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曲疏影总觉得自己在作梦。 她看著燃烧的喜烛,满室的喜字,以及拿在手上的喜帕,神情有点恍惚。 “小姐?怎麽了吗?”云笙有点担心的看她。 “没什麽,只是觉得很奇怪。”她咬咬唇,“刚刚,是不是有个人进来,跟 我喝了交杯酒、吃了汤圆,也掀了我的红盖头?” 小梅笑出声,“是呀小姐,那是姑爷呀,怎麽你没印象了?” “我就说嘛!”她明明看见苗紫陌了,怎麽这会……“那人呢?” “不知道耶,那两个喜娘不知道在急什麽,一下子就把姑爷拉走了。”小梅 自顾自的说:“大概是去另外一间新房了吧。” 她是个直肠子,想到什麽就说什麽,一点都没注意到云笙猛使眼色叫她闭嘴。 “另一间新房?”曲疏影脸色一变,“什麽意思?” 小梅连忙闭嘴,用力摇摇头。 “这会又突然不想说话啦?云笙,你说怎麽回事呀?” 难道苗紫陌这臭小子,还真的要把她一个人扔在新房?起码她是个初来乍到 的新嫁娘,就算他什麽都不做,也该陪她说说话呀。 “小姐,我……”云笙欲言又止,犹豫的看著她,“我不知道该怎麽说,你 千万不要生气喔。” 她一脸好笑的说:“你不说我怎麽知道我要不要生气呀?” “就是今天拜堂时,不是只有你和姑爷,原先我瞧见时也吓了一跳,後来才 知道,原来姑爷他、他一次娶了两个新娘入门。” “什麽?!”她瞪大眼睛,“真的吗?!” 小梅点点头,插嘴,“真的啦小姐,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事,还说那个段小 姐才是姑爷的元配,你是被太师所逼,不得不娶。” 云笙大声斥喝,“小梅!你少说几句不行吗?” 曲疏影一听,立刻七孔冒烟,“这臭小子,这麽重要的事,居然没告诉我。” 他居然还有一个妻子?这、这可全盘打乱了她的计画呀。 “小姐,你别生气嘛!”云笙赶紧安慰,“听说段小姐体弱多病,恐怕难有 子嗣,可是小姐就不同啦,他日若先生下个白胖儿子,在主府里的地位自然不可 同日而语。” 曲疏影看著她,好气又好笑,“云笙,听听你自己说的话,你姑爷要是老在 那一边,就算我想生五十个小孩,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再说,她一点都不想靠小孩来绑住苗紫陌,她要靠自己的力量,让他死心塌 地的爱她。 在爱中生下的小孩,才能得到最妥善的照顾,才不至於像她一样,唉! 小梅猛点头,“是呀,姑爷去了那麽久,也早该回来了,说不定是在那边睡 下了。” 这次曲疏影和云笙同时开口:“小梅,闭嘴!” 她委委屈屈的闭上嘴,“喔,好嘛!” “不过她说的也有可能。”曲疏影一甩头,决定了,“云笙,帮我换衣服, 我过去看看。” “小姐,这样好吗?”云笙犹豫的说。 毕竟王府不比自家?深夜在外乱走,又是新嫁娘的身分,难免给人说闲话。 “当然好啦。”她才不管这许多,她要去看看那兔崽子在搞什麽鬼。 居然还有另一个妻子,那他那天特地来跟她说那些,是想叫她看清情势,他 已经有了个亲亲妻子,所以不要她吗? 难怪他要说硬著头皮应付,气死人,弄了半天,她居然是多出来的第三者。 云笙和小梅快手快脚的帮她拿下凤冠,将头上的发髻拆下来。 “算了,没那麽多工夫弄头发。”曲疏影说:“扎成两股就得了。” 最後换上她惯穿的艳红月华裙,腰间系上亮黄绸带,更显得纤腰盈盈不及一 握。 “好了,你们就在这新房待著,要是有人来就说我睡了,怕吵,有事明天再 说。” “知道了,小姐。不过,你不去不成吗?”云笙还想再劝。 但是一向固执的曲疏影,当然不会突然改变心意,“去定了。” 就去看看那臭小子跟他妻子多麽相亲相爱。啊!想到就觉得生气…… 曲疏影快步的在回廊上穿梭著,不住的东张西望。 “这王府怎麽这麽大?另一间新房在哪?” 想找个人来问,连个人影也不见,真是气人。 她穿过一片竹林夹道的小径,前面的月洞门半掩映著,隐约有灯光透出来。 “有灯?那表示有人喽?去问个路。” 於是她连忙跑进去,只见这个院落里植满了各种菊花,一间精巧的竹屋独立 其上,竹帘卷起的窗边坐了一个人,正聚精会神的看著不知名的东西。 烛光映在他出众的俊容上,让曲疏影大叫一声,“苗紫陌,你这臭小子!” 她怒气冲冲的跑进写著“奕道”两个大字的竹屋,双手叉腰站在他面前,双 眼冒火的瞪著他。 “你好大的狗胆。为什麽不告诉我?” “咦?”苗惊绿讶异的抬头看她。 在她进来之前,他正在专心解一个珍珑,用心到没有注意周遭的环境,直到 她闯进来说他的狗胆好大。 虽然是盛怒中,但仍没使她那夺人的美貌逊色几分,这一个美艳无双却微带 稚气的少女是谁? 曲疏影走过去,习惯性往他耳朵扭,“臭小子,我跟你说话你不回答,老盯 著我看干麽?” “我看你生得美貌好看,当然要多看几眼。”他也没想到要问,一来是她出 手太快,二来是他没想到她居然一上来就扭他耳朵,倒像很熟练似的。 她脸一红,放开他的耳朵,啐了一口,“呸,认识这麽久了,从来也没说过 我好看难看,今天嘴巴倒这麽甜,一定有鬼。” 看在他没在新房跟新娘子甜蜜,反而单独在这自己跟自己下棋的份上,那她 就不要那麽生气好了。 苗惊绿一笑,明白了,这美貌少女弄错了,她一定是把他当紫陌了。 没想到那个老说对女人没兴趣的弟弟,居然有这麽一个红颜知己,难怪他要 对两个妻子兴趣缺缺了。 “我实话实说而已。” 曲疏影芳心一喜,他注意到她的美貌,这算是好事一件,至少要勾引他爱上 她难度没那麽高了。 “少来了,我才不信你这一套。”她往他旁边一坐,“你在干麽呀?” 他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又露出一抹笑容。不错,这艳遇来得好,虽然是对 方弄错了,他也没必要说破呀。 反正紫陌正忙著应付他那两个娘子,大概也没空招待他的红颜知己,他身为 大哥,当然就要代劳喽。 “下棋。” “跟谁呀?”她看著桌上的棋盘和黑白棋,好奇的问:“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呀。” “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乐趣。”苗惊绿说,“这是珍珑,那是高人故意摆出 来为难人的。” “故意要为难人?”她小嘴一嘟,“怎麽有人这麽无聊呀?” 苗惊绿将黑子白子各自归位,只留下原先的阵势,笑著说:“这原也是无聊 打发时间用的。” 她拍手笑著,模样天真,“哈,你也会无聊?” “有你陪著就不会了。”他住她身边一靠,轻轻搂住她的纤腰,“有你相陪, 比做神仙还逍遥了。” 曲疏影脸又是一红,笑打他,“几天没见,嘴巴甜了,说,你是不是做了什 麽对不起我的事,所以心生愧疚,这才没口的称赞我?” 他举起手来,一副发誓的模样,“天地良心,绝无此事。” “当面撒谎。”她又是一扭他的耳朵,“那怎麽不告诉我你有妻子了?嗯?” “说了怕你生气呀,快放手。”苗惊绿连忙将她小手拿下,握在手里,“只 要你高兴,妻子我随时可以不要。” 反正他又没有妻子,这样说也不算说谎。 “真的?”她露出喜色但随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轻愁,那模样更加 惹人怜爱了。 “算了,我知道你哄我的,你的妻子又没做错什麽事,只是因为我不喜欢就 休了她,那也很不公平。” 他一愣,没想到这姑娘还真善良呢。 突然,一声大吼从窗外传来,一个红影从大开的窗子窜进来,手在桌子上一 撑翻了一个跟斗,往後落地时抓住了曲疏影的手腕,将他从苗惊绿怀里扯开。 她眼睛一花,看清状况时她的人就已经置身於另一个怀抱中,“喂!你干什 麽?快放开我!” 苗紫陌怒道:“这麽急著到他怀里去?你对我可真好!” 苗惊绿笑咪咪的站起来,“紫陌,你误会了,她是把我当成你了。” 看他一副快气炸的样子,真是稀奇又难得,有趣极了。 曲疏影抬头一望,呆了呆,“你?!” 再回头看看另一边,又是一个震惊,“你?!” “两个苗紫陌?!”她是头昏眼花了吗?怎麽会看蓟两个苗紫陌呀? “我才是苗紫陌!”苗紫陌气呼呼的说:“那个色狼是我双生大哥惊绿,你 以後离他远一点。” “呃!”曲疏影一脸震惊,脸上浮起羞愧的红云,“他、他是你大哥?!” 天呀!她刚刚跟自己的大伯调情,老天爷呀,怎麽会发生这种事? 大伯一定觉得她是轻浮浪荡、水性杨花的女子了啦! “你干麽不说!”她又羞又怒,举起手就往他身上乱打,气愤的泪珠滚滚而 落:“又不说你有妻子又不说你大哥跟你是双生子,什麽都瞒著我,我讨厌你、 恨你,你最过分了!” 苗紫陌连忙抓住她的手,“别打了,疏影,我要跟你说,谁知道你不在房里 呀,我到处找你,知不知道呀!” 他到新房找她,吓坏了两个丫鬟,才知道她居然在府里夜游,还游到他大哥 怀里来了。 “反正都是你的错,你最讨厌了啦!”曲疏影一跺脚,哭著跑出去。 “疏影!”苗紫陌连忙冲出去追。 “疏影?曲疏影吗?”苗惊绿有点吃惊,没想到她居然会是曲疏影,一个在 新婚之夜到处乱跑的新娘子。 瞧紫陌对她著急的模样,还有他们的熟稔,在在告诉他,这两个人早就熟识 了。 曲疏影没跑多远,就被苗紫陌从後面抓住了。 “别跑了,你不累呀?” “放开我啦,你这个大骗子,我不要跟你说话啦。”她用力槌打他的手,气 呼呼的说。 “我都还没火大,你倒先跟我发脾气?”他将她转过来,也气呼呼的瞪著她。 她气鼓鼓的嘟起腮帮子,“笑死人了,你有什麽资格火大呀?” “当然有!新婚之夜,发现新娘子在我大哥怀里,你说我要不要火大。” 就算已经说好这夫妻有名无实,但他的面子也挂不住呀! 一想到他们亲昵的模样,他就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一座火山,轰的一声大爆炸。 “可能是因为你忙著抱另外一个新娘子,我这个多出来的新娘子,就只好找 人排解寂寞了。” “曲疏影!就算是气话也不能乱说,要是给别人昕到了,人家会怎麽想?” “我怎麽会知道人家怎么想?毕竟我是多出来的,人家干麽管我的感受如何, 要说什麽都随便啦。 “你一定要带著这麽多刺说话吗。”苗紫陌又生气又无奈。 虽然知道她误把惊绿当作他一定是事实,但他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都是那个该死的惊绿,没说清楚就已经很过分了,顺势乱来更是天理难容。 这个老鼠冤他记下了,总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我说话有很多刺吗?”她甜甜的一笑。随即凶恶的说:“会不会是因为你 一直骗我,我很火大的关系造成的。” “我没有骗你,我只是还没说而已。”他一副很无辜又委屈的样子。 “是吗?有妻子、双生哥哥,这都是小事,在成婚前不用先说的吗?”她真 的快抓狂了,他是笨蛋吗?怎麽会有人觉得这是小事呀? “可是……我真的很冤枉,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好了,这婚事是假的、拜堂是 假的,婚姻关系也是假的。”他两手一摊,“既然都是假的,那麽我有没有说那 些事情,有什麽影响?” “这个……”她一呆,他说的也是有道理啦。 但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她很认真呀,她不想一切都是假的呀。所以这 些事对她而言,当然是很重要。 真是气死人了! “对不对?”他打铁趁热,继续说:“所以你根本不应该生气。” “既然都是假的,那麽我喜欢跟你大哥眉来眼去、勾勾搭搭,你也管不著喽。” 苗紫陌一听,这怎麽得了,“当然管得著,他们不知道我们是假的,总得做 给人看呀!” “做给人看?”她吼他。“去找你另一个妻子,看她肯不肯跟你一起做给人 看。” “别开玩笑了,好不容易才脱身,要我回去找她?谢谢,再联络。” 曲疏影眉一挑,“这是什麽意思?” 是她太敏感,还是他真的有那个意思? 那个妻子他是避之唯恐不及吗? “意思是说,跟你是假的跟她当然也不会是真的。” 唉!喝完交杯酒,她就昏倒在他怀里,他赶紧用帮她找大夫的藉 口溜出来,否则这一晚就要被她绑在那个喜气洋洋的新房里了。 “是吗?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可以不用当真吗?” “我倒楣呀,还在我娘的肚子里就有未婚妻,很令人同情吧?”苗 紫陌无奈的说:“反正人我是已经娶了,这就够了,到此为止。” “放著不管可以吗?”曲疏影慢慢的露出了笑容,“说不定日久生 情,两个人就成了真的夫妻。“ “你干麽?我跟她当不当真正的夫妻,你很急吗?” 虽然他相信她绝不会为朱太师做奸细,但在她面前说话还是保 留著点。 这两桩婚事只不过是为了掩朱太师耳目,等事情一结束,阳雪自然会帮他澄 清,到时候他就可以永久摆脱段浣玉了。 她脸一红,“我才不管。” “那就好。”他一脸放心的样子,“我可没力气同时应付两个吵闹的女人。” 尤其是其中一个动不动就昏倒,而面前这个是动不动就扭他耳朵。 唉!女人真的是很麻烦的东西呀。 “你乖乖的不要骗我,我怎麽会跟你吵闹?” “是是,下次我知道了,不管什麽大事小事,通通第一个让你知道,行了吗?” 曲疏影满意的点点头,“还算可以接受。” 虽然这样对那个段小姐很不好意思,不过她就是要定他了,反正他似乎对段 小姐没有感情嘛。 但她还是充满罪恶感,毕竟段小姐很无辜,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是不排斥跟 她共事一夫。 “好可恨喔,呜呜,怎麽可以这样对我?” 段浣玉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一副喘不过气来的可怜模样。 “新婚之夜,怎麽可以让新娘子一个人独守空闺?多不吉利呀?” “小姐,你昏倒了,姑爷是关心你才去请大夫呀。”婢女翠翠尽力安慰著。 “我这是老毛病了,要不了多久就会醒来,怎麽你们不会告诉姑爷,还让他 白跑一趟?” 人家她只是娇弱嘛,昏倒是常性,只要眨个眼的工夫,她就会醒来啦。 醒来之後有夫君的轻言安慰、柔情慰抚,这才有情趣嘛! 谁知道她的夫君却一去不回,把她丢著独对花烛,多讽刺呀。 “一定是姓曲的缠住他,不让他过来。我怎麽这麽苦命,才嫁来第一天,就 要吃小妾的排头。” 呜呜,这怎麽可以呢?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元配呀。 “小姐,快别哭了,你得梳洗一下,去拜见公婆了。” 翠翠连忙打水给她梳洗,但她还是哽咽不停、猛擦眼泪,整个人憔悴又惨白。 “我没精神,好累喔。”她看著镜子里的自己,“一定是病了。” “那麽我跟王爷王妃说一声,说你病了,没办法去跟他们请安。” 段浣玉提高声音,确定门外的嬷嬷们有听见,“做人媳妇的,怎麽可以因为 一点小病就偷懒,不去请安?别人或许这麽不懂事,你当我也一样吗?真是的, 太没规矩了。” 翠翠委屈的低头,“是小姐,我说错了。” 门外的嬷嬷显然很满意,迭声的称赞少奶奶懂事又识大体。 好不容易她梳洗完毕,装扮整齐,就在一群丫鬟、老妈子的簇拥下,前往公 婆的院落爽风居请安。 “嬷嬷,你们辛苦忙碌了一晚,还请先下去休息,王府我长来路都熟,让翠 翠跟我同去就好了。” 这一来,想偷懒的老妈子个个眉开眼笑,连说少奶奶真体贴。 “翠翠,我们走吧,去晚了就不好了。” 於是她们缓缓的走向爽风居,正走上池上的九曲桥时,迎面来了三名少女, 个个美貌动人,其中那名红裙少女更是绝色佳丽,让一向自负美貌的段浣玉一见 之下,不免嫉妒又自惭形秽。 两方人马窄桥相逢,同时停下脚步。 “翠翠,这麽漂亮的姑娘是打哪来的呀?怎麽我从来没见过?” 翠翠认出曲疏影旁边的丫头,於是低声说:“小姐,这是昨日姑爷同时迎娶 的曲家小姐。” 段浣玉一听,立即满脸堆欢,亲亲热热的上前拉曲疏影的手,“原来是妹妹 呀,真巧,居然在这见到了。” 面对她的热情,曲疏影也礼貌性的堆起了笑容,“是呀,姊姊也是要去同公 婆请安的吗?” “对呀,我们真是有缘呢。”她高兴的说:“妹妹,相公昨晚在你那,可起 来了没有?” “他还在燕子楼里,我出来的时候还在睡呢。” 昨晚他们差点让巡夜的守卫看到,所以他拉她到燕子楼去,两个人一起坐在 屋顶讲话,看著星星。 最後,她不自觉的睡著了,大概是他把她抱下去的吧! 段浣玉一听,气得肚子窜火。燕子楼是相公独居的地方,她们的新房都在另 外的院落,没想到昨晚两人的春宵居然在燕子楼? 曲疏影看她态度温婉,言语也客气,简直是个大好人,或许她们可以和平相 处呢。 “这样,相公真是贪睡呀。昨晚可辛苦妹妹了,晚点让姊姊帮你补一补。” 曲疏影哪里知道这叫笑里藏刀,还开心的接受,“多谢姊姊了。” “哎呀!”段浣玉突然轻哼一声,虚弱不已的往翠翠身上靠,“我这老毛病 又犯了,老是头疼。” 曲疏影关心的问:“不要紧吧?需要请大夫过来看看吗?” “那多谢妹妹了,我一向让西门大街的王大夫诊治,就劳烦妹妹帮我请大夫 了,不会太麻烦你吧?”她楚楚可怜的说著,一副不好意思的抱歉模样。 “不会,那我马上去,姊姊你忍著点呀。” 曲疏影连忙回身跑,想赶快帮她请大夫,云笙见状忍不住说:“小姐,这种 事让我们去就好了,你还是去拜见王爷王妃吧。” 她停步,“说的也是。” 她才一回身,段浣玉就用力咳嗽,“妹妹,要是很为难你的话,那就算了, 我不要紧的。” “没关系,我去。”曲疏影对云笙说:“她亲口拜托我,要是拒绝很不好意 思,我看我们去地趟,很快就回来。” 看她这样病恹恹的,还真是可怜呀。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