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可鲁》 石黑谦吾《再见了,可鲁》 南海出版公司 喂,你好 畅销书《谁动了我的奶酪》所传播的,是所谓“应对变化”的简单理念——而 推出并包装如此“理念”的符号,却是一帮有名有姓古怪精灵的小耗子;跟随其后, 畅销书《你今天心情不好吗》推出的是一种心理按摩式的“自助桑拿”,它告诉你, 凡事要想开,就算厄运当头,也别只会鼻涕一把泪一把——而承载如许平民哲学的, 依旧是动物——从北极熊,到企鹅,从沙皮狗,到袋鼠;而二○○三年的畅销书则 基本锁定两只小猪和一条导盲犬:麦兜,麦唛和可鲁……谁说赵忠祥的“动物世界” 已淡出市场?其实,它不过悄然转身,应时转场:从电媒移师纸媒? 上述所谓,确有说笑。不过,不说笑的是,尤其近一二年,在大众读物市场, “动物”成为主角、成为载体、成为蔚然成风的流行话题、时尚风暴,确属事实。 如此局面形成,原因又复杂,又简单。复杂的是,其实无论“奶酪”,还是“心情”, 无论“麦兜”,还是“可鲁”,都因其各自的鲜明个性俘获知音;而简单的则是, 它们同样选择了“动物”作为其叙述符号——并且,它们一概都不是、至少最开始 并不打算写给幼儿园撒尿和泥黄口小儿们看。 于是,这些写给大人们看的大众读物风靡书市,其心理原因,并不完全因为吃 麦当劳、看卡通片长大的一代成为阅读主流人群,同时还因为,无论是那种一个男 人与数个女人的故事,还是那种酒后施暴、继父强奸、少年行凶、手机爆炸之类血 淋淋的社会新闻故事,不仅不好玩、不可爱、不可靠、不干净,甚至,它直接就是 一种类似于“恐怖主义”的精神垃圾。 如此颇堪玩味,用“麦兜”作者之一谢立文先生也曾言及——在“麦唛:宁静 的声音”后记中,谢立文写:“幼儿园同学,我碰到一个幼儿园时的同学!我不知 道该说些什么,我的幼儿园同学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临别时,胡子拉碴的脸 上,我们都露了个幼儿的微笑” ……也许,面对令人失语、无语、胡子拉碴的现实,“一个幼儿的微笑”至少 可能给我们一点勉强的安慰? 于是,动物世界里的鸡、鸭、狗、猪、小猫、小羊开始重新成为成人阅读中的 主角,也就大致算一种历史必然:人心思和、人心向善、人心渴稳——尤其在一个 动荡不安的世界格局中,它无疑异常脆弱,但同时,它也异常强烈。于是,在麦兜 和可鲁们的肩膀上,不仅扛起了安全、和平、忠诚的旗子,也肩负着在一种极度脆 弱、绝少信任感语境中的假想性幸福:当婚姻情感成为“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 倒”的伪善与冷漠,一头小猪便远比一个亲密爱人更能赠予我们温暖与爱意;而当 “互不谅解、互相轻视、互存敌意,越走越远”(谢立文语)成为势力、残酷的陌 生人社会的人际景况,麦兜和可鲁们的责任也自然不仅仅是开心、解闷那样简单, 而成为一页可能随时翻开的“心理咨询”,一个可以随时拨打可供倾诉的电话…… 斯宾塞·约翰逊《谁动了我的奶酪》 中信出版社 用一条白毛巾擦去镜子上的污迹,从容不迫 广告文案称,该书是一本“同时引起首席执行官和12岁少年兴趣的书”。如此 说法的“国内版”则称,有人发现在公交车上,一些下岗大嫂也兴味盎然捧读该书 ……这后一个版本其实只是玩笑?当然,这玩笑匠心独运。 不过,如此“玩笑”倒正是该书深度畅销的一个脚注。一个只有92页、不少页 码仅止两行提示、即便慢条斯理阅读也可在半个钟头阅读完毕的小册子风魔成这般 模样,其中一定有某种道理……哪怕那道理其实不是道理——不是道理,常常也是 道理呢。 说起来,“奶酪”其书居然难于归类——在Amazon网站,它被划入工商类,而 在内地卓越网站,它被划在“励志人生”义项之下,在该书中文版版权页,它被标 明为“个人修养、通俗读物”,而在旌旗网站,它又被划进“企业管理”类。甚至 在当当书店网站,该书主页面显示称,凡购买这坨“奶酪”的用户,还会购买《孟 子旁通》、《中国诗史》或《禅宗与道家》…… 如此怪异的传播实况,意味颇多。它至少说明,“奶酪”在普遍的误读中延伸 着自己的读者半径,并最终成为无法预测和控制的超级畅销书。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它必须经得起误读。在一个商业社会,“经得起误读” 这种“无聊”,已成为一种重要的品质。以“奶酪”而言,它可以被概括为“应付 动荡与变化的良方” ,也可以被减约为“快速跳槽的直觉训练”;可以被解释为“人生励志的另类 思维”,也可以被阐释为“工商管理的人性化视角”,它可以被附会为“中国加入 WTO 心理准备指南”,也可能被说成“安慰全世界普遍存在的软心理(正常人的心 理困惑)现象的一叠快餐式配方”……如此这般,知识背景相距悬殊的各色读者纷 纷捧读这块怪异“奶酪”,无非是各自切下完全不同的一块,并同时添加自我人生 经验作料,以期调配出适合自己的酸、甜、苦、辣……它就像那些已被普遍改良的 川菜一样——有人要5 棵辣椒还嫌不爽,而有的人,一棵也不要。 于是,围绕该书,各种针锋相对的见解多如牛毛也就全在预计之中——与其它 畅销书一样,“争议”从来是最好的助燃剂。连作者约翰逊自己都说,有不少读者 “对这本书恨之入骨”。一个书虫在Amazon网站上说:该书“一文不值,胡说八道”, 是一本“糊弄小孩的简单玩艺儿”。一位加州的读者更是直接断言说:“如果你想 进一步证明我们这个社会已经不可救药了,这就是证据。” 中国记者王洪梅说:“我喜欢这本书,因为它是一个可爱的故事,轻松愉快地 便澄明了混沌的生活。当一位被变化所困惑的人坐在一面肮脏的镜子前,希望看清 自己的真面目而不得时,《谁动了我的奶酪?》就像一位智者,用一条白毛巾从容 不迫地擦去镜子上的污迹,让困惑者真正发现自己的问题所在。” 美国西南航空公司负责营销的董事达纳·威廉斯(DanaWilliams)说:“我把 这本书给了12岁的女儿,她很快就读懂了。这本书不仅行文简单,而且寓意也很简 单,简单有什么不好吗?人生主题其实刚好要这种简单——对超载的信息进行筛选, 从中精选出少数几样真正重要的东西。”如此眼花缭乱让人明白,正如家居装修忽 就盛行“极简”一样,对于日益不堪重负的现代人来说,“简单”正在成为一种十 分凑效的商业原则——情感如此,生意如此,恋爱结婚跳槽下岗穿衣吃饭旅游泡吧 等等,莫不如此。我们或许根本无须判断其是其非,因为它的“有效”已被“回款” 证明。 斯蒂芬·金《凯丽》 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 最大恐惧在于他们是人,是同胞 作者遭遇车祸那年,传媒再次将他炒作为“新闻人物”。而斯蒂芬·金在美国, 其实更像“长效新闻”——他的一举一动总会引发金迷关注。年过半百的斯蒂芬· 金一九七四年写出成名作《凯丽》时年仅二十七岁。 至今作者已写出接近四十多部畅销小说。美国《福布斯》杂志说,金是全世界 收入最丰厚的作家——自一九九六年至一九九七年,他的收入高达约8400万美元。 在“金迷”人数尚嫌寒酸的国内,也已先后有了《凯丽》、《黑暗的另一半》、《 死亡区域》、《神秘火焰》、《厄兆》、《危情十日》、《末日逼近》、《闪灵》、 《撒冷镇》等十余部。 在关于斯蒂芬·金作品的介绍文字中常见诸如“一个黑漆漆的城镇、一片邪恶、 沉重的安静、一声令人窒息的爆炸、一团尖利的、甜甜的、邪恶的笑声”之类的 “商业文案”,可其实,斯蒂芬·金笔下真正令人恐怖的是人性的凶险——因为那 种种凶残与卑劣,均非妖魔所为,其制造者是人,是和我们一样五官俱在的同类。 宋铁军《e 童安安旅行篇》 21世纪出版社 后来,小蝌蚪发现妈妈改嫁了 作者原来当记者。其叙事方法尤其贴近现实。网络是这部童话传播的载体,也 是其叙事主题。它不参照传统童话文本中诸如“小蝌蚪找妈妈”、“小花小草咪咪 笑”之类的思维惯性,而用一种扁平的深度去谐调“童话文本”中“烟火气”与 “信息过滤”等颇费捏拿的紧张与分寸感,在童真与世俗之间构建出一种平衡,让 叙事自给自足,饱满圆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