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可以,我正要这么做。” 甄芹意识到狄炜想做什么时,她挣扎得更厉害,连双脚都用力踢蹬着,原本 她就被压得死紧,如今更是动弹不得。 狄炜单手就把她的双手反制在头顶上,一手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制服撕开,接 着他转而亲吻她的嘴唇,那饥渴的样子仿佛得到渴望以久的东西时,所表现出的 急迫。 他的确是。这几天他想她想得快疯了,虽然拍戏时有女星主动投怀送抱,可 是他只要甄芹。 “可恶!你咬我!” “你活该!”她以为咬了他之后他就会清醒一点,殊不知此举只是徒增他的 怒气而无济于事。 狄炜现在被怒气冲昏头,没有人能阻止他的行动。 甄芹扭动更剧,他就更失理智。他的大手揉捏着她细腻的肌肤。 “啊……”情不自禁的发出吟哦声,甄芹羞愧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喜欢对不对?没有人舍得离开我,你也不例外。”魔鬼般的俊脸,却讲 出令人憎恨的话语,这是他的本性,还是被她激出来的? 狄炜的口气充满鄙夷、自大,今甄芹感到一阵羞辱。 她确实忘不了他的身体,虽然他以暴力方式对待她,可是她仍记得他身上的 味道、记得那夜的激情……她以为不再接触便会忘记那感觉。错!在狄炜靠近身 边时她就想起了一切,而她只是选择自欺欺人。 狄炜比她更了解她。“我没有!”甄芹不承认,眼角挂着泪水,内心又羞又 怒。 狄炜漠视她的泪珠,不知在生什么气似的狂吻她。 甄芹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叫喊出声。挣扎多时,她的力气早已用尽, 实在无法阻止他的行动,叫喊又如何?能阻止他吗? 她闭上眼睛,以绝望的心情承受这一切。 狄炜并未发觉身下的甄芹动也不动。直到他渐渐感到哪儿不对劲时,一抬头, 这才看到甄芹泪流满面、一脸伤心的表情。一瞬间,他仿佛看到前世他临死前, 惊莺伤心欲绝的脸重叠在甄芹的脸上——狄炜怔住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他差点强暴了甄芹, 他誓言今生要保护她,可瞧瞧他对她做了什么?强暴她?! 狄炜木然地离开甄芹身上,倒回驾驶座,好半晌什么话也没说。整理好衣服 后,他就把车开走。甄芹擦干眼泪穿好衣服,没有责怪也没有怒骂他,却倔强的 不肯说话,一径望着窗外。 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任由令人窒息的气氛在车内蔓延。把她送到家门口, 狄炜看到邵石风竟然在外面等甄芹。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狄炜紧握方向盘,双跟恨不得化为两把利刃贯穿他。 “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喜欢邵石风?” “当然!他是个彬彬有礼的仁人君子。而你,太教我失望!就当我看错你了, 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甄芹正在气头上,什么负气的话都说得出来。 “甄芹——” “开门,我要下车!” 他才打开中控锁,甄芹便一溜烟下车跑进屋内无视邵石风就站在旁边。 邵石风见甄芹躲瘟神似的逃离狄炜的车,心里知道这两个人关系不太妙。 喷喷,其遗憾呵!邵石风心想,却一点也没有可惜的样子,反而幸灾乐祸的 扬起嘴角微笑着。 他走向狄炜的车,倚在车旁风凉的说:“偶尔看到女孩子从你身边溜走也不 错。怎么,小两口吵架了?” “情人之间的斗嘴,愈斗愈甜蜜。” “甄芹是我旗下艺人,我不准你对她动手。” “动了会如何?”狄炜公然挑战他的力量。 “中止你的契约。”怕了吧! 狄炜却非常高兴地赞同:“也好!寰宇经纪公司。多次派人和我接触,他们 的条件更优渥,随时欢迎我跳槽。” 原以为狄炜听到中止契约会怕,因为没有别家公司的条件比“亚洲”好,不 过寰宇和亚洲是敌对公司,他犯不着为了甄芹赔上狄炜——虽然他不喜欢他,却 没必要砍掉他这株摇钱树。再说,他要是真的中止契约,只会正中狄炜下怀,没 必要顾他心意。 处罚的方式还有很多种,既然这样的威胁对他来讲不痛不痒,那么就换个方 法好了。邵石风心底有个“刑罚”正在形成中…… “你这么爱护她,真教人感动,不过你的放纵行为还是收敛一下吧。你可以 不在意记者怎么写,但甄芹没必要被你拖下水,你说是吧?”邵石风闲适自在的 说,然后转身走进甄家。 狄炜脸色难看地望着邵石风走进甄家。之后像在发泄怒气似的猛踩油门,轮 胎快速磨擦地面的尖锐声乍然响起,怒吼的车声震撼巷内每扇窗,包括……甄芹 紧闭的心门。 “甄芹,你没事吧?”甄母在门外关心地间。 “我没事。” “邵石风在下面说有事找你。” “请告诉他,我累了,想休息。” “好,那我跟他说去。你好好休息。” “谢谢妈。” 甄母离开后,甄芹黯然地坐在地板上。直到现在她都还无法接受狄炜以想暴 力占有她的事实。 甄芹很伤心,很失望,很后悔,不晓得以后该怎么办才好?她现在既不想当 歌星也不想见到狄炜,可是已经签约了,日后势必还会再见到他。 窗外传来汽车绝尘而去的声音,怎么?他也感到不平吗? 要命!她竟然会感到不舍?! 甄芹冲到窗边,打开窗户极目寻找他的车影,但黑夜中只来得及听到逐渐远 去的声音。头无力地倚着窗框,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般令她喘不过气。 她气恼地用力摇头, “不准想他!不准想他!”就在这个时候,头部陡地 传来一阵剧痛。“我的头——”她抱着头,头疼欲裂得像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还来不及喊痛,意识便迅速跌入黑暗中。 暮色即将降临,天气寒冷,市集上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因为“擒龙城” 的城主石方,今日要过三十岁诞辰,城内将通宵达旦地为他庆祝七天七夜,所有 邻近城乡的生意人都在这几天涌人擒龙城,准备大赚一笔。 “好热闹!今晚也许能多赚些银两!”第一次进擒龙城的崔莺莺望着人来人 往的街道,乐观地跟父亲说。 她与父亲崔胜祥以街头卖唱为生,走到哪儿唱到哪儿,以天为帐地为床。今 晚他们来到擒龙城,才开唱没多久,来了一队人马,带头的是个长得英气十足、 浓眉大眼的年轻人,他一双眼直直的凝视着她,瞧得即便是四处走唱、见识多了 的崔莺莺也不禁脸红侧过头去,避开他目光如炽的眼神。 他与父亲讲了几句话后,不久,她便与父亲跟随他进城堡,为城主石方唱歌 祝寿。他们预备在城中住到庆典结束,而变化就在第一天开始。 第一天表演完毕后,城主当夜差人送来绫罗绸缎、奇珍异宝,崔胜样知道城 主看上了自己的女儿才会这么做,他私下问过莺莺的意思,不过,她摇头表示拒 绝,并坦率的说出她喜欢的人是带他们进城的那个英挺俊俏的年轻人,城主的大 弟——石玮。 崔胜祥听了没责骂她女孩家脸皮厚,只是淡淡的叹口气说:“富贵人家,咱 们高攀不上。” “女儿知道。”她有些神伤,不过很快打起精神道:“爹爹就当女儿的话是 白日大梦,离开这里后就梦醒了!” 崔胜祥听了,又是安慰又是遗憾的笑着摇头。 事情应该就此结束,岂料第二天夜晚,莺莺为了赏梅不小心失足自桥上坠落 寒梅湖,石玮“正巧”经过救了她,并赠送她一件珍贵的白毛狐狸披风后,让事 情起了变化。 第三天,在东、西两边的戏台上,各有一团技艺高超且享有声望的戏班子在 表演。鸳莺坐在席间一边看表演,一边准备等一下上台。 她看得并不专心,虽然看着戏台,眼睛却不时瞄向坐在城主身旁的石玮。她 忘不了他的救命之恩和他送的披风,每每想到他的恩情,一颗芳心便全倾向他感 到甜蜜又温暖,她多希望永远跟随他!但她也没忘记两人身份之悬殊,所以这份 爱慕之情只能深藏在心底。想到这儿,不禁哀怨地又看了他一眼。 石玮似乎察觉到莺莺的注视,他也朝莺莺这儿看了一眼,然后,就没再转移 目光。 即使城中多的是丫环女婢,还有戏班子、舞蹈班子,可他从来没有对哪个姑 娘像对鸳莺这般注意。在街道上见到她的第一眼,他便被她的外貌吸引。 她有张细致清丽的脸庞,站在繁杂吵闹的街道上,却显得纤尘不染,仿佛是 出水芙蓉,一首小曲儿经她清脆的声音一唱,感觉耳朵像被掏干净似的。 救了落水的她之后,他更是经常魂不守舍,那娇怜的模样始终在他脑海挥之 不去。平生第一次领略到什么叫做动心——为了一个卖唱女——莺莺…… 轮到莺莺表演时,凋弦试音完之后,她用那清脆的声音唱出: 娥眉凝翠遣谁描,目转秋波态更娇。 如此风姿真绝世,却怜踪迹等萍飘。 漂泊谁怜红尘花,一朝青眼幸君加。 幽闭自此抛脂粉,孤影窗前对碧纱。 石玮听了,若有所思…… 一曲终了,城主目光迷离,酒未醉人人自醉,以为莺莺频频望向他,并唱着 暗送情意的歌是对他有意,内心有些蠢蠢欲动…… 至止日,莺莺外出,竟和石玮不期而遇。 “石公子。”她轻唤。 “莺莺姑娘。” 想到昨晚大胆的唱了那首歌,她羞怯地不知该从何开口。 见她双颊红润、欲言又止,怎么看都是美丽。突然想起昨晚她唱的那首歌, 石玮内心起了一股无以名状的温柔。 “跌落冰湖,玉体可有恙?”他柔声的问。 “谢谢公子即刻差人送热水,贱体无碍。”迟疑了一下,她又说:“奴家想 向石公子道谢。” “跟我来。”他带头领她朝花园方向走去,他们登上凉亭。“为何道谢?” “一是救命之恩。” “小事,不足挂齿。” “二是那件珍贵的白毛狐狸披风。”她说,望了他一眼后,转头凝视亭外的 花园,娓娓道来:“奴家自小跟爹四处流浪,别说没有家,就连一个像样的首饰 也没有,不过奴家很知足,在江湖行走卖唱,能图个温饱已是不易之事,所以不 求过多的奢华物。再说,那些东西搁在身上挺碍事的,又没处藏,说不定哪天被 小偷觊觎了,或被强盗抢走!不拥有,就不会担心,反而安心。”城主送给她的 贵重物品,离开前她会还给他。 石玮一瞬也不瞬地看着莺莺,淡淡的开口:“所以,你要把披风归还给我?” “不!”莺莺转过身急急的说,马上察觉到自己答得太快,于是脸颊染上红 晕,她赶紧解释说:“奴家是……是特地来向石公子道谢,谢谢你的盛意。那件 披风奴家就厚颜收下了。” 瞧她说句话而已,脸就要烧起来似的,他不由得又怜又惜,手指情不自禁地 抚上她的脸。 “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这一幕不巧落入准备去找莺莺谈事的城主眼中,他在那伫立了一会儿,然后 默默离开。 那两个人眼中只有彼此,除了对方,他们什么都没注意到。 听到石玮这么说,莺莺紧张的屏住气息,不敢用·力呼吸,生怕这是梦。 “你刚才……说了什么?”莺莺问。 说出口后,石玮反而松了一口气,好像心中大石落地,显得轻松自在,“我 说,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这……怎么会?”莺莺听了感到不知所措,这么美好的事竟然发生在她身 上? “怎么不会?自从在街上听到你的歌声,我就被你打动了。那晚救了你,我 更相信我们之间一定系着某种缘分!你的才情、你的人……我太喜欢了!”石玮 一口气说出来。 莺莺震撼至极,目不转睛的看着石玮。 石玮见莺莺瞪大眼睛,默默不语,以为自己莽撞了。别开脸,看着别处说: “算了,就当我没说过。”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等一等!”她忙唤住他。他停下脚步,她哑声的说:“你没有骗我?”见 过太多虚情假意,她对感情怀有疑问。 他挺直着背脊说:“石玮从不说谎!” 惊莺看他认真的模样,不像骗人,心里安定许多。可是随即又不安起来,幽 幽的说:“奴家乃一介江湖女子,身份之卑微,只怕高攀不上石公子……” 他笑了笑,故意打趣地说:“除此之外,你可讨厌看着我这张丑脸?” 莺莺好笑地斜睨他一眼。“你才不丑呢!” 那就表示她不讨厌他。石玮心安了。 “我会尽快找你爹谈我们的事,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将这件事禀告城主知 道。”这是喜事,他却显得心事重重。 “怎么?有困难?” “……也许。” 后来,石玮果真一语成谶。 “哦,你想娶莺莺?” “是的,望城主成全。” 要答应他吗?石方似笑非笑的思忖着。 昨日,看到石玮和莺莺套化园凉亭见面的情景后,他去找崔胜祥,跟他说欲 纳莺莺为妾一事,结果崔胜祥婉拒了。贵为一城之主的他也不便强娶,所以就离 开了。 事情本应到此为止,可是他的大弟石玮竟然向他提出要娶莺莺一事,且两人 情投意合。他顿时觉得颜面挂不住,他会输给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而那卑贱的 卖唱女竟舍他城主的宠爱不理,去喜欢一个身份地位比不上他的人?! “她的名字叫莺莺,人不但长得漂亮,歌艺又好,叫‘莺莺’真的是名副其 实。我与莺莺成婚后,打算回母亲的故乡定居。” “哦,你还想将她带走?”石方扬了扬眉,“不行,我不答应!你干脆另娶 一人吧,别跟我抢她!” “城主!”石玮发急的喊。 “怎么,你不高兴?我是城主,我想要的东西你不肯给?” 石玮沉默不语。自小到大,只要是他喜欢的东西,常常会被石方抢走。起初 他会反抗,后来渐渐明了,虽然两人同是一个父亲,却因为石方是正室所生的孩 子,而他是偏房生的孩子,所以他不能反抗有继承权的石方。 多年来也就任由他一次又一次蛮横地抢走他心爱的物品。从儿时起的竹马、 小狗儿、蛐蛐儿,及后来的一匹好马及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剑,统统被他夺去,现 在他又要夺走莺莺…… “她不过是个卖唱姑娘,就当是你送我的贺礼,改天我再替你另觅一门良好 姻缘,如何?”口气满是轻佻,听得出不是很看重莺莺。 莺莺到他手里,只怕不用一年时间就会被遗弃了。 “不!” 石方佯装惊讶,“不?这是城主我的心愿,任何人。都不能不服从我,你却 反抗我,不服从就是企图造反!!来人呀!把二公子石玮给我拿下!” “……是!”两名护卫面带迟疑地执行命令。城主真要押解是他的护卫也是 他弟弟的石玮? 莫名其妙被抓,石玮岂会呆立不动,他立刻拔剑自卫。 “石玮!你这是做什么,胆敢在我面前以剑相向?!”石方见状勃然大怒。 “你真的要造反?!” 石玮一怔,尚未来得及反应,石方又接着说:“我死了,你就是城主!你从 以前就想要我的命吧!来人啊!石玮造反了!”更多卫兵冲了出来,层层保护着 石方。 这时,石玮完全明了了。 石方不断的抢他的东西就是怕他的地位会被他夺去,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 让他一无所有。 “给我抓住他!”石方大声命令。 猛虎难敌猴群,石玮武功再高也应付不了众人的围剿,不一会儿就被抓住了。 他们将石玮捆绑在一颗大石上,狠狠地鞭苔他。 “给我重重的打,手软了,换另一个人继续打。”石方无情的说。 在强者有理,惟我独尊的风气下,受罚者是不需要理由的,一切随统治者高 兴,而城主就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他早就想除掉这个同父异母、却武功高超的 弟弟。他对他的威胁太大了! 石玮被鞭打,城主还特意叫莺莺来“观赏”,意欲在她面前展示他的权高威 重。 每一鞭打下去的时候,莺莺都能感受到他的疼痛。她想叫城主别打了,可是 她没有勇气,因为她刚才出言阻止,使得一百下变二百下,所以她不敢再多说一 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鞭打。 打完后,石玮被关在牢中。 对莺莺,城主也改变原来主意,决定强行占有她。 那可怜的崔老爹护女心切,保护女儿不成反被推,墙撞而死,莺莺被囚禁在 房里,害怕又惊恐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倘若恋爱之火能轻易挡住,那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甘愿为爱而死、为爱冒险。 得知莺莺的遭遇后,石玮决定逃跑! 私奔的当夜正好大雪纷飞,负着重伤的石玮和莺莺趁夜逃离城堡。跑了多久 他们不知道,他们只是一心一意的往前跑。由于石玮受伤,脚程大受影响,他们 跑了六七里后,寻了一个小山洞,稍微休息一下。 石方干想万想都想不到,受了鞭伤的石玮会将莺莺带走。也许是被激怒了, 他不但放出大狼狗追踪,还亲自率领十名弓箭手追了上去。 “石玮,你的背伤好严重!”莺莺心疼的说。 “只是小伤,不碍事。” “都是我连累你……”一生没经历过如此攸关生死的事,莺莺忍不住哭了。 “傻话!”他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安慰道:“你想想看,等我们逃到没有人 认识我们的南方去,重新生活,你织我耕,过着神仙般的生活,那是多么美好的 事!所以现在不要说丧气话,懂吗?” “嗯。” “我真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你,让你差点受辱。”他的武功一等一的厉害, 但还是没办法对抗城主的力量。 忽然,她一脸郑重的况:“石玮,我……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他得到我!” 火光在她的脸庞及眼里跳跃着,他懂她的意思。 两人并肩躺下来,尽管外面寒风大雪,洞内却耳鬓厮磨,春光无限,所有情 意尽在不盲中。他的视线,落在她因呼吸急促而起伏的胸脯上。 “你这儿有个月形胎记。”他指着莺莺的右胸。 “嗯。听我爹说……我一生下来就有。”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因为他的唇压 在那月形胎记上。 可惜,尚未好过,忽然听到大狼狗急吠的声音,心知城主追上他们了! 甫冲出洞外,惊见十名弓箭手对着他,石玮赶紧将莺莺护在身后。 城主冷冷地看着石玮,无情无绪的说:“杀了他。” “石方,你会有报应的!” “对,而你会先死。射!” 十名弓箭手瞄准石玮放箭,因为背伤以及保护莺莺的原因,他只有能力挡掉 四枝,其余六只全射在他身上。 “不——”莺莺仰天大叫,想要扑上来救他,却被城主的手下拦住,“石玮! 石玮!不要……石玮!” 石玮带着无法保护她的抱歉笑容说:“人有轮回,来生……一定要在你身边 ……保护……你……”说完,便断了气。 “石玮——不!你不要死!”莺莺身心备受冲击,痛心疾首的几乎就要晕死 过去。 “来人呀,把他的尸体给我拿去喂秃鹰,剩下的骨头就赏给狼狗吃了!”石 方无情的下令。 “不!不!不要这样对他!”莺莺拼命求情。 “不要我将他喂秃鹰可以,你得乖乖的成为我的人。” “……好。”莺莺不得己答应了,感觉生不如死。 没多久,她成为石方的小妾之一,后来听人说石玮的尸首被埋在乱葬岗里, 她知晓后整天郁郁寡欢。 石方得到她的人,却没得到她的心。 “石玮死了,你还对他如此念念不忘,不怕我一怒之下也将你杀了?”石方 心有不甘地威胁。 “生而无欢,死又何惧?死了才好,便能与他在天上人间,魂魄相会。”莺 莺闭上眼睛,一副准备随时受死的模样。 石方怒极, “你想死,我偏不让你如愿。来人啊!给我看紧她!”说罢, 拂袖而去。 无奈呀,无奈,命运注定她这辈子身心被囚禁。 “没关系,还有下辈子。下辈子一定要在石玮身边!一定!”莺莺在绝望中 抱着对来生的期望,可那是多么孤单的漫长路呀。 莺莺思念死去的石玮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这煎熬日夜折磨着她的灵魂,不 多久,莺莺变得疯疯癫癫,形同痴人。 不可一世,惟我独尊的城主见莺莺如此顽灵不屈,岂咽得下这口气? “哼!你以为你疯了,我就无法奈你何?你错了,这辈子得不到你,下辈子、 下下辈子我都会得到你!你休想逃离我的手掌心!” 这么激动究竟是爱她?或者只是在争一口气,石方自己也不清楚。 日子一久,石方也懒得禁箍她的行动,甚至当她如隐形人,不去理她。 寒冬走了又来,莺莺常常跑到石玮救她的那个湖去玩耍,在那自言自语,今 看顾她的丫环——小雅伤透脑筋。 “小姐,外面冷,快点回来呀!” “可是,石玮在叫我!”她指着空中的某一点,“他在那儿向我挥手。” “小姐,二公子早就死了……”小雅来不及悲伤,惊见莺莺往冰薄的湖中央 走去。“啊!不行!那边危险呀!小姐!快回来!” 莺莺置若罔闻,看着前方开心的说:“石玮,你来了?我们一起去玩,好不 好?” 薄弱的湖冰终究承受不住她的重量而裂开,莺莺就这样沉到冰冷的湖水中。 直到来年的春天,她的尸体一直都没找到,而石玮的话一直留在她心中。 来生,一定要在你身边保护你…… “石玮……别走……别走……不——”甄芹一惊而醒! 大梦初醒,冷汗涔涔,甄芹怔忡的眨着眼睛,看着眼前自己的房间,一时竟 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感到脸颊一片冰凉,她伸手一摸,是泪,还在流着,心也好痛、好痛……痛 到几乎无法承受,刚才的梦境使她想起前世种种的不堪! 是的,她全都想起来了!她与石玮艰苦的恋情、思念之苦,和那漫长的等待 岁月……一切的一切,她全都想起来了。 刚才那场梦……不,它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在她的前世! 她的魂魄经过轮回转世好几次都没遇到石玮,这世,她过上了,但她却以为 狄炜在撒谎。 “喔,天啊!天啊!”她痛苦的掩面哭泣,情绪激动不已。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