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还用问吗?夏柏微笑,笑意却未染进眼里。“你的手,放开。” “啊!”祈向胜这才恍然,他眨眨眼,一面感到莫名其妙的惊惧,一面又不甘 心、不服气。“你凭什么管我放不放手?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他是谁?这问题问得好。夏柏转向妻子,等待着她会如何回应。 她脸蛋刷白,神奇略显仓皇。 “梦芬,我是谁?”他嗓音更柔。 她蓦地咬唇,明眸燃起灼亮的怒火。 “你……怎么知道梦芬的名字?”祈向胜惊骇。“梦芬,这男人到底是谁?” 她不语。 “告诉他啊!”夏柏逼迫。 崔梦芬恨恨地磨牙,陷入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对丈夫的怒气占了上风,忍不住 呛声。“你什么也不是!” 夏柏神情一沈,眼潭瞬间结冻,而她也立刻后悔。不管怎样,她这番宣言是太 伤人,恐怕会更激化事态的发展。 果然,夏柏不顾一切地扳开祈向胜的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手臂占有性地揽 圈她的腰。 “梦芬是我的……” “别说!”她惊慌地打断他。 他蹙眉,视线落下,这才发现她的手上未戴婚戒……什么时候取下的?为何取 下? 凌乱的思绪在脑海纠结,他再也挂不住冷静的面具,低声咆哮,“你跟我来!” 他们在楼顶开战。 “为什么把结婚戒指取下来?” “为什么不能?现在这社会还有多少人婚后乖乖戴戒指的?” “可你之前一直戴着!” “现在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 “很多原因。” “说说看。” “为什么要跟你说?” “为什么不跟我说?心虚吗?是因为你想造成自己未婚的假象,吸引一堆苍蝇 来追求自己,对吧?” “夏柏,你神经病!疯了!” “我神经病又怎样?疯了又怎样?”不能发怒吗?不能失控吗?哪个男人忍受 得了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公然拉拉扯扯?夏柏咬牙切齿,阴郁地瞪着眼前神态坚决 的女人,她怎还能如此理直气壮?“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崔梦芬,你都是用这 种方式勾引男人的吗?” “你说……什么?!”崔梦芬骇然睁大眼。 “我说,你非要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还有魅力吗?刚刚那家伙对你纠缠不休, 其实你很乐吧?” 她很乐?很乐? 崔梦芬愤概地全身打颤,熊熊怒焰在胸臆烧灼,痛的她几乎不能呼吸。这男人 到底是怎么看她的?在他眼里,她如此下贱吗? “你……看不出来我其实很想躲开他吗?”她质问,很像摆出骄傲冷冰的姿态, 嗓音却不争气的寒颤。“我也很烦恼,工作都已经够繁重了,还被卷入这种男女问 题,我压力也很大,你看不出来吗?” “是吗?”他冷哼。“我还真看不出来。” “你……当然看不出来,因为你眼里永远只看到你想看的东西,你根本就不晓 得……” “不晓得什么?” 不晓得这三年来她是如何忍让他的,如何努力又徒劳地维系这段感情,他知道 有多少个夜里他徘徊在半梦半醒之间辗转难眠吗?知道知道婚前一天,她还拿着自 己做的小柏、小芬娃娃,演一出和乐融融的戏安慰自己吗? “夏柏,你……很过分。”泪水隐隐刺痛着眸,已经跟自己约好不再哭泣了, 偏僻还是软弱。 “我过分?过分的人是你吧,是谁故意不戴婚戒,假装自己还是单身?”严厉 的言语鞭笞着她。 她好痛。“难道你要大家知道我们的关系,指责我们不懂得利益回避吗?” “你考虑的真的是利益回避吗?还是你怕人家知道自己已婚,身价会因此下跌?” 夏柏冷笑。 “对!我是怕自己身价下跌,是想假装单身勾引男人,你怎么说都对!”崔梦 芬豁出去了,随便他怎么想,她不在乎了,反正他对她已做了偏见的评价,她索性 作践自己到底。“我是摘了婚戒,又怎样?我们迟早有一天会离婚不是吗?省的到 时候还要跟人家解释多麻烦!” “跟谁解释麻烦?你那些潜在的追求者吗?你担心自己人妻的身份吓跑别人吗? 崔梦芬,你给我听着!”夏柏火大,双手如箝,握住她的纤肩。“你不要忘记,你 还是我老婆,就算你拿下戒指,也不能掩盖你是属于我的女人的事实!” “谁属于你?”她尖锐地反驳。“我不属于任何人!” 不属于任何人是吗?夏柏狠吸口气,炉火烧融了他的理智,他捧起妻子的脸蛋, 不容抗拒地压下唇,肆意辗转。 这强悍的偷香惊怔了她。片刻失身,好一会儿,才使劲推开他,赏他清脆的耳 光。 她竟然……打他?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