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找我有……」打开房门,眼前所见的情景令真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英嗣确实是回来了,但是,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在他的床上、他的身侧,正躺著一名衣著暴露而性感的美女。 这个情景她看过,就在她第一天来的时候。但那一次的震惊绝对不及这次的 万分之一…… 这就是绋色婆婆刚才提醒她的事吗?叫她别激动?别开玩笑了! 她震惊的表情全映入英嗣的眼底,他以为他会因此而感到痛快,但……他并 没有。 他伤了她吗?不,她不爱他,又怎么会被他所伤? 「你来啦?」他一脸若无其事地起身,而身边女人的双手还缠抱著他的腰身。 她是他故意带回来气真帆的,而此时,似乎起了作用。 真帆眼眶一热,气愤又伤心地瞪视著他。 她想哭,但是她不能哭。事实摆在眼前,她已经被耍、被玩了。 既然吃了亏,无法补救,至少她必须保有她最後的尊严, 她强忍著眼泪,可是却清楚的听见心碎的声音。 「你找我有事?」她尽可能地稳住声音。 「嗯……」他打开床边柜子上的一只珠宝箱,「这里面的珠宝都是你的。」 床上的女子娇声道:「一整箱都给她?你好偏心……」 「她的第一次是给了我,拿多一点也是应该的。」他竭尽所能的把话说得残 酷。 看见那箱珠宝,听见他所说的话,真帆只觉得自己难过得几乎不能呼吸。 她的心好痛、好痛,就像有人拿著一把刀,狠狠地插进她胸口般。 他真的只是玩玩?因为她是处女,比较有挑战性吗? 他到底把她当什么?那些床第之间的甜蜜情话都是假的?他以为她是那些为 了钱、为了礼物而跟他上床的女人吗?他……他竟然这么对她!? 见她杵著不动,英嗣下意识的盯著她。 她一脸的受伤、气愤,整个人就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般。 她会受伤吗?不会的。她跟他发生关系,不过是为了独家新闻、为了追查里 纱的下落,而她生气,也不过是因为她发现终究无法成事罢了。 「来拿啊。」他说。 此时,绋色婆婆的声音在她脑海响起—— 别激动…… 她一咬牙,恨恨地喃喃自语:「我做不到,婆婆……」 突然,她冲到了床边,抓起珠宝箱。 那一际,英嗣的心抽了一下。还来不及反应,真帆已经将珠宝箱丢到他身上 —— 「唉呀!」他身边的女子惊慌的躲开。 英嗣的胸口被珠宝箱的锐角砸出一道伤口,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真帆恨恨地瞪著他,「我不要你的东西!」 他一怔,神情凝沉地望著她。 「我不是为了礼物跟你上床,我也不是你带回来的那些女人!」她气愤地瞪 著他,然後抓起一条掉在床上的链子往他胸口丢。 他没有闪,沉默地承受了一切。 「差劲!」她强忍著眼泪,「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差劲的男人!亏我那么相 信你,你却……」 「相信我!?」一直表现得很冷静的他,在听到这句话时激动了起来。 「英嗣,」这时,女子巴上来,黏著他,「把她赶出去啦!」 「不必了。」真帆冷冷地道,「我这就走。」说罢,她转身就要离开。 英嗣一把揪住她的手,然後一个振臂甩开了巴著他的女子。 女子惊讶又羞恼地道:「你做什么嘛?」 「出去。」他沉声道。 「什……」女子难以置信地望著他,「你搞什么?」 「我要你出去!」说著,他一把攫住那女子的手,将她拖下床,然後把她拉 到门口,毫不犹豫的推出去。 关上门,他不理会女子在外面不断地敲门叫嚷,迳自走向了真帆。 真帆震惊不安地望著他,而他阴鸷的眸光教她胸口紧缩。 「你刚才说什么?」他倏地逼近她,「你相信我?」 她惊畏却又倔强的迎上他的目光,「我差点被骗了。」 「是谁骗了谁?」他冷然一笑,「是谁半夜跟我的园丁在庭园里私语?是谁?」 她一怔。「你……」 「番匠跟你是同事,你们一前一後进到庄园,为的就是大独家!」他恼火地 说。 他都知道?难道番匠真料中了,他是为了惩罚她,才假装对她有意思,并将 她带上床? 「谁才是骗子?自以为聪明的成田小姐。」他端起她的下巴。 真帆倍感羞辱的拨开他的手,羞愤地道:「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跟我上床, 然後再羞辱我?」 「你如果不跟我上床,又怎么会被我羞辱?」他撇唇冷笑,神情冷漠而伤人。 「你……」这么说,他真的是存心的? 失去童贞在此时已不是那么重要,如果曾经相爱,即使不能相守,至少都不 算是遗憾。 可是他并不爱她,他只是想玩弄她、羞辱她,让她落人痛苦的深渊、 她真想大哭一场,然後抓著他,咬他、槌他。可是这么—来,她就让他得逞 了。 她不要,她要若无其事的走出这里,她要让他大失所望。 冷哼一声,她掠过他身边,意欲离去。 他抓住了她的手臂,「慢著。」 「放开我!」她用力一甩,但并没有挣脱他的手。 转过身,她瞪著他,同时也瞥见了他胸口的伤。她的心一紧,但还是表现得 毫不在乎。 「你还想怎样?达川先生。」她直视著他。 「你为什么跟我上床?」 「这重要吗?」她故作不在意。 「为了查出你表姊的下落?」他冷冷地睇著她。 她陡地一震,「你说……」 「我说你是不是为了查出里纱的下落?」 真帆瞪大眼睛,很震惊。「你怎么……」 他唇角一勾,「我知道的,比你以为的还多。」 「那篇日本蓝胡子的报导也是你写的吧?」他眼底微带懊恼,「你为了失踪 的表姊,不计任何代价的接近我,甚至跟我上床?」 不,她不是为了那个跟他上床,在跟他发生关系的那一际,她心里什么都没 想。 「你知道我是那篇报导的执笔者?」 「没错。」 「你也知道里纱表姊跟我……」 「我什么都知道。」 「所以说……你抱我全是为了报复?」 他眉心一叫,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 不是的,他拥抱她是因为他爱上了她,只是……他怎能让她知道? 他的沉默让真帆误以为是一种默认。她的心好痛,可是倔强好强的她却有著 完全相反的反应。 「既然是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扬扬眉,一脸的无所谓。 睇见她那样的神情,他更觉懊恼。 「没错,」她直视著他,漠然地道,「我确实是为了查出里纱表姊的下落, 才跟你上床。」 他浓眉一叫,眼底窜燃著怒火。 这样的答案,他应该不意外,但不知为何,还是让他的胸门一阵抽痛。 「反正你已经要了我,总可以给我个确切的答案了吧?」 确切的答案?他已经舍弃他的男性尊严,带她进去看了秘密房间,她还要什 么确切答案? 说穿了,她从没相信过他,而且至今,她还是怀疑他伤害了里纱。 「在我告诉你之前,你肯再跟我睡一次吗?」他故作残酷地道。 他的要求既过分又冷酷,但不甘示弱的她,非常乾脆的答应了。 「好啊,也没差。」她挑挑眉,笑睇著他,「再做一次,你就会告诉我?」 听见她这么乾脆又直接的回答,他顿时火冒三丈。 她真是为了那个才跟他上床的,也就是说……她心里对他没有一丁点的感情, 懊恼及愤怒冲击著他的理智,让他无法思考,只剩下攻击的本能。 他愤而将她压在床上,毫不客气地将手采进她裙底,粗暴地扯下她的底裤。 「唔!」因为他的动作粗暴,真帆本能地反抗了一下。 但为了气他,她立刻按捺住,然後像条死鱼一样随他摆布。 既然他以为她是那种为求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那么……她就顺他的意, 成为那样的女人。 她不要让他知道她爱著他,不要! 英嗣扯下她的底裤後,像抓狂了的野兽般,将手探向她腿间的私密处。 他揉弄著她,狷狂而没有一丝温柔。 真帆觉得疼,不禁拧起了眉心。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就是存心要羞辱她、 糟蹋她。 她委屈得想哭,但她不想让他发现她的脆弱。 「怎么了?」英嗣无情地睇著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瞪著他,不发一语。 「前天晚上你还很有反应的,不是吗?」他突然将她的裙子一掀,扳开了她 的两腿。 就这样,她的私密处在他眼前一览无遗。 真帆胸口一抽,整个人剧烈的颤抖起来。 她的心好痛,她根本无法呼吸:她想哭叫,可是却因为太过悲愤而发不出声 音。 看见这样的她,英嗣陡地一震。 他到底在做什么?纵使她不爱他,他又怎么能这样对付一个他爱著的女人? 当年里纱离开他时,他并没有做出任何报复的行为,为什么对她,他却…… 该死!他竟然已经这么在乎她,在乎到得不到她就想毁了她的地步。 眉心一拧,他像是终於作了什么决定—— 他霍地起身,将她被掀起的裙摆拉下。「走!」 真帆错愕地躺著,好一会儿回不过神来。 「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他抓住她的手臂,振臂一扯。 她整个人被拉了起来,惊疑地望著他。 他将她被褪下的内裤递给她,「不必我为你效劳吧?」 她咬著唇,眉心抽动著。伸出手,她一把抢下她的内裤。 他冷睇了她最後一眼,「离开我家,马上走。」话罢,他转身走向门口。 打开门,他头也不回地离去。 望著他冷漠的背影消失在那扇门前,她再也忍不住的哭出声音—— 收拾了行李,真帆像逃难似的离开了庄园。 进达川家接近英嗣,绝动是个错误的决定;在这之前,她以为她会得到什么, 但她失去的更多。 不是那薄薄的一层处女膜,她失去的不是那么实质的东西,而是看不见、摸 不著,像空气一样的东西…… 他的冷漠、他的绝情,他……她忘不了他是如何的伤害她,却也牢记著他曾 经温柔深情的待她。 但,那些都是假的,都是他为了玩弄她、惩罚她而精心策画的戏码。 独行在离开庄园的道路旁,她的眼泪自始至终没有停止过。 她知道再这么哭下去,等她走到路口,眼睛可能已经瞎了;但是……她停不 住。 远远地,迎面来了一辆轿车。 车子越来越近,终於……跟她擦身而过。 眼泪蒙胧了她的眼睛,让她无法看清车上坐了什么人,但她非常确定……那 是一个女人。 女人?那该死的、无情的家伙,又叫了一个女人进庄园跟他「黑皮」? 一想到他跟其他女人在床上翻滚的情景,她就恼恨得想大叫。 她在吃醋,她想独占他,但这根本是不实际的梦。 不了,再也不想他了,他的事再也跟她无关了。忖著,她抹去眼泪,快步地 向前。 此时,她再次听见车轮转动的声音,而且就在她身後,越来越近。 她下意识地转头一瞧,只见刚才已经行驶过去的轿车竟倒车回来。 因为疑惑,她脚步慢了下来,而那辆车也来到她身边。 她一脸困惑,心跳也因为不安而急促起来。这时,车窗摇了下来—— 「真帆?」车里的女性驾驶探出头来,唤著她的名字。 看著眼前活生生的里纱,真帆激动地道:「里纱表姊……」一直压得她喘不 过气的那颗大石头,终於卸下了。 刚回国两天,本间里纱决定带著三岁的女儿前来探望前夫,却不料在路上看 见了五年不见的表妹。 此刻,她心里的震惊及疑问,绝不少於寻觅她四年的真帆。 她开门下车,拿下墨镜,「天啊,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真帆伸出手,一把抱住了里纱。「里纱表姊、里纱表姊……」 「傻丫头,你哭什么?」里纱对她的反应感到不解。 「你没死、你没死,太好了……」真帆又哭又笑地。 里纱一怔,「我当然没死,你在说什么?」她不过是在英国住了四年,没回 来罢了,哪里是什么死了? 「我以为你被他杀了……」真帆抹著眼泪,情绪难以平复。 里纱惊愕地瞪著眼睛,「我被谁杀了?你在说什么?」 「英嗣,达川英嗣啊!」 「英嗣?」她忍俊不住地一笑,「你怎么会以为我被他杀了?」 「因为你跟他离婚後,就失踪了啊!」 见她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里纱只觉啼笑皆非。 「英嗣是暴躁,但是他并不暴力。」说著,里纱不知想起什么,「对了,你 怎么会在这里?」 「我……」 「你认识英嗣?」里纱不是个迟钝的女人,多少感觉到一些蹊跷。 「我……」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心虚。 原来里纱表姊真的没死,那么说……是她冤枉了英嗣? 「不能告诉我吗?」里纱凝睇著她。 迎上她试探的眸光,真帆犹豫了一下,「我……我是来访问他的。」 「访问?」里纱一怔。 「事实上,我……」她咬咬唇,碍口地道:「我是来追查你的下落的。」 「跟英嗣追查我的下落?」里纱蹙眉一笑,「他只知道我在英国,其他的都 不晓得。」 「你跟那个英国人回去後,为什么就跟日本这边断了消息?」她不解地注视 著里纱。 里纱挑挑眉,对她知情甚深感到相当讶异。「你都知道?英嗣说的?」 真帆尴尬地点点头,「嗯……」 里纱怔愣须臾,疑惑地道:「他居然告诉了你?」 「咦?」 「他从来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里纱表姊……」 「他其实是个敦厚又温柔的人。」说起前夫,里纱满心感激,「当年我离开 他时,他并没有为难我,而是乾脆的签字离婚,并给予祝福。」 真帆一怔。她不懂,如果两人是那么平和的结束,为何从此不再联络,而她 更避居海外呢? 见她露出疑惑的表情,里纱笑叹一记,「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音讯全无?」 真帆猛点著头,一脸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的表情。 「我是为了报答他,而选择失踪。」 「为了报答他而失踪?」真帆叫起眉,难以理解。 「达川家是旧贵族,门风保守,岂能容得了一个因外遇而要求离婚的媳妇?」 谈起过往,里纱还是充满了歉疚,「英嗣签字离婚後,独自面对家族的质疑及责 难,对我外遇的事却只字不提,他不只保护了我,也保护了我的家族…… 在我嫁给他之前,常听人家说他是个冷酷无情的人,而婚後一年,我也一直 那么认为,直到……我们离婚後……」 她轻叹一记,「他是个好人,虽然他自己从不那么认为……」 「当时我们离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如果我不离开,那么这件事势必会不断 地被人提起……」她眼角微泛泪光,「我已经伤了他,怎么还能伤他的尊严?」 听到这儿,真帆全明白了。 她想起英嗣曾告诉她一句话,那就是每个人都有他不想被找到的理由。 她想,保留自己及对方的尊严,就是里纱表姊选择失踪的理由。 想起自己一直以来都误会了他,甚至为了气他而说自己是为了追查真相而跟 他上床的事,她就感到懊悔又歉疚…… 对於什么都没做,却独自承受谣言及骂名的他来说,面对一个写文章人他罪 名的女人,会有那样激烈的反弹及报复,也是情有可原。 一思及此,他今天早上对她所做的事,似乎也可以被原谅了。 「我……」她低垂著眼,懊悔及内疚之情全写在脸上。 觑见她那样的表情变化,里纱嗅到了—丝的不寻常。「真帆,你跟英嗣……」 迎上她试探的眼神,真帆不打自招地说:「我跟他没怎样。」 里纱拍拍真帆的肩膀,「英嗣把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告诉了你,这已经很不平 常,而你呢……」她笑睇著亲如姊妹的真帆,「你这样的反应,也很难数我相信 没什么。」 「里纱表姊,我……」想起这些日子来在庄园里发生的点点滴滴,真帆真觉 五味杂陈,忍不住红了眼眶。 里纱一笑,「来,上车後再慢慢告诉我吧。」说著,她打开车门。 此时,在车上睡著了的小女孩醒了,「妈咪?」 「甜心,你醒了?」里纱温柔地看著她的宝贝女儿。 「真帆,这是我的小宝贝,她叫苏菲。」里纱说。 看著正瞪著两只蓝色眼睛望著自己的漂亮小女孩,真帆微愣,「她是你跟… …」 「是的。」里纱点点头,「若没有英嗣当初的谅解,我也不会有今天的幸福, 我今天是特地带苏菲来谢谢他的。」 真帆一顿,「你现在要去找他?」 「当然。」里纱点点头,一脸笃定。「一起去吧。」 「不,我……」现在去见英嗣?不,她才刚跟他闹翻了。 虽说她很想为误解他的事向他道歉,但一想到他今早对她所做的事及所说的 话,她就…… 「我要走了,所以……」她一脸尴尬的拒绝了里纱。 里纱挑挑眉,「你要走,我随时可以送你一程,但现在……跟我走吧。」说 罢,她将真帆硬推进车里。 「里纱表姊……」 里纱笑睇著她,把手指放在唇办上,嘘地一声,「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吧。」 就在真帆离开後,英嗣将番匠叫进了书房。 「达川先生,你找我?」进入他的书房,看见他的脸色,番匠战战兢兢地。 英嗣把薪水袋搁在桌上,「拿了你的薪水,今天就走。」 「咦?」番匠一怔,「为什……」 「还要我告诉你吗?」英嗣抬起眼,冷睇著他,「大搜奇杂志社的番匠先生。」 番匠陡地一震,—时说不出话来。 「你跟成田小姐的事,我都知道了。」他冷冷地说,「就在半小时前,我已 经要她离开了。」 「你们公司真是幸运,居然有你们这两个为了独家新闻而任劳任怨、牺牲付 出的员工。」英嗣撇唇冷笑,眼底却有一丝忧愤。 「一个混进来当园丁,出卖劳力;一个为了取信於我,不惜出卖肉体,真是 了不起。」说这些话时,他的心在滴血,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出卖肉体?」听见他这么说,番匠神情一变。「成田她不是那种人。」 英嗣瞥了他一记,冷哼一声。 「为了得到独家新闻,我跟成田确实是费厂不少心,但是她绝不是为了独家 新闻而跟你发生关系。」番匠神情严肃, 「她不是那种人,你误会她了。」 「那她是为了什么?」英嗣脸一沉。 「她喜欢你。」番匠不假思索地道:「那个傻瓜喜欢上你了。」 英嗣眉丘一隆,眉心多了几条懊恼的皱褶,「你说什么?她喜欢我?」 「没错。」番匠直视著他,眼神坚定,「虽然她感到旁徨迷惑,但她确实喜 欢上你,她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 「够了!」他沉声一暍,打断了番匠的话。 真帆喜欢他?不,刚才她已经承认她是为了独家才跟他上床的,她…… 「请你离开,马上。」他背过身去,不让番匠看见他脸上的激动。 「达川先生,」见他竟如此误解著真帆,番匠不禁为她抱不平,「我会走, 但是请再听我一句话。」 英嗣没有立刻下令驱赶,这表示他愿意给番匠说话的机会。 「如果你对真帆只是玩玩,或是恶意报复,那么你大可就这么让她离开,但 是……」番匠顿了顿,「假如你也爱上她,却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而让她离去, 那将会是你一生中最大的错误及遗憾。」 英嗣将他的话清清楚楚地听进去了,但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及动作。 看著他冷漠的背影,番匠无奈一叹,「我走了,再见。」转身,他缓缓地踱 出了英嗣的书房。 久久,英嗣就那么沉默的杵著。 番匠跟真帆相当熟稔,他所说的话有其可信度,只是……如果真帆真的爱他, 为什么不对他说?当他指责她、质疑她时,她为何默认? 他当然後悔,从他开口要她离开的那一秒开始,他就後悔了。 他爱她,他希望她能永远留在他身边。但若她不是真心爱他,就难免有离开 他的一天。 他害怕那一天的到来,於是只能选择要她走。 他表现得既冷酷又绝情,只是为了掩饰他内心深处的脆弱。 「真帆……」他眉心紧拧,紧握拳头,喃喃叫唤著她的名。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