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我不愿意去寻找,那是因为我太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好了 陈墨飞实在不能拉下架子和程亚一块儿爬在那里翻石头。这样的石头下面怎么 会又螃蟹?而且从这里走过的人也都侧目的看他们两个。要想自己一个二十多岁的 大男人怎么要像小孩一样。而且是陪一个小孩,要是是自己的一个家庭那倒是挺幸 福的。可是现在不是。他怎么感觉都感觉很别扭。 而程亚好像乐此不疲,一个挨着一个石头的翻。大有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的 感觉,还不停的叫陈墨飞。 陈墨飞看着程亚那快乐的样子,很是羡慕。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久、很久都没 有见过这样快乐的人了。他们都是一种压力的发泄。大笑着,大声的唱歌。他都不 知道从那些笑着的人眼中滑落的泪是什么感觉。 他突然也走了过去和程亚翻着石头。 寻找是如此快乐的事。因为他们现在在不可能中寻找。也许快乐是这个寻找的 过程,而不是寻找的结果。那么为了结果而寻找会怎么样呢?那也是因为人不一样 而不一样吧! 程亚把一个一个的石头反过来。有时候她翻开一个石头跑了老远再翻其它的石 头。陈墨飞不知道这个是为什么。后来才知道原来她翻到了蚂蝗。 “你看。我说没有吧!”陈墨飞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石头之后才这样问程亚。因 为他已经用实践证明了这里没有螃蟹。 “还有这么多石头呢。你怎么就知道没有?”程亚站起来指着一大片的石头。 陈墨飞抬头看了看程亚看的地方死的心都有了。 “你是不是想把整个河滩都翻一遍啊?”陈墨飞很不能理解。 “不是!”程亚说着就又开始翻石头。 “不是就好,我以为你要把这里翻一遍呢?” “我没有那么厉害,不过慢慢来。” 这句话又把陈墨飞吓了一跳。慢慢来是什么意思?那是不是翻一遍是早晚的事? 他又抬头看来看程亚。程亚正翻的带劲儿。 好久都没有这样玩儿过了。很小很小的时候程亚就是这样的。她一个人去离家 不远的河滩翻石头找螃蟹。她好像回到了很小很小时候的河滩。只是那个河滩没有 这个大,不过她还是更喜欢原来的那个河滩。 一直到后来两个人都翻累了才找个地方休息休息。一直到翻累了,还是没有找 的一只螃蟹。 “看!我说没有吧!”陈墨飞不停的给程亚泄气。 “没有就没有啦。不就是几只螃蟹吗?”程亚已经开始在玩儿沙子了。 河滩上有沉积的细细的沙子,下面有泥土。程亚不断的把沙子堆积起来,然后 露出了下面的泥土。她心血来潮就玩儿气泥巴来了。 “你看啊,人生是一个不断堆积的过程。可是堆积的多了就把自己填满了,于 是就不会流动了。所以说人生应该是一个不断清理的过程。只有不断的清理沉积, 然后把沉积用到该用的地方,人生的河才会奔腾不息。” 陈墨飞还没有反应过来,程亚已经玩儿泥巴玩出人生的哲理来了。谁和程亚在 一块儿都会脑劳累的。不过又想程亚说的也对,只是自己有些地方因为没有反应过 来,所以不知道说的什么。 他想了一会儿才说到:“那就是人要懂得留住什么,清理什么。然后才会到达 自己的目标。” “如果没有一个目标的标准,那就是不知道留住什么,清理什么的。没有标准 一切都无法进行。” “那就是无规矩不成方圆了?”陈墨飞笑了一下。 “无规矩不成方圆?”程亚想了一下。笑着的脸突然不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有了一种沉重的感觉。好像有一种东西被敲打着。痛了, 也不知道哪里痛了。总之是很痛。 “你怎么了?”陈墨飞感觉到她的变化。 他实在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而她的这个样子也是他没有见 过的。很陌生。也许是他们本来就很陌生,一直到很久以后都是这样。 “没什么。”程亚抬头看了看,还是笑着的。 然后陈墨飞就看着程亚玩泥巴,她也没有再说要去翻螃蟹,好像压根儿就忘了。 玩着玩着她想气很久以前自己做的恶作剧来。她不动声色的把别人涂的一脸都 是粉笔。她看着陈墨飞得意的笑了一下。 要知道陈墨飞如果看见她这样的眼睛是一定会有防范的,只是可惜啊他没有看 见。都说不知者不为罪。有时候就是因为一个不为罪的不知使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 死的。 哎呀!这就是人类理论的悲哀。 “陈墨飞!” “恩!怎么?” 程亚走到水边洗了洗手,陈墨飞没有看见的时候程亚捧了一捧水回来了。 二十一 很多东西是我们永远都无法忘记的。只是不知道这些记忆对我们是痛苦还是幸 福。而痛苦和幸福终究是个人的事。有些同样的事,在不同的人身上也许就是不一 样的。 ——好了 陈墨飞以为程亚洗了手就走人,于是已经转过身打算走了。却感觉身后没有什 么动静。于是回头看见程亚还是在那里蹲着。 “怎么?不走?”陈墨飞回头看着还在那里蹲着的程亚。 “我又没有说走啊。”程亚继续玩。 陈墨飞又哭笑不得了。现在很多时候他是没有办法的。程亚也许是这样习惯了。 从小她就是这样的把男孩气的要死。 她把石头一个一个排在一起,竟然盖起堡垒了。 陈墨飞只好又回来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他也不顾及什么风度和干净了。这样折 腾下来实在是把他累的不行。他看着程亚玩的不亦乐乎心里好笑,想自己为什么会 这样陪一个人玩儿。一时间也忘记了面子之类的东西。 程亚玩儿了一会儿已经是满手的泥巴了,她小心的把石头一个一个的磊在一起, 然后再把它推到。陈墨飞是没有看见她这样,要是看见了就不知道又多不理解了。 其实程亚自己也不理解,但是如果不推到的话她就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磊了。 “你饿不饿?”陈墨飞见河堤上的人越来越少,看了一下表竟然快11点了,而 两个人都是没有吃早饭。 “恩?”程亚抬头看着他,又想了一下:“饿!”说完又低下头玩泥巴。 “咱去吃饭吧?”陈墨飞已经站了起来。 “恩。”程亚呀站了起来。 她走到陈墨飞跟前的时候突然看着陈墨飞不动了。 “你干什么?”陈墨飞很是不理解她那样的眼睛。 “别动!”程亚很认真的看着陈墨飞。 “怎么了?”陈墨飞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也站着不动。 程亚就小心的用沾满泥巴的手,在他脸上慢慢的涂起泥巴来了。一直到这个时 候陈墨飞还是不知程亚在干吗,只是感觉脸上有点凉……。 脸上有点凉? 程亚洗手了没? 陈墨飞这才反应过来,无奈程亚已经笑着逃跑了。 “哈哈,上当了吧!”程亚满手泥巴做着鬼脸。 “你别跑。”陈墨飞一摸脸上,死的心都有了。 一个男人被小女孩涂的一脸都是泥巴是什么感觉?面子都没有地方放的。 “不跑干吗?”程亚一边跑一边回头。 陈墨飞不知道程亚那短短的腿竟然会跑的怎么快,自己一时间竟然追不上。 程亚边跑,边回头笑。看见陈墨飞追的紧了跑快点。她太庆幸自己小的时候在 乱石滩上跑的习惯了。要不是这里地形乱七八糟陈墨飞早据追上她了。 陈墨飞自然是吃力了。他穿着皮鞋和工作装,就是一般跑着都费劲儿,更别说 是在这种地方了。 “好了,好了。我不追你了。” “那是因为你追不上我。”程亚又做了一个鬼脸。 陈墨飞很无奈:“就算我追不上你了吧!“ “什么叫就算?本来就是好不好?”程亚一副不信再试试的样子。 “好了,好了。我真的追不上你好了吧。”陈墨飞去水边先把自己的脸给洗了。 程亚见他真的是投向了,所以也放松警惕开始洗自己那两只沾满泥巴的爪子。 “陈墨飞?”程亚一边洗手一边和他说。 “恩。” “你可笨啊!” “我怎么笨了?”陈墨飞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之间就被说成笨了。 “你要知道我开始玩泥巴的时候就想把你涂成泥人了,而且你还乖乖的让我涂。” 程亚说着已经笑的不像样子了。 陈墨飞怎么会想到她在做什么。刚才还感觉她玩泥巴幼稚呢,现在才明白她是 另有所图。只是这个丫头也太贪玩儿了。 程亚还在笑。也许是笑自己。以前她用同样的方法把另外一个人涂的满脸都是 粉笔。要不是她最后实在是憋不住笑的起来,不忍心再涂下去,那个人不知道会被 涂成什么样呢。一直到程亚笑的快断气他都不知道程亚在笑什么。每一次她的阴谋 得逞她都会想气那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那一次太经典了。也许是那一次的 那个人是她一生都无法忘怀的。 其实在她生命里路过有很多人,不知道为什么她认为自己是不会忘记的,可是 后来都又忘记了。不是故意的,只是慢慢的不知道为什么就忘记了。 “什么?”陈墨飞没有反应过来。 “恩,恩”程亚得以的不理他。 这个时候程亚没有感觉很开心。因为她说过人在开心的时候是不会想到开心这 个词的。当一个人想开心的时候那是因为他不开心。 陈墨飞也真的没有追究被程亚涂泥巴的事,只是程亚很不放心的一路上离他很 远。毕竟是做贼心虚。 她翻了半天石头没有翻到一个螃蟹倒是陈墨飞很开心了,因为他预言程亚翻不 到螃蟹。程亚也不沮丧。不就是没有翻到螃蟹吗?省的有一只螃蟹被我毁了家。 “你离我那么远干吗?”陈墨飞实在不理解程亚为什么总是和他离三米的距离。 “你要知道这个是安全范围。”程亚说的很认真。 “安全范围?”陈墨飞是迷茫了。难道现在很不安全吗? “恩!”程亚很郑重的点了一下头。 陈墨飞左看右看,还是看不出又什么不安全的。“到底是什么让你感觉不安全 了?” 程亚这下被陈墨飞给问住了,她总不能说是你让我感觉不安全了吧。要知道她 还是一直的防备着陈墨飞会突然袭击,以报刚才涂泥之恨。 她又想了想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把脸扭到一边不回答。 陈墨飞看她答不上来就往她身边走了两步。程亚一反应过来就跳出去了好几布。 “干吗?你不是说不追究了吗?还想报复?”程亚好像是一只把所有的刺都竖 起来的刺猬。 陈墨飞又被弄的一头雾水,不过这次反应的比较快一点。原来程亚一直离他这 么远是怕他说话不算话啊。 “我说过不追究了就是不追究了。” “真的?” “真的!”陈墨飞想都不想就回答。 程亚想了一下:“那好我们拉钩。”说着伸出小拇指。 如果说陈墨飞把以前死过的心都扔了不要了,那么现在陈墨飞那里就又有了一 颗已经死了的心。 但是他还是伸出小拇指和程亚拉钩,这下就牵着她的手走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