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不断的想,不停的想,只是想到了最后还是只有想。那么你会不会问自己到底 是在想什么? ——好了 她看着那些牌子,突然感觉名字好熟悉。想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来那是小刘的一 个客户,小刘还说一直约不到。程亚看着那个牌子笑了,笑的很无奈。 她立马跑到公司里边谁知道小刘不在,她就没有兴致了。她这么高兴就是为了 告诉小刘这件荒唐是的事。 “你这么兴奋干吗?”于菲把视线从电脑上移开问她。 程亚终于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说的人,要知道有些东西只有分享了才会快乐, 就像打羽毛球一样。一个人拿着再名贵的球拍没有人打的话也是没有一点意思的。 程亚拉了椅子坐在于菲身边:“我给你说啊,小刘的那个客户就和我们一层楼, 就在那边的对面。”程亚得意极了,骆驼发现水也不过如此。 “咋啦?一层楼咋啦?我早就知道了。” “哎!那小刘怎么整天说约不到客户呢?直接拜访不就可以了?” “哎呀!我和你说客户不愿意见你就是你在他面前他也会说不知道的,你以为 小刘不知道那个是她的客户啊?” “她知道?”程亚感觉很惊讶。“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去拜访呢?” “哎呀!”于菲看上去很失望,好像遇见了一个无法雕琢的朽木“给你说吧, 给你说不清楚。” “为什么说不清楚。”程亚很迷惑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小刘不去拜访一定有她的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呢?” 于菲很没办法,真不知道程亚的脑子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几乎已经 不止十万个为什么了:“你自己想了,我也不清楚,你问小刘了。” 程亚想不明白,于是把包放下之后又出去了。她看着那个牌子好像会从那个牌 子里看出原因一样。只是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想陈墨飞。 想自己在陈墨飞面前赖皮的麽样,想陈墨飞无奈的麽样。想着在着就自己笑了 起来。 只到快下班开会的时候程亚才进去,进去之后就把自己发现的“新大陆”给忘 记了。其实忘性比记性好的人要快乐很多的。忘了快乐就没有了对比,生活怎么样 都是这个样;忘了痛苦自然不会有很多痛苦了。 只是程亚是记忆似乎有选择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记住什么了。难得!是个人 才。 问到程亚今天干什么的时候她镇定自若的把几个客户说了一顿,说的理直气壮 的简直可以引起公愤了。所以主管安慰了一下,有说了一些解决办法就过了。程亚 心里挺不好意思的,让一些莫须有的人背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实在是罪过。 一会儿程亚就没有心思开会了。她很少有心思开会的,一下班她就要回家。这 几乎是惯例了,她总是做一个例外。现在她又急着回家了,还美其名曰:回家晚就 没有车了。其实这也是实话,只不过是有时候。但她也不知道是那个时候所以赶早 不赶晚了。 “程亚。我给你说,就你整天要回家,要回家的。我们也都要回家的。好好开 会。”主管看了她一眼又说别的了。 她真的不喜欢这样的会简直是浪费时间。可是同样时间就是用来浪费的——她 也这样说过。你想连她都是在说谎话,是不是在进行说谎话比赛啊?到最后一定是 一群说谎话高手。 程亚很不情愿的坐在那里,看着听着,就这么着。哟什么办法?工作就是这样。 程亚不知道怎么想起上学的时候早上不想起床是事了。她是宿舍里唯一一个会 坚持起床的人。你不知道那有多难坚持。尤其是冬天,说想在被窝里出来啊。于是 冬天的时候就只有她一个人起床了。大学管的不严,大不了不要全勤就是了。 程亚也有不起床的时候。因为不光她宿舍没人起床,全班人都没到几个,更有 甚着只有她一个了,所以她就无法坚持了。人类本来就是懒惰的,程亚也是人啊。 所以她也有几次是没有起床的。 后来怎么样了?后来他们班被集体训了。别人都很生气,只有程亚认为违反了 制度就应该本训。同学听她这么说以后就很少理她了。 “程亚你在想什么呢?”主管还是发现了这个不专心的孩子。 程亚愣了一下:“恩!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怎么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程亚笑了一下:“主管漫不经心是样子是什么样子?”程亚突然发现漫不经心 这个词不怎么好解释。 “漫不经心就是不专心听。”主管很生气。 “恩!我没有不专心啊?你看我一言不发的。” 他们部一共是八个人除了主管,小刘、于菲还有两个男孩两个女孩,只是程亚 很少和他们说话。两个女孩才来没多久,不过比程亚还厉害。第三天就对程亚指手 画脚的,程亚不想和他们计较想过去就算了。谁知道人类的本性是得寸进尺的。又 一次实在太过分了程亚就虎了她一次。程亚一般是不会挖苦人的,可挖苦人的技术 可谓是一流。从那以后他们就更少说话了。程亚哟时候也用不屑的眼睛看看她。她 也不是很凶吗? 她叫小艳应该比程亚还要大一岁,也许是两岁。只是比程亚来的晚,程亚也就 成了前辈。她不喜欢程亚就像程亚不喜欢她一样,每天小艳都是不吃早餐,开完会 就开始画她那张只有二十三却像三十二的脸。程亚不喜欢她身上乱七八糟的味道。 什么都有香水了,护肤的,防晒的。美白的。都还是味儿顶大的。混合在一起鼻子 实在无福消受。 “一言不发就是专心了吗?”小艳看了她一眼。 如果是别人说程亚不会有什么反应,可是不是,是小艳说的。 程亚挑了一下眉头:“你说对了。什么时候变聪明了?值得表扬,来!鼓励一 下。”程亚说着自己鼓起掌来了。 她知道是没有人附和的,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她与小艳为敌她也不想别人和她 为敌。 主管很生气的看着程亚:“你可以先回家了。” 程亚没有回答直接就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了东西没有拿又会去拿了 一次东西。她知道自己这样很过分,那又怎么样?有时候她就是让自己这么过分。 一直到楼下她才冷静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她太压抑了,总是想变坏。 可是又不允许自己变坏。于是在矛盾中无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会做出 怎么样的举动。 她拨通的陈墨飞的电话。没有人接,她就又拨了一次。拨到第三次的时候她想 把电话摔了。于是不等反应她就把电话挂了。 坐上车之后电话响了。她一看是陈墨飞的就没有接,可是电话一直响。响到第 三次的时候她接了电话, “喂!”程亚很生气。 “你怎么了?”陈墨飞直接的问她。 程亚是想生气的很生气很生气,可是听见他说话就没有气了。忘了要生什么气 了。 “没什么。”程亚还是撅着嘴, “没什么声音怎么这个样子?”陈墨飞笑了起来。 “没什么就不能这个样子了吗?”程亚还是很不讲理。 “我刚才没有带电话,听见进来就赶快给你回了。”陈墨飞以为程亚是生他的 气。毕竟他的上面是三个未接。 于是程亚一口气把今天为什么生气说完了。中间几次陈墨飞想插一句可就是插 不进去。 “完了?”陈墨飞问她。 “恩!”程亚感觉说出来之后好了很多,心里也舒服了。 “你和那个同事是怎么一回事?”陈墨飞听了半天还是不明白,因为他不知道 她俩本来就有那么一点结节。 “没怎么一回事。”程亚不知道怎么说,不过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你生什么气啊?”陈墨飞太不理解了。 “我——。我生气就生气吗?”程亚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生什么气了。 “好了,好了。没什么好生气的都是同事有时候有点矛盾也很正常。你现在到 家没有?”陈墨飞转移了话题。 “没有,快了。”程亚还是撅着嘴。她那嘴一撅起来就不会好的很快。 两个人聊的最多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反正聊天就是这样吗。慢慢的把时 间消耗掉,再去感觉空虚。 程亚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有点冷,她抱着胳膊走着,孤单和寂寞在那一 瞬间袭来,让她来不及逃避。 到家的时候小米不知道和谁在打电话聊的正起劲儿。程亚就一个人找了一点东 西坐在一边吃,不时的看看小米。 有一句话是,真正的朋友就是在一起没有话说也不感到尴尬。她们好像就是这 样。程亚就是和小米生气了也一会儿就好了。两个人该干吗干吗。都已经成为习惯 了。 一直到程亚把东西吃完,小米还在笑着打着电话,这下程亚就不平衡了。不知 道为什么好像时间太长了。其实程亚和她也没有什么要说的,只是这样让程亚很不 舒服。程亚开始用怪怪的眼光看着小米。 小米看她一下继续说话,又看她一下还是继续和电话说话。只不过看她的眼睛 有点不是很一样。小米实在不明白程亚为什么要那样的看着她。 最后小米终于是和电话说再见了。 “你干吗那样看着我?”小米一挂电话就问她。 “我怎么看着你?不让看你啊?”程亚把头扭到一边不看她。 “看你那死鬼样儿,谁有得罪你了?”小米也起身去找东西吃。 其实吃东西并不是完全为了充饥的。在这个物质充裕的时代,食物这东西又有 了它的新功能——消耗时间、发泄郁闷等等。这些附加的功能反而被越来越多的的 人运用。 人可以含一颗话梅什么事都不做。然后脑袋天马行空的思考,随便思考什么都 行,总之让时间这样过去。要么就是叼一支棒棒糖。好像回到很小很小的时候,看 上去就是很快乐。要么慢慢的吃一包“垃圾食品”。要知道这个是不能多吃的,所 以要慢慢的,只要有感觉就好了。 程亚听见得罪这个词就想起今天的事来,于是有是从头到无激情澎湃的讲了一 遍。说完竟然又气愤起来了。好像真的值得很气愤。 “我给你说有些人就是欠兑。要不是她还以为你好欺负呢。” “我又不是兑她。谁让她那么横呢。”程亚好像也觉得理所当然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陈墨飞和她说的话了,有觉得这样说好像不是很对,于 是就不说话了。矛盾的想不明白。 程亚是不会喜欢陈墨飞的,程亚这样说。她只是一只寂寞的猫,想有个地方玩 儿就好了。两只小猫相互取暖,等到要分开的时候就分开了。一切该发生的时候就 发生,该结束的时候也就让它结束。 就让一切变得这样简单。有痛苦,就让它在快乐到来的时候消失。有快乐,也 会在痛苦展现的时候告诉你现实。白天与黑夜的交替,快乐和痛苦的延续。 “你在想什么呢?”小米发现程亚突然不说话了。 “没什么。”程亚抬起头笑了一下。 小米知道她从上班以来就没怎么顺心过。有时候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总之 都是会有很多无奈的,这一点小米对程亚已经是够好了。 今天没有人来玩儿,程亚看了一会儿书就睡觉了。相反小米却一直在看书,抱 着一本杂志大有从头看到尾的态度。程亚很累就先关机睡觉了。关机睡觉是程亚用 电话以来的习惯,要知道她是很怕会变笨的,只是现在她关机睡觉还有更为客观的 原因。她都害怕睡觉不关机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有时候就是感觉很累,很累、很累,却 也不知道累在什么地方。 早上开机的时候程亚的电话就有短信叫了。她喜欢早上收到短信,不知道为什 么她就是喜欢早上一开电话就会有短信,那是一种被在乎的感觉。 她一看是陈墨飞发过来的,就笑了。小米看了她一眼又睡了,她还是有几分钟 可以睡的。因为她没有必要一大早赶公交车上班。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