重点一遮,咚咚咚的跑 去找扬生,问她她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假装听不懂。 「做爱啊!我们不是要做爱吗?」虽然这种事大剌刺的说,而且是由她女生 这方主动说,真的不太恰当,但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到得不得宜,甚至是好不好 意思这种问题了。 她的幸福比较要紧。 「做爱?!」 「是啊!做爱。」 「谁跟你讲我们要做爱的?」 「嘎?!」他现在是在说什么外星话,她怎么听不懂。颜颜眨眨眼,因为他 们虽没明讲说要做那档子事,但是、但是——他要她脱衣服耶! 「我们没有做爱,我只是要拍照。」 「啥?!拍照!」 「对,拍照!我最近接了一个case,要帮个高中美少女拍写真集,她年纪跟 你差不多,我怕我没办法拍出她经纪人的要求,既要性感又要纯真,所以拿你当 实验品。」他一边说还一边啃西瓜。 他那模样、表情好像真的对她一点企图都没有。颜颜当场糗到不行,而他还 很过分,竟然摆出一副突然恍然大悟的表情来 「哦~~莫非你想让我抱抱!」他放下手上的西瓜,还气定神闲地拿面纸擦 擦手,然後看着颜颜捧着衣服遮住春光的娇羞模样。 他虽心猿意马的,但却还是假正经地摇摇手指头说她这样不行哦,「你不能 这么色,小小年纪就一天到晚想抱抱。你还没十八岁耶!竟然思想这么不纯正。 你这样不行!」 颜颜当场差点气得吐血,因为她哪有很想啊!还不是他,故意把她导向不纯 洁的地方去。 「风扬生,你去死吧!」颜颜回房後,把枕头当成扬生在打。 说什么她未满十八岁,思想不纯正,拜托,她很多同学都已经跟她们的男朋 友上过床了耶!只有她都快十八了,还是小处女一个,而且,她也不相信扬生有 多清高,她虽不了解他,但当她去当替身时,他熟练的技巧,看得出来他根本就 是个情场高手,性爱技巧一级棒,而刚刚他竟然在那里跟她假正经,说什么都不 碰她! 可恶,他当她死人,没感觉啊! 扬生实在太污辱她了,别以为她没脾气,别以为她还小就可以欺负她稚嫩、 不懂事,要知道她虽然不是大波美女,但要是她想要的话,她还是可以很媚人的。 他说他不碰末成年少女是吗? 好,那她就要他自打嘴巴。 颜颜决定了,她要去勾引扬生,然後讨回属於她的公道。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