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我一跳起就抓住了世界。可是下一瞬间就是我在下落,那么是不是要我不断的 跳,然后抓住那一瞬间的世界。 ——好了 时间过的好快!一转角程亚对着天吐了一口气。她是想把时间慢慢的消耗掉, 找个地方可以让她感觉时间像不会动的时针。可是现在她感觉时间过的好快,像风 跑的秒针。 她曾经说过:当你不想让时间过去的话,时间就会太快的过去;当想让时间过 去的时候,时间就像一个弥勒佛一样不紧不慢的看着你,不管你多么的气急。 她在公交站牌那里等公交车。看着太阳染成的一团金黄慢慢的移动,她眯起眼 好像子感受沧桑。有很多的事情发生过了,永远无法弥补。却是在她心里怎么也挥 不去。无端的沉重只要不忘记就要背负。 如果我可以让一切不发生 那么我就让一切不发生 如果我可以忘记 那么我就忘记这一切 只是事实之后没有如果 我们还要继续生活 程亚又吐了一口气,好像又很多的东西在她的心里吐不出来一样。太久了久到 自己都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能让自己不压抑了。也许有一天她会习惯。想到这里她又 吐了一口气。 她只希望车不要来那么快,跟上晚上开会就好。她不想那么早回去,她不在对 方回去那么早干什么,整天都是无法摆脱的烦恼和无聊。 可是车还是来了。她做上车就开始瞌睡。这应该和晕车也是有一点关系的。 她在《情人剑》里看到:其实一个女人有了家还想要什么?那个结局也是很惨 的。就是一个女人有了一个完美的家她还会要很多什么呢?所以说有时候女人的成 功是逼出来的。因为得不到,所以就要得到。 到楼下的时候是五点,还有一个小时下班。她走的很慢,可是同样时间过的也 很慢,像是在等她。程亚笑了一下抬起头。 回到公司的时候两个同事站在一起喝水。看来也是在等着下班。给程亚打电话 的是于菲,而另外一个是小刘。他们是一个部门的,都比程亚任职时间长,总共工 作时间自然是不用说了。 于菲看了她一眼,眼里很神秘:“你今天到底去哪儿了?” 小刘也看着程亚。 程亚苦笑了一下:“还会去哪儿?我在这里有不认识很多人,逛宠物市场了。” “哎呀!就那叫你你还不回来。到底去哪儿啦?” 程亚把包往桌子上一放:“你说我还能去哪儿?” “那我怎么知道。”于菲不再说话。 “我们担心你知道不知道?你一个人出去大半天不回来,你也不经常出去。” 程亚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过了一会儿小刘不知道跑到哪儿了。于菲就端着水杯站在程亚身边。 程亚本来翻着报纸看,看她过来不好意思于是放下报纸侧过头。 “你今天去哪儿了?”程亚没什么好说的于是随便找了一句,幸亏她还没有到 随便都找不来的地步。 “上午出去了一趟没什么收获,下午本来是要和你一块儿逛街呢,你又不在。 所以在公司待了一下午。” “那也太没意思了吧!” “谁说不是呢?没办法生活就是这样。” 嗨呀两句话就感叹到生活了。像这样会感叹的感叹家实在是少有了。简直太稀 有了。要不改天也去保护起来。 于是两个人无关痛痒的扯了一会儿,反正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为了消耗时间,什 么也都无所谓了。一直等到开会,很程序化的开了一个会于是一天就完了。 程亚的生活自己都无法定义。她就像一只猫。有时候蹲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 可是当她跃起前行的时候就没有人知道她要去哪里,她会去哪里。就连她自己也都 这样说。要不她怎么会说——生活没有预料只有发生——这样的话呢。 下班的时间是一样的,只是下班的时候天越来越黑了。这在预示着冬天要越来 越近了。秋的感觉很淡。尤其是在城市,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标记。所以往往是人 忘记了四季。知道很冷或者很热的时候才会想起来换季节了。 程亚和一群人在一块儿等公交车,每个人都表情冷漠。于是那些单独不冷漠的 很快就被传染了。程亚皱着眉头,她不快乐,但她不想被传染。 她给小米买的板栗,抱在怀里。她想回去的时候应该还是热的,热的会好吃一 点。要是有一个男孩会这样她,她肯定会很感动的。只是这个世界上懂得温柔的男 人的确是很少的。温柔的男人又被说成没骨气。唉!无奈! 公交车很挤,这倒不在程亚的预料之外。下班时间挤是很正常的。不挤就有问 题了,程亚到了车上连扶的地方都没有。椅子的靠背被占完了,上面的拉环也没剩 下以个。再高一点的横杠她够不着。 最糟糕的就是这种情况,也是在这个时候比较经常发生的情况。可是有什么办 法,谁叫程亚叫嚣着,就是有钱了也坐公交车——简单。她算了很长时间还是认为 不买车划算。 划算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什么事只要划算就可以解决了,那不就好很多了。 公交车上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就算有些人是有车的,他偶尔也会出现在公交 车上。打工的农民,冷漠的白领,行动不便的老人,背着书包的学生。程亚有时候 会看他们。有时候看到衣着脏乱的农民工的时候会莫名的流眼泪,像是在痛苦于生 活。 今天她一上车就莫名的委屈,感觉自己很可怜。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那样的感 觉。有个老人在车上站不稳,可是没有人给他让座。也许是挤的吧,在不是很挤的 时候一般是有人让座的。可是在很挤的时候是很少有人让座的。可是谁都知道老人 在很挤的时候是最需要有个座位的。 “如果是我,我让不让?”程亚问了一下自己。她也不确定让不让,因为她很 累。而那些衣着光鲜表情冷漠的人更累。是要很累的人给很老的人让坐呢,还是不 给? 有一天你要是听见自己的孩子说“妈妈我想变老。”因为他们只想在公交车上 有一个座位,有时候对于业务员来说公交车上的时间是唯一能休息的时间。 “不想了,想这个干什么?”程亚一个趔趄,要不是车上人多她想倒都不会倒 的话,那她已经倒了。 小米很喜欢吃板栗。程亚倒没有多少的感觉。只是有时候小米吃的时候她也吃 几个,用她的理论说——闲着也是闲着。 小米今天有开始绣她那个十字绣,她那个十字绣也不知道绣了多长时间了。总 之是经常拿出来绣,还是经常拿出来绣。 程亚洗了脸,坐在椅子上吃板栗。与其说吃不如说剥。她把剥好的大部分给小 米,自己偶尔吃一个。边剥边说自己在车上感觉很委屈。 “你都有病啊!整天委屈委屈个啥啊!那是有啥啊?”小米有时候很烦程亚说 很多理性缩不能理解的东西, 程亚不吭声啦。只剥着板栗。 “我给你说啊,你最好找一个男朋友,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就是有很多委屈,现 在又不是上学的时候了。” 找一个男朋友?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