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颜颜!」 「干么?」 「昨天风老师是不是有来?」昨天晚上撞见扬生那个男社员早上醒来,隐隐 约约地记得他好像撞见了什么,但无论如何就是想不起来,直到下午,大家在赌 博,谈起社团指导风老师,他这才想起来,他昨天好像有看到风老师。 「什么?风老师!」整个社团的人一听到他们的偶像便围了过来,大夥忙不 迭地直问:「风老师昨天也来了吗?」 颜颜是骑虎难下,因为扬生来的事实被人撞个正着,她想赖也赖不掉。「是, 风老师的确是来过。」 「什么时候的事?我们为什么都不知道?」 「对啊!我们为什么都不知道?」 女生们尖叫,还大声抗议。这不能怪她们,她们迷恋扬生的外表还有笑容, 风老师是她们的偶像。 「颜颜,你真不应该。」有人还指责颜颜。 颜颜是唱作俱佳,大呼冤枉。「什么不应该啊!拜托,风老师来的时候,你 们大家明明都在,风老师还说是你们邀他一起来的。」 颜颜睁眼说瞎话,总之,她就是欺负他们几个昨晚玩疯了,还喝了酒,她相 信他们十几个人铁定没一个是清醒的,所以才敢如此瞻大的撒这种谎。 「什么?我们没找风老师来啊!」 「是谁、是谁找的?」有人急着找凶手,但没人承认,最後,大家还是把矛 头指向颜颜。 「那老师来了,你怎么不跟我们说?」 「我哪没说啊!你们昨天还眼人家玩得很开心,你忘了吗?」颜颜问那个女 孩。 那女孩傻呼呼的,被颜颜这么一问,还一愣一愣的,眨巴着眼,喃喃自语地 问:「我有吗?」 「有,我记得你还跟风老师划拳,本来输的人是要喝一杯酒的,但玩到最後 根本没节制,变成输的人要脱一件衣服。」 「什么?脱衣服!」那女生听到,突然紧紧的抓住衣领,脸上的表情像是被 人强暴了一样,呈现出无比惊惶之色,她竟然在心仪的风老师面前脱衣服…… 天哪~~好羞人。 不过,幸好,她昨天晚上穿的内衣裤还满不错,是新买的,没穿过几次,更 重要的是,穿起来既性感又不失天真。 庆幸、庆幸。 女孩一副感恩的表情。但颜颜却很杀风景的泼她冷水,安慰她说:「不过你 放心,你昨天晚上运气很好,只脱了戒指跟手表还有项链,倒是跟你玩的风老师 就比较可怜了。他不只脱衣服,还脱内裤。」 「什么?风老师脱内裤!」那个女孩当场就疯了,她最最最心仪的风老师脱 内裤耶!她竟然没看到!饮恨! 女孩差点捶心肝。 颜颜当然看到女孩失望的表情,她现在才见识到扬生无远弗届的魅力。原来 他脱衣服,有很多人想看的。 「颜颜。」 颜颜听到有人叫她,而且还伴随着噗哧、噗哧的声音。那人是在干么?干么 叫她叫得那么鬼祟且见不得人。 她过去,女孩淑丽把她带到厨房去。 「干么?」带她来厨房? 「颜颜,前一阵子你住院,风老师不是去医院照顾你吗?」 「是的,没错,怎样?」颜颜字字小心,深怕一个不慎,便被人发现她跟扬 生的奸情。 「那你跟风老师有没有很熟?」 「没有很熟,哪有很熟,他那时只是尽他当老师的责任,负起他该负的责任, 除此之外,我们两个又没怎样?」人家只问一句,颜颜便回答了一大串,真是此 地无银三百两最好的表现。 那个叫淑丽的女孩好像没看到颜颜异常的表现,只是很失望地「哦」了一声。 她这一声「哦」是什么意思?颜颜很好奇。「你干么问这个?」 「没有啦!本来是想问看看,看你知不知道风老师喜欢什么样的女生而已。」 「哦~~」这次换颜颜「哦」了长长一声,表示了解;原来淑丽也喜欢扬生, 而——要死了,他们社团才多大,怎么就这么多人喜欢他! 这个臭男人、死男人,是不是趁她不在的时候,猛力放电给别人,所以大夥 才前仆後继地迷恋他? 「颜颜,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闪神?」 「没有,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你知道啊!知道风老师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淑丽原本没生气的脸一下子 亮了起来。 「他大概、约略跟我提过一点点。」颜颜又开始撒谎了,其实,扬生根本没 跟她提过这种问题。 只是她是扬生的女朋友耶!所以,他喜欢的女孩子当然是她这一款的,所以 说她知道,那也不算是说谎。「风老师啊喜欢活泼、大方的女生。」 「那跟我很像。」淑丽马上举手,好像她已经雀屏中选了一样。 拜托,她是在说她自己耶!哪是在说淑丽! 颜颜很不爽,上上下下看了淑丽一回。好啦!她承认淑丽的确是活泼、大方。 「但风老师喜欢波小的女生,你波那么大,不合风老师的胃口啦!」 颜颜看了淑丽的大波一眼,那眼神好像还跟人家说:她没希望、没希望啦! 「什么?风老师不喜欢波大的女生!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一群波大的女生群起抗议。原来她小小的一间厨房,各 个见不得光的角落早藏了一群女生在偷听。 「因为波大不好掌握。」这是颜颜自己乱讲的。 「彳ㄟ,听你在胡说,风老师手那么大,怎么会嫌我们的波大呢!所以说这 一定是颜颜自己随口胡谙,自己乱讲的,众姊妹们,咱们不要相信。」淑丽登高 一呼,大夥是点头如捣蒜,不管颜颜怎么解释都没用。 气死她了。 「好,那改天要是撞见风老师,我就当着他的面问给你们听,看你们信不信 我?」颜颜撂下狠话,她是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觉得扬生一定会帮她。 没有!扬生最後非但没有帮她,而且还落井下石,说什么「我哪时候说过我 喜欢波小的女生」。 他态度神清气闲的,一点都不像是在说谎的样于,颜颜当场傻眼。「你不喜 欢波小的女生,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大家都在等着听颜颜的答案,但她怎么能说出来呢? 说出她波小,所以扬生绝不可能不喜欢小胸部的女生,这岂不是大嘴巴,把 自己跟他的关系给供出来吗?她才不做那种蠢事! 「可是什么,你倒是说啊!」大家都催着她。 颜颜被逼急了,便把矛头转向风扬生。「好,是你说不喜欢波小的女生喔! 那你可别反悔。」 「绝不反悔。」扬生说得可斩钉截铁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要跟她分手了是吗?颜颜瞪着他看,而扬生则没瞧见她的怒气,因为他被 电研社的女生围得团团转。 「那风老师,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我喜欢温柔、体贴,还有善解人意,不管我说什么,她全都点头称是,绝 不反驳。」扬生开出条件。 颜颜听了嗤之以鼻,因为他列举的那些条件,什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没一个跟她一样。 「哦~~那你倒不如去养条狗,狗很温柔也很体贴,你叫它往东,它绝对不 敢往西,唯你命是从。」那他为什么不找条狗去谈恋爱,找她干么? 她总爱跟他唱反调,他干么来招惹她? 「嘿!颜颜,你是吃了炸药啊!人家风老师只是说出他喜欢的女生条件,又 没得罪你,你干么那么凶?」 「对啊!」 大夥异口同声,矛头全指向颜颜,气得颜颜吹胡子瞪眼睛的。算了,她才懒 得理他们,倒是风扬生,他给她记住,说什么他喜欢波大的女生,还要温柔、体 贴是吗?好,他就不要让她单独碰到,否则的话,哼哼!他们走着瞧。 颜颜已经下定决心要让扬生不好过,但从那天起,他每天忙得没空跟她见面, 而且连一周一次的社团,他都找他大学时代的学弟代替他来上课。 这个风扬生,他到底是在忙什么? 有人说他忙着帮一个写真女星拍照,而那个女明星还是个身材火辣辣的波霸 呢! 身材火辣辣!不会吧! 他那天用计拐她拍照的时候,明明跟她讲说那个女明星年纪跟她一样大,都 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而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生,身材能火辣到哪去? 突然,她们班的班花经过颜颜面前,那个班花前凸後翘,听说三围是38、24、 38. 好吧!她收回前面的话,的确有人是十七、八岁便身材火辣辣,但绝对不可 能是风扬生要拍的那一个写真女星,因为如果真是那个女明星,那他那天也不会 找她练习了不是吗?因为她很扁…… 颜颜到最後也只能用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要自己别想太多。 「号外、号外——」 社团的大八卦严玉闯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报纸。「咱们风老师上新闻了。」 「什么?」社团里所有的社员一听,全往严玉的方向围过去,包括颜颜也很 好奇风扬生一个摄影师为什么可以上新闻版面。 「这是今天的早报,听说咱们风老师跟美少女的团员,girl在谈恋爱。」 「什么?girl!风老师最近不是在帮她拍写真照吗?他们该不会是就着工作 之便,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吧!」 「喝!风老师太老奸了,人家girl是我的偶像说。」男社员们各个饮恨,因 为girl可是近来当红偶像团体最火红的一位。 「风老师怎么可以这样,都已经那么老了,还去把那么年轻的小美眉。」男 社员们各个忿忿不平。 女生们倒是站出来为风扬生讲话。「拜托,风老师哪有很老,人家今年才二 十五岁耶!」 「二十五岁就已经很老了,人家girl才十七岁。」 「喝!我知道了,你们这些帮风老师讲话的,是不是心里偷偷打算着,既然 风老师能跟十七岁的gir1谈恋爱,那么十八岁的你们就更有希望;哦~~拜托, 你们也去照照镜子,你们跟girl差很多耶!」 「哪里差很多,我们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 「可人家girl温柔、体贴还善解人意;哪像你们,一个比一个凶,要我是风 老师,我也选girl,不选你们这些恰查某。」一个男生逞口舌之快,然後——现 在是怎么回事?怎么女生们全都哑口无言了?像是被猫给刁走了舌头一样! 「你们怎么了?怎么全都不讲话?」 女生们没一个人回答男社员的问题,因为她们全都不约而同的想到那一天, 风老师是怎么描绘他心目中理想的对象。 波大、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就跟girl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 颜颜突然懂了为什么这几天她会找不到扬生的人,因为他找到了新目标,有 了新选择。 她懂了,真的懂了。 「颜颜。」噗哧、噗哧—— 干么?怎么大家都这么叫她!颜颜心情不好,往旁边「噗哧、噗哧」的方向 瞪过去,一个小她一届的学弟找她。 「干么啦?」很不耐地回学弟一句,学弟却把她叫到一旁去,偷偷的跟她讲, 「你来啦!我有话跟你说。」 样子很鬼祟,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跟她讲一样。虽然颜颜现在心情不 太爽,但还是跟学弟先闪到一旁去,因为,她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有关风扬生的 事情。 「你找我干么?」颜颜开门见山的问,害得那位小学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 怎么回答。 他这模样真的很鬼祟,他们社团所有的社员就跟家人一样亲,平时虽吵吵闹 闹,但感情还不错,向来是有什么话便说什么,学弟干么变得这么吞吞吐吐,像 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 「你快说呀!要是再这么忸忸怩伲下去,我就走人了哟~~」她现在可没那 个心神去跟他耗。 她心情很恶劣,只想找人吵架,没空理会小学弟忸伲的举态。 颜颜见他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却什么话都不讲,她真的要走人了。 「等一下啦!颜颜——」 「叫学姊。」平时可以任他们胡来,现在她心情不好,凡事一切照规矩来。 「哦~~」小学弟了了,而且很听话,乖乖的叫颜颜一声「学姊」,然後从 牛仔裤後的口袋拿出两张电影票,一张递给颜颜。 「这是干么用的?」 「就我买的首映会,本来要跟朋友一起去看的,但朋友临时有事不能去,所 以——」虽然小学弟已经在家里练习了很久,但真要鼓起勇气邀学姊一起去看电 影,他心里还是小鹿乱撞,乱紧张一把的。 「所以你要把票给我?」 「嗯!对,就是这样。」小学弟频频点头,深怕若不是这样,那自己的心意 就不能传达到学姊心中。 倒是颜颜很阿莎力,拿到票二话不说,便点头答应说:「好。」因为这票是 不用花她的钱,不看白不看。 「那我什么时候去你家接你?」 「不用了,这家电影院我熟,我自己去就行了。」颜颜相当不解风情,小学 弟只好黯然神伤。 不过,没关系,只要颜颜愿意跟他约会,有了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他还怕他们彼此没什么好结果吗? 小学弟马上化失望为力量,重新站起来。 约会那天,他穿着帅气的一个人赴约;而颜颜学姊果然对他也有那个意思, 穿得也很美——其实,她只是照平时一样装扮。 但没办法,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现在不管做什么事都会被学弟给美化,以为 颜颜跟他一样,也对他情有独锺,要不然颜颜学姊怎么会答应跟他约会? 那天之後,小学弟便常常有一堆藉口找上颜颜,而颜颜也本着爱护学弟再加 上日子过得很无聊,所以学弟一约,她就出去。 近来,他们两人迅速走近的景况看在同社团人的眼里,邱碧首先发出她的不 平之鸣。 她觉得颜颜跟学弟一点都不配。她不像是会喜欢学弟那种型的人,只是他们 两个又常在一起,这事怎么说?邱碧决定把颜颜找出来问个清楚。「颜颜。」 「干么?」 「你老实跟我讲,你是不是在跟学弟谈恋爱?」 「学弟!谁呀?」 「就是王泽啊!」 「他!哪有啊!你听谁讲的?」颜颜一副冤枉呀的表情,「是谁胡乱造这种 谣的?」学弟人不错,但不是她喜欢的那一型。 「没人造谣,而是社团里大家都在传,说你们两个在谈恋爱。」 「我哪有!那些人干么这么传我?」 「这还不是你自己造成的!我问你,你要是对学弟没意思,干么一天到晚跟 他混在一起?他找你看电影你就去,他找你吃饭,你也没推辞?你说你不喜欢他, 那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啊!就是学弟刚好有两张电影票,朋友临时不能去,他就把票 送给我;至於吃饭,那也是因为他刚好有美食馆的招待券,所以就找我一起去。」 而她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则,当然赴约。 「喝!我实在会给你气死,学弟这么做,喜欢你的态度已经彰显的这么明显 了,你还这么白目,你说,这世上会有这么多刚好的事吗?他就那么刚好,常常 有朋友不能赴约?就那么刚好常常有免费的招待券?」 「还有,如果他真的对你没意思,那他怎么净邀你,不邀我?」 「会不会是我长得此你可爱?」颜颜煞有介事地认真回答邱碧这个问题,着 实令邱碧为之气结。 「朱颜颜,我现在是在跟你讲认真的,你不要给我嬉皮笑脸的,你说,要是 学弟真认为你也喜欢他,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啊!反正我又不喜欢他,顶多日後不要赴他的约,日子久了,他 就会知道我对他没意思。」 「不行。」 「不行!」颜颜瞪着邱碧看。「为什么不行?」 「因为你得去跟学弟说清楚、讲明白,不能让他再浪费时间,日子拖得愈久, 学弟对你的感情就愈陷愈深,到那时,学弟才知道你不爱他,那他一定会很痛苦 的——干么啊?」颜颜干么这么看她? 「你做什么啦?笑得那么贼?!看了就讨厌。」邱碧嫌恶地皱着眉,要颜颜 别闹了。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要这副暧昧模样。」邱碧的身子节节後退,不断 的拉长她跟颜颜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颜颜却一直逼近邱碧,而且还笑得颇不怀好意。「我问你,你干么这么介意 学弟喜不喜欢我?会不会因为我的态度不明而伤他很重?我问你,你、是、不、 是、喜、欢、他?」最後一句,颜颜还故意一字一句地问。 邱碧的脸马上变得通红,而且讲话还结巴,她说:「我、我、我哪有啊?你、 你、你不要乱说。」 「我乱说!既然是我乱说的话,那你干么这么紧张?」 「我、我哪有紧张?」 「不紧张你会结巴?来吧!老实告诉我,我就放你一马,而且主动去跟学弟 表明心迹,说我不爱他,怎样?这个交易够义气吧?」颜颜说的这么阿莎力,且 看起来好像不会嘲笑她暗恋学弟是老牛吃嫩草的行为,那就——好吧!说了呗! 邱碧将她的少女情怀一古脑地全倒给颜颜,且要她履行诺言,快去找学弟说 清楚、讲明白。 「好咩!我这不就在走了吗?」邱碧干么这么急,学弟又不会跑掉。 颜颜还真想不到,学弟这么会跑,她连着跑去找他三堂课,他都不在,而且 他们班上的同学看她的目光还因此变得怪怪的,颜颜觉得不妥。「我还是等到社 团活动的时候再找他谈吧!」 「这怎么行!你刚刚明明答应我的。」邱碧不依。 颜颜只想大叫救命。「我的妈呀!小姐,不是我不帮你,而是你看我已经连 跑三堂课来找他,现在就连他们班的同学都觉得我怪怪的,你说,要是我这么殷 勤的找他,有关我跟他的流言还能不愈演愈烈吗?你不希望学弟误以为我真喜欢 他喜欢到那种地步,看不到他的人,便连着好几堂课都来找他吧!」 「唔——」邱碧点头,她的确不想让王泽学弟有那样的误解。 「这不就得了,我社团活动的时候再找他谈也一样。」颜颜拍拍邱碧的肩, 要她安心。 但颜颜绝没想到这事一拖拖到了社团活动,竟横生枝节,又惹出更大的风波。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