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场名为庆功宴却是局长李璒的社交宴会终于结束,水巽拖著一身的疲惫回 到家里,她从皮包里找出大门钥匙,嘴里还不停地喃喃嘟嚷:「唉!比上班还累 人。」 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赶紧为自己放一池的热水,好奸的放松一下。 走进家门,她发现磁砖地上有一点、一点的红色液体,在昏暗的灯光反射下 看起来有些发亮。 她微翘著嘴摇头,「不可能是血吧?唉!我想我一定是太累了,又多喝了两 杯香槟,头正发昏吧!」她不禁喃喃自语。 然而她还是拎起裙摆,脱去脚上的高跟鞋跪在地上,手指沾了一点地上的红 色液汁,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小心检查。 这一瞧,她不禁毛骨悚然,这红红的东西的确是血! 水巽精神为之一振,身为警察的敏锐令她迅速地回复应有的警觉,安静地从 地上站起来,先悄声摸至放手电筒的柜子前,心中暗忖:闯入者最可能躲藏的地 方,就是她的房间! 她轻轻地推开房门-- 安胜昊躲在房间的角落里,机伶的他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也听到上楼轻 盈的脚步声,他冷静地四处张望,企图找出一个足以藏匿的地方,但是情急之下 却找不到。 衣橱?他可不会笨到躲进衣橱里。 床底?更甭想要他钻进床底下。万一传了出去,他岂不脸上无光。 除了……书柜! 看来除了书柜最上层外,这间房里已经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供他藏身。 安胜昊在一片漆黑下忍著手臂上的伤痛摸黑至书柜前,先是轻敲一下,「还 好是红橡木的。」随即迅速而安静地爬上书柜平躺下来。 倏地,有一本书差点掉了下来,他赶忙接住然后放回原位,咬紧牙关忍受著 痛楚。 安胜昊小心谨慎地看著走进来的人,来人的脚步和猫一样的安静,走过书柜, 还用手电筒四处照著,他屏住呼吸,祈祷不管这个人是谁,希望他不会将灯光往 上照。 「是谁?劝你最好自己乖乖地走出来,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是个女人! 虽然情势紧张,安胜昊仍然觉得好笑,这个女人也真是太大胆! 他好奇地轻轻将头移到书柜边缘往下看,就著手电筒的灯光,他看见了她。 她有著一头闪亮的黑发,虽然光线微弱看不清她的脸,不过以她的架式看来, 他对她的评语只有两个字--强悍! 那女人站了一会儿,手里稳稳地握住手电筒,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一会儿 后又颓丧地轻叹,「唉!不知道又是哪只猫或是哪只狗又溜进来。」然后转身退 出房间。 此时,安胜昊心中不禁有些纳闷,难道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这一间不是她 的房间?还是……还是她故意声东击西、放话诱他出来? 在他无法确定到底是什么的情形下,他绝对不能让自己曝光。 安胜昊躺在书柜上等待著,直到他确认安全才从书柜上下来,他浑身都是伤, 每一个动作都让他痛得咬牙切齿。 不过他忍不住好奇,是什么让那女人起疑的呢? 虽然他的右臂受了枪伤,不过还不算太严重,子弹只是擦过,灼伤了他的皮 肤,最痛的还是他滚下来的时候,胸口和手臂所受到的撞伤和割伤。 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他相信这些伤口短短几天就可以复元,而他也相信赤 狐一定会找到他。 安胜昊耐心的等到房子里的流水声和走动声归于平静,才从书柜上下来,走 出房间,他发现空气中溢满著香味,是一股他似曾相识的淡淡兰花香。 不过这也使他想起另一件事,就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女人亲热,此时他体内 有股异样的冲动,他很想奸好的补偿一下自己。 他对女人的胃口就和对危险的事情胃口一样大,而且这两件事通常都能轻易 获得满足。 他寻著香味找出她的所在,在另一个房间里,他找到了她。 像丝绸般光滑的黑色头发披散在背上,她在床上趴睡,身上穿著红色的丝缎 睡衣,将姣好的身材展露无遗,修长的双腿、结实的臀部和纤细的腰身…… 她--简直就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 他悄悄走到床边,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摸到她柔软的大腿,刹那间他觉得全身 莫名的兴奋起来,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不过,他仍然努力地克制自己。 倏忽,沉沉入睡的她一个翻身-- 安胜昊看清楚躺在床上的水巽,顿时怔愣了好一会儿。「怎么会是她?」随 后目不转睛地紧锁著她的娇颜,他弯下身伸出一根手指抚摸著她臀部的曲线,嘴 边扬起一抹笑容。「没想到我们还真是有缘。」 她身上自然散发出来的清香,让他有飘飘然的感觉,安胜昊深深地抽了口气, 「真不知道你是个像冰的女人,还是像火一样的女人。」 刹那间,手臂上的伤口无端地又是一阵隐隐作痛,他只好无奈地摇头,「要 不是受了伤,我还真恨不得现在就爬上你的床。」轻轻地在她的粉颊上烙下一吻, 随即转身离开她的香闺。 睡眼蒙眬的水巽走进厨房拉开冰箱的门,赫然发现今天下班时所带回来的牛 奶和乳酪都不见了,顿时她完全清醒。「这是怎么一回事?」 昨天地上的血迹和今天的食物…… 她已经无法将所有的事情都归咎于野狗,野猫,因为它们是不会开冰箱的。 现在她脑子里所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柜子里拿出她的配枪,冷静下来想著 下一步该怎么做。 外面天还没亮,如果她现在通知警局里的同仁派人出来,只怕会让同仁取笑, 昨天才接受褒扬的女警,没隔几小时却报警通知同仁前来捉贼,此事一旦传开, 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世英名岂不毁了。 也有可能是她自己记错了,食物根本没少,不过血迹绝对不会弄错, 水巽再走到那一块沾有血迹的地砖,蹲下来看个仔细,她可以大胆确定那确 实是血迹,甚至周边还有一些痕迹,显然她家来了个不速之客,而她打算把他引 出来。 水巽拿起手枪,准备再仔细地搜一遍房子,正当她踏出脚步,忽然电话铃声 大作,她回头看了电话一眼,此时她并没有任何心情接听电话,打算不予理会。 (水巽,庆功宴办得如何?快告诉我们。对了,局里有紧急事情,要你回来 一起开会。) 水巽顿了一下脚步,「天都还没亮,要开会!?」她迟疑了一会儿:「不过, 我还是要揪出闯入者才行。」 她在屋子的中央停下脚步,盘算著该从何处搜起。 客厅里几乎没有可藏身的地方,那她的房间呢?也不太可能,凭她的警觉, 如果有人在她的房间,她不可能不知道。 那唯一可能的地方,是父母亲的房间。 可是,昨天她已经看过一遍……不!为了安全起见,她决定再查看一遍。 她双手握紧著枪轻轻移步来到另一间房间,她悄悄地推开门,里面的陈设没 有被移动的感觉,也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不过她却有著一种很可怕的感觉,好 似这房间里不只她一个人。 「我数到十,你自己走出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她双手紧握著枪漫无目 标地扫视。 「一--二--三--」 倏忽,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从她的后面勾住她,另一只温热的手捂住她的嘴 「不要开枪,水巽,你只要不反抗,我不会伤害你。」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但奇怪的是他居然认识她,还叫出她的名字。 「你到底是谁?」水巽平心静气地问。 她曾经在警校里读过,最可怕的暴力事件通常都是身边认识的人所为,如今 自己一时大意落入他人之手,她心里明白,一旦控制不好,她的下场将会很惨。 「我现在要把手拿开,然后拿走你的枪,别想转过头来,也别出声。」安胜 昊嗄哑的警告。 水巽在没有选择的余地之下,她只能勉强点头表示了解,他的手离开了她的 嘴,然后拿走了她的枪。 「很好,水巽,你是个聪明的女人。」 水巽不禁一怔! 控制她的人拥有她所听过最富磁性、深沉而优美的声音,可是这声音她仿佛 在哪里听过。不过她原来心中的恐惧正一点一滴的消失,恼怒却逐步升起。 「你想要什么?」水巽自认冷静的问道,小心地应付他。 安胜昊不禁窃笑,这才像是他所认识的水巽。「我只是无意间误闯你的家, 我绝非恶意,只要能让我在此地休养一、两天,我自然会离开。」 「住一、两天!?」水巽惊愕的尖叫一声,怒气也随之爆发。「为什么?」 她想转过头看清楚威胁她的男人。 安胜昊却机警地伸出手,扼住她的脖颈。「不准回头!」 「你到底是谁?」水巽问。 「反正我不是逃犯。」安胜昊以坚决的语气回答她。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水巽试图解开心中之疑惑。 「鼎鼎大名的水巽警官谁不认识?」安胜昊讥讽式的吹捧她。 水巽默声不语,没想到媒体的影响之大,在短短的时间内让人们都认识她, 却没想到其负面的影响,让为恶的歹徒记住她。 「而且我还进过你的闺房。」安胜昊洋洋得意地附在她的耳畔轻声呢喃。 水巽登时错愕怔愣,全身不由得紧绷起来。「你……你到我的房间?」 「你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而且身著红色的睡衣,真是诱人,让我差一点想 与你共枕同眠,」他更进一步的刺激她。 「你!」水巽全身一震。 她突然间感觉到挟持她的男人圈住她肩膀的强壮手臂,抵在她背后宽阔的胸 膛,还有紧压住她的那双有力的双腿,她猜测他很高也很强壮,如果她硬要以蛮 力擒住他,看来是铁定会输,不过她仍然无法克制心中的愤怒。 「你无权侵犯我的隐私,这是我家!」愤怒让她在语言上反抗他。 「别动!」安胜昊被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香气薰得陶陶然,手一时情不自禁 地伸进她的头发里,一会儿撩起、一会儿又抚平。 水巽想大喊住手,但是心里却有一道声音在阻止她的叫喊。「你到底是谁?」 他没有回答,继续把玩著她的头发。 「你的头发好美,没想到黑色的头发也会如此闪闪动人。」 他呼出的热气灼烧著她的粉颈,刹那间水巽有一种从未有的异样感觉。 「它们根本没有你所形容得那么美、那么好。」倏然,她觉得飘飘然,这个 陌生人似乎有一股催眠的力量。「你是谁?」她一再地寻求答案。 一阵沉默,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混合在一起,让一片寂静的黑暗中出现一份期 待,水巽凝聚所有的思维,思索该如何制伏这个闯入她家的人。 「其实我们已经认识了,我是胜昊。」他铿锵有力的回答。 胜昊、胜昊……这名字好熟…… 瞬间,水巽记起来了,突地一声惊叫,「你就是在庆功宴上那个自大又狂傲 的无礼家伙?」 安胜昊揶揄一笑,千思万想没想到她居然为他冠上这么多的词,「你终于想 起来了。」 水巽愤而转身面对他,「你太过份了,竟然跑到我家来!」 「我说过,我是无意间误闯……」他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 水巽还以为他已经被她吓住,可她瞥见他的右手臂上绑著一条绷带,而且呼 吸有些紊乱。 「你受伤了?」见状,她已不再生气。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而安胜昊则以那双如黑夜般幽黑的眼眸凝视著她。 「你发烧了。」她平静地说著,刚才她感觉到他的手热热的,或许就是因为 发烧的缘故。 当她看到那双令人失魂的双眸,隐藏在她心里的热情无来由地被他迅速点燃, 这种感觉令她震惊不已,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引起她如此强烈的反应,因此她的 神情略显慌乱。 安胜昊一双如星子般闪亮的眸子在黑暗中梭巡她,倏然她的脑海里有一种疯 狂的念头,好像他的手正在抚摸著她的肌肤似的。眼前这个男人浑身充满危险气 息,如果说男人是来自黑暗的恶鬼,那他就是黑暗的主宰--撒旦。 「我去拿一些药品进来,你暂时躺在床上等我。」她转身背对著他,有意闪 躲他的魔咒。 「你--」因为发烧,安胜昊的意识有些涣散。 「我可不愿意有个陌生男人死在我家里。」说完,她便转身走出房间。 安胜昊嘴角微微牵动一下,慢慢地走至床边,倒头瘫在床上。 当水巽捧著医药箱再次走进房间时,她发现安胜昊已赤裸著上身躺在床上,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赤裸的胸膛深深吸引住,厚实的胸膛让她有一种安全感, 还有一股莫名的渴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水巽感到迷惘,她感觉到此时自己几乎无法呼吸,整个房间都在旋转,自己 好像快晕倒,连移动一下都很困难。 「谢谢你。」安胜昊的声音逐渐微弱。 水巽以苦笑掩饰自己的慌乱,强迫自己抵抗他的诱惑。她趋近床边看清楚他 的伤口,心头一震,看得出来这伤痕是被子弹划过而灼伤的,她甩甩头让自己暂 时不去探讨这件事,眼前最重要的是先清洗他的伤口。 「我必须先帮你清洗伤口。」说完,她大步走向里面的浴室。 走进浴室后,她连忙关上门,整个人乏力地靠在洗手台边,她抬起头看著镜 中那一片嫣红的脸,双手抚著发烫的脸颊,「这是怎么一回事?」用力按住自己 怦然狂跳的心。 「可恶的胜昊,你也只不过是一个男人。」她对著镜子恶狠狠地咒骂一声。 她试著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著手准备好毛巾和一盆的温水,深深地抽口气 后走出浴室。 她站在门口望著躺在床上的安胜昊,他一动也不动像一尊石膏像。 突地,安胜昊睁开眼看著水巽,「可以开始了吗?」 「哦!」他的唤声,适时地将水巽从失神中拉回,「可以了。」 她快步来到床边,弯下腰开始清洗他右臂上的伤口,清洗时双氧水蚀骨般的 疼痛都没让安胜昊皱一下眉。 水巽暗暗佩服他的忍耐功力,随后她又发现他的身上不只手臂上有伤口,其 他地方还有多处瘀青和挫伤,水巽心想,真不知道他从宴会离开之后,到底是遇 上什么事? 在为他清洗全身和右臂上的伤口时,她尽量让毛巾成为她和他之间的一道屏 障,不过这笨法子当然失灵,有时候她的手指还是会不经意地滑过他的肌肤,真 没想到他的肌肤是那么地光滑,而肌肉是那么地结实。 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到他时,她的心就猛烈地跳动,她索性闭上眼不看他。 「我发觉我好喜欢你触碰我的感觉。」 闻言,她睁大眼,发现他那双慑人的眸子正定定地望著她。一个出其不意,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感觉一下我的心跳,看它是多么的激烈跳动。」 霎时,她的脸儿发烫,一片酡红,「拜托--」娇嗔一声,立即抽回手,如 果继续抚摸他,不仅是愚蠢而且还很危险。「既然你还有多余的体力,剩下来敷 药的事,不如你就自行处理。」她站起来走向门口。 「水巽--」他的声音强迫她回头,「不行!我还是需要你的帮忙。」他低 头看著全身伤痕累累的自己。 他的声音就像暴风雨中聚集在一起的云层般阴沉,却也一样的要命,顿时水 巽像梦游般又走回他的床边。 她站在他的面前,两人四目交会,她紧紧地握住拳头直到自己的指甲戳疼了 手心。「好吧!趴在床上。」换她下命令。 他淘气地伸出手摸著她的脸,然后便转身趴在床上。 她看著他的背,不禁倒抽一口气,他的背上有著严重的瘀伤和割伤,她弯下 腰温柔地擦拭著他的伤口。「痛不痛?」 这一回安胜昊并没有出声,静静地趴在床上沉溺于她的温柔抚摸,他知道自 己有多么渴望她的抚摸,不过此时他最需要的是休息。是的,他必须闭上眼睛休 息一下。 「等一下我去煮一点热汤,顺便拿个阿斯匹灵给你,你还在发烧。」水巽轻 声嘀咕。 安胜昊很想清醒过来,但是眼皮沉重得让他无法睁开眼睛,他还想多感受一 下她的抚摸,感受那双冰凉的柔荑的爱抚。 水巽包扎好他的伤口后说:「好了。」 他却一动也没动,她讶异地碰一下他的肩膀,「胜昊?」 他已经睡著了。 水巽踮著脚走出房间,电话答录机又响起-- (喂!水巽,你是不是喝醉了,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来警局,局长说今天是 你的大日子,不吵你了,不过以我猜测是已经吵不醒你了,记得明天早上九点整 开会。) 水巽顿时才记起,刚才局里的同仁通知她回警局开会,却被这不速之客一搅 和,她竟然忘了要回警局开会一事,看来这魔鬼的魅惑力真是无孔不入。 夜里,安胜昊的脑子里不断地出现许多画面,他看见擦身而过的车子出现了 一把闪亮的东西,一张张令人嫌恶、狰狞的脸,随后又出现红色丝缎牵引他的视 线、轻拂他的身体,梦和现实混合一起,他分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幻影? 「水巽--」他吃力唤著,嘴唇既干涩又灼烫。 「嘘--」 有人正温柔的抚摸著他,他不禁呻吟起来,渐渐地他感觉到是一只手、一只 杯子靠近他,随后一片温暖窜过他的全身,而且还有一股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祥 和,令他全身轻飘飘的。 沉睡许久,他突地睁开眼睛,习惯性的全身戒备起来,等他的眼睛适应了黑 暗,他发现水巽正站在窗边,皎洁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钻了进来,照亮了她的秀发。 他静静地看著她,她真是个勇敢的女人。 水巽听到细微的声音,警觉地转身迎向睁大双眸正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的安 胜昊,「你醒了?」她走向他。 安胜昊见她加了一件保守的睡袍,但是还是会不经意地露出红色的丝缎,看 来水巽是有意躲著他,「你一直守在我身边?」 水巽故意不屑的看他一眼,「我说过,我不愿意有个男人死在我家。」 「是吗?」安胜昊不以为然地反问。 「当然。你别忘了,我是这屋子的主人,而你是不受欢迎的客人。」水巽大 声地驳斥,随后冷冷的道:「相信你很快就会没事了,希望你能尽快离开我家, 因为你对我而言是个很不好的回忆,甚至还是个恶梦。」 安胜昊丝毫不为水巽的愤怒而生气,反而一笑置之,「你老是这样与你的感 情作对吗?」 水巽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直接的戳破她的防御,霎时一脸惊惶,「我才没有。」 「真的吗?那你为什么仓皇的想逃?」他的话像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她。 「逃!?我有吗?」水异反驳,双手紧握成拳使她的指节泛白。 为什么他总是能一眼看透她的心?他太可怕了!她冀望自己能有足够的力量 来抵抗他的诱惑。 「你刚才摸了我的脸。」他又是一句直截了当的诘问。 「我只是帮你测体温,再说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还发著高烧,这样毕竟不 是明智之举。」水巽极力为自己辩护。 「我现在还在发烧--」安胜昊故意发出痛苦的声音。 「是吗?」水巽对他的话难以置信,她抓住睡袍的领口,避免自己的肌肤暴 露在他的眼前,她走到他的床边,用手摸著他的额头。 她的眼睛顿时睁得圆大,「烧退啦!」 「不!我真的还在发烧。」他伸出手一把将她拉倒在床上,轻抚著她的粉颈、 下颚,而她的头自然地往后倾,呼吸变得急促。 安胜昊另一只手探到她睡袍的领口,水巽闭上眼睛。 「我们两人都在发烧,水巽--」 她身上的丝缎睡衣对他来说根本不构成障碍,他将她的内衣拉开,热情地抚 摸著她,尽情享受著此刻。 「你要我,水巽--就像我要你一样。」他正对她施魔法。 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变得极度敏感,全身也变得滚烫,随时会爆炸似的。 「不--」她娇吟。 他的双手挑逗著她每一根神经,完完全全地蛊惑了她,几乎让她失去控制, 倏然她的理智唤醒她,「不!」她突然从他的温柔中跳了起来,拉紧睡袍仓皇地 逃出房间。 安胜昊靠在枕头上,在黑暗中微笑,全身充满狂乱的热情,如今再危险的刺 激也比不上他对这女人的热情,他对自己说:他要定了她,水巽!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