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伤口发炎再加上受了风寒,朱艳陷入高烧的昏迷中,浑沌的梦境纠缠而来, 她一次又一次回到那个血染的雨夜,极度的恐惧和痛苦彷若走不完的重重险岭, 火烧一般的疼痛蔓延全身,一下子却又冰寒刺骨。 “啊!”犹在梦中的朱艳才惊叫出声,立刻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不用害怕,我在这里,你会没事的。”低沉温柔的声音像沸沸扬扬的温泉, 驱走那可怕的寒意。 朱艳双眼迷蒙地望着声音的源头,那是个穿着白袍的俊美神仙,怕神仙飞走, 她非要紧紧搂住那神仙,才能安心地睡去。 迷迷糊湖之中,似乎有坏人来捉她、用针刺她,朱艳死命地挣扎,手呀脚呀 乱舞。神仙呢?那个神仙在哪里?神仙过来了,对坏人摇摇头,把她抱进怀里。 朱艳泫然欲泣地对神仙叫道:“你为什么没有来救我们呢?娘每天都有替你 上香呀!” 商无极很惊讶妩媚性感的朱艳在伤心时显得这么无邪,让人甚为爱怜,不知 她是记起什么样的过往,似乎是把自己当成神仙了。“不用怕,小艳,我会保护 你。” 朱艳点点头,“那么不要再下雨了好不好?海龙王。”她左手环着神仙的颈 项。 站在商无极身旁的年长老者万大夫取笑道:“昨天还是太白金星,今天怎么 成了海龙王?” 商无极不悦地回道:“你还有脸在那边取笑,她的情形到底怎样?如有万一, 我一定让你再也抱不到你的乖孙儿!” 万大夫抚了抚长长白髯,开怀地笑着,“没事,没事,难关已经过了,她会 愈来愈清醒,当然,她的右肩因为伤到骨头恐怕需要一、两个月才能复元,但命 绝对保得住。” 商无极正欲答话,朱艳又对着万大夫说道:“姜太公,你怎么不去湖边钓鱼 呢?你这样是遇不到西伯姬昌的。” 万大夫笑呵呵地回答:“我这就去钓鱼,小女娃安心睡吧!” 朱艳听了这话,果然倦极地闭上双眼,枕在商无极肩上。 “瞧这位姑娘对中土的神话极为熟稔,她家应是书香门第吧?”万大夫沉吟。 “我不晓得她的身世,但似乎有过什么不幸的遭遇。” 这两个晚上听着她凄厉的尖叫,商无极大致推断朱艳应是曾遭遇什么变故成 为孤儿,后被金国公培养为死士,受金国公的命令,混入风尘探听消皂,却被以 前为了金国公而结怨的仇家黑羽帮追杀。 “商爷,你先去休息,你两夜没阖眼了吧?要是累倒,我岂不就有两个病人 要照顾?” 商无极摇头,“不用,万大夫,你上完药就退下吧!” 万大夫为朱艳上完药便离去,知道朱艳已无大碍,商无极悬着的心稍微放下。 他把枕在自己肩上的朱艳放平到床上,他也躺到朱艳的左侧,凝视着熟睡的人儿。 时而风情万种,时而娇美无邪,现在的她却是令人心折的柔弱,这样的女子 可以杀人不眨眼,也可以诱惑男人换取情报。或许当自己得到朱艳后,这强烈的 着迷便会消褪了吧?商无极暗想,他阖上眼伸手环住她的腰入睡。 ※ ※ ※ 阳光破去了连日来的阴霾,穿透纸窗洒落到朱艳的脸庞,那金色的光像是救 赎了漫漫黑夜中的朱艳,她缓缓睁开双眼。 商无极!映入眼廉的是商无极熟睡的俊脸。他强而有力的手臂横在朱艳的腰 际,朱艳差点惊呼出声,但回忆马上排山倒海地涌上来。 那夜的最后关头是商无极来救自己没错,朱艳依稀还有印象。接着,自己似 乎不省人事了,不过在一连串的噩梦里,她一直有听到一个承诺会守护她的声音 ……好像是商无极的,那个变化多端的白衣大罗神仙,现在瞧来也是商无极才对。 朱艳有些懊恼,她记不清楚自己到底胡言乱语了些什么!但这会儿看着商无 极安详的睡脸,她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感动。为了照顾受伤的自己,似乎把他给累 惨了! 父母惨死后,她再也没有这种被呵护的经验,是的,呵护,梦里商无极不断 的细语安慰、给予她温暖的拥抱,令朱艳有种被细细呵护的感觉。 不想采究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朱艳没有吵醒商无极,她只是静静躺着,任 商无极搂着。她清楚这么接近商无极是一件危险的事,但她对自己无奈地笑了笑, 谁教她天生就会情不自禁被危险刺激的事物吸引? 转念一想,这次差点被雨害死,雨对她而言早就脱离刺激的范围了,她要到 何时才能摆脱这个梦魇?那个仇人都已经死去十三年,噩梦却没有停止过。 一思及此,朱艳的身子不由得紧绷,她试图用右手撑起身子,右肩胛出乎意 料的剧痛令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弄醒了商无极。 “你醒了。”商无极的声音如常,眼里却含着欣喜。 “嗯。”朱艳对他微微一笑,她的脸色已恢复健康的红润。 “身上还有哪处不舒服吗?” “都很好,只是右肩扯到时会有些痛。我昏迷了多久?” “有三天了。” “谢谢你一直照顾我。”虽然由自己身上只着单衣可知,她一定被商无极吃 尽了豆腐,但道谢还是要的。 “我救你不会是没有报偿的,既然你醒了,我可要酌收谢礼了。”商无极的 脸上有一股轻佻、诱惑的神采。 “你这是在趁人之危。”朱艳镇定地微笑指控,心下却有一分紧张,与其说 是怕被侵犯,但更担心的是像上次一样无法抗拒他的攻势。 “如果你昏迷不醒,那才叫「趁人之危」,你现在是清醒的,而我也说过我 要你成为我的人,你答应了,记得吗?”商无极边说,左手手指轻巧地点过朱艳 贴着薄薄一层单衣的乳尖,一阵情欲的战栗传遍朱艳全身。 “我答应过吗?”她的声音因为商无极点燃情欲而变得微颤,她用左手拍掉 他不安分的指尖,但商无极立即俯首,隔着单衣啮咬朱艳的乳尖,朱艳忍不住惊 喘出声。 “你说如果我带得走你,你就成为我的人,需要我提醒一下吗?小艳,你现 在正躺在我的厢房里。”商无极不让朱艳有思考的余地,他的手探进朱艳的衣襟 里,抚触她胸前的柔软,他轻声喃道:“放轻松,把你的全部交给我,让我来带 领你,我不会牵动到你的伤口。” 朱艳的脑海一片昏沉,无力抵挡商无极发动的情欲攻势,而她心底清楚真正 的原因为何。她已对商无极不由自主地倾心,彷若扑火的飞蛾,只想迎向那点燃 她的手。 她忍不住想要去抚摸商无极温热的胸膛,她的左手轻柔拨开商抚极胸前的袍 带,摩挲着那结实光滑的胸肌,当她手掌滑到商无极的后背,随处可见的一道道 细长伤痕令她心惊。 “是鞭痕?”朱艳也被敌人这样对待过,她知道那是被鞭子打得皮开肉绽才 会留下的伤痕,她的手指像是搀慰琊般细细迹触。 “会觉得恐怖吗?”商无极炯炯的目光盯住她。 “你说呢?”这是什么蠢问题!朱艳嘴角露出慵懒的笑容,逗引商无极低头 吻住她的唇。他早就知道朱艳绝不会有任何介意,既不会夸张地可怜他,也不会 视为怪物般地厌恶。 这个吻热切缠绵,激情得令商无极忘了自己;亲吻朱艳犹如染上一种瘾头, 会舍不得离开,直至无法呼吸。双唇稍离片刻,商无极顺势吻上她的耳畔,感受 到朱艳在自己身下细微的颤抖,他露出满意的笑容。 朱艳檀口吐气,“抱我!”她媚眼如丝地望着商无极,即使是在他处于绝对 优势的此时,朱艳也以女皇般的口吻命令他,令商无极顿觉欲望如潮水般无法控 制地翻腾上来。 “我头一次遇上你这种女子。”他眼里有着赤裸裸的赞赏,竭力克制自己的 情欲,在没把朱艳逼至疯狂前,他绝不轻易放纵自己,这是这场以诱惑一为名的 游戏最大的比试。 商无极慢条斯理地褪下朱艳的单衣,一边脱,一边用唇膜拜爱抚那每一寸令 人沸腾的火热娇躯,那浑圆丰满的双峰触感如丰脂般细滑软绵,他的吻给予了它 最高的注目。 朱艳拥有完美温润的雪白玉体,白瓷般的肌肤在商无极的爱抚下染上瑰丽的 粉红。朱艳细喘着气,陌生的欲望像是火焰烧灼着她,她的全身舒展,灿然绝艳 如盛开的牡丹。 想要更加地亲近商无极矫健的躯干,受着这样冲动的驱使,朱艳也缓缓卸下 商无极的衣袍,她的吻和手笨拙地探索他的胸膛、腰侧,令商无极紧绷如蓄势待 发的猛兽。 商无极额前的汗水滴落,他愈是抚触品尝朱艳,愈是让她逼至狂乱,也愈把 自己卷进诱惑的烈火中。 这么美丽的女人,她的每寸肌肤都让人爱不释手,看着朱艳情欲氤氲的翦水 眸子、红艳的脸色,商无极觉得自制力已然消融。也许是他先开启了这场挑逗游 戏,但现在主客易位,谁是诱惑者、谁是被诱惑者,已无法辨明。 “你的确有把男人逼疯的本事,领赏吧,小艳。”商无极对她露出笑容,即 使最闻名的花魁也未曾令他这么迷乱,令他只想把自己埋入这样的火热里,想要 融进朱艳的身躯里,每一刻的延迟都彷若最细致的折磨。 他炽热的手掌温柔地滑向朱艳柔嫩修长的双腿,缓缓分开。 朱艳觉得自己全身的气力都被抽离,但每一丝、每一毫的触感又是这么纤细, 彷若沐浴在熊熊炽火中,燥热难耐。而商无极的身躯竟像天神股美丽,他的一步 步接近,催眠了她。 突然,商无极的指尖进入了最深处的她,那挑动让朱艳禁不体震颤狂乱,渴 求更深的结合、更多的拥抱,她的嘴逸出娇吟。 “小艳,为我唱歌!”商无极抽开了爱抚的手,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坚挺,他 搂住朱艳的纤腰,释放自己深入朱艳的身子。 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在那紧窒的温暖湿润中,竟有一层意料之外的阻隔,意 识到此令商无极眉头紧蹙,但太迟了!那电驰雷骋的快感使他无法抑制自己抽身 退出,一阵猛烈地挺进,令朱艳痛楚地闭紧双眼。 商无极已煞不住攻势,朱艳彷佛是为他而生的剑鞘紧紧包裹住自己。过了一 会儿,朱艳也渐渐克服了疼痛的不适,抬起身子迎向商无极,他们就像宝剑铸熔 在太初的火焰中,锻炼出绝世的光华。 疼痛过去,激情的淬炼令朱艳觉得自己破碎了,但破碎的每一片自己都与商 无极相连,再也没有孤单,取而代之的是永远跟另一半烧熔成一柄宝剑的感觉。 欢爱过后,商无极小心翼翼地紧拥着朱艳,枕在她的胸前睡着,商无极的眼 睫像扇子一般竟比女人还长,朱艳觉得有趣,伸出手指要去拨弄。 她才伸出手指立即被商无极握住。“你是处子。”商无极不悦地开口,显然 闭着眼睛的他并未睡熟,从他的声音里可以听出他真真实实的怒气。 “你在生气什么?”朱艳觉得莫名其妙。 “你为何没有跟我说?” “是不是没有什么差别,而且我没跟你说我不是处子之身,是你自己对我有 所误会。”朱艳不置可否地回道。 商无极睁开眼睛望着朱艳魅惑的脸庞,懊恼叹道:“你看起来绝不像个未经 人事的闺女,而且你常常以青楼女子身份探听消息,怎么会是个处子?” 朱艳调侃:“打探消息是用脑袋又不是用身体,而且听起来你似乎把我的底 细调查得一清二楚,花了你不少钱吧?精打细算的商公子。” “是花了不少钱,不过结果非常值得。小艳,或者我该叫你「火影」?是不 是处子当然有差别,因为我是不碰处子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知道我是处子的话,你就不会抱我?你这么君子?”朱艳 嘲弄。 商无极伸手抚摸她耳鬓旁如丝的乌发,像是驯服猛兽一般温柔。“把你的刺 收起来,跟我亲匿的人确实很多,但我抱过的女子是处子的只有你。而且你说对 了,即使我事先知道你是处子之身,我大概会打破惯例想办法得到你,虽然事后 可能会很麻烦,但你值得我一试,你满意了吗?小艳。” “我该觉得荣幸吗?被人认为值得一试?”朱艳有点好气又好笑,但既然她 不介意自己是不是处子,自然也不介意商无极抱她的理由,尤其是她清楚自己想 要被他拥有。 商无极伸手把她揽在怀里,笑道:“你知道的,这是赞美。”不过无论如何, 他很高兴朱艳那绝对魅惑冶艳的风情只有他一人独占,他不想让自己以外的人去 碰她。 “为什么不愿意碰处子呢?”朱艳转换话题。 “我不需要女人死心塌地巴着我不放,更不想为那宝贵的童贞负责,我想身 为成熟女子的你应该能了解。”商无极看进朱艳莹采亮丽的眸子,他话里的意思 已经很清楚。 “也就是说,你希望是那种没有情爱纠葛的关系?”朱艳一脸认真地解读他 的话。 “没错,看来我们可以达成一些共识。”商无极赞赏道。 “是呀,一些共识。”她随兴地用手指在商无极的胸前乱画,她想的跟商无 极想的是两回事,她的嘴角因着自己的思绪露出浅浅的微笑。 “你再这样下去,我会忍不住再抱你一次。”商无极深黝黝的瞳光对准朱艳 的眸子。 “怎样?像这样吗?”朱艳用没有受伤的左手轻轻揽住他的颈项,修长光裸 的美腿紧紧扣上了商无极的腰,商无极忍不住低吟。 “会弄痛你的。”他虽然想再将朱艳拥入怀抱,但还是担心会弄痛初解人事 的她。 “抱我。”朱艳在商无极的耳畔下令,商无极再无任何迟疑地与她交欢,一 次又一次。 当他们放手飞舞过火焰的顶端后,朱艳轻声威胁道:“你倒楣了,无极!” “你说什么?”商无极有不祥的预感。 “我喜欢上你了。”朱艳不怀好意地笑道。 “我以为我们达成了共识。”商无极蹙眉,在他们手足均亲匿地交缠在一起, 好像可以这样做爱一整天的时候,朱艳真的很懂得如何让一个男人胆战心惊。 “哼,你以为?就像你以为我不是处子?”朱艳闲闲地打趣。 “我不会回报你。”商无极警戒地看着她。 “没关系。”朱艳的口气是轻松的,但商无极知道她是认真的。 凝视着朱艳久久,他无法捉摸朱艳的心思,半晌后,他问:“为什么?” 虽然他没把话说完,但朱艳晓得他在问自己为何喜欢他。 朱艳娇美地笑了笑,“我要是知道为什么的话,早就慧剑斩情丝了,女人不 会让不喜爱的男人抱的,不管是不是处子都一样。” “如果是这样,有一天我会抛弃你。”商无极看着朱艳的眼睛第一次流露出 冷硬,他此生不会为任何女子停留。 “未来的事到时候再说,你既然不打算回报,就更不用管这事会怎么发展。” 朱艳巧笑倩兮地移开话题,“我肚子饿了,商大人能赏点饭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 女子吃吗?” “我去请人备膳。”商无极压下心里复杂难解的思绪,无论如何,现在他无 法放开朱艳。 ※ ※ ※ 经过连日来的休养,朱艳已恢复精神,虽然雨季尚未结束,但或许是一种置 之死地而后生的结果,连淋着大雷雨的黑夜都度过了,只是一点点绵绵细雨已不 会令她害怕。 朱艳的右肩包扎着布巾,伤势还未痊愈,使她无法牵动右手臂,为了安全之 故只能留下来养伤。 商无极见朱艳情况稳定,便放下她去巡视生意,让她一个人随意在鹰扬山庄 闲晃。 这整座山庄广大得超乎想像,但庄内每一处楼阁之间都有回廊,与其说是山 庄,其实已可媲美宫殿,庄里甚至可以骑马。 朱艳沿着回廊毫无目标地定着,她很少有这种偷闲的机会,多亏了受伤之故。 虽然明知应该给主公捎个音讯,但或许是因为商无极的关系,她暂时想失踪一阵 子,过过纯瞩于自己的日子。 鹰扬山庄占据了整个山谷,走在回廊里,触目可及的是一片度袤翠绿的草原, 远处可眺望峻岭高山,景色壮阔雄浑,大山大水。回廊围绕的十数幢楼阁却是截 然不同的景色,植满了高耸参天的树木和花草,内苑也有假山小溪,一步一号, 景随人移。 细雨纷飞并不会影响好景色,但朱艳仍旧被雨阻挡,不敢踏山回廊外,她只 是倚着栏杆远眺。 “你是朱艳?”一个声音不客气地冒出。 朱艳自顾自地露出笑容,猜中了!她就在想这样的脚步声应是上次在盐场见 的女子无疑,一听之下果然是那位如姬。 朱艳也不答话,只是转过身来瞧着如姬微笑。 “你为什么不回话?在人家庄里作客还这么傲慢,真是无礼!”如姬分明是 冲着朱艳来的。 “你看起来跟我以前服侍的小姐年纪差不多,有十八岁了吗?”朱艳没头没 脑地另开话题,而且一言就猜中了如姬的年龄,令如姬相当不悦。 “我几岁跟你无关!我问你,你每天晚上都跟商无极在一间房间理吗?”如 姬咄咄逼人地问。 “我那个跟你同龄的小姐现在已经是日朔国的皇后,她非常美丽、有智慧, 是我所遇过最聪慧的姑娘……”朱艳仍不理会如姬的问话,自顾自说道。 “我在问你话!”如姬简直快勃然大怒了。 朱艳依旧娇媚动人地笑了笑,“虽然同龄,但跟你完全不一样。如姬小姐, 有时间去给别人下马威,为何不多充实充实自己呢?” “我从小就认识商无极了,而且我从小就爱他,不许你对他出手。况且男人 都比较喜爱年纪轻的女子,他不可能喜欢上你,你不要疑心妄想,赶快离开这里!” 自觉气势上输给朱艳的如姬急得口不择言,她不了解,以前商无极带回来的女子 都很容易臣服或是退让,但这女子却令她摸不着头绪,甚至让她惧怕。 “如姬小姐,我也喜欢商无极,如果他爱上了别人,我也会伤心,你的感觉 我了解。你跟我的小姐一样年纪,在我眼里就像个妹子,我可以跟你讲明白,第 一,你放心,商无极目前并不爱我;再来就是,我不会放弃商无极。”朱艳看向 如姬的眼光就像个慈爱的姊姊看向一个小妹妹,但她的话却让如姬不知该如何回 应。 “我当然知道他不爱你!”如姬嘴硬地回道。 “商无极是你第一次中意的人吗?”朱艳问道,这问话竟让如姬的小脸不争 气地泛红。 朱艳了然于心地笑道:“第一次就爱上这种人,很辛苦吧?” “说得好像你多了解似的,难道你曾经有过别的意中人?”存鹰扬山庄里根 本没有女伴可以谈这些事,朱艳温煦的态度让如姬忍不住想询问。 朱艳微侧着头回想,“有啊,是我师兄,我曾经暗中恋慕了他好久,就像你 和无极,我也是和师兄一起长大的。” “他有其他意中人吗?”如姬问道。 朱艳笑笑地摇摇头。 如姬又问:“那你怎么没跟他在一起?”如果你们在一起不就好了,用不着 跟我抢商无极,如姬心里暗想。 “没办法,在我最喜爱他的时候,情势所逼我们相隔很远,我接受了师父许 许多多的武艺考验,生平第一次杀人,有一、两年连面都见不上。才十五,六岁 的我感情不够坚韧,等我们再相会时,他已成了冰冷无情的杀手,而我……”朱 艳停顿了。 “而你怎样?”如姬像是听故事听到一半被打断,极欲知道下文。 看着还极为孩子气的如姬,朱艳不禁莞尔,“而我发现我其实已经不需要他 了。时空的阻隔让我再也没有当初的感情,或者说也许从一开始我跟他之间就更 近似孺慕之情,只是那时候我没弄清楚罢了!” 不知为何,朱艳的故事听来竟让如姬觉得十分惆怅,她没杀过人,生命中最 伤痛的就是家业破败、父亲自杀,她不知道朱艳是什么样的家庭出身,但朱艳简 直就跟她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我对商无极并不是孺慕之情。”停了半晌,如姬斩钉截铁地说。 “嗯,所以我们是情敌。”朱艳微笑,好似“情敌”两个字代表她们是多好 的朋友。 听了朱艳这句话,如姬才开始暗觉不妙,她来找朱艳的目的不就是要铲除情 敌的吗?怎么聊起天来了? 仔细瞧瞧,朱艳的脸不用上妆就很艳丽,是女人视为狐狸精、对男人却颇讨 好的那一型,身段也是极为窈窕,如姬不禁暗自跺脚。“既然是情敌,我想你已 经知道,我跟你之间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如姬决定重申她的来意。 她的话才讲完,却发现朱艳根本没在听她说话,朱艳的眼光看向远方雨已停 了的澄空,她回头对如姬绽开一个令人屏息的美丽笑容,左手牵住如姬的手说道: “好妹子,帮我介绝介绍这里吧,你瞧那里有彩虹!” 如姬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拒绝她,立刻被她拉着往外走,虽然别扭,但心底不 知为何竟觉得开心。 ---------------- 转自寻爱浪漫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