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她悄悄吸气,他没察觉到她的异样,专注地解衣扣,褪下她衣衫后,滚烫的唇 烙上她丰盈的乳房。 她直觉挺起胸,螓首稍稍后仰,无言地恳求他更进一步。 他拨开她胸罩,唇角噙着的微笑近乎邪佞。他的牙再度咬住她,这回是粉桃色 的乳珠,依然是用那恰到好处的力道,咬啃、逗弄、吸吮。 她呼吸急促,他气息也变得粗重,欲火在空气中熊熊灼烧,爱欲的味道深浓而 黏腻。 他忽地将她压倒,由上往下俯望她,坚硬炙热的阳刚之处顶磨着她,她阵阵轻 颤,汗珠湿了刘海。 他腰一沉,占有了她。 她激动地逸出呜咽。 “梦芬,你听着,”当她恍惚地沉沦于情潮时,他从齿间迸出低语。“你,别 想跟我离婚……” 他不可能答应跟她离婚,对她绝不放手。 那夜,他对妻子下了通牒,宣示得明明白白,他知道她听懂了,但她不做任何 反应。 不点头,不摇头,也不看他,那一刻,她的神魂恍若藏匿在一个密闭空间里, 他摸不着、触不到,有些慌。 她生气了吧?! 认识三年,她不曾在他面前显过一点脾气,总是那么温婉平和,直到那夜,她 激动地要求他必须让步。 原来她真的有脾气的,原来他看见她甩前男友一耳光并非幻想。 夏柏承认,在河堤边目睹的那幕,令他相当震撼,那时他初次领悟到自己似乎 并不怎么认识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 他看到的不是全部的她,甚至有可能不是真正的她。 他惊愕、不安、慌乱,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压抑不住的浓浓妒意。 他嫉妒宋日升,嫉妒那男人有能耐激她发火。梦芬,他温和的、冷静的梦芬, 竟然动摇了! 婚礼当天,漫天妒火更席卷他全身,他失控地对她发飙,连自己都被自己吓到。 崔梦芬,可恶的女人,竟让他变得不像自己! 是恨吗?还是强烈的懊恼?他开始有意无意地折磨她、惩罚她,挑战她的耐性 底线。 终于,她也对他发火了,而他的胸臆五味杂陈,无法理清自己的情绪。 女人嘛,生气时买个礼物哄一哄,她们就开心了。 有这么简单吗?夏柏怀疑,但他不确定下一步该怎么走,把妻子逼到悬崖边缘 后,该如何收拾善后?真的买个礼物送她就可以了吗? “先生,你觉得这个怎样?”专柜小姐礼貌的询问拉回夏柏的思绪。 他定定神,视线落下,专柜小姐手上捧着一个花朵发饰,夹杂着粉嫩的绿色与 鲜黄,满溢春天气息。 午休时间,他开车到离公司最近的百货公司,快速走过一个又一个精品专柜, 挑选妻子的礼物。 “这种花朵发饰是这两年很流行的,这一款细致不夸张,就算一般场合也可以 戴,很适合送女朋友喔!” “她是我老婆。” “哇!还特地买礼物送老婆吗?现在男人很少有像你这么贴心的了。”专柜小 姐笑盈盈地称赞。 “我看一下。”他没理会专柜小姐的赞美,接过发饰,在掌心玩转细瞧。 这发饰的确精美,别在梦芬发上肯定很好看,但她会喜欢吗? 夏柏蹙眉思量。对妻子的品味,他其实不太有把握,她是学艺术的,对美感颇 有见解,但他对这方面是在不在行。 “这个好看吗?”他喃喃自语。 “绝对好看!”专柜小姐强力推荐。“你看看目录上的模特儿,这黑色的长发 戴上去多好看啊!” 确实不错。“那就这个吧!请帮我刷卡。” 结账后,夏柏将专柜小姐细心包装的礼盒收进黑色公事提袋里,匆匆赶回公司 开会。 忙了一下午,闲下来时已将近晚上七点半,他立刻收拾东西回家。 到家时,屋内一片漆黑,梦芬不在。 她去哪儿了? 夏柏奇怪,两人结婚后,妻子很少晚上不在家,如果有事也会提前跟他报备, 免得他回家找不到人。 因为跟他吵了一架,索性连报备的程序都省了吗? 夏柏冷笑,首先进浴室洗去一身风尘,换了套舒适的休闲服,进书房工作片刻, 觉得口有些渴,打开冰箱取出一瓶矿泉水,倒进玻璃杯。 玄关处蓦地传来一阵细微声响。 是梦芬回来了吧? 他瞥相时钟,都九点多了。 “怎么这么晚回来?”他不悦地回头。 她没回答,缓缓从阴暗处走进光亮,亭亭玉立在他面前,樱唇浅弯,似笑非笑。 认清她的模样,玻璃杯倏地从他手中滑落,铿然敲地,裂成两半。 而他心跳加速,身躯因不敢置信而僵硬…… “你把自己怎么了……” 她把自己的头发剪了。 那么美、那么令他迷恋的乌亮长发,她竟然剪了! 夏柏瞠目,咬牙切齿,胸臆辗转着难言的闷痛,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该如何 面对这个似乎不再熟悉的女人,她昂着下巴,端着秀丽的脸蛋,那么高傲又那么倔 强地望着他,意在挑衅。 “好看吗?”她淡淡的问。 居然还问他好不好看!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