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依的身影出现在鸩花岛上的每一处,浓情蜜语酿甜了所有的空气。葛一侠 乐见好友的喜悦,岛上的众奴仆更是开怀的见到自己主子的幸福,知道再过不久 岛上或许就要开始筹办喜事了。 “申屠,见你笑得跟傻子一样,真是让人恶心的想吐。”葛一侠戏谑的打趣 着。 “怎么,泛酸吗?碍眼就别看,老是拉着鸩花岛的仆奴们躲在暗处偷看,还 以为别人都不知道?”申屠顼蒂好心情的睨了好友一眼。 “谁知道你这宰人像吞米饭一样轻松的恶鬼,肉麻起来这样让人受不了。” 葛一侠摩擦着臂膀,像要磨掉一身的鸡皮疙瘩。 申屠顼莆笑着啐了葛一侠一口。 “对了,申屠伯父、伯母想来是很反对你纳渺渺进门吧,否则也不会弄了那 么大的阵仗来对付你。”葛一侠提出心中的疑虑。 “这你就错了,他们根本就是对渺渺满意得不得了,才会玩得这么尽兴。” 申屠顼莆抓起桌上一坛陈年烈酒,灌了一口。 “说的也是。依那两位老人家的脾性,如果不是感到满意,是不会插手管任 何事的。”葛一侠也抡起另一坛酒倒进嘴中。 这两个男人打八岁那年,从马房江老头床下偷挖他私藏了二十年的五坛老酒 喝光后,便喜欢在心情极度愉快的状态下喝酒,而且不用杯、不用碗,直接一坛、 一坛的灌。 “那他们更应该不会在意渺渺一个丫鬟竟当起鸩花岛主夫人了?”葛一侠大 手抹去嘴边的酒渍。 “会在意才是怪!那两个老家伙,巴不得渺渺的身世再悲情个几十倍,好衬 鸩花岛的风格。”申屠顼莆咽了大半坛的烈酒,仍是英姿爽飒,一点也没有狼狈 的模样。 “虽然非常不敬,但我实在很想说一句话。”葛一侠咧嘴怪声低笑。 “嗯?”申屠顼莆睇了好友一眼,等着他开口。 “你家老爹、老娘,简直就是两个无聊的疯子。”葛一侠大笑出声。 “你说的没错。”申屠顼莆极度同意,也跟着朗声大笑起来。 “嗯嗯嗯,好吃,真好吃……渺渺妹子做的菜,简直比御厨亲手烧的还要美 味上数倍。” 葛一侠大口扒着白米饭,还不时将桌上的油溜黄鱼、蜜浸腊肘、锦绣肥鲍、 玉豆翡叶、红油烩雉、百菇滑羹等精致的馊肴,全扫进他那张阔嘴里,还能张着 油嘴抽出空来夸赞一番。 “为什么有人总是能够厚着脸皮当个不请自来的食客?活像饿鬼投胎一样讨 人厌。”申屠顼莆很不高兴的瞪看着葛一侠。虽然渺渺精湛的厨艺令他开怀,但 葛一侠的杀风景也令他皱眉。 欧阳珠儿虽然女红、刺绣都不爱,但偏偏喜欢往灶房里钻;欧阳老爷子为了 欧阳珠儿的兴趣,想尽办法由大内重金聘来御厨指导她,而渺渺当然也在一旁跟 着将火候学到了十足十。 “灶上温着的菜还很多呢,葛大哥你慢点吃,别噎着了。”渺渺见自己的手 艺受人肯定,开心的说。 “渺渺,往后不许你做菜给他吃,看他那吃相,真是比猪吞馊食还难看。” 申屠顼莆顺手挟了块肥鲍搁进渺渺的碗里。 “申屠你这吝啬鬼,也不想想我们五岁那年晚上睡不着偷溜到山下去玩,我 还请你吃过一串烤绵糖,到现在你都还没回请过我。今天不过吃你顿饭,你就这 样计较东计较西,真不是个男子汉!”葛一侠嘴里含着烩雉,边咕咕哝哝的抱怨。 “我计较?哪个人会把曾经吃过谁一块烂糖记在脑袋里二十年?”申屠顼莆 为葛一侠翻出来的旧帐哭笑不得。 渺渺举袖掩着小嘴吃吃地偷笑;他们的对话一向是有趣又惊人。 “哼!懒得和你这小器鬼吵。”葛一侠大手抓过饭桶,迳自又挖了一大勺白 米饭,倒进他面前像个小脸盆的碗里。 “我小器?!好,我就大方的替你加几味调味料,吃死你!”申屠顼莆佯怒 的撒了大半瓶绿色的药粉到葛一侠的大碗里。 “啊?”渺渺见葛一侠大碗里满满的那一抹怒绿,吓了一跳。 葛一侠仍旧大口地举碗扒饭,“就是死,也得吃饱再说。” 他根本不怕申屠顼莆会真的毒死他,顶多跑跑茅房、拉拉肚子,再不然就去 逛逛猪舍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你这家伙真是……”申屠项莆无奈地摇摇头,笑着认输了。 *** 秋水沁寒,鸩花湖分外有种萧瑟的美感。 湖心伫停一艘精美画肪,舱门上面雕满了花纹,门里有一层粉白色的帘子。 舱里一片纯白,一尘不染,任何人走到这里都会重重透一口气,俗虑俱消, 心脾皆清。 画舫的垂帐软篷之中,申屠顼莆 拥着渺渺,搂靠在亮银色狐麾暖袄下,静静地享受着,应和湖水的微晃。 “在想什么?”申屠顼莆嗓音清朗的问着背靠在自己怀里,心思却不晓得飘 摇到何处的渺渺,张开手指顺顺她柔软滑亮的发丝。 渺渺微微愣了一下没有作声,只是低垂下眼睑轻轻摇头。 “在想你的弟弟杜安?在想欧阳珠儿?在想我什么时候能让你再见到他们?” 他抚着她细白颈项的长指,力道是那么地轻微、那么地温柔,却也掩盖不了渺渺 轻闪过的一抹震颤。 “嗯。”渺渺知道他最讨厌她又想起欧阳珠儿,不禁暗暗懊恼怎么什么心思 都瞒小过他。 “我会让人去将你弟弟接到鸩花岛来,至于欧阳珠儿……我明白你们的交情 不若常人,为了使你开心,自也会送份喜帖请她来参加喜宴。等成亲之日你们俩 便会相见,所以别再闷闷不乐了。”申屠顼莆难得的在提起欧阳珠儿时,不再怒 气隐桁。 “真的?”渺渺惊喜交加的转过身去,嘴角掩遮不住笑意。 她的笑如百合初放,令他见了如沐春风之中,说不出那究竟是哪一种滋味。 以手掌扶住她的粉颊,他欣喜她的开怀,“只要能让你开心,当然都是真的。” “你真好!可是……”他的温柔简直要击昏她,但是她的心中仍然存着挥之 不去的隐忧。 “可是什么?”他情不自禁地用薄唇含住她的小嘴。 “如果珠儿小姐不答应让我出嫁,那我……”她红着脸,微微退开软唇。 “你就不嫁了吗?”他笑着用白牙咬住她的下唇,眼底的眸光锐利起来。 “我……我不能……唔!”她拒绝的话语全因被他咬破唇瓣的痛楚而逼吞了 回去。 “你冷吗?”他吮着她唇上的血珠,突然天外飞来一句。 “不……舫帐里没有风吹进来,我不会冷。”虽然诧异他忽然转移话锋,但 她仍老实地回答。 “很好。”说着,他便将她推倒在铺满软衬的舫板,将身子覆压在她身上, 动手开始解开她的衣裳。 “顼莆!你在做什么?”她又惊又羞的想抓紧襟口,却被他大掌粗率地挥开。 扯敞她的衣领,一手握住她慌乱挥舞的双手,一手撕裂她粉色的抹胸,他阴 霾的低笑,“我在做什么?我现在就要了你,看你还能不能不嫁我!” “不要!不要这样!”他瞳中的阒黑闷光告诉她,他是认真的。 “我再也受不了你老是把欧阳珠儿摆在我前面!”他不再按捺怒火,狠狠的 吻住她的菱口。 “不!”渺渺狂乱的摇摆螓首躲避他的热唇。 申屠顼莆不再坚持含住她小口中的拒绝,反将唇齿移向她雪白酥胸上的粉色 乳尖,毫不止劲的咬了她一口。 “好痛!顼莆不要!”慌惶的渡花开满她整张小脸,一双大眼中布满泣求。 他倏然抓回神智,心疼的吻去她每一颗泪珠。“别哭、别哭……对不起,你 别哭了……” “顼莆……好痛呀……”她含泪瞠箸他的俊颜,忍不住爱娇的低低抱恕。 “嘘……对不住,是我不好。”细吻不停地洒在她脸上,他缓声的道歉。 “渺渺……”见她总算止住了啜泣,他眸光一敛。 “嗯?” 彩蝶似的双睫还挂着渡珠,她对他微微勾起唇角怯怯的笑着,那迷蒙带泪欲 语还休的俏模样,惹得他呼吸一窒。 “我不会再对你粗暴,可是今天我仍是非要了你不可。”他以温柔的语调表 明自己的决心。 “不……不要,我好怕。”渺渺听见他的话,紧张的又开始不停颤抖。 “我保证我会很温柔,绝对不会让你感到害怕的。”他试图以低哑的嗓音诱 哄她。 “顼莆,求求你不要,我真的好害怕……”她是真的害怕,害怕得一张小脸 抽去了血色。如果可以,她实在很想插翅马上飞得远远的。 “渺渺,我喜欢你,让我爱你。”他低下脸深深地吻住她。 不容任何事情再来阻挠,他微抬起身脱去上衫,便低俯下身子覆盖住她柔软 的身躯。 *** 纤细却凹凸有致的娇软身子,在申屠顼莆温热的大掌揉抚下布满诱人的红潮, 渺渺很想挣扎,手脚却虚软无力,仅能断断续续地由口中泄出轻喘。 像是细细品尝一道精致又美妙的佳肴一般,申屠顼莆吻遍了渺渺身上的每一 处细致柔软。含着她嫩得就像婴儿在口里的粉色乳尖。他觉得就算是苦练艰涩无 比的武技绝学,也从没让他如此气息不稳过。 身子传来轰隆的闷雷,一记又一记将渺渺的神智打得支离破碎。极度陌生又 极度愉悦的情潮一波波冲刷着她,虽然心辰小小的声音告诉自己该矜持的推开他, 却让另一股更大的声响压掩过去,而想要求更多、更多…… “顼莆……”渺渺不由自主地轻声唤着他的名…… 申屠顼莆劲长的手指找到她如蜜糖般甜蜜的花园,灵动的探索更多的湿润, 希冀她能做好准备来接受他,按捺不住急躁的渴望,他以热情的唇舌代替长 指的探索,丝绒的瓣朵、小巧的珠蕾,如蜜的滋味激得他热血滚炙,全身就要燃 烧起来。 他倏地一个起身覆住她的身子,将热舌送进小嘴中,寻求她的丁香与他共舞。 “你好甜……” 羞怯的将细瘦的双臂环住他的颈项,渺渺颤颤地闭上大眼承受他的浓情蜜爱。 两人的身躯贴合得没有一丝隙缝,身下微微濡润之处也不住轻轻地摩触。 “腿儿张开些,稍微忍耐一会儿,别怕好吗?”他将自己最热血沸烫的男子, 贴靠在她最女性的蜜口处。 “唔?”渺渺下意识地照他的话做,虽然她并不懂得那是什么意思。 “渺渺,把眼睛睁开看着我。”他硬是咬牙忍下随时都要往前冲去的躁动。 渺渺张开盈满水雾的美丽大眼,瞳底充满他狰狞痛苦的神色,这使得她轻愣 了一下。抓住这个契机,他狠心地冲破她的纯真,将自己直送入她的体内深处。 “啊!”渺渺倏然惊痛的喊叫出声,大眼里布满惶惧。 吻着她因痛楚而滚落的泪珠,冒着热汗,他不得不停下来低声安抚她。“对 不起……只有这一次,不会再痛了。” “不要,不要!你骗我!好痛……你走开,你走开!”渺渺被好似活生生由 股间扯裂的疼痛惹得失去理智喊叫哭泣,举起一双小拳头胡乱的击打着申屠顼莆, 身子也不住的奋力扭动。 “噢!老天!”如果这个时候离开她,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当场血管爆裂死亡! 而渺渺扭动的身子更增强了他下身的致命快感,使得他腰际不受控制的轻轻摆动 起来。 “渺渺……别再动了,你会害死我……”他很想克制自己,非常的想,但是 她太甜、太美,而且他也该死的太想得到她。 “顼莆……”最初的剧烈疼痛随着他的轻轻抽送摆动,好似也开始一点一滴 的随之抽离,这使得她不再猛力挣扎。 “我只疼爱你,最舍不得你难过,但是我保证,只有疼这一次而已。渺渺, 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吗?”他漂亮的眼眸满布保情地看进她的瞳中,低首吻了吻她 的粉唇。 “我……我知道。”蜜语酿甜了她的心,让她忍不住微微启开小嘴,怯怯地 回吻他。 得到她甜美的鼓励,他微微加大腰身的动作进出她的身体,那美妙的触感引 得两人不住的喘息。不再感到强烈痛楚的渺渺颤颤地承受着他的激情,无助的喜 悦也渐渐的由腰背袭染周身。 沉浸在她怯怯的迎合中,他加猛、加快力量冲击她,画舫上悬挂的粉色霓纱 舫帐像在附和着他们的激爱一般,云飘飞扬。 渺渺纤细娇小的身子,无处不细致紧密,这使得她几近无法承受申屠顼莆火 热挺巨的身躯。她既是痛苦又是愉悦的紧紧皱起柳眉,因为她也分厘不清自己到 底是难过还是快乐,只能不住地吟哦娇喘,乞求着她也不明了的需求。 薄薄的细汗由申屠顼莆的每一处毛孔沁出,粗喘不已的他用尽每一分力量要 充满渺渺的身体,也同时要满足自己对她无边的渴望。 轻声低吟的娇声、低吼乱息的粗喘、飘晃摇动的精美画舫,在一阵猛烈急速 的冲撞后倏然静止。 风停云伫,天地间似乎好像突然没有了所有的声响,渺渺紧咬住下唇瞠大瞳 眸,不敢置信的僵直了一双细白的长腿,脑中轰然一响红潮涌遍全身上下,随即 眼前一暗昏厥了过去。 申屠顼莆的汗珠像是喷洒出来一般,往渺渺的体内深深撞去,让火热的激焰, 疾奔向她最深处的蜜圃。 *** 一滴、雨滴、三滴……申屠顼莆额际的汗珠轻轻扑落在渺渺红通通的粉脸上, 使她慢慢地扇动羽睫醒来聚回瞳焦看着他,让他气息不稳地轻笑着吻了吻她。 “你知道我要你用什么来偿救命之恩了吗?” 眼神仍是朦朦胧胧的渺渺当然回答不出来。“什……什么呢?” “我要你养壮了身子,嫁给我当新娘子,跟着我一辈子,然后再替我生几个 孩子。”他像说着绕口令似的,深情款款地直视她。 “你……你不觉得,你这个新娘子买贵了吗?”渺渺感动的泪花滚出眼眶。 依他的人品身世,何需用救命恩情来讨个媳妇儿? “如果是你。我还觉得赚到了便宜哩。”他终于抽离了她的身体,翻个身在 她身旁躺下搂住她。 “顼莆……我不值得你这般对我的。”偎靠着他,像是身处在最美丽的国度 之中。但她实在是担心自己的身分,配不上有这么幸福的际遇。 “我认为值得就够了。” *** 欧阳珠儿虽然骄矜任性,但对于和自己朝夕相处了七年的渺渺,仍是有着深 厚的感情;而且渺渺长得纤弱甜柔,这也是她不愿意放弃这个丽人儿的原因之一。 千方百计打听到申屠顼莆被刺客暗杀,躺在床上生命垂危,欧阳珠儿直觉的 认为是自己的重金悬赏有了美好的结果。于是她兴奋的拎起包袱,带了几个奴仆, 又要直奔鸩花岛去带渺渺回欧阳家。 赶路的途中,欧阳珠儿也想过绕道去看看美丽又已嫁入疾雩山庄的于沁沁, 但是想到纤丽的渺渺仍在半死不活的申屠魔头手上,这让她心思不宁睡不安稳, 直想快马加鞭去狠狠的补上一刀捅死他。 所以,她还是决定先上鸩花岛去抢回渺渺。再带着她去疾书山庄找于沁沁。 *** 要玉霞找来申屠顼莆的旧鞋,渺渺侠着大小裁了几双鞋样、鞋底,再一钉一 线的细细缝上鞋面。 知道他不爱样式花繁的款式,所以她只用素面白色的绸布缝制,同时在内衬 的开口处,小小地绣上他的名字。 不能为申屠顼莆做些什么,使得她有些遗憾和内疚,仅能将绵绵情意悄悄地 缝进手上的一双双男鞋之中。 手巧的她。还替他缝制一些长衫、衬衣。她总是羞红着粉脸偷偷地在衣衬内 不起眼处,用着和布料同色的绣线,绣上一朵小小的芥花,希望那朵不起眼的小 芥花能代替自己,随伴在他身上。 眼尖的申屠顼莆喜孜孜的穿上渺渺缝制的衫鞋时,当然发现了她的小小秘密。 但他也没说破,只是微笑地用炙热的眼神瞅着她,让渺渺总是羞赧的垂下粉颈。 两人之间的浓情蜜爱,当然进了所有人的眼底。香月和玉霞比较厚道些,仅 仅只是时常掩着嘴,对渺渺嘻嘻偷笑;至于葛一侠便没那么好气度了。 “我说渺渺妹子,你看看你葛大哥,一双烂鞋都穿得要露出脚趾头来了,怎 么也没见你发发善心替我缝双鞋呢?要不就随便扎双草鞋给我,我也欢喜。我这 粗布衫子,肩头都绽了几个大缝,不帮我裁件衫,也好心的替我补补嘛!唉,没 人疼、无人爱的我,还真是羡慕申屠那臭家伙有人疼、有人爱呢!” “葛大哥别这么说,你看我早已经替你做了件袄子。”渺渺久经葛一侠的讹 诈。早就练就不慌不忙的本事。 “什么?丝缎袄面?嫩粉蓝色的棉袄子?你要我穿这种娘娘腔的布料和颜色?” 身量七尺余、体型高壮的葛一侠苦着褐脸。他自诩为堂堂硬汉,从不屑让粉嫩的 颜色挂上身。 “啊?葛大哥不喜欢吗?听玉霞姐姐说现在京城里的贵公子都很时兴穿这颜 色,所以我才拜托香月妹妹想办法裁来这块绸料的。”渺渺有点失望地道。 ‘渺渺妹子,你的缝工实在妙得让人无话可说,这袄子的样儿我也真是喜欢 得紧;可是要我穿这种软趴趴的颜色、丝缎裁的衣服,你还不如拿把生锈的菜刀 捅死我算了。“葛一侠深深着实喜欢这棉袄子的样式,可是那亮滑滑的缎面、粉 嫩嫩的浅蓝,就是让他看了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那……那我把要给顼莆的这件暗靛灰袄子先改成你的尺寸好吗?不过你可 别跟顼莆说哦。”渺渺觉得申屠顼莆虽劲瘦些,但身量也有七尺余,稍微修改一 下,葛一焦就能穿上。 “好好好……渺渺妹子真是人美心善哪,知道要可怜我这孤苦无依的光棍汉。” 葛一依眉开眼笑的看着渺渺手上那件暗靛灰袄,真是越看越喜欢。不过他当然没 那么好心肠地不去告诉申屠顼莆这件事,尤其申屠顼莆若晓得自己抢了他的袄子, 不气得吐出肠子来才怪……想着想着,他不免咧开嘴,笑得傻兮兮的。 “葛伯父、伯母倘若知道他们的儿子见人就说自己孤苦无依,不晓得要怎么 整治亲生儿子了。”愠怒低沉的男声响起,随后申屠顼莆便踏进聊风榭的花厅。 “渺渺妹子已经亲口答应要将这件袄子先缝给我了,你若是要硬抢,我就跟 你拼命!”葛一侠冲着渺渺在场,一点也没有后顾之忧的大放厥词。 申屠顼莆瞥了渺渺一眼,见她不好意思的对自己笑笑,不免怨怪的再瞅看她 一眼。“你的胳臂,总没弯向我这里过。” “顼莆,我昨天已经替你缝了件披风,这袄子就先给葛大哥好不?”渺渺赶 忙从袄子下抽出件缝工精致的银灰色披风。 “哇哇哇!渺渺妹子好偏的心,整日骑马吹风,我就没有件像样的披风…… 我也要!”葛一侠存心闹场似的怪声嚷嚷。 “葛一侠,你闭嘴!”申屠顼莆捏起了一个实拳头,就往葛一侠的脸上狠狠 送去。 “嘿嘿!”葛一侠笑着偏头闪过,随即潇洒地飘退了几尺。“申屠,看不出 来你还真是个健全的男子汉……今日我才知道‘见色忘友’这几个大字该怎么写 哩,渺渺妹子还真是魅力无穷哪。” “葛大哥……你真教人生气!”渺渺窘得跺跺小脚。 “好了,不逗你们啦!先谢过渺渺妹子的袄子,改天再来要……我识相得很 哩。”葛一侠说完就闪出房门,吹着口哨飞跃过湖水离去。 申屠顼莆对他的身影摇摇头,拿开渺渺手里的衫线,要她坐下。“别让自己 这么忙,累坏了怎么办?” “自小习惯了,不找些事做做,总是觉得奇怪。”渺渺习惯性的拿起煨在房 内炉上的茶壶,替他倒杯热茶暖身。 秋末了,鸩花山上已经是有若初冬的天候。申屠顼莆担心冻着了渺渺,早就 要香月随时注意她房里的枯寒火炉。而且渺渺的膳食中他也都替她加入五色无味 的温热药材,使她在不知不觉中裨气壮身,好健康的度过严冬。 申屠顼莆虽然精毒习医,但以小练的却是阳刚的内力武技,所以他一点也不 畏寒,每年冬天下再大的寒雪,他也没穿过半件袄棉厚裘。可是他喜欢看渺渺替 他缝制冬衣时脸上的喜悦神情,更爱煞了她将小芥花偷偷缝进衫内时的羞红粉脸。 “打发时间可以,但我不要你疲了精神,知道吗?”申屠顼莆将渺渺拉过身 子坐在自己腿上,大手不规不矩的抚遍她周身。 “嗯……我知道。”渺渺羞低着头,开始有些喘息。 他抬起她的螓首,火热地亲吻她的檀口,像要熔在一块儿的热舌相互翻卷着。 大手隔着她的绣衫揉搓着她胸前的突蕾,引得她软了身子战栗不已。 “你越来越甜了。”越是爱她,越见她散发出美丽,眼波中藏不住的柔媚惹 得他不住想狠狠爱她一遍又一遍。抱起渺渺轻晃晃的身子,他就往内室床榻飘去; 怕她羞、怕她冷,所以放下床帐扯起锦被盖住两人。 “渺渺,我有点急着爱你,所以我克制不住自己,无法慢慢的来……”在锦 被里分开她的细腿将身子覆在她身上,猛地扯破她裙下的底裤,他便拉下自己的 裤头进入她。 “顼莆!” 突然而来的嵌合充满,使得渺渺惊喘出声。但他没给她讶异的时间,就开始 摆动腰际,继续推进她的体内。 他的激情总是来得又快又急,让她苦无招架之大。很快的,甜美的热潮也开 始冲击她的神智,一波又一波随着他的动作击溃她的矜持,轻轻的愉悦娇哦逸出 喉嗓。 最初的申屠顼莆总是很温柔,温柔得让渺渺总觉得自己即将融化在他怀里; 但是他会越来越狂猛,狂猛得像要撕碎她般,好似要她将灵魂都让他完完全全的 索求了去。那滋昧既甜蜜又痛苦,使得她总是濒临崩溃的尖叫出声,可是她越是 涣散失神,他更是狂野的不断要她。 有几回他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进腹里去,饿狼似的吮咬她的全身,惹得她又 惊又嗔、又惶又娇的蜷起粉红色的脚趾头尖叫。 他的唇舌逗弄她最女性私密的濡湿花瓣和蕾珠,直到她不由自主的泌出丝丝 花蜜昏眩过去,才肯放过她。而等她回过神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在她的身体里, 需索着她另一次的神魂飞散。 激爱时的他,眼底的爱意炽烈得让她心惊,使得她觉得若不回应他的热情, 就会坠入地狱般的自责中。他如狂潮般的情意,让她如何能不爱恋他? 密实覆盖的锦被之下,她伸出双臂紧搂着他的肩颈,双腿环着他的劲腰;他 一手撑靠在她耳边的软榻上,一手掐扶高她的嫩臀,不断地加大、加快撞击她的 力量。终于一身火焰的两人不再需要暖软的锦被挡去寒意,因为他们的热情就已 经能使屋内的生气起火焚燃。 “顼……顼莆,停下来……我不能再……再承受了!”渺渺整个人涨红得像 要沁出血珠一般,激烈的爱潮使她开始失神,全身的经脉像是绷断一样,倏然地 软了身子。最高的欲潮总是在她无力掌控时,悄悄袭临而至。 “噢!渺渺,渺渺……”知道她已经溃散,他加快自己奔上天际的速度,让 挡也挡不住的种子喷埋进她的花圃。 待气息渐平,渺渺霞红着小脸,纳闷着两人之间无数回的亲爱,怎么自己连 一点喜讯都没有? “顼莆,我虽然还没进门,可是我们……我们……我很奇怪怎么没能替你怀 个孩子?”她又羞又窘的把头埋进他怀里低声问道。 抚顺她又密又滑的长发,他细吻她的发旋。“我比你还渴望有个我们的孩子, 但是你还太纤瘦,我不能在你还未养壮身子时就冒险让你怀孩子。我自幼习医精 医,自然知道该吃哪些药来避免。” “可我最近没有再吃药膳了呀!是每餐食膳的关系吗?怎么我都没吃出什么 药味来?”渺渺好爱他身上清爽的体味,而且靠在他身边,就像是处于全世界最 安全的地方。 “是都掺在你我每餐的膳食里。怕你不爱药汁的苦涩,所以我特意研制吃不 出味道来的药方。”他的细心温柔全都专属于她。 “你喜欢孩子吗?”顺手替他拨开垂落在颊上的一绺黑发,她心底甜丝丝的, 不禁勾起荡人心魄的微笑。 “不喜欢,非常不喜欢,甚至应该说是讨厌。我一见着流鼻涕的小鬼,就想 一脚踢爆他的头。”他老实而直接的回答。 渺渺被他的回答震得心搏漏了了拍,因为她是个很喜爱小孩子的人。“可是 老天让我遇见了你。只要是你生下的孩子,我就无法不去爱他。”他笑笑地抚着 她的小脸。 “顼莆……”他如此浓烈的情感,使她快乐得就算当刻死去,她也不会在乎。 -------- 书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