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阿卡!呦喝!阿卡,我回来了,我带你最爱的牛肉罐头回来喽!”打开住家 大门,蔚丝兰扬高手上的牛肉罐头,对着趴在走廊上睡觉的阿卡喊道。 刚经过长途飞行、一脸疲惫的她,不忘在巷口的超市下车,帮阿卡买一罐牠最 爱的牛肉罐头。 阿卡汪汪叫的跑下长廊,很谄媚的迎接主人回家。 “阿卡,这几天你有乖乖吗?有没有听关大哥的话啊?”行李搁在脚边,她蹲 下来抱抱几天未见的爱犬。 她到巴黎的这一个星期,将阿卡交给关琅之照顾。 白天关琅之会过来带阿卡出门散散步,三餐会仔细照料,晚上阿卡则仍努在蔚 家老宅睡觉。因为关妈妈有洁廨,不准任何宠物踏入关家的门。 阿卡已经很习惯晚上自己独居了,因为一旦蔚丝兰有工作得出差或出国,阿卡 都是这样的生活模式。 “汪汪!”阿卡热情的舔舔主人的脸。 “嗯,阿卡真乖!”她跑道厨房打开罐头倒在盆子里。 阿卡兴奋的又叫了好几声,开心的窝在院子里享用牛肉。 蔚丝兰拖着疲惫的身躯走道屋子里,行李和皮包随意搁在客厅的椅子上,她踩 着疲倦的步伐回房间。 进到房间,就看见桌上摆着一张纸条: 回来后给我一通电话 关琅之留 她随意瞄了一眼,撇撇唇不以为意。 “我刚回国耶,就想把工作塞给我?!不行,我得补眠把时差凋回来才能工作。” 嘟着唇自说自话,她从衣柜捞出一件宽大的上衣换上后,便窝在床上睡大头觉。 女生的淬力果然差,不像荣天颢,一回国便被特助和幕僚缠住,一行人还赶回 公司熬夜开会,今晚恐怕要挑灯夜战了。 不过这样也好,荣天颢有事忙,才不会缠着她,要不她现在根本没办法补眠。 “呵——”打一个大大的呵欠,蔚丝兰眼皮很重的掩上,很快便沉沉跌入梦乡 里。 她累得没时间作美梦,扎扎实实的睡了好几个小时。 蔚丝兰幽幽醒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她缓缓掀开眼皮,茫然望着一室的… … 啧?为什么房间门缝透进光亮? 骤然清醒。 蔚丝兰从被窝跳起来,警戒的瞪着房门下那淡淡的光晕。 有人在客厅,是荣天颢来了?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房里? 是窃贼吗? 不!如果有陌生人进到屋内,阿卡绝对会狂吠,还会扑上去跟窃贼缠斗,不可 能这样安安静静的。 低头看看表,时间来到深夜十一点四十五分。 她睡了六个钟头。 这几个钟头她睡得超熟,所以没发现屋内的动静。 虽然陌生人进屋的机率不大,但蔚丝兰还是保持警戒状态,她无声的下了床, 悄悄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聆听着外头的动静。 无声无息。 好紧张!她感觉自己手心都冒冷汗了。 四处搜寻了一下卧房,她找不到可以拿来充当防身武器之类的东西,也找不到 电话求救,她的行李和皮包都丢在客厅,并没有带进房里来。 啊!怎么办? 咬着手指,蔚丝兰快要急破头了! 这时,外头有脚步声传来,那声音越来越靠近房间。 她慌了,赶紧躲到桌子底下。 在她躲进桌子底下的那一瞬间,房门被推开来,一个细瘦高大的男人身影,在 地板上拉长。 蔚丝兰紧张万分的瞪着地板上那道拉长的身影。 “奇怪,人咧?”门外的男人发出声音,“刚刚不是还躺在床上,睡得跟只猪 一样……” 这声音她认得——是关琅之。 “你睡觉才像猪咧!”蔚丝兰火大的从桌子下窜出来,火速站在他面前。 “赫!你想吓死我是不是?”关琅之被从书桌下窜到眼前的身影吓白了脸。 “想吓人的是你吧?这么晚了,你没事跑来我家干么?”纤葱玉指不客气的猛 力戳往关琅之的胸口。 “啊!痛痛痛,蔚丝兰你给我住、手!”大男人被戳得唉唉叫,“我来找你当 然有重要的事!”这蔚丝兰真是一个不知感恩图报的家伙! “什么事?”想也知道准没好事,蔚丝兰瞪了他一眼,走出房间去厨房找水喝, “先说好,我明天没办法临时接工作喔,我现在头昏脑胀的,明天打算窝在家里好 好睡个饱。” “我没帮你安排任何工作。”他走过来,跟着她走进厨房,一手抚着被戳痛的 胸口,脸色悄悄变得严肃而凝重,“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得跟你谈。” “什么重要的事?”咕噜噜喝掉半杯水,蔚丝兰看向关琅之,发现他的神情无 比严肃,剩下的半杯水,顿时喝不下。 他沉默着,只是用一双忧心的眸子看着她。 她放下杯子,凛着脸色问:“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 “你的检查报告我去帮你拿回来了。”蔚丝兰出国前一个星期做了身体健康检 查,这次的检查是由关琅之的医师女友邱雅妍负责,当初她因为已经确定了出国行 程,便跟邱雅妍交代,报告出炉后可由 关琅之代领。 “报告……你看过了?”望着关琅之无比忧心的眼神,俏脸瞬间发白,一向乐 观的她,很不想往坏处去想,但自从去年她母亲罹患乳瘟末期病逝之后,让她不得 不重视自己的身体状况。 去年,她做了身体健康检查,一切无恙。 今年,她听从邱雅妍的建议,又做了一次全身检查……这次出问题了吗? “我没看,毕竟你的检查报告涉及隐私,我能帮你领已经算是破例了。”他必 须尊重她的隐私,“雅妍只有跟我说,检查结果有点问题,要我尽快联络上你,让 你再回医院做更进一步的检查。”他不 可能在未经同意下探究她的隐私,即使她亲如自己的妹妹也一样。 “报告呢?你放在哪儿?”心很慌,她紧张的冲出客厅,寻找报告。 “在你房间书桌的抽屉里。”他也跟她一样紧张,因为他同样不知道到底出了 什么问题,“你别太慌,事情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 能不慌吗? 她压抑不了内心的狂烈慌乱,大步冲进房间里,从抽屉找出一份牛皮纸信封, 颤抖的小手将里头的报告书抽出来翻看。 翻开一页又一页,在第三页的检查报告里,写着她的ru房确认有肿瘤。 脸色自得家纸,难道……她遗传了母亲的病? “我有肿瘤?”眼神空洞的看着等在一旁的关琅之。 “有肿瘤不代表罹患了乳瘟,现在马上接受检查和治疗,也许是良性的也不一 定。”她拿看报告的手在发抖,关琅之心疼的握住她的手,给她关怀,“丝兰,我 跟乐镁都会陪着你,明天我先陪你到 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你不会是一个人。“ 关琅之真的将她视为亲妹妹般疼爱。 “谢谢……我很高兴在我需要依靠的时候,你跟乐镁都会陪着我。”眼泪落下, 滴在关琅之的手背上,“关大哥,谢谢你……” 从她小时候,关家兄妹就对她很好,去年她母亲病逝时,关家兄妹一起陪她度 过那段难过孤单的日子,就连现在,第一时间陪在她身边的,也是关家兄妹。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跟乐镁一样,都是我最爱的妹妹。”关琅之将她抱入怀 中,拍抚着她因哭泣而微微颤抖着的背,轻声安慰她,“丝兰,这件事你要不要跟 天颢谈,他……” “不能说!”她慌乱的推开关琅之,“别跟他说!拜托你,别跟他提这件事。” 荣天颢很爱她,一旦被他知道这件事,他铁定会很担心。 她也深爱着他,而她爱他的方式,就是不想多增加他的负担。 如果她进一步检查的结果是不好的,往后势必要接受长期的治疗。 要是在治疗后能够确定不再复发的话,她会愿意继续跟他走下去;但假如情况 比想象中的糟,她会离开他……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因为太过爱她而得承受失去 她的痛苦。 “不说他迟早也会知道,难道这段时间你要一直躲着他、瞒着他?”关琅之对 荣天颢颇为了解,聪明的他绝不可能没发现事有蹊跷,“如果真要躲、真要瞒,又 能瞒得了多久?你难道不怕他哪一天自己 发现事实真相而大发雷霆,对你无法谅解?“ “他大发雷霆、对我无法谅解,总比看着我生病而痛苦的好。”她哽咽着,不 想让他承受失去所爱的人那种痛苦折磨,她去年才刚经历过,那是一种很痛很痛, 痛到几乎死去的感觉,“关大哥,你必 须帮我隐瞒,如果检查结果不乐观,我真的必须进行治疗的话,我想暂时跟他 分开。“ “真的要这么做?”关琅之不太赞同她的决定。 “非这么敞不可,假如我真的罹患癌症,治疗的期间我必须离开他。”她难受 的流着眼泪,坚万一真的生病了,她连自己未来能不能活命都不知道,要他担心随 时会失去她、承受那种茫然无措的痛苦,不如先让彼此的感情冷却下来。 大床上,荣天颢半裸的躺在上头,灰色丝棉薄被只遮住腰部,一双精健长腿往 床尾伸展着。 从巴黎返回台北后,日子过得异常忙碌,接连几个星期,他都马不停蹄的工作 着,这阵子因为繁重的公事,让他冷落了女友蔚丝兰。 昨天跟幕僚挑灯夜战,针对几个进行中的案子做出重要的决议之后,忙碌的工 作几乎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可以挪出一些时间跟蔚丝兰约会。 会议结束后,已经疲惫不堪的荣天颢,原本想去老宅找蔚丝兰,但怕扰了她好 眠,于是便回到自己的住处。 凌晨两点多上床,他几乎是一沾枕便睡沈了。 经过几个小时之后,窗外太阳升起,希微的晨光在清晨五点半从窗帘细缝流泄 进房间内。 静谧的房间,房门被轻巧的打开,一道纤细身影无声地走了进来,在大床边驻 足。 蔚丝兰静静的站在床畔,看着荣天颢慵懒俊雅的脸庞,睡眠中的他表情一点也 不严肃,完全不眷恋的目光停替在英俊迷人的荣天颢身上许久…… 许久之后,两人慢慢从激情最愉悦的极致中缓缓坠落…… “报告呢?你放在哪儿?”心很慌,她紧张的冲出客厅,寻找报告。 “在你房间书桌的抽屉里。”他也跟她一样紧张,因为他同样不知道到底出了 什么问题,“你别太慌,事情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 能不慌吗? 她压抑不了内心的狂烈慌乱,大步冲进房间里,从抽屉找出一份牛皮纸信封, 颤抖的小手将里头的报告书抽出来翻看。 翻开一页又一页,在第三页的检查报告里,写着她的ru房确认有肿瘤。 脸色自得家纸,难道……她遗传了母亲的病? “我有肿瘤?”眼神空洞的看着等在一旁的关琅之。 “有肿瘤不代表罹患了乳瘟,现在马上接受检查和治疗,也许是良性的也不一 定。”她拿看报告的手在发抖,关琅之心疼的握住她的手,给她关怀,“丝兰,我 跟乐镁都会陪着你,明天我先陪你到 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你不会是一个人。“ 关琅之真的将她视为亲妹妹般疼爱。 “谢谢……我很高兴在我需要依靠的时候,你跟乐镁都会陪着我。”眼泪落下, 滴在关琅之的手背上,“关大哥,谢谢你……” 从她小时候,关家兄妹就对她很好,去年她母亲病逝时,关家兄妹一起陪她度 过那段难过孤单的日子,就连现在,第一时间陪在她身边的,也是关家兄妹。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跟乐镁一样,都是我最爱的妹妹。”关琅之将她抱入怀 中,拍抚着她因哭泣而微微颤抖着的背,轻声安慰她,“丝兰,这件事你要不要跟 天颢谈,他……” “不能说!”她慌乱的推开关琅之,“别跟他说!拜托你,别跟他提这件事。” 荣天颢很爱她,一旦被他知道这件事,他铁定会很担心。 她也深爱着他,而她爱他的方式,就是不想多增加他的负担。 如果她进一步检查的结果是不好的,往后势必要接受长期的治疗。 要是在治疗后能够确定不再复发的话,她会愿意继续跟他走下去;但假如情况 比想象中的糟,她会离开他……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因为太过爱她而得承受失去 她的痛苦。 “不说他迟早也会知道,难道这段时间你要一直躲着他、瞒着他?”关琅之对 荣天颢颇为了解,聪明的他绝不可能没发现事有蹊跷,“如果真要躲、真要瞒,又 能瞒得了多久?你难道不怕他哪一天自己发现事实真相而大发雷霆,对你无法谅解?“ “他大发雷霆、对我无法谅解,总比看着我生病而痛苦的好。”她哽咽着,不 想让他承受失去所爱的人那种痛苦折磨,她去年才刚经历过,那是一种很痛很痛, 痛到几乎死去的感觉,“关大哥,你必须帮我隐瞒,如果检查结果不乐观,我真的 必须进行治疗的话,我想暂时跟他分开。“ “真的要这么做?”关琅之不太赞同她的决定。 “非这么敞不可,假如我真的罹患癌症,治疗的期间我必须离开他。”她难受 的流着眼泪,坚万一真的生病了,她连自己未来能不能活命都不知道,要他担心随 时会失去她、承受那种茫然无措的痛苦,不如先让彼此的感情冷却下来。 大床上,荣天颢半裸的躺在上头,灰色丝棉薄被只遮住腰部,一双精健长腿往 床尾伸展着。 从巴黎返回台北后,日子过得异常忙碌,接连几个星期,他都马不停蹄的工作 着,这阵子因为繁重的公事,让他冷落了女友蔚丝兰。 昨天跟幕僚挑灯夜战,针对几个进行中的案子做出重要的决议之后,忙碌的工 作几乎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可以挪出一些时间跟蔚丝兰约会。 会议结束后,已经疲惫不堪的荣天颢,原本想去老宅找蔚丝兰,但怕扰了她好 眠,于是便回到自己的住处。 凌晨两点多上床,他几乎是一沾枕便睡沈了。 经过几个小时之后,窗外太阳升起,希微的晨光在清晨五点半从窗帘细缝流泄 进房间内。 静谧的房间,房门被轻巧的打开,一道纤细身影无声地走了进来,在大床边驻 足。 蔚丝兰静静的站在床畔,看着荣天颢慵懒俊雅的脸庞,睡眠中的他表情一点也 不严肃,完全不眷恋的目光停替在英俊迷人的荣天颢身上许久…… 许久之后,两人慢慢从激情最愉悦的极致中缓缓坠落…… “刚做完难受的放射线治疗,你难道期待我生龙活虎蹦蹦跳跳啊?”虚弱地勉 强扯唇一笑,拉了拉头上的薄棉帽,“我害怕会有掉发的现象发生。” 关乐镁安慰好友,“你别想太多,医师说你治疗的部位不是脑部,应该不会引 起掉发现象,假如你真的有掉头发的话,我去帮你买顶美美的假发来载。” 幸好,蔚丝兰进一步检查出来的结果,是乳瘟初期,她的肿瘤生长于ru房外围, 肿瘤并未有扩散的迹象,所以在跟医师讨论之后,医师将进行ru房周围组织和腋下 淋巴腺切除,再辅以放射线治疗,这样的治疗方法对ru房外观影响甚小。 一个月下来,治疗没有间断,蔚丝兰也非常配合的做局部放射线治疗。 “也是,等真的有掉发再说吧。”虚弱的谢谢好友的体贴,蔚丝兰累得快要合 上眼皮,“我要睡了,你别把时间都浪费在这里,去逛逛街吧。” 通常她一睡就会睡很久,熟睡时没人陪也没关系。 “嗯,你好好睡吧,趁这时间我得回家一趟,我妈炖了鸡汤要我拿来给你,晚 一点我再叫你起来喝汤。”说着,关乐镁替她盖好棉被,才走出房间。 关乐镁拿着皮包站在走廊上,隐忍很久的眼泪掉了下来。 她不该伤心的,因为蔚丝兰的情况并不算糟,医师对蔚丝兰的病情也很乐观, 她哭是因为不舍好友被病痛和治疗折磨,在这同时还得应付已经快失去耐性的荣天 颢。 这一个月以来,荣天颢总是很勤快的打电话给蔚丝兰嘘寒问暖,甚至耐不住相 思,打算每半个月挪三天假期飞上海一趟,跟她相聚。 但蔚丝兰都拒绝了。 蔚丝兰以自己得跟着企业主每个城市奔波为理由,已经两次拒绝跟荣天颢见面。 荣天颢气炸了,前天甚至撂下话,要蔚丝兰尽速挪出假期给他,否则他将不会 再打电话给她。 就这样,在没接到蔚丝兰低头认错并挪出假期的电话前,荣天颢也没有再打来 找蔚丝兰。 关乐镁知道,蔚丝兰在不被荣天颢逼迫见面、暂时松口气之余,心里一定也很 哀伤吧。 一个女人得同时承受病痛和感情的折磨,再怎么坚强乐观,也无法长时间撑下 去,关乐镁替好友的处境感到难过,她知道蔚丝兰真的快崩溃了。看着好友坚强面 对每一次痛苦的放射线治疗,面对癌细胞不知会不会转移到其它部位的未知命运, 每次只要一离开蔚丝兰的视线之外,她总是会忍不住伤心掉泪。 “怎么又哭了?”一个高大仕硕的男人刚好从电梯出来,他走过来抱住关乐镁, 温柔的拍着她的肩。 这男人就是关乐镁的男友,罗朗;也就是关乐镁曾经跟蔚丝兰炫耀过的那个身 材赞到让她忍不住献身的男人。 “你怎么又来了?”抬头看着交往中的男友,罗朗是她心情的稳定剂,“今晚 不是要飞欧洲?”都要工作了,还跑来这里,关乐镁心疼的看着男友。 “时间还早,我先过来看看你。”这趟去又得停留好几天,他怕自己耐不住相 思之苦,“你现在要回去吗?我载你吧。”他看她手里拿看皮包,似乎正准备出门。 “嗯,看来你来得正是时候。”正好当她的司机。 “走吧。”罗朗牵着她的手,一起离开。 到了停车地点,两人上了车。 罗朗开着黑色悍马吉普车,利落的掌控方向盘,在回关家的路上,他将心里的 想法告诉关乐镁。 “如果我深爱的女人生病了却隐瞒着我,宁可独自受苦,我想我绝对无法原谅 对方。”罗朗意有所指的说道。 “这是丝兰的决定,我也劝过她,应该把这件事告诉荣天颢,这样把荣天颢蒙 在鼓里,对他很不公平……”她劝过蔚丝兰,但没用,“可是我得尊重好友的决定, 不能背叛她。” 她可以去找荣天颢,把事情始末告诉他,但这么做可能会失去蔚丝兰的信任和 情谊。 好为难,关乐镁神情落寞的抱着自己。 罗朗心疼的将她低落的情绪看在眼里,载她回家的路上,他没再开口说话。 这事,就让她自己好好想想吧。 回到关家,车子停在门口,还未被正式介绍给关家人的罗朗,并没有下车。 “再见,我下星期三回国,回国后再跟你联络。”关乐镁下车前,罗朗抓着她 热吻了一番。 “还有,工作的事别想太多,我认识一个高层的朋友,他说他会尽力帮你争取, 让你继续留在公司。”罗朗放开她的唇,安慰她。 “嗯,拜拜。”被吻得脸红红、唇微肿后,关乐镁下了车,“你走吧,等你离 开我再进去。” 她站在车外挥手道别。 她很信任罗朗,看到罗朗这么热心想帮她替住工作,她也比较放心了。 看着她眼中的信任,罗朗掩饰住心里那份沉重的情绪,扯唇对她微微一笑,然 后把车掉头开走。 当罗朗的黑色吉普车朝巷口驶出去时,一辆高级房车正开进巷子里,两部车错 身而过。 罗朗瞥了这款得花好几百万才买得到的进口名车一眼,从后照镜看见那辆车就 停在关家隔壁,蔚丝兰家门口。 罗朗踩了煞车,停在前面往后看去。 他看见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乐镁一脸犹豫的看着那男人。 那男人是谁?他竟然走上前跟乐镁说话,而乐镁则是一脸犹豫,似乎很想闪人 ……罗朗很想下车去看看,但下一秒,那男人转身走开,掏出钥匙走进蔚丝兰的屋 子。 罗朗没下车,又瞥了一眼,确定乐镁进入自家大门之后,再度采下油门。 某种直觉告诉他,那男人应该就是荣天颢。 不知道乐镁会不会告诉荣天颢实情? 说与不说,就让乐镁自己想清楚吧!这件事他无法插手,现在他该伤脑筋的是, 乐镁能不能继续围在罗德航空工作,这件事他一定得努力帮上忙才行。 荣天颢在上班时间亲自开车来到蔚丝兰的住处,他答应过,在她到上海工作的 这段时间,帮忙照料一下阿卡。 虽然阿卡主要是由关琅之负责照顾,但他偶尔有空档,还是会到老宅走动一下。 阿卡不在家,应该是被关琅之带出去了。 进了门,荣天颢在老宅子里走动,有种睹物恩人的感觉,他推开房门,坐在她 的床上,看着她房间的一景一物,抚慰一下内心煎熬的相思之苦。 已经很多天没打电话跟她联络了。 他在生气,生她的气。 身为一个大集团的总裁,专程挪出假期空档有多不简单,她却连续两次拒绝他 前往上海,理由是她没时间陪他度假。 荚俊的脸庞闪过一丝火大。 他站起来,压抑下翻腾的怒火,走到书桌边,低头看着收拾干净的书桌。 坐了下来,他下意识的拉开抽屉,想看看里头有什么物品。 一时无聊的翻找着,竟然在抽屉最里面的角落,几张从巴黎带回来的明信片和 一本笔记本下面,看见了一本护照。 “可恶!护照明明在家,她是怎么去上海的?”他脸色严峻的翻开护照,里头 有蔚丝兰的照片和个人数据,以及不久前到巴黎的出入境记录。 这不是过期的护照。 一股没来由的恐慌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在恐慌的情绪之外,还有更多的困惑 和愤怒。 啪,他猛然起身,椅子因为他起身的动作过猛而往后翻倒在地上,发出巨响。 无视那张翻倒的椅子,他大步朝外走去。 他脑海里回想着十分钟前关乐镁看见他时的犹豫表情。 她想跟他说什么?为何一见到他,表情就变得不自在? 凭着直觉,荣天颢走到关家门口,凛着脸按下门铃。 不一会儿,关乐镁来开门,一见是他,脸上那惶恐和犹豫又浮现了。 “荣大哥?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丝兰的下落对不对?”荣天颢一手背在身后,把护照藏在后面,锐眸 紧盯着关乐镁看。 “丝兰不是去上海了吗?”关乐镁还是无法说实话,她怕蔚丝兰生气。 “她的护照留在家里,你告诉我,她要如何去上海?”护照亮在关乐镁的面前, “这是丝兰的护照,如假包换。”打开,他让关乐镁看了一眼。 “这、这……”关乐镁傻眼以对,冷汗直冒,她没想到荣天颢竟然会找到蔚丝 兰的护照。 “这、这丝兰到底怎么去上海的,我也不知道啊,我真、真的不知道。” 她支支吾吾、脸色发白,明显在说谎。 “你不知道?那关琅之总该知道吧!”将关乐镁惊疑不定的神情看进眼底,荣 天颢的眼神磊然转为森寒,他发觉蔚丝兰似乎联合关家的人在欺骗他,“你哥呢? 他在家吗?叫他出来见我!”强大的愤怒几乎淹没了他。 这辈子,他从没这么气愤过! 今天,就算得把关家的屋顶掀过来,他也非问出答案不可,他一定要弄清楚, 为什么蔚丝兰要欺骗他? “我哥他、他不在,你——荣天颢你冷静点!” “我如何能冷静?你教我啊!我的女人避着我不肯见面,还骗我说她去上海, 连我想去探视她都被拒绝,你教我,我该怎么冷静下来?”失控的站在关家门口咆 哮,荣天颢非得知道答案不可。 “丝兰的事,让我想想,我……”同情的看着失控的荣天颢,关乐镁几乎要脱 口而出了。 “丝兰她生病了,她因为太爱你,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会编借口说要去上海 出差。”关乐镁还没说出口,身后已经有人先爆科了。 那人,就是关琅之。 “你再说一遍,丝兰她怎么了?”荣天颢猛然回头,脸色森冷的瞪着牵着阿卡 站在身后的关琅之。 “丝兰她生病了,正在接受治疗,这段期间就住在医院附近的一间租赁套房里。” 关琅之硬着头皮走过来,将阿卡交给僵在门口的关乐镁,然后走到荣天颢的身边站 定,“我带你去见她吧,你想知道的,我在车上慢慢跟你说,我答应过丝兰,不能 把她生病的事告诉你,现在我却出卖了她,我想她一定会恨死我吧?” “上车,你最好把事情仔细的说清楚,别想再隐瞒我任何事!”荣天颢觉得自 己浑身血液逆流,一种冰冷的感觉从背脊冲上来。 蔚丝兰生病了,而她却选择瞒着他,不让他知道?! 究竟是什么病,非得这样隐瞒不可? 荣天颢抖着手打开车门。 “为了我们两个的人身安全着想,还是我来开车吧!”关琅之将他颤抖的样子 看在眼里,走过荣天颢绷着下颚没说什么,大步绕过车头,坐到另一边。车子,由 关琅之驾驶。 半小时后,荣天颢在蔚丝兰的租住处楼下下了车,根据关琅之告知的门牌号码 还有转交给他的备份钥匙,他几乎是用狂奔跑进大楼里。 在过来这里的路上,荣天颢所有的愤怒都消失了。 关琅之在车上告诉他的事,让他的心很痛,他心痛她独自承受痛苦,不让他知 情,他更心痛在她生病时,他竟然被隐瞒着,无法陪在她身边照顾她。 浑身颤抖的打开门走进屋内,推开房门,来到床边,低头看着陷入熟睡的憔悴 人儿。 她瘦很多,脸色苍白,这模样让他心如刀割。 “丝兰,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荣天颢沙哑的低喃,他伸出手想碰她,却害怕 憔悴的她一碰就会碎,让他颤抖的指尖在伸到她面前只剩半寸的距离时,却迟迟不 敢碰触她,“你怕我伤心,难道就不怕我气你、恨你?”沈痛大过谴责。 床上的人儿没有醒来,依旧沉沉睡着,没有给他任何想要的回应。 荣天颢闭了闭眼,略略平复太过激动的情绪后,再度张开眼。 他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床坐下,难过的脸庞埋在掌心里,他垂着头掩着脸,压 抑着想要冲过去抱她的念头,他告诉自己别吵她,他必须耐心的等待她醒来。 他静静等着,房里陷入一片寂静。 突然,手机响了。 他惊慌起身,迅速的从西装口袋掏出手机,怕手机铃声惊醒她。 “喂……会议取消,开会日期另外再通知,你现在马上跟各部门主管通报。” 背过身,他对着紧闭的门扇,简短的跟秘书谈话。 不到一分钟,结束通话。 他将手机收进口袋里,转身想看看床上蔚丝兰的动静,担心的黑眸却对上一双 惊愕的眼眸。 蔚丝兰醒来了,瘦弱的她一手抓着棉被坐了起来,手微徽发抖着。 “抱歉,吵醒你了。”荣天颢低沈压抑的嗓音在静谧的房间里荡开,他跟她对 视良久,黑色瞳眸里情绪很复杂,有担心、有怒气,还有哀伤和不舍,“是我秘书 打来的,我临时把会议取消了,今天我会留在这里陪你。” 他走过来,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 “谁……告诉你的?”她眼眶泛红,眼中的情绪有着恐慌和强烈的不安。 “我在你抽屉里发现护照,你如果想隐瞒我,就该把护照收好。”他掏出护照 给她看,又将护照收回西装口袋里,“我去质问关乐镁,但她执意不肯吐实,最后 是关琅之说的,他知道你一定会恨死他,所以不敢跟我进来找你,让我自己上楼探 视你。” 他实话实说。 她泄气的咬着唇,低垂着苍白小脸,“我不会恨他,也不会怪他,毕竟这段时 间都是乐镁和关大哥照顾我的。” “你是我的女朋友,你生病了,居然宁可让别人照顾,把我撇到一边去?”他 听了,心火顿升,“你不敢怪关琅之,但我却恨透他们了!他们帮你瞒着我,把我 蒙在鼓里,让我像个蠢蛋一样被耍弄!” 真是可恶,脸色森寒的咬着牙,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听不真切的声音。 他在生气,他在骂人。 虽然她没听懂他在骂些什么,但他表情那么凶恶,想也知道不是好话。 “我……对不起,如果你气我瞒着你,我也只能跟你道歉,希望你别生气。” 心虚又难受的将帽子拉得极低,几乎掩住自己的眼睛,她哽咽着,低声向他道歉。 看着她委屈道歉的模样,他心都碎了,“你知道错就好,我不怪你。” 走近一步,他坐下来将她抱在宽阔的怀里,用他的体温熨烫她冰冷的身体, “虽然我真的很气你,但我现在不想再跟你发生什么争执,一切等你病好再说,到 时候我有很多的时间处罚你,而我一定不会留情。”嘴里说着威胁的话,但他的拥 抱却无比温柔…… 他轻轻拍抚着她细瘦的背,另一手抚摸着她苍白的满脸,所有的心疼情绪,都 透过他颤抖的指尖和徽微颤抖的身躯泄了底。 “呜……对不起,我因为怕你太难受才会瞒着你,我怕我无法跟你走完下半辈 子,所以宁愿你恨我,也不要你再傻傻的爱着我……”她呜咽的哭了出来,一颗颗 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滴落在他的肩膀上,沾湿了他昂贵的西装。 “我们一定可以一起幸福的共度下半辈子,你最好给我坚强一点,乐观面对, 知道吗?”他极度心慌,但强自冷静。“关琅之说你的病情只是初期,治愈的机率 很大,我知道他绝不可能骗我,所以我相信他,更相信你一定有办法撑过这段治疗 期!” 轻轻推开靠在他怀里的她,他用拇指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额头抵着她冰冷的 额心,轻声的给她安慰。 “我撑得很痛苦,其实有好几次都想放弃了……”她无法停止哭泣,因为他的 怀抱太温暖,太让她眷恋,让她更加心慌,害旧自己即将失去这个怀抱。 “不准放弃,为了我,你一定要撑下去!”抓着她单薄的肩,他即使对她有怨、 有气,但他爱她,不准她放弃自己,“我会陪在你身边,直到你痊愈为止,如果你 敢不坚强面对,不让病赶快好起来的话,我会天天摆脸色给你看,我会天天揍你的 屁股,让你后悔瞒着我这件事!你隐瞒多久,我就摆多久的脸色给你看。” 严正威胁她,他坚决陪她对抗病魔到底。 为了她自己,更为了他!从年少时对她产生感情开始,他就一直殷殷期盼这份 感情开花结果,绝无法容许两人的爱情就此划下句点。 “好,我会撑下去,我会撑下去,可是你说你要陪我,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抬起泪眼,望着他坚决严肃的神情,看着他眼中坚定的情感,丝兰更想大哭一场, “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病而耽误你,这样我会过意不去……” “这轮不到你来操心,我自有安排。”他捧着她的脸,前一刻的威胁已不复见, 语气突然变得十分温柔,“兰,我爱你,你一定会好起来!你得答应我,为了我快 点健康起来,好吗?” 他软声的哀求她,声音因为压抑激动而沙哑,深邃的眸子微微泛红。 “天颢……”她的心因为他的软声央求,因为他的强忍泪水而锹疼着。 她抿着嘴,眨了眨眼,又掉了几颗眼泪后,用着令人心疼的坚强表情看着他。 “你到底答不答应?”他急了,急声催促她。 “好啦,好啦,我答应啦!”她吸吸酸涩的昌,小手主动贴着他的脸颊,吻上 他的唇。 这个吻,是约定的印证。 他深深的叹息,立即化被动为主动的承接这个吻,睽违一个多月,他终于又能 重温她的气息。 虽然她的唇上有药昧,但这个吻却让他一点都不想结束。 两人密密缠吻很久,谁都不想放开谁。 ---------- 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