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侑涵周旋在众多爱慕者问。一曲接一曲的邀舞,让她感到疲惫且厌倦。而且 视线所及,都看不见霆哥卓然挺立的身影。让她深感不安。 “雷小姐。我叫做周大铭。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跳舞?”一个年轻生涩的年 轻人,兴奋的朝她弯腰鞠躬,排了这么久,总算轮到他了。 “对不起。我想去找我哥哥。”侑涵按捺不下焦躁不安的心绪,草草拒绝爱 慕者,迅速转身离去。 再继续待在那里,和那些纨缛子弟周旋,她怕迟早会昏倒窒息。 侑涵不理会周遭男人爱慕的眼神和女人好奇的目光。自顾自的搜寻她的目标。 宽阏明亮的大厅没有雷霁霆出色亮眼的踪影,侑涵小心翼翼的步上二楼的回 旋梯,希望能在那里找到霆哥的身影。 “侑涵!你要去哪里?我们再去跳舞。”齐家邦从二楼下来,看到让人垂涎 欲滴的美人,不禁喜出望外,双手张开,一副要搂住她的模样。 “不、谢谢!我要去找我哥。”侑涵一看到令人反感的齐家邦,马上闪得远 远的,不让他有机会再碰触她。 “喔,你哥啊!我刚在楼上有看到他,他正忙着呢!你最好不要去打扰他。” 他表情嗳眯的暗示着。 听到雷霁霆在二楼,侑涵根本不理会齐家邦挤眉弄眼的暗示,打算越过他去 找霆哥。 “耶!别急嘛!”齐家邦伸开双手,挡住她的去路。 “借过一下!”看到他狂妄失礼的举动。侑涵的双眉徽徽皱起。 “我是想这里这么大。还是我带你去找雷总裁会快一点。怎么样?”齐家邦 露出狡诈垂涎的笑容,企图博取佳人的好感。 “那……就麻烦齐先生了。” 虽然她不想要齐家邦的陪伴,但似乎也找不到理由拒绝。 “这是我的荣幸,请!” 齐家邦曲起手臂,让侑涵柔嫩的小手挽住他,借机亲近她,也让其他人知道 雷侑涵已是他的瓮中鳖,谁都抢不走。 侑涵被动的跟着齐家邦,穿过富丽堂皇的回廊,来到一扇大型喷砂玻璃门前。 齐家邦往前一站,雾面的玻璃门应声而开。里面传来迷人感性的爵士乐,低 沉的乐音和昏暗的光线,营造出神秘诱人的氛围。 侑涵一踏入其中,好像进入截然不同的世界里。如果说楼下的大厅是缤纷璀 璨的花样世界,那玻璃门内的就是神秘诱人的成人世界。 等双眼适应里面昏暗的灯光后,侑涵发现房内到处都是纠缠的躯体。那些男 男女女毫不掩饰的亲吻、爱抚,完全无视众人的目光。 她甚至发现有些人躲在隐密的角落,身体不停的摆动,还发出让人脸红心跳 的呻吟声。侑涵尴尬的低头前进,不敢四处张望,怕会看到更多不堪入耳的画面。 “侑涵,你不要不好意思,这是很正常的事嘛!”一听到让人心痒的呻吟, 齐家邦整个人都热了,淫荡的对侑涵调情。 “我哥呢?”侑涵不理会他贪婪好色的模样。只想赶紧找到雷霁霆。 “不就在那吗?”齐家邦指着不远处一张沙发。“不过。我看他挺忙的,你 最好别打扰他。”齐家邦露出邪淫的笑容,意有所指的说。 侑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一个艳丽的美女躺在雷霁霆怀里,撒娇 的用双手将他的头拉下,大方的送上红唇。而雷霁霆也不抗拒,就这么顺势接受 美女的献身。 看到这画面,侑涵感到喉头一紧,心像被针扎到般的疼。她得睁大双眸,努 力呼吸,才能镇定心绪,克制眼泪溃堤。 不要胡思乱想,霆哥是我哥,我不该有任何幻想。侑涵咬紧牙根克制自己, 阻止脆弱的情绪崩渍。 她就这么低着头,站在原地思考要不要去打扰雷霁霆和女伴的好事。 幸好这问题没有困扰她许久。因为雷霁霆已经结束热吻。并发现她和齐家邦 的身影。 “侑涵!你在这做什么?”雷霁霆低沉的声音穿过迷雾,传到她耳中。她抬 起头来,正好看到雷霁霆俊美的双眼严厉的瞪着她。 她吓得心跳加速、头皮发麻。她一踏进这房间,就知道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也难怪霆哥会生气。 雷霁霆冷冷扫了她一眼,招招手要她过去。 侑涵心惊胆跳的走过去,怕会受到更严厉的责骂。 侑涵心虚慌张的踱步到他面前。“霆哥,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所以……”看 到雷霁霆冰冷的目光,她所有的解释都哽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没关系!你已经成年了,是该好好见识见识。”雷霁霆慢条斯理的点烟。 看着冉冉烟雾缓慢的说。 听到这句话。齐家邦跟侑涵都放下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幸好雷霁霆没有勃然 大怒。 “侑涵,这位是杨品秀小姐,是‘鼎康企业’的千金。杨小姐。这是舍妹, 雷侑涵。”冒霁霆态度大方的介绍两人见面。 杨品秀原本觉得被人撞见她勾引雷霁霆是一件尴尬的事情。但看到雷霁霆毫 不在意的模样,以及他对雷倩涵冷淡的态度,当下让她改变想法。 看来,这个漂亮妹妹在雷霁霆心中没有多大分量。那她也不需要对她太客气, 白费工夫罢了。 “杨小姐,你好!”侑涵舍蓄有礼的打招呼。 “你好!”杨品秀脸上带着客套的笑容。心中却狠狠咒骂侑涵这个冒失鬼, 平白打断她和雷霁霆的好事。她有自信再给她一点时间,雷霁霆绝对会臣服在她 的魅力之下。 “侑涵,你要学学杨小姐成熟、大方的模样,不要畏畏缩缩像只小绵羊似的, 男人看了不会有兴趣的。家邦,你说是不是?”雷霁霆直勾勾盯着侑涵看,口气 里带着残忍的恶意。 “火辣的野玫瑰跟纯情小百合各有各的优点。我觉得都不错,呵呵呵!”齐 家邦毫不掩饰他下流的本性,粗俗的睹示着。 雷霁霆平时并不会跟齐家邦这种败类搅和,只不过他想在大家面前羞辱侑涵, 因为他不想看到她清纯善良的模样。 只因她的双眸明媚清亮,注视他时,总是带着纯真坦率的信任。 这样的眼神总让他觉得愤怒、觉得挫折。他不知道那股怒意从何而来,只知 道他可以借由折磨她,平息自己心中莫名的骚动。 侑涵屈辱的低下头,不晓得该如何反应,霆哥是她最敬爱的人。这种由他口 中说出来的话最伤人,对她打击也最大。 “霆哥,我累了,可以先回去吗?”侑涵感谢房内昏暗的灯光,掩饰她泛红 的眼眶。 “要回家,好吧!我们一起走。”其实他根本不喜欢这种地方,只是为了他 的复仇大计。 “霁霆,你这么快就要走了。那我呢?”杨品秀听到雷霁霆也要离开,紧张 的拉住他撒娇,企图挽留他。 “呵呵呵!别担心,我会再找你。”雷霁霆低头对杨品秀露出难得的笑容, 挑逗的拾起她的下巴,在红唇上印上深情的一吻。阻止杨品秀的抗议。 看到这一幕。侑涵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涌出眼眶。她赶紧转过身,借着拨头 发的动作,把脸颊上的泪水拭去。 她不禁暗骂自己笨,她本来就不该存有幻想,也难怪会被破灭的幻想所伤昵? “游妈。我觉得霆哥好像不喜欢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惹得他生气?” 当晚回家后,侑涵换好睡衣,趴在床铺上,苦着一张小脸对一旁打毛衣的游 妈说。 游妈的外型就像传统的妈妈。慈祥和蔼的脸孔和圆啷啷的身材。她从年轻时 就是徐美绢身边的女佣,也是霁霆的奶妈。因为徐美绢是个千金大小姐,根本不 懂得照顾孩子,所以霄霁霆可以说是游妈一手带大。 徐美绢自杀死亡那天,游妈是第一个到现场的人。当雷霁霆将侑涵从泰国带 回来后,也是交给游妈照顾。所以游妈可说是最清楚上一代跟这一代恩怨情仇的 关系人。 听到侑涵的烦恼,游妈当然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里。只是她不愿对这纯洁善 良的好女孩说实话,她怕侑涵会受不了雷霁霆恨她的事实。 打从十岁开始,侑涵就交给游妈抚养,她可说是侑涵的第二个妈,两人的感 情绝不输亲生母女。 知女莫若母,她又怎会不知侑涵的女儿心思呢? 十八岁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对象又是她最感激、最崇拜的雷霁霆。再加上 雷霁霆英俊出色的外表,杰出做人的成就。试问,侑涵又怎能不心动呢? 问题是,这深刻的仇恨又岂是一朝一夕化解得开呢? 随着侑涵一天天长大,游妈的忧虑也就一天天加深。因为,她太清楚霁霆这 孩子了。 他将侑涵带回来,给她最好的物质生活,最优秀的贵族教育,这一切的一切 绝对不是善意的施予。她知道霁霆这孩子在等,等待复仇的时刻来临。 而且她有预感,这一刻就快到了。 到时候,雷霁霆绝对会将他积压多年的仇恨,全都报复在侑涵身上,极尽所 能的蹂躏她、折磨她。 爱上霁霆的侑涵受得了这样的伤害吗?她不敢想了…… 游妈推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继续织她的毛衣,企图四两拨千斤。闪躲侑涵 的困惑。“别想那么多。赶快睡觉吧!” “游妈,霆哥今天要我跟好多男人跳舞,里面有一个叫齐家邦的男人。一直 色眯眯盯着我看,我好讨厌他,可是霞哥还叫他好好照顾我。我真搞不懂,霆哥 难道看不出来他不是个正人君子吗?” 侑涵双眼盯着天花板,脑海中跳出一个个问号。 想到今天的事,她一点睡意都没有。原本她还满心欢喜的期待跟雷霁霆连袂 出席宴会,没想到竟是这么不愉快的经验。 “小孩子哪那么多话,赶快睡觉。”游妈像教训小孩似的念她,根本不想理 会她的问题。 “可是。我真的觉得霆哥很讨厌我。他对其他女人都好温柔。惟独对我……” 想到今晚发生的事,还是让她觉得心痛又沮丧。 “傻孩子,瞧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谁舍得讨厌你?”游妈宠溺的捏捏她 滑腻娇美的脸蛋,企图安抚她的困扰。 “哼!你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只有你觉得我漂亮。而霆哥就要我多跟他 的女伴学习。那个杨小姐都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吻霆哥。不像我老像个孩子似 的。霆哥还说男人不喜欢太幼嫩的女孩子,要我多见识见识成人的世界。”侑涵 嘟起嘴巴,难过地转述雷霁霆伤人的话语。 “你别听他乱说,女孩子家就是要像你这样端庄才对,不可以学那些不正经 的女孩子,知不知道?”游妈赶紧给她心理辅导,怕她受到负面影响,行为与价 值观产生偏差。 不过,事实也是如此。 侑涵原本一直觉得女孩予就该像游妈说的端庄、有礼、乖巧、甜美,不可以 有丝毫邪恶的想法。 可是。经过今晚,她开始怀疑这是正确的吗? 看杨品秀勾引霆哥的模样,是那样的自然、狂野,似乎男安之间就该这样热 情奔放,浓情密意。 相较之下。她就显得拘谨许多,才会被讥笑是个没经验的小女孩。 如果……她也像杨品秀那样挑逗霆哥,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会对她展露温柔的 笑容呢?想到这样的画面,侑涵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心头的喜悦像蜜似的。甜 得化不开。 “傻丫头,自顾自的在笑什么?”看到侑涵脸上谦出美丽的笑靥。游妈的老 脸露出疼爱的表情。 她实在无法不爱这个纯真、不造作的美丽天使。如果可以,她真希望霁霆能 够放下仇恨,用心来爱侑涵。说不定,他们之间会擦出灿烂的火花。 只是,有些秘密只能藏在心底。不能说出口。不然,这个仇恨早该随着死去 的人理进土里,化为灰烬。 只可惜,她对徐美绢发过毒誓,绝对不泄漏这个秘密,今生今世—— “霁霆,还在忙吗?”游妈轻轻推开书房门,试探的询闷雷霁霆。 “差不多了,有事?”雷霁霆正透过电脑视讯。听取美国的干部做商业简报。 “我想跟你谈一谈侑涵的事。”游妈小心翼翼的说,怕激起他的强烈反弹。 果然雷霁霆一听到游妈提到侑涵,立刻按下键盘上的一个按键,电脑上的画 面立刻消失无踪。 他拿起打火机,点燃一根烟,语气紧绷的开口:“说吧!” 不过,即使游妈不说。他也猜得到她为何而来。 想当然尔,游妈照顾侑涵整整八个年头。当然会跟Jason 一样,被侑涵收买。 成为她的说客。 “侑涵刚刚告诉我宴会的事情,我想知道……” “你想知道我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要开始报复?”他冷冷的反问,不让游 妈将话说完。 “我不是这个意思。”看到雷霁霆充满敌意的模样。游妈忍不住叹口气。 “你这孩子,去了美国几年,连游妈都看不顺眼了。” 听到游妈感叹的语气,雷霁霆也觉得有点惭愧,自觉不该对抚养他长大成人 的游妈这么无礼。 从小游妈就很疼他,简直把他当亲生儿子般疼爱。相较之下,他和徐美绢反 而较为疏远。因为,徐美绢是个对自己比对别人好的女子,她只顾自己快乐。根 本无暇顾及他人。 而且,雷恩俊的背叛。使得徐美绢对任何人都充满敌意。即便是自己儿子。 “游妈,你还是我最敬爱的人。只是关于侑涵的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雷霁霆的语气略缓,不再充满敌对的态度。 “我怎能不插手。你们两人都是我一手带大,都是我的孩子。我怎能眼睁睁 看你伤害侑涵而坐视不理。”游妈难过的说。 “要怪只能怪颜伶,她造的孽,只好让她女儿来承担。”霁霆咬牙切齿的说。 “霁霆,那都是上一代的恩怨,你就放手让它过去,别再想着报仇的事了。 看你这样,游妈也很心疼。”霁霆是个好孩子。可是堆积的仇恨扭曲了他的本性, 他的心被仇恨蒙蔽住,什么都看不清楚。 “游妈,我答应过我妈,要让害死她的人都没有好日子过。”闭上眼,母亲 凄厉的神情又出现在他眼前,不停催促他报仇雪恨。 “我知道你妈对你说过什么,可是,你理智地想一想。冤有头、债有主,这 一切的一切都和侑涵没有关系。你妈有怨有仇。到了地下她自会去找你爸跟颜伶, 不需要把你拖下水。”游妈苦口婆心的劝说,希望能够改变霁霆固守的观念。 “别说了,我绝对不会改变心意。”雷霁霆固执的说。 “霁霆,你有没有用心看过侑涵,用心了解过她?如果有,我相信你不会坚 持你的想法。她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好女孩,撇开长得漂亮不说。单单是她的个性, 就让人疼到心坎里。 她总认为她能有今天都是你赐予的,所以。她努力念书,努力学习,就为了 让你开心。逢年过节,她还会亲手做礼物送给你。即使这些付出就像石沉大海, 从来没有得到回应过。她却还是乐观开怀的对你示好,从没想过停止的一天。“ “霁霆,你忍心将痛苦加诸在这么美好、善良的女孩身上吗?”游妈语重心 长的说,眼角泛出心痛的泪水。 雷霁霆没有回话,因为他的思绪飘到了八年前,第一次看到侑涵时的情景。 那天风很大,孤儿院的孩童在残破的庭院里奔跑玩耍,只有侑涵一个人缩着 瘦小的身子躲在墙角,似乎想拥抱仅存的生命,躲避外界的侵扰。 当院长告诉她,雷霁霆是她哥哥时,晶莹It~tll水在她111111~4,打睛。一 种交杂着感动、喜悦的眼神在她眼底闪烁着。 他永远忘不了,那双噙着泪水、美丽动人的星眸,那是他这辈子看过最美的 东西。 他还清楚记得当时心底的感动,和喉头哽咽紧绷的感觉,让他 有股想紧 紧抱住侑涵的冲动。 看到侑涵孤苦飘零的模样,他仿佛看到自己,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让他 有股同病相怜的感觉。 不过。他随即醒悟,他所有的痛苦都是来自她的母亲——颜伶。母亲临死时 的悲愤,是颜伶横刀夺爱的结果;他会成为孤儿,也是颜伶勾引父亲造成的。 如果不报仇,母亲在天之灵又怎能安息呢? 所以他绝不能心软,他要狠下心。坚持贯彻他的复仇计划。不管侑涵多美好、 多无辜,她还是要替她的母亲偿债。 “霁霆。听游妈的劝,别再想着报仇的事。你没发现。其实侑涵很 喜欢 你吗?对她来说,你不只是她崇拜的对象,更是她爱慕的人。所以。你这样对她, 会对她造成很大的伤害,你千万别这么做。” 游妈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他,就是希望他会对侑涵心软,别再坚持报仇。 “你说侑涵喜欢我?”雷霁霆不动声色的询问,心中却萌生邪恶的种子。 “是啊!虽然她没说,可是我很清楚,她真的很喜欢你。所以,你千万别伤 害她,好不好?”看到他有点被打动的模样,游妈赶紧强调这个事实。 “嗯!我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你说的话我会好好想一想。”他柔声的安 抚游妈,不希望她再干涉太多。 “那就好!我先出去了。晚安!”看到她说的话似乎起了作用,游妈总算能 够安心。 “晚安!” 等游妈出去后,雷霁霆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知道侑涵喜欢他,让他的复仇计划显得有趣多了。 看来他可以善加利用这点,让侑涵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也让复仇的果实尝 起来更加甜美、动人……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