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千香气冲冲地下楼来,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 么。 是因为他带了个女人回来吗?不,她凭什么为这个生气? 这是他家,他是个成年人,他有带客人回来的自由,他也有权利在自己家里 跟任何女人亲热,不管他做了什么,她都没有置喙的权利。 既然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那……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老天!她吃醋?! 她居然因为他带了女人回来,还不小心当著她的面亲热而吃醋? 光是想著这些事,她就忍不住发起抖来。这不是她该做的事啊! 他家世显赫,是那种她一辈子都别妄想碰得著的男人呀!像他这样的男人不 会看上她这种平凡的女孩,不管他对她做了什么,她都不该对他有所期待才对。 她是怎么了?就因为他吻过她,她就天真的以为他会是她生命的全部吗? 对一个三十几岁的成熟男人来说,她只是个小鬼,而那个吻不过是大人拿来 哄孩子的糖果罢了。 从她被他拎回来後,她就该从他冷淡的态度知道他对她仅有不是责任的责任, 而没有其他。 养一个人对有钱的他来说不是负担,他照顾她不过是为了尽尽兄弟之义。 为什么她一直没想通?不,也许不是她没想通,而是她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自从他从那烂旅社把她拎回来的那一天开始,她就一直在骗自己他关心她、 骗自己他在乎她、骗自己说她在他心中是重要的…… 但事实上,不是这样的。 他对她只是一种义务,因为她是差点儿成了他大哥继女的女孩。 他愿意收留她、照顾她,也许只是因为她从没要求分得他姬川家一分一毫的 财产。 他对她就只是这样而已呀!而她这个傻瓜居然真的对他动了感情,居然以为 他对她的好是因为他喜欢她—— 真是笨蛋!天真的笨蛋! 就算是再孤单、再无助,她也不能错将同情当爱情啊! 人家是呼风唤雨、随便一通电话就能将她拎出来的大人物呀!像他那么了不 起的人,怎么可能把她当一回事? 她敢说刚刚那女人一定是某某企业家的千金,或者是什么贵族之後,再不也 一定是个能千的女强人,反正不会是像她这种生父不详、没有身分、没有背景, 连工作都没著落的平凡女孩! 她不想再继续待在这儿了,因为跟他靠得越近、处得越久,她对他的期望就 更深、更多、更浓,而那是不被允许的。 对他,她不该有期待、不该有不切实际的渴求。 收留她、照顾她、供吃供住不是他应该做的,而她也没有权利要求他对她提 供任何的帮助。 再说,她发现自己要的已经不只是他的帮助,她……她要他的爱,而那是他 最不可能给她的。 虽然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却还是毅然地选择离开。 现在的她已经一无所有,仅剩的就只有她的感情及自尊,而她知道再继续待 下去,她将会连感情跟自尊都失去。 她不奢望一份不可能的感情,就像她不奢望不属於自己的财富般。 抓起行李,掼上房门,她大步地走出了房间。 ### ### ### 听见摔门的声音,怔坐在餐厅里的英治警觉到了。 他走向楼梯口欲上楼一探究竟,却只见拎著行李、面无表情下楼来的千香。 见她手里拎著行李,一副又要离家出走的模样,他不觉一震。「你做什么?」 「我要走。」她说。 「又离家出走?」他微微地纠起浓眉。 「这里根本不是我家,算什么离家出走?」她迎上他的眼睛,倔强而坚持地。 听见她这句话,英治不觉有点愠恼。 他也知道这里算不上是她家,可是听见她这么说,他的心里却是懊恼的。 为了她,他已经以这儿为家,他以为她也把这儿当家了,但这会儿他才突然 惊觉——原来她从不把这儿当家。 那……如果这儿不是家,那是什么?是旅馆?假如她当这儿是暂时落脚的旅 馆,那他又是什么? 「你去哪里?」 「世界这么大,我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她一脸不在乎,作势要掠过他。 他猛地攫住她的臂膀,将她拉了回来。「你说来就来,要走便走,把这儿当 什么了?」 「别管我!」她挣开了他,秀眉横陈地瞪著他,「你是我的谁?你真以为自 己是我的监护人?别忘了我妈妈跟你大哥的婚姻根本不成立!」 「你!」她没说错,他不是她的谁,根本没有权利管她去哪里、或是跟什么 人在一起。 「姬川先生,」她神情冷漠,「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及收留,等我有钱, 一定会还你的。」 「安藤千香,你这是故意在气我?」她明知他没想过跟她计较,却还用钱跟 他划清界线? 是,一开始打算用钱跟她划清界线的是他,但他老早就不那么想了啊!为什 么现在反倒是她急著用钱跟他撇清关系? 她是存心气他、报复他? 「我说过我照顾你、收留你是因为……」 「因为你大哥差点儿成了我爸爸,对吧?」她打断了他,口气有点懊恼,「 现在是我要走,不是你不尽兄弟之义,你不必太在意。」 她的话就像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他脸上似的,教他说不出话来。 是的,是他说他照顾她是为了兄弟之义、是他在吻了她之後却选择逃避、是 他……是他不够坦诚、是他不敢面对自己真正的感情。 如果他当时选择坦白,现在他就能理直气壮的留住她,但他并没有。 因为他当时选择逃避,因此他现在根本没有挽留她的理由。 什么兄弟之义、什么责任,她妈妈跟他大哥的婚姻根本没成立,他这个叔叔 又哪来的权利监护她? 她可以走,当然可以走,而他……他根本无权过问她的去留。 「是,你可以走……」他神情黯然地。 睇见他黯然的神色,千香不禁一震。 为什么他有那种失望、怅然的表情?她要走了啊!他再也不用背负一个多余 的负担了啊! 她根本就不是他的责任,他早就可以甩掉她了,而现在她要定,而且是不带 走他任何东西地离开,他不是应该有如释重负的畅快感吗? 为什么他不开心点?他的负担已经要自动求去了呀! 突然,她陷入一阵迷惘之中,犹如行走於五里雾里般…… 他让开路,幽幽地睇著她,「告诉我,为什么?」 她一愣,迷惑地望著他。 「上次你走是因为我把你丢在这儿,而现在你又是为了什么走?」他凝视著 她问。 千香一顿,愕然地看著他。 为什么?是啊,她是为什么非走不可呢?为什么她就是无法与他相安无事地 住在一起? 她喜欢他,而他愿意收留她、照顾她,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收留她,至少 他给了她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对她来说,这不就够了? 她还奢望他给她什么? 是她贪心了?是她痴心妄想? 对,都是她不好,如果不是她对他有了多余的渴望及期待,事情也不会演变 至此。 可是没办法啊!她对他已经有了不该有的奢求,而因为这些奢求,她必须选 择离开。因为唯有离开,她才能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想著,她毅然决然地掠过他—— 「你还没回答我。」英治猛地抓住她,将她的身子扳了回来。 骤然对上他炽热的眸子,她表现出来的只有不安、失措。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因为不知道,她的神情是迷惘的、为难的。 「这一次是为了什么走?」英治紧盯著她慌张的脸,像是非问出个结果似的。 她可以走,而他也没有理由不准她走,但她得让他知道为什么。 虽然隐隐约约地,他知道她为什么而走,但他要听她亲口说出来。 「我……」迎上他火热的目光,她更心慌了。 「因为你就是讨厌我,讨厌到连一刻都不想待下来?」他紧盯著她的眼睛, 尽管她一直回避著他。 她不安地挣扎著,却怎么也挣不出他的掌握。 「你要什么?」他腾出手,硬是将她不愿面对他的脸端了过来,「看著我, 回答我。」 「放手!」她拨开他的手,因不知所措而变得有攻击性,「我什么都不必跟 你交代吧?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要什么关系?」他的眼底燃著点点星火,炽热而猛烈地,「要什么关系 才能让你愿意留下来?」 「你……」不知怎地,他的这一番追问让她羞红了脸。 什么关系?她要的不一定是一份实在的关系,她只要一点感情,甚至只是一 点点感觉,但她能告诉他吗?他又能给她什么? 「你妈妈跟我大哥签了入籍表,你几乎是我大哥的继女了,这样的关系不够 让我名正言顺地收留你、照顾你?」 「是‘几乎’,但是你别忘了,在法律上,我跟你们姬川家还是一点关系都 没有的!」她说。 她的这些话只让他意识到一件事——就是她要「关系」。 她要什么关系?要姬川家承认她也是姬川家的一分子? 难道她说她不要姬川家的钱、她表现出一副不贪不求的模样,让他觉得她根 本不在乎姬川家的财产,都是假的? 到头来,她的所做所为只是为了诱使他、激他承认她的身分? 突然,他想起三原知里的那句话—— 是不要钱,还是嫌不够多? 他被耍了吗?从头到尾,他都被千香耍了吗? 不,他不会被骗,而她也没有骗他的本事,她只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小鬼! 但若他真的是被骗了呢?栽在一个他所谓的「小鬼」手里,他又算什么呢? 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已经迷失了…… 他是个不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但在见到她之後,他舍弃了一些该有的怀疑而 相信了她,他忽略了人性贪的一面,他忘记该提防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他不该让自己沉陷的这么快,他不该轻易地相信了她纯真清灵的脸庞,他不 该放任自己的感情! 「你要‘关系’是吗?」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那是受伤的、懊丧的冷 笑。「说来说去,你就是要我承认你的身分?」 「什么?」她一震,一时之间还没弄清他的意思。 「兜了这么一圈,你要的就是‘关系’?」他松开她的手,冷冷地道:「你 要我承认你是我侄女,是吗?」 「你……」这一瞬,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全明白了。 他果然是怀疑她的,直到现在,他还是认为她跟她母亲是贪图著姬川家财产 的贼母女! 说什么责任、说什么尽兄弟之义,其实他只是想安抚她罢了。 他根本不需这么费心费事,她从没想过要他们姬川家的钱! 「你要多少,我给你。」他无情地睇著她,「不需要什么关系,你直接开个 数。」 她要钱,他就给她。是钱可以撇清的关系还好,他怕的是那种用钱都撇不清 的感情纠缠…… 现在的他对她就有著那种用钱都撇不清的感情纠缠,因为撇不清,他必须更 明快地解决它。 如果给了她钱後,他们的关系就能完全斩断,那么……他给! 因为他不想失去更多、他不想连感情都被骗了。 他不是傻瓜,虽然他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他是真的被她要了,但表面上他还是 要维持住他的尊严。 而为了维持他的尊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钱,然後永远地跟她「没 有关系」。 听见他如此冷酷、轻蔑的话,她的心都冷了,她发现他是真的把她当贪婪的 女人…… 曾有一度,她以为他已经相信了她,但如今她骤然发觉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那 般美好。 「姬川英治,」她颤抖著声线,受伤地、愤恨地道,「我要的,你给不起!」 「只要你不是太贪心,我想我还满足得了你。」他冷冷地说。 「你!」她觉得自己被他严重的伤害了,那种痛远超过失去母亲的痛。 虽然她失去了母亲,但她还感觉得到母亲对她的爱,而他……他是那么无情 地、冷酷地伤著她而不觉歉疚。 扬起手,她朝他打了过去—— 英治猛地攫住了她的手,狠狠地将她拉向自己。 他瞪著她,而她也不甘示弱地瞪著他,不同的是……她眼里含著泪光。 他陡地一震,惊吓地注视著她眼底的莹莹泪光。 是因为不甘心?是因为被戳破?还是因为她害怕自己什么都得不到? 「你不必担心,」他无情地又说:「你要的,我都会给你。」 「你……」千香难以置信地望著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多可悲的人!他根本无法相信别人、根本学不会敞开心胸去接受别人、爱别 人。 虽说他什么都有,但事实上他是孤独的、是贫瘠的。 「别想耍我。」他瞠视著她惹人怜惜的眼眸。 他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被骗,尤其是被一个他所爱的人欺骗。但是到头来, 他发现自己真的被她耍了。 「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他恨恨地说。 千香无畏地迎上他毁灭性的冷漠眸子,「你不傻,你只是可悲。」 「你说什么?!」他盛怒地道。 「我说你可悲。」她朝他吼著:「金钱、权势蒙蔽了你的感情,你以为你什 么都不缺,但其实你什么都没有!」 「住口!」 「我就要说!」她不理会他的喝止,继续发出怒吼,「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可 怜,你……」 他猛地捧住了她的脸,狠狠地压上了她的嘴,让她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唔!」她错愕地瞪大了双眼。 他粗暴的吻弄疼了她细致如花瓣般的唇,让她不知不觉地拧起了眉心、纠结 著脸庞…… 又来了,他又对她做了这样的事! 她不是在乎他吻她,她在乎的是他用什么样的心态如此对待她。 「唔!」她用力地捶打他,却无法强迫他离开她的唇。 他是那么炽烈、那么火热地吸吮著她的唇,像是要将她吸取殆尽似的。 渐渐地,她觉得脑子发麻,而他吸汲的不只是她的唇,而是她的思想、她的 理智,还有她的感情…… 她眼前一片迷蒙,只有他那对如炬的眸子还是那么清晰。 她的两只手无力地靠在他胸口上,而行李早不知道在何时掉落在楼梯底下。 感觉到她的欲振乏力,他略略地离开了她的唇。他沉眼凝睇著她,又一次迷 失在她的眸光深处。 他是如此地迷恋著她,以至於明知可能被骗、被要,还是义无反顾地如飞蛾 扑火般投向了她。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他喃喃地说道,然後又一次覆上了她的唇。 这一回,他的吻不再充满愤怒、充满掠夺、充满报复,他的唇瓣带著感情, 轻轻地、柔柔地描绘著她的唇。 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当他又一次覆上她的唇,那如火烧般的记忆又再度於 她脑海中苏醒…… 他的唇片轻含著她的唇,似是嚿咬、又似吸吮地撩拨著她;她只觉被他含著 的地方一阵酥麻,有种失去触觉的感觉。 在他的舌尖探进她的嘴里时,他的手也在同一时间抚上了她的胸口。 隔著外衣,他轻缓地抚弄著她衣服底下的浑圆…… 「唔……」她又倒抽了口气,感觉胸腔里的空气都像是被抽光似的难受。「 不要……」 她知道他不能这么对她,也知道她不该让他这么对她,可是当他拥著她、吻 著她,她的脑袋瓜就像是失去它原来该有的功用一般。 脑袋是用来「思考」的,但在他面前,她的脑袋从来就只能「发昏」。 他灵巧、修长的手指轻轻地逗弄著她衣下的突出,当他开始拈弄著它,她渐 渐感到一阵痛痒…… 随著痛痒的感觉袭来,她发觉自己的胸部竟然发胀著,一股不知名的暖流在 她胸腔里流窜,像是随时都会冲破她的胸腔似的。 「不要……」她试著推开他,态度强硬但神情却茫惑。 「你要关系,我给你,但不是叔侄的关系。」他将她拥入怀中,像是不准她 自由来去般紧紧圈住。 千香微微地叫起眉头,「你……我不懂……」 他到底要把她折磨、羞辱到什么地步才肯罢手? 为什么他还是不懂?她不要什么关系,她要的只是他的一点感情及信任,为 什么他就是不明白?! 「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留下来,行吗?」他近乎哀求。 「你……」她凝望著他,幽怨地道:「你能给我什么?」 「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他说。 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在他心中,她还是个心怀不轨的女人。 低下了头,她悄悄地流下眼泪。 「放心,」他端起了她的脸,「你不会什么都得不到的……」话落,他重新 吻上了她。 在本能及潜在的渴望之下,他忽略了她眼底的一抹哀愁及无奈—— ### ### ### 他的吻沿著她的脸颊,温柔地转战至她的耳朵上。他轻轻地嚿咬著她敏感的 耳垂,并在她耳边低语。 「我一定是疯了……」他声线低哑, 她本想推开他的,但听著他在她耳边讲一些她弄不明白的话时,她又忍不住 露出一记茫然的眼神。 他吮吻著她的耳垂,轻轻地解开了她上衣的前扣。 他温柔地摩挲著她的肩头,以指腹按摩著她因羞赧而显得僵硬的肩膀。 在他的安抚下,她渐渐地迷失在他温柔而熟稔的抚慰之中。闭上眼睛,她清 楚地听见他在她耳边性感的呼息声—— 他的手沿著她的锁骨往下滑,毫不犹豫地停留在她起伏急促的浑圆上。 大手一张,他完全地覆住了它。 「呼……」千香倒抽了一口气,脑子瞬间掏空。 她昏沉地向後仰去。 他托住她的背,唇片落在她细致的胸口上。 一阵酥麻的感觉从他吻过的地方蔓延开来,她紧闭著双眼,咬紧下唇,就为 控制自己几乎要倾巢而出的欲望。 是的,那是欲望。虽然她不是个有经验的女人,但是她确确实实地知道那就 是欲望。 他时而吮吻,时而舔舐地挑逗著她峰上的脆弱,欲罢不能地撩拨著她压抑的 情潮。 在他的撩弄下,她胸前的两朵蓓蕾正绽放著、她的雪白肌肤正因为情潮泛滥 而渐渐诽红著…… 曾有一刻,她以为自己会这么晕过去。 是他的道行高、功夫行?还是她根本就禁不起诱惑?为什么明明不该容忍的, 她却莫名地接受了? 不该是这样的,在他怀疑著她的同时,她实在不该放任他如此待她,但为什 么…… 为什么她是如此无力地接受著他所有的进犯? 他所说的话是那么无情且冷酷,但他的吻、他的拥抱却是异常的温暖热情, 她该相信什么?是真正的感受?还是表相的事实? 他打乱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他瓦解了她的意志、他让她沉陷在挣扎及痛苦 之中,而可恨的是她明知他不是她可以期待的人,却还是对他有著期待。 她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将自己交给他,因为这么一来,她就真的成了为钱而不 惜付出所有的女人了。 「不要……」她试著反抗他。 「千香……」他完全沉沦在欲望的冲击之中,她的抗拒在他看来也变得那么 微不足道。 触摸著她的肌肤,他可以感觉到她每一寸肌肤的紧绷,她的身体是如此敏感 且生涩得救他难以罢手。 这就是他想要的女人,不管他曾经抱过多少女人,都不曾有过这种悸动。 此刻他清楚的知道,他是要她的,不管她是如何看待他,他的心里已满满的 都是她。 「不……」千香惊怯不安地试图推开他的胸膛,而他却更牢实地圈抱著她。 他的拥抱就像是要将她揉进他胸怀,让她成为他的一部分似的。 从他亲吻她的方式及抚摸她的力道轻重,可以知道他是个在这方面有著丰富 经验的人。 突然,先前他跟那女人在客厅里互相抚摸的那一幕,又清楚地映入她的脑海 …… 不知怎地,她深深地妒嫉起来…… 这就是爱吧?如果不是有爱,又怎么会有嫉妒、有疑猜、有愤怒? 就在她心里还在挣扎之际,她感觉到他的大手正在她腿间摩挲著—— 「啊!」她的心跳顿时失速,犹如惊怯的雀鸟般急欲逃出他的掌握。 英治本能地扣住她的腰,但一触及她惊慌的眼神,他也突然回过神来。 「做我的女人,我给你一切你要的。」他冲口而出。 她一震,难以置信地,「你说……什么?」 他的意思是……他要以金钱交换她的灵魂、她的尊严、她的感情? 他是这么看她的?在对她又亲又抱之後,他仍能那么无情冷酷地说出这番话? 「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她颤抖著声线,幽怨而愤恨地瞪著他。 他浓眉一拧,怔然地望著她。 怱地,她美丽的唇片一撇,勾起了一抹凄冷、受伤的微笑。「不,或许你根 本没有心……」话罢,她一手抓紧衣领,一手拎起行李,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去。 看著她离去的背影、咀嚼著她最後一句话,英治愣住了。 不,没有心的人不会知道什么是心碎! 如果他真的没有心,又哪来的心可碎呢? -------------- 转自心动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