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压抑的渴望一旦爆发,就像是燎原的野火般一发不可收拾。 梵辛将她抱上了床,放下了帷幔,然后轻轻地将她置于身下。 他深情地凝视着她,一手搭上了她的胸口,隔衣摩挲着她衣下起伏急促的娇 峰。 他轻轻地、缓缓地抚摸着她的胸,而她也在他的抚触之下有了反应。虽说隔 着衣衫,他犹可感觉到她衣下的含苞待放。 [梵辛……]她微喘地睇着他,不安又惊怯。 他温柔地凝视着她,手指幽缓地撩弄着她衣下的突出,[嗯?] [我要怎么做?教……教我……]她满脸羞红地道。 她害羞的模样教她更加怜惜不舍,真只是一夜?一夜就够他满足了? 待他要了她,尝到了她的美好,他真能毫无依恋地离她而去? [梵辛,]见他不语,她以为他在想什么,[你想什么?] 他摇头,[没有……] 她敏锐地联想到那位她不曾谋面的方姑娘,[你……我不要你想着别人。] 她坚决地要求他。 他微怔,[我想别人?]他撇唇一笑,爱怜地在她唇上一吻,[我心里只有 你。] [当真?]她神情认真地道。 他点头,一脸正经,[要我发誓?] 她睇着他,[不,你说我就信。] 有什么好在意?有什么好怀疑?反正就只是这一夜,她跟他就只能有这一夜。 过了今夜,他婚她嫁互不相干,他爱谁或不爱谁,她都没权去管。 想着,她搁下了心中所有忐忑及疑问,心无旁骜地勾住他的颈项,迎上她甜 蜜的唇。 对她的反应,梵辛是有点讶异的,不过旋即他便以本能回应着她。 在他的掌心下,她那胸上的娇挺似在对他展开邀请般突起,他的手指隔衣捻 弄着它,让它更加亢奋的盛放在他的指尖之下。 她唇片歙动,逸出微弱的低吟,[嗯……] 也许是抱着只有一夜,也是唯一一次的心情,她撇开所有的矜羞,大胆地迎 上他并抚摸他的身体。 她抚模着他结实的胸膛,还有那强劲有力的臂膀,她感觉到他的身体绷得极 紧,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敏儿……]他在她耳际低声叫唤着她的名字,那炽热的气息燃起了她胸中 体内滚烫的情欲。 [嗯……]她闭着双眼,试着放松心情及身体,尽情地沉醉在他的拥抱之中。 他轻啮着她敏感而脆弱的耳垂,将舌尖潜入她耳窝里舔弄着、撩拨着。 当他这般撩弄着她,她难耐地低吟着。扯动着想躲开他的挑逗,[不……] 她觉得自己就快要融化了,像一摊泥。 她想暂时逃开、可却无处可逃。 梵辛缠着她不安扭动的娇躯,紧紧地将她锁在臂弯里。 低下头,他如狂暴的风般深吻着她,犹如要将她吃进肚子里,成为自己的一 部分般。 一种几乎窒息的感觉侵袭着她的脑门,[唔……]她急咽下咽喉中的口气, 满脸涨红。 他略略地离开她的唇,深深地凝视着她。 她微微娇喘,带点幽怨地睇着他;他伸出手,轻柔地带过她粉嫩涨红的脸颊。 [梵辛……]她望着他,眼底溢满不安。 [你真的不后悔?]他问。 她微顿,轻轻地摇着头,[不。] 梵辛凝睇着她,像是在判断她所言是否属实般。 须臾,他蹙眉一笑,[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有什么女人会选择在成亲的前夕,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另一个男人?难道她 不怕嫁进季家后难以对季飞鹏交代? [你喜欢我不正因为我奇怪、特别?]她唇角一掀,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 他望着她,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耳际、脸颊。然后滑移到她白 皙细腻的粉颈上。 他粗厚的指腹摩挲着她时,给她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她一边觉得痒,一边又 想迎上前去…… 闭上眼睛,她享受着他那教人迷醉的抚触。 梵辛的手轻轻地往下移,然后停在她起伏着的胸口。他解开她的衣襟,让她 那细致的胸前肌肤在他眼前展露无还。 他褪除她的腰带,将她的衣裤全数扯落,只余一件素净的胸兜及亵裤。 从头到尾,她都紧闭着双眼不敢正视他,像只任由主人摆弄的小猫般。 他的手指轻缓地划过她胸口,感觉到她胸兜下的绽放;那指尖的触感带给他 一种无可言喻的快感,教他忍不住背脊僵硬。 [嗯……]她发出不明显的低吟,双颊酡红如醉。 睇着她星眸迷蒙的可人模样,他重新覆住了她微启的双唇。 深入舌尖,他在她口中汲取着她醉人的甜蜜;她先是羞于反应,却也试着与 他交缠。 他腾出一只手在她颈解开了她的胸兜,然后褪下了它。 感觉到自己的裸裎,希敏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并颤抖着。 [你怕?]他温柔地问。 他的眼神既温柔又温暖,教她的惊悸地不安稍缓许多。[不……]她摇摇头, 笑得靦腆而羞涩。 见她心情稍微放松,他低头继续吮吻着她柔软的唇瓣;他那亲吻的方式像是 在吸吮着她,也像是在轻啮着她,教她胸口突地一阵火热。 他的手移到她起伏着的胸上,以指尖寻觅着她峰上的花朵;虽说她的身体及 反应相当生涩,却在他的指尖撩绕下挺立起来。 [啊……]她低声喘息着,似乎正因为他的摸索及接触而感到羞赧难安。 在他的唇舌纠缠着她的呼吸之际、他的手指正捻弄着她峰上的蓓蕾;她胸前 的绽放及起伏仿佛在招唤他,并期待着他的占领。 [唔……梵……]她羞怯地扭动纤腰,却给了他欲拒还迎的刺激感。 他一手轻扳住她不安的肩头,一手则探至她腹下,潜入她亵裤之中——- [呃……]她身子一绷,腰肢一弓,整个人紧张起来。 她记得他上次是如何抚摸她的、她记得那种既兴奋又危险的感觉、她记得那 种心悸、记得那火热、记得他带给她那里从不曾有过的狂潮…… 梵辛将脸挨近她耳畔,低声地喃过:[再问你一次,最后一次……]他的话 声像火焰般在她耳边燃烧,[你真不后悔?] 她抬起眼睑,娇怯却又坚定地道:[不后悔。] 他眉丘微微隆起:心中仿佛有着千头万绪般。 四日相望许久,他低下头,深深地覆住了她的唇——- # # # 虽然未经人事,但在他狂烈的吮吻及抚摸之下,她也迷迷糊糊、懵懵懂懂地 摸索着他亢奋的身躯。 她拉开他的腰带,双手探进他敞开的衣襟里;当她触及他结实而宽阔的胸膛, 一股如电流般的火热自她指尖迅速传至她身上的每一处。 [嗯。。。。。]在他的吮吻之下,她不经意地低吟着。 他的掌心覆在她柔软而急促起伏的胸脯上,轻轻地揉弄挤压,她那柔嫩细致 的触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指尖轻捻,他逗弄着她峰上的蓓蕾,不疾不徐地挑起她每一根情欲的神经。 身体的相互摩擦让她感受到不曾有过的快感,更让她不住地吟出莫名的欢愉。 他的抚摸及热吻刺激着她的感官,似在挑动着她想释放,却又碍于矜持而不 敢释放的情欲。 他柔软而湿滑的舌沿着她细致的只呸往下栘,颈子、腮边、喉头……他一点 点、一吋吋地进逼着她、啃蚀着她,直到她再也按捺不住他舌尖的纠缠。 [唔……不……]她难耐酥麻地缩缩脖子,下意识地推推他紧贴住她的强健 身躯。 梵辛不是没犹豫过,只要一想到过了今夜,她就要嫁给另一个男人时,他的 心绪就纠结纷乱。 他该如此占有她的初次吗?如果她真要嫁给季飞鹏,那她将贞洁给他是对的 吗?若她嫁进季家后,季飞鹏因为她的清白不再而嫌弃她、甚至是伤害她,那么 他安心吗? 他是矛盾。一方面,他不想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另一方面,他又是如此地 渴望她。 此刻,他的理理智正和本能及原始欲望打仗,而他感觉……他的理智就快败 阵了。 [梵辛。。。。]希敏的手搭在他肩膀上,紧紧地、牢牢地抓着他。 她感觉到他的犹豫及退缩,但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难道说。。。。在与她 相爱的此刻,他的心里还有着什么顾虑? [你在犹豫什么?]她问。 梵辛俯身望着她,[我在想……]他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地道:[ 如果你不跟我走,那我有权取走你的初次吗?] [梵辛。。。。。]她抓着他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 [可是……]他还想说,可她却没给他机会说。 她勾住他的脖子,主动迎上自己的唇,将他想说的话全封堵在他喉间。 梵辛搁在她胸上的手停了,只是怔愣地任她深吻着。 她腾出手抓着他的手,毅然地往自己腰下移去;他陡地,惊愕地望着她。 [我不能选择跟谁,却能决定给谁。]她断然地道。 他讶异地睇着她,在她眼底发现了她的决心及坚持。沉吟片刻,他轻声一叹。 [敏儿,你真的太奇怪了。] 她没搭腔,只是将他拉向自己。她将他的衣衫褪下,好奇、期待,却也羞怯 地触摸着他的肌肤。 在她一次又一次主动的触碰下,他男性的本能疾速地勃发着。 她不知道他有多渴望她,如果知道,她就不会如此大胆而直接地触碰他,甚 至可以说是挑逗他。 他大手往她腰下探去,毫不犹豫地就渐进她亵裤之中;她身子一颤,惊羞地 扭动身躯。 他感觉到她的不安及惊怯,欲抽手停止所有的动作。 [不,]她阻止他,将他的手压制住,[没关系。]说着的时候,她满脸通 红,眼睛甚至是不敢直视他的。 [你怕……]他说。 [我会习惯。]她毅然地道。 [敏儿……]他微虬起眉心。 [梵辛,]她打断了他,[你要我,不是吗?]说着,她将他的手往自己两 腿间推。 他心跳遽狂,难以置信地注视着身下的她。 她的主动及大胆教他咋舌不己,而另一方面,他的男性本能也受她的诱导而 沸腾着。 梵辛的掌心轻轻地按压在她腿间的田地,不敢轻举妄动。 他感觉到她的身体还是紧绷的,即使她已经有了决心。[要我停手时,告诉 我。]他低声地道。 她微微地颤抖,却摇了摇头。[不……] 她娇怯的声线仿佛催情的毒药般侵入了他的脑子、他的血液、他的四肢百骸 之中。他再也无法隐忍、无法犹豫,更无法停止。指尖一弹,他轻轻地按压在她 敏感而脆弱的核心上。 她不安地扭动腰身,似乎还不习惯这样的抚触。 他低头以唇片吮含着她胸上绽放的花朵,而手指则继续在她幽密处撩弄、挑 逗。 [唔!]异物侵入的不适让她揪起了秀眉,低吟出难以忍受的喘息。 [弄疼你了?]感觉到她身体的紧绷,他爱怜地道。 她摇头,[不……不是……]她微喘地睇着身上的他,[可以的,我……可 以……]再这么摩赠下去,要到何时才能结束。他们的时间有限,他必须在天未 亮前离去,绝不能让人发现。 想着,她勉强地放松了身体,接受着他的占有。 她细致的身躯、她温暖的吐息、她娇怯的呢喃、她濡热的私地……梵辛的身 子如被火焰包围似的焚烧起来,有一瞬,他的脑子是空的、不能思考的。 他的手滑进她腿间,进犯着她敏感的脆弱、不断地在她生涩却又温润的紧窒 里撩弄。 [啊……]在他的爱抚之下,她的腹下一阵阵痉挛。 他的爱抚徐疾有致、时深时浅,渐渐地她的身体习惯了他的动作。 激情的冲击让希敏的思绪陷入了混沌之中,她不住地喘息、不住地颤抖,唇 片间逸出的嘤咛像是娇吟又像是低泣。 随着她身体里氾滥的热流,他加速了手指的动作;当他的手沾染上她情欲的 回应,他再也压抑不住满腔的欲火。 她峰上的耸立及那腿间的濡热,呼应着他腰下的亢奋勃发,他褪除所有障碍, 将那昂扬的男性骄傲迎向了她的温润…… 当她感觉到他的男性正触碰着自己的柔软,她整个人一阵轻颤。 [呃……]她本能地抗拒着异物的侵入。 [敏儿?]见她颤抖着,他倏地止住了一切。 她为自己的退缩感到可笑及懊恼,[我……]是她自己愿意这么做的,就算 怕、就算疼,她都得照单全收。 忖着的同时,她双手按住他的腰侧、将他拉向自己,[继续……] [你行吗?]他不安地问。 他是头一次碰上未经人事的姑娘,他怕自己的粗野会伤了她的身子。 [行。]她坚定地道,并试着将自己的下身迎向他。 当他的昂藏略略侵入她的紧窒之中,她不觉浑身颤栗。[啊……] 从小练功的她不知摔了多少次、跌了多少次又伤了多少次,她耐疼、耐痛, 可是……这种奇异的疼痛是她没有过的。 他的推进彷如要贯穿她的身体似的,她倒抽一口气,拧起了眉心…… 见她神情痛苦,他忽地抽退;因为他的抽退,她得到了短暂的歇息。 [梵辛……]她疑惑地望着他。 他一脸沮丧,[我怕……伤了你。] [我不怕……]她抓住他的腰,主动地迎向他。 梵辛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抚弄着她起伏着的玉峰;他轻捻着峰上的粉嫩, 刺激她释放出更火热的激情。 随着底下的紧密摩挲及指间的撩弄,她的身子越来越敏感、越来越温润;顺 着她的濡热,他慢慢地将腰下的勃发推进她诱人的包围里。 [呃。。。。。]她依旧不适地揪眉低吟。 梵辛缓缓地移动,生怕弄疼了她;在一阵摩弄之下,倏地,他挺腰向前,笔 直地潜入了她的体内。 [啊!]她低呼一记,浑身颤栗。 那一瞬,她感觉到自己被贯穿了,虽然疼痛,但伴随着痛楚之后而来的,却 是不知名的刺激及快慰。 她神情惊悸地望着他,[梵……梵辛……]她的双腿不自觉地紧夹着他。 不适及痛楚慢慢自她神经里抽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快感。 她不自觉地摆弄着腰肢,迎合著他时深时浅、时疾时缓的驰入。 [唔……唔……]她紧抱着他的头、将手指深入他浓密的黑发之中。 她腹下的空虚被满足了,而那种满足感甜蜜而温暖。她知道从今以后,不会 再有任何男人能给她这样的满足,而她会一辈子记得这悸动。 她那微妙而惊人的紧缩不停地刺激着他,[敏儿……]他剧烈地在她的濡热 里抽送,那越来越强的偾张令他十分吃惊。 [不。。。。。不……]她紧闭双眸,近乎崩溃地娇吟着。 他双臂一锁,箍住了她扭动的腰肢,更深入、更霸气地占据了她。 梵辛狂猛的动作让她不断喘着,[梵……梵辛,不……]她紧咬下唇,杜绝 任何放浪的声音自口中逸出。 因为过度的激情得不到适当的解放,她的神情变得极为压抑而痛苦。 [敏儿,]他停下动作,紧张地问,[你疼?] 她说不出话,只是无力地摇着头。 待她喘息稍歇,她怯怯地道:[不是,我……我……] 梵辛像是明白了似的将拇指轻置入她檀口中,[咬住。。。。。]他说。 她睇着他,眼神迷蒙地咬住了他的拇指。 他单手扣住她的腰,徐徐地将身下的亢奋推入了她紧实的包围里。 他那温柔而幽缓的抽送牵引出她更冬的滑腻,也加快了他激情的占领。随着 他越来越狂烈、越来越剧然的律动,她的肌肤渐地泛红、发烫着。 [梵辛……]她难耐激情冲击地推阻他的前进,[不……不要……] 已经到了情欲的高峰上,他是再也停不下来了。 更深、更强烈的驰入教她失去神志、她瘫软着身子,只剩低低地、讨饶似的 喘息。 梵辛衔着未竟的欲望继续冲刺,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她的娇躯。终于,他的 背脊一阵痉挛,在她体内播散了炽热的激流———— # # # 喘息方歇,两人相互依偎着小寐片刻。 天未亮,东边却传来一声鸡啼。 [梵辛……]希敏自他臂弯中钻出,神情淡漠地道,[你该走了。] 梵辛睁开双眼,难以相信夜里热情如火的她,却在此刻冷然如冰。[敏儿。。。。。 ] [我们说好了。]她打断了他。 她心中未尝不是万般难舍,天知道她要下此决心有多痛苦啊! 但她不能有一丝依恋、不能有一丝徊经、不能有一丝迟疑,她必须果决地要 求他离开,否则之前所下的决心就全白费了。 [你再不走,天就亮了。]她迳自起身,拾起散落在床角的衣衫。 [跟我走。]他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她没拽开他,只是幽幽地望着他。[我不会跟你走。] [敏儿,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梵辛,]她眉心一拧,目光冷绝,[昨晚,我是你的,但今天以后,我是 季飞鹏的。] 梵辛一震,[季飞鹏要是发现你不是清白身子,他会……] [那是我跟他之间的问题了。]她决绝地道。 她穿上胸兜,脸上一丝感情也没有。 他不舍得将视线自她身上移开,只定定地凝睇着她。[敏儿,我要你跟我回 恒山。] 她默不吭声,继续将素衣穿上;梵辛倏地抓住她的手,神情懊恼。 [你爱我,不是吗?]他问。 她缓缓地转头看他,依旧是面无表情,[是,我是,不过我不会跟你走的。 ] [你……]他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既然将初次给了他,为什么不索性 跟他远走高飞?[你难道一点想跟我走的意愿都没有?] 她注视着他,语气淡漠:[没有。] 他浓眉紧叫,神情郁闷痛苦。[我不信……] [你信是不信都无所谓,总之我会嫁进季家。]说着,她拨开了他的手,披 上了外衣。 梵辛忽地端住她的脸,两只眼睛像着了火似的盯着她,[看着我的眼睛,说 你不会想着我!]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眼底有一丝瞬间即逝的挣扎。 [我会想。]她幽幽地说:[今天想、明天想、后天想,也许……明年还会 想,不过我总会忘了你的。] [敏儿……]是什么样的女人会有道样刚强的决心及毅力?是什么样的女人 能做出如此残忍而无情的决定?就为了让她爹高兴安心,她便要牺牲掉自己的爱 情及一生?她是傻了吗?! [梵辛,我再说一次,你走,马上走。]她冷然地道。 他眼底有千万个不解及迷惑,[你当真?] 她别过头,[你要是不走,我现在就去告诉我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她续道:[说我跟你发生了关系。] [敏儿……] [你猜我爹会如何?]她回头啾着他,似笑非笑地,[我爹会一剑杀了我, 因为我让他蒙羞。] 梵辛心上一震,惊愕地看着她那怪异的笑容。 [你不走也行,就留下来帮我收尸吧!]她无所谓地说。 [你这是在威胁我?]他眉心一锁。 她撇唇一笑,[你怎么说都行。]话罢,她起身系上腰带,[现在你走是不 走?] 他坐在床沿,神情苦闷挣扎。 她性情刚烈,说到做到,他知道她是真的会那么做,只是……要他放弃她却 又是那般痛苦的决定。 希敏望着烛台上几乎要燃尽的蜡烛,淡淡地像在说着别人的事般,[在烛火 燃尽之前,你若没走,就等着帮我收尸。] 梵辛心顿一紧,那痛楚的感觉就像是心脏被撕裂成两半般。 他不想放弃她,却也不想帮她收尸。爱一个人不是拥有她、而是要她好好地 活着。 尽管心痛、尽管不舍,他知道该抽身而退的时候,还是得忍痛斩断那纠缠着 的情丝。终于,他拾起衣衫,一件件地穿上。 她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由头至尾没睇他一记。 他看得出她是吃了秤陀铁了心,决计不会改变主意了。[我走……]他无奈 而悲哀地道。 她没搭腔,只是垂下了眼。 系上腰带,他提着随身的刀步向了房门口。拉开门闩的那一际,他又回过头 来。 [敏儿,你……保重。] [不送。]她冷冷地道。 梵辛眉头一虬,沉痛地迈步而去。 他离去后,希敏像是没了灵魂似的坐了下来。 她目光涣散,神情缥缈,眼角隐隐泛着泪光。突然间,两行清泪自她倔强的 眼眶中淌下。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从今以后。梵辛是梵辛,而她是她,在她穆希敏的 生命中,再没有梵辛这号人物。 她庆幸自己把持住了、她庆幸自己没有随他离去、她庆幸自己没让父亲及穆 家蒙羞…… [梵辛……]她幽怨地低唤着他的名字。 而这将是她最后一次呼唤他的名字! ---------------- 转自寻爱浪漫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