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别人的世界永远是你无法懂得的,你不会知道别人那样走着的意义是什么。那 就不要懂了,总之你还是有自己的世界的。 ——好了 程亚一直都不理解张爱玲的世界,所以更加不理解她世界里的爱情。她了解三 毛,可以感受到三毛到周庄时留下的眼泪。但是对于张爱玲她实在是不懂。有时候 她感觉自己已经可以看见张爱玲那种倾城,有时候还是无法触及。 路边有小小的饭店,还有各种各样的店。老板懒懒的坐在店门口,有人的话聊 天,没人的时候就拿报纸看,有的也只是了懒懒的坐着。门上很脏没有人清洗,货 物很乱没有人整理。 就是这样。都叫嚣着没有时间,鲁迅早就所过: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去 挤就会有的。所以时间这东西就是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的。 程亚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败自己一点一点的消耗。什么都没有做。这是她感觉 很累,如果她做了,她只会感觉充足,但是现在只是无端的累。 在报亭里程亚买了一张报纸,然后就继续走。很随意的按照那天他们走的路线, 一直走到陈墨飞“逼”她上车的地方。 就在这里她开始矛盾着要不要给陈墨飞打电话了。也许骄傲和想之间总是有太 多的矛盾。她蹲在路边看着公交车一辆一辆的过去,蹲了一会儿感觉很好笑。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她才听见,她把声音调到最大,震动还开着,可是不知道为 什么总是听不见电话叫。也许就是小米说的,她不在意自己的电话什么时候叫吧! 人一旦在意什么的时候就会对什么非常敏感。 陈墨飞的。她很惊奇,很兴奋。 “喂!” “你现在在干吗呢?” “猜一下。” “嗯——猜不到。” 程亚笑了起来:“我就在有一次,程亚不上车的地方蹲着。” “你在那里干吗?” “我没事啊!没地方玩啊!” “没地方玩?你今天不用上班?” “我今天不想上班。没地方去,在公司呆着很不好意思,所以就出来蹲马路了。” “那你过来玩吧!不用坐车顺着路走不到一站就到了。” “我知道!好了!一会儿见。” “嗯!再见!” 程亚乐的跳了起来。为什么在她想干什么的时候就会有什么出现?她不知道陈 墨飞也是没有人玩的。才认识一个人自然要搞好关系了。 阳光也笑了,这就是她的感觉。好像生命的光把一切都注入了生命。世界是如 此的美好。 快乐就这么简单和奇妙。 程亚是确认了又确认还是得给陈墨飞打电话。 “你下来接我吧!” “你到哪里了?” “你下来看不见我的话,就是我不知道到哪里了。” “哼哼哼——你不会又找不到了?” “有可能!” 不过这次和上次一样程亚已经在陈墨飞的门口了,总算是有惊无险。程亚总是 会办很多很荒唐的事。没办法,谁让她是程亚而别人不是呢? 和才认识的人在一起难免会有尴尬的。可是程亚有时候是一个例外。一进门粗 就说出了上次陈墨飞屋里的所有情况。陈墨飞只是听听笑笑,对她所说的任何事件 都持沉默态度。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总之就让程亚一直的说完。 “唉?你就不怕我是小偷?在你出去的时候把你的东西洗劫一空?” 陈墨飞笑着摇了摇头:“你不会!” “切!”程亚很混混的笑了一下“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啊?我们又不是很熟悉?” “因为我相信你啊!” 一句话把程亚说的没话说了。她坐在椅子上两条腿一摆一摆的,像一个不听话 说的孩子,认识到了错误又不想道歉。程亚其实很想像一个孩子,像一个孩子一样 被宠着。 “你怎么又不想上班了?”陈墨飞喜欢给客人找东西吃,他找了半天还是没有 找到,于是就坐了下来。 “你想找什么?”程亚看陈墨飞放弃了寻找好奇心就起来了。 “没有。”陈墨飞找不到东西也不好说。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是什么感觉?程亚没感觉是不可能的,只是没有太多感觉, 不害怕,不害羞。真是奇怪,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是!就是那样的感觉—— 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陈墨飞在这座城市里除了同事就是客户,还有几个已经不在这座城市的同学。 同学偶尔会回来,只是回来的时候他可能就会回家了。他的家不在这座城市,但是 他想他会一直在这座城市。 “你中午吃什么饭?”陈墨飞拿过遥控器给她,有看了看电脑。 “不知道。你请我吃什么饭?”程亚坐的椅子上开始换频道。 其实不管换哪一个频道都是一样的。她从上中学开始已经很少看电视了。看电 视只是暑假里的事,而自从上高中开始她看电视看的更少了。不管看哪一个频道静 下来好好看了都会有意思的,因为如果说过真的没意思的东西是不会上收视率这么 高的频道的。 “你早上吃的什么?”陈墨飞敲了几下键盘。 “饼,豆奶。” “那中午去吃水饺吧?” “我不介意。” 陈墨飞笑了,笑是他们才认识的时候的标志。陈墨飞总是那样的笑。有时候程 亚会说:你笑的真丑。陈墨飞还是笑。笑的程亚都笑了起来。 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他们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除了不停的换频道就是爬起 来看看陈墨飞敲电脑。一会儿她看陈墨飞那样爬着那样很不舒服,于是把椅子让给 了他。自己就晃来晃去。 “你做床上好了。” 程亚看了看他摇了摇头。 陈墨飞感兴趣了:“你为什么不坐床上?” “不为什么,不想坐。” “你上次不是坐了?” “上次是上次和这次不一样。” 陈墨飞的眼睛离开电脑侧过身来看着程亚。 “怎么?很好看啊?”程亚盯着陈墨飞。 “不是,你说上次和这次有什么不一样了?”陈墨飞对于程亚这样的回答看来 是非常的不理解。 “嗯——。上次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上次我们在一起煮粥吃,上次我有苹果吃 ——” 程亚还要继续列举陈墨飞已经崩溃了:“好了,好了。你还是说上次是上次, 这次是这次吧。这个简单一些。” “对头!”程亚转了一个身得意的挑起眉头。 程亚看见的还是陈墨飞的笑。 “你笑起来很丑。”程亚撅着嘴看着他。 陈墨飞的笑更加泛滥了。程亚把脸扭到一边不看他。 于是陈墨飞在电脑前忙乎,程亚在屋里不停的走来走去。不停的转是她消耗时 间的一种的一种方式。 “你以前做过什么?”陈墨飞看程亚没什么可玩于是随便扯了起来。 “我以前上学啊!”程亚回答了一下昂起头想了想感觉不怎么对“其实上班和 上学差不多。都是不许这样,不许那样。都差不多的。”这样回答程亚感觉完整一 点。 “毕业了?还是实习?” “没有毕业也不是实习,我不上学了。” “不上学了?”陈墨飞回头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对啊!不上学了。不是毕业了,也不是实习。”程亚说的很是简单,可这样 的回答对谁来说都不很简单的。 “你为什么不上学了?” 几乎所有的人知道她是不上学了之后都会问她同样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上 学了?程亚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我不想上了。” “为什么不想上了?” 当问题问到这里的时候程亚自然是再也没有答案了。 “不想上就是不想上了。没有为什么的。” 陈墨飞要是再问的话,相信程亚会冲她吼的。程亚就敢在男孩面前这么吼,因 为她是女孩。 陈墨飞真的对她的回答又回了回头,顺便用手推了一下眼睛。 其实关于程亚不上学也不是一个两个简单的问题。总之让人选择一件事也许是 个偶然,但是让人放弃却是一个抉择。不过原因已经累计到让她决定放弃,那绝对 已经不是很简单的。她不知道怎么说,好像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 程亚就在那里转来转去,不知道为什么转的很难受。 但是时间走的很快,她一会儿看看陈墨飞。陈墨飞不知道在电脑前忙什么。偶 尔会找一点话和她说,总是有上一句没有下一句的。程亚也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说, 说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程亚从背面看着陈墨飞。陈墨飞的肩膀很宽。长期的玩电脑是他的肩膀有一点 探。他戴一副眼镜。她只是感觉陈墨飞对她很好。她想什么了,陈墨飞就会做什么。 她是会唉上这样一个人的。 程亚说——我想喝水了。他就会把谁递过来;程亚说——我想吃芒果了。他就 会去买给她。程亚爱一个人的话也会那样。去完成他想的的事。因为爱情是没有理 智的,只有想什么做什么。 爱情? 程亚的世界里爱情是一个很模糊的“东西”。她称那是很模糊的东西。不知道 为什么,从第一次为男孩子哭的时候起,她就不敢再碰触什么所谓的爱情了。 她很怕哭的。对于眼泪的一句经典轻视就是——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到 想她会说就让我哭吧。哭哭就好了。 不知道哭哭会好不会,反正是不少哭。这一段时间还是好一点了。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很多人来。眼中有很多的失落。她真的不确定还爱不爱那个 男孩,甚至也不确定爱过没有爱过那个男孩,只是她为那个男孩流过眼泪。 就让所有的过去化作眼泪流出,既然已经流出去了。那么就成为永远的过去。 不管我会不会做到,不管我这样做会是我多么的痛苦。我只知道我这样做了就不会 回头。 好马不吃回头草是因为好马不挑食。程亚可不是什么好马,但是她会看看那些 回头草值得不值得吃了。还有就是要不要储备一点干草过冬天。冬天可不是一个好 过的季节,但是没有冬天的话,她就不知道哪个季节是好过的季节了。 “好了!我们吃去吃饭了。”陈墨飞把电脑关了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程亚刚好转到陈墨飞身旁,撅着嘴看了他一眼。 “怎么啦?饿了?”陈墨飞把手放在她肩膀上。 程亚不说话,也不知道度说什么话。 陈墨飞把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往下移就抱住了她。 程亚是不想反抗的,她甚至喜欢这样。就想她说的她感觉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她没有抬起手抱陈墨飞,她忘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