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水灵发现龙羽轩提早回来,难掩心中的喜悦,随即冲到他的面前。“羽轩, 你回来了!” 龙羽轩不语的脸上恍若罩着一层冰霜。“走开!” 水灵心头倏地一震! 羽轩今天是怎么了?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为什么此时的他,态度竟然有着 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水灵看着龙羽轩沉重的神情,他心事重重的眉字之间有着一抹郁结。她很想 知道羽轩今天是遇到什么样的困难,由衷地想帮他的忙,但是阿拉伯男人永远是 家中的权威,女人只能是他们的附属品。 刚才的一句话,就已经换来他的愤怒,这使得偷偷地关心着他,想探问详情 的水灵只能沉默。为了不打搅他,水灵神情黯然地悄悄走回房间。 琪亚却不一样,她可看不惯一脸抑郁的羽轩。“羽轩!” 龙羽轩愕视着琪亚。“什么事?” “我会有什么事?是你!你心里在烦些在么事?”琪亚直截了当、开门见山 地问。 “唉!”龙羽轩先是一声慨叹,“今天母后来医院看我……” “王后?她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 听见是王后去了医院,琪亚一脸的 焦急,关切地问着他。 “她身体很好,没事。她今天是跟我提起选妃的事。”龙羽轩漂亮的剑眉紧 揪着,心情极为郁闷。 “选妃!太棒了,你是该到选妃的时候了。”琪亚兴致勃勃地说。 “但是,我现在根本不想。”整个精神好似陷人一股胶着之中,他烦躁地仰 面轻叹一声。 “不想?”琪亚逗趣的目光悄悄地瞄着他。“是因为水灵吗?” 龙羽轩讶异的望着进亚,“水灵?”难道说他心中的烦恼,真的是来自水灵? 他一直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 “羽轩,依我猜想,你是爱上了水灵,所以你才会烦恼。”琪亚摊开心中所 想,明白剖析着。 “我爱上水灵?会是真的吗?”龙羽轩也捉摸不住自己的思绪,半信半疑地 反覆喃喃说着。 “是不是真的,只有你自己知道。”一抹趣味在琪亚的眼底漾着,她慢条斯 理地说。 在这一堆解不开理还乱的愁云之中,龙羽轩一直无法确认琪亚所说的话,难 道说他现在所有的烦恼,都真的只是因为水灵…… 他茫然地看着琪亚脸上挂着那一抹嘲讽的笑,眼看她仿佛踩着讥讽的步伐离 开他的视线,而他的脑子里仍是一片紊乱。 ※※※ 龙羽轩抑郁不振地走回房间。 当他推门而入,只见水灵偎在窗边,眼底有着一抹轻郁,眺望着远处…… 他走近她的身边,双手自然地搭向她的肩,将她整个人圈住,在她耳际轻语: “你在想什么?” 水灵仰头看着他,按捺住心中的沉郁,强颜欢笑地道:“我在想,是不是我 带给你烦恼?” “你?”他先是一怔,然后笑着安慰她。“哪儿有这回事?你太多心了。” “打从你回来后,我发现你和往常不一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我又不好问你 ……”水灵怅惘地将脸颊倚靠着他的手臂,诉说着她心中的担忧。 瞬间,他想到琪亚刚说的话,琪亚说他是爱上了水灵—— 凝睇着一脸纯真的水灵,虽然她打从一出生就尝尽了人间的冷酷无情,但是 她依然保有着少女的矜持与纯朴,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善良的一颗心。 “我刚才吓到你了吗?”龙羽轩颇感歉疚地柔声问道。 “没有。” 她善良的娇颜带着一抹柔柔的微笑。 “没有就好,早点睡吧!”他语气柔和地轻声说着。 水灵听话的走到床前,乖乖地上床就寝,但是她发现羽轩似乎还不打算就寝, 他走到桌前坐定,以手支着下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的心里虽然有些怅然, 但也不敢问明缘由,只能翻身向着另一边,伏在枕头上,用耳朵细听着他的动作。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直到天明—— 水灵侧着身子,睁着一双大眼躺了一夜。 而龙羽轩则坐在桌前思索了一整晚。 她真的很想为他分担他心中的忧郁,但是却苦于无法在他的面前表达出自己 心中所想。 不一会儿,一个士兵叩门禀报:“王子,王后遣人护送一位客人到达,现在 人正在大厅等候。” 龙羽轩不由地被这消息惊愕住。 “这么快!?” 没想到母后昨天才通知他,今天人就到了! “吩咐下去,好好款待贵客。”龙羽轩吩咐完士兵;自己忙不迭地整理仪容, 直到自认为满意后,随即走出房间。 假寐中的水灵心中不禁疑惑,究竟是什么样的客人会让羽轩如此患得患失? 听他的喃喃自语,似乎他早就知道会有贵客到来。 水灵随即跳下床,好奇心的驱使令她想一探究竟。 ※※※ 龙羽轩伟岸的身形伴着虎虎生风的步伐,昂首阔步地走进大厅,他瞥见母后 派来的侍从身旁立着一位女孩。 她有着长而卷曲的金发,一双碧绿清澈的明眸,法国人特有的高耸鼻子,更 重要的是她有着甜美的笑容。即便是在宽松的衬衫下,仍然掩不住她玲珑有致的 身材。 “你好。”他以主人的身分,走到她的面前执起她的手亲吻,以标准的法语 问好,表示他的欢迎。 女孩却很有趣的以标准的阿拉伯语回应:“你好,王子陛下。” 龙羽轩不禁讶异地道:“你会说阿拉伯语?” 女孩面带微笑,也毫不礼让的回敬他:“我也没想到你会说法文!” 两人禁不住相观而笑。 “我叫羽轩,以后别叫我王子,你就叫我羽轩。”龙羽轩礼貌地先行自我介 绍。 “我叫可丽亚。”女孩没有一丝的矫揉造作,落落大方说着。 “你好,请坐。”他以宫廷式的礼仪伸出手,邀请可丽亚人座。 可丽亚神情愉悦地将手放在龙羽轩的手背上,随着他的带领,步上大厅的最 上方。 “听母后说,你到阿拉伯来是准备要写论文的。”他拘谨的神情淡露着微笑。 “是的,不过我住在这里,不知道会不会打搅了你的生活?”可丽亚神情坦 率地直接问道。 “不会,你想住多久,我都会尽心的招待你。”他冷酷的脸上不禁泛起笑容, 只是稍显得有些勉强。 “谢谢你。” 可丽亚刻意让唇边的笑意显得更迷人。 可丽亚不时地偷偷斜睨着龙羽轩,先不论他英俊的脸庞和魁梧的身形,单单 他那双炯炯有神的湛蓝瞳眸,就足以收服每一个女人的心。 当初在法国,眉眉阿姨就说要介绍一位阿拉伯的王子给她,当时她还嗤之以 鼻,心中暗想着,眉眉阿姨说的就像是一千零一夜里的天方夜谭一样,她只当是 眉眉阿姨随口说说罢了,万万没想到一切都是真的,而且王子的容貌还远远超出 她的想像。 “士兵。”龙羽轩轻喝一声。 士兵立即走到面前。“王子。” “去请琪亚来。”在他的心里,只想将这些问题都推给琪亚,所以急忙叫士 兵唤来琪亚。 可丽亚面带着微笑,瞅了龙羽轩一眼,他真的有着让女人百看不厌的魅惑气 势。 不一会儿,琪亚来到龙羽轩面前。抬头一看,多出一位娇媚的女孩坐在羽轩 的身边,她随即猜出,那一定就是王后交代的女孩。琪亚的心里有着准备看好戏 的打算,眼底流露出饶富兴味的笑意。 “王子。”琪亚脸上不露出一丝痕迹。 龙羽轩两眼瞬也不瞬地紧盯着琪亚若无其事地说:“这位是王后的贵客—— 可丽亚小姐。琪亚,你等一下整理一间舒适的房间给可丽亚小姐。” 琪亚遥望着羽轩,她的心里却起了个大问号。昨天还看到羽轩一副抑郁忧心 的模样,今天他的脸上却没看到忧郁的痕迹,莫非——他中意这女孩做他的王妃! 琪亚不由得在心中轻叹一声,唉!男人都是这样。 龙羽轩见琪亚呆愣半天,没有任何回应,他微蹙着眉头。“琪亚,你听到我 说的话吗?” 琪亚这才惊愕的回神。“听到了,我会准备妥当的。”说完,转身退了出去。 可丽亚察觉出一些端倪,面带着微笑却也有一丝的疑惑。“琪亚是……” “琪亚是我的奶妈,也是王宫里的总管,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可以直接吩咐 琪亚,她会为你办妥。”他的脸上挂着一抹笑意,但却是一抹淡淡的苦笑。 他可以揣测出琪亚愕然的表情,因为琪亚一定和他是一样的感受。昨天才说 的事,今天就突如其来的发生了,事情之快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 心中一直有着疑惑的水灵,一直揣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王宫外的她,看着龙羽轩神色匆匆地走进大厅,接着又看见琪亚被匆匆 召进宫,一切仿佛笼罩在一片诡谲的气氛之中。而没有龙羽轩的召唤,她又不敢 擅自走进大厅,只好站在大厅外候着琪亚出来。 终于,她看见琪亚神色恍惚地走出大厅,她连忙拦下琪亚,“琪亚!” 琪亚被水灵突来的声音吓得愣了愣。“水灵,羽轩有唤你吗?” 水灵神情落寞地摇头,随即眼儿一亮,纳闷地瞅着琪亚,“今天到底是出了 什么事?羽轩和你怎么都是一脸慌张的样子?” 琪亚苦涩地笑一笑。“是王后的一位贵客来,羽轩正在招待她。” “是什么样的贵客?能告诉我吗?”琪亚的回答不能消弭她的好奇。 “唉!其实告诉你也无妨,王后认为羽轩已到该选妃的年龄,而这一位贵客 是王后特地送来让羽轩过目的。”琪亚模糊其词淡淡地说着。 “你是说,那一位贵客将来可能会是羽轩的王妃!”水灵讶异地睁大着眼眸, 愕视着琪亚。 “也许吧!那女孩长得真是美若天仙,学识又好;依我看,王后八成已经中 意她了。”琪亚说着说着,无奈的眼神看着水灵。“你也知道,王子选妃是一件 正常的事,再说当初就说过了,你是羽轩的妾,所以你……” 水灵听了这消息,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但是她明白,她之所以有今天,一切 都是拜羽轩所赐,而且他还纳她为妾,对此她巳感到心满意足,不敢再另有所求。 “我知道,我会小心自己的言行。”水灵善解人意的回答着琪亚。 琪亚抑郁的脸上才逐渐露出一抹苦涩笑容。“你能明白就好。” “你放心。”水灵对着琪亚浅浅一笑。 “啊!我不能再跟你聊了,我要去替可丽亚小姐张罗住宿的事了。”琪亚神 情慌张地先行离开。 “可丽亚?原来她叫可丽亚……”水灵不自觉地喃喃自语。 如果可丽亚真的成为羽轩的王妃,水灵思忖着,不知道可丽亚是不是能和她 和平共处呢? 水灵思索了一会儿,却突地笑了起来,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和可丽亚融洽相处。 ※※※ 已经整整一整天了。 水灵今天一天都没看到龙羽轩,明知道他一定是在陪着可丽亚,毕竟可丽亚 是王后所中意的人,而且可丽亚初来乍到,他自然是要略尽地主之谊。 但是想到他一直陪着可丽亚,却忘了她的存在,水灵的心里仍难免有着一股 失落感。 晚上。 水灵在龙羽轩的寝宫里,静静地等候着他的出现。 整间偌大的寝宫一片寂静无声,唯一的声音就是自己的呼吸声。 不知道候了多久,寝宫的门终于被推开。 龙羽轩终于出现了,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疲惫,昨晚他没休息,今天又拖到 这时,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会支撑不住。 “羽轩。”水灵喜出望外的冲到他的面前看着他,她实在很想冲上前去抱着 他,在他的怀里撒娇,但是走到他的面前;却羞红着脸不知所措。 龙羽轩疲累的几乎都快睁不开眼。“弄水来,我想洗个澡。” 他吩咐了她一声,就从她的身边擦身而过,走到大床边一躺,一个大字形趴 在床上。 水灵谨记着他的交代,忙不迭地冲出在宫,交代着侍女准备洗澡水,随即看 着她们将一桶接着一桶的热水倾注在浴盆里…… 她伸手试着水温,“可以了。”面带着微笑看着那些侍女。 她随即走到床边,温柔轻唤着:“羽轩,水弄好了。” 但他却责若罔闻,连动都没动一下。 她又一次温柔耳语:“羽轩,可以沐浴了。” 他却依然文风不动,水灵心疼地将他翻身。又一次温柔唤着:“羽轩……” “吵什么吵,滚开!”龙羽轩在睡梦中不悦地一声狂怒咆哮。 水灵惊慑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对她嘶吼?虽然 明知道他的脾气不好,但是几天相处下来,他一直没有对她吼过,今天却…… 是因为他的未来王妃吗?因为可丽亚来了,所以他开始嫌弃她了? 或许吧?还是…… 她的眼中开始有了恐慌、惊吓,这一切不就表示——她将会失去羽轩! 想到会因此失去龙羽轩,她的心有若被撕裂般的疼痛,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 已在泣血。 她茫然地坐在地上,面对着一片空虚,仿佛她正在拥抱着这一片空虚,所有 的一切美好只留下回忆,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消失…… ※※※ 龙羽轩自睡梦中醒来,一伸手没有抚摸到水灵的娇躯,他不由得慌张坐起来, 却惊见墙角边蜷缩着一个人影。 他不知道水灵为什么会蜷缩在墙边,他心疼地从床上跳起来,走到她的身边, 将她抱起来。 蒙胧中她微微张着眼,又在迷茫中睡着。 龙羽轩将她安放在床上,为了不打搅她的安眠,只是轻啄一下她的粉颊,顺 便为她盖上毛毯。 他坐在床边仔细地瞧着水灵,这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她的美似乎令他永远看 不尽。他想起琪亚说的,他已经爱上了水灵,是真的吗?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 爱上了她,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喜欢和她亲近,更希望每天都能看到她。 至于可丽亚,她很美,美得令人无法逼视,但她开朗的个性与水灵的温柔婉 约,却有着大相迳庭的差异。 可丽亚可以说是王后看中意的王妃人选,在这两难之中,他无法做出一个选 择,虽然在阿拉伯的国度里,男人三妻四妾是一件平常的事,但是他宁愿像父王 一样,一生仅守着一个最爱的女人为伴。 水灵本身所有的条件与可丽亚相较有着天壤之别,如果他选择了水灵,父王 和母后会接纳她吗? 思索再三,却只是令他的脑子一片紊乱。 ※※※ 为了尽地主之谊,龙羽轩一大早就去见可丽亚,并特地接可丽亚去用早餐。 在用餐之时,他俩的笑语不时地在餐厅里回荡。 他惊讶于可丽亚的博学多闻,她的妙语如珠更深得他的好感;在阿拉伯从没 遇见像可丽亚如此开朗又博学的女孩。 与她在一起,他可以讨论许多学术上的问题,他们之间有着共同的话题。 “你打算留在阿拉伯多久?”龙羽轩冒昧地问可丽亚。 可丽亚却神秘地娇美一笑。“不一定,如果论文能顺利完成,我就会尽速回 去。” 龙羽轩倏地噤声不语,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是希望她 能留下呢?还是希望她能尽快离开?刹那间,他完全理不出自己的想法。 “你是写关于哪方面的论文?”他心不在焉地随口问道。 “我的论文主场是关于男人与女人的平等。”可丽亚兴致勃勃地说。 龙羽轩觉得这题目听起来似乎颇有趣,眼底不禁露出一抹趣味的笑意。“你 怎么会千里迢迢来到阿拉伯,只为写这题材?” 可丽亚忍不住噗哧一笑。“因为只有在中东回教地方,才能真正看出男人与 女人之间不平等的地方。” “为什么?难道说阿拉伯的男人都是蛮横无礼的吗?”龙羽轩带着一抹兴味 的眼光直瞅着可丽亚。 “在回教的国家里,男人三妻四妾是一件平常的事情,大男人的沙文主义颇 为浓厚,相信这种情形你无法否认吧!”可丽亚牙尖嘴利,仿佛有意要令龙羽轩 无言以对。 他心里不禁偷偷窃笑,在他的面前想让他下不了台?这可是一件难上加难的 事! “其实也不尽然,像我父王便是始终如一,只有母后一人,并没有你所说的 三妻四妾。” “不错!是有一些例外,但毕竟只是少数吧!”可丽亚似乎有意在语言上, 与龙羽轩一较高低。 “没错,在阿拉伯像父王这样能始终如一的男人确实不多。”龙羽轩不愿意 再与她激辩。 “那你呢?”可丽亚唐突地冒出这么一句。 龙羽轩霍地愣了一下,最后却一笑声之。 “我是阿拉伯人。”他简单一语想带过。 可丽亚却似乎一点儿都不愿意放松,紧咬着他不放。“那你的意思是说……” 狡黠的眼神斜脱着他。“你不打算像你父王一样始终如一?” 龙羽轩突地觉得她似乎过于咄咄逼人,他的脸在刹那间微微有些混色。“在 阿拉伯?男人还是有他决定要与不要的权利,说句难听的话,只要他养得起,又 有何妨?” 可丽亚听出他微怒的语气,不敢再继续问下去,勉为其难地露出一抹尴尬的 笑容。“说的也是!在阿拉伯这个国家,男人确实有独享多位妻妾的权利。” “哼!其实在每个国家里都有这种现象,不然怎么会有所谓的‘地下情’呢? 只不过阿拉伯的男人敢于坦然承认罢了!”他愤怒的声春,足以警告着可丽亚, 他的怒气只怕会在一瞬间被她点燃。 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响亮的传报声!“王后驾到。” 龙羽轩一震,母后竟会来此? 可丽亚却是显得异常兴奋,忙不迭地笑着。“王后来了。”仿佛她早知道王 后会来似的。 “王后,安好。”可丽亚的娇颜漾着甜甜的笑容。 “母后。”龙羽轩冷峻的脸上挤出一抹不自然的微笑。 优雅的卡萝缓缓走近,见到他们都在,她的脸上满溢着喜悦。“哦,原来你 们都在。” 可丽亚立即撒娇地偎近卡萝的身边,卡萝微微扬起一抹笑,看着可丽亚。 “在这里还习惯吗?” “这里很好,我很习惯。”可丽亚的眼神却膘在俊美的龙羽轩脸上。 卡萝一眼就看出可丽亚的心思,忍不住抿着嘴揶揄一笑。“习惯就好,我就 是担心你会不习惯。” “不会,我是真的很习惯。”可丽亚慌忙说着。 “这样我就安心了。对了,眉眉阿姨一直问我,你是否想过……”卡萝揣度 的眼神瞅着可丽亚。“一辈子都住在这里。” 可丽亚听得在王后的暗示,霎时一阵羞怯,腼腆地道:“由你和眉眉阿姨作 主……”随即配红着脸,飞奔而去。 在一旁的龙羽轩却被这个问题,惊得呆愣良久。 卡萝走到他的面前,面带微笑瞅着他。“羽轩,你的意思呢?” “我!?”龙羽轩倏地觉得自己似一个傀儡般,正被眼前这两个女人操纵。 “我还不想结婚。” “你还不想结婚?!”卡萝睁大着眼睛,讶异地瞅着羽轩。 “是的,我还不想结婚,再说,就算我想选王妃,至少她也该是个阿拉伯人” 他以强硬的语气说着。 “羽轩,其实她是哪一国人,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全国的人民都 急迫想知道王妃的人选。”王后急躁地劝着他。 “我总不能为了百姓们想知道,我就草草决定王妃吧!”他以刚愎的语气反 驳。 “话是不错,但是……”卡萝面有难色,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我昨天和可 丽亚通过电话,询问过她的意愿,就和你眉眉伯母敲定了你的婚期。” 闻言,他不由得心中冒起一团熊熊怒火。“什么?你和眉眉伯母,决定了我 的婚期?” “其实我听了可丽亚的话,说你们之间相处得很融洽,所以……”看着怒气 勃发的儿子,卡萝也觉得这决定真的是太过仓促,她一时兴奋,居然忘了问羽轩 的意愿。 “所以等你们决定好了才告诉我?你们是打算强逼我是吧?休想!”他忿然 地撂下王后一人站在空旷的大厅里,怒气冲冲地离开。 卡萝第一次看到羽轩的眼底有着两簇炽烈燃烧的怒火,不由得心头一震! 大厅里还弥漫着他的怒气,她心中只有一个不好的念头,这一次她可真的是 错到家了! 琪亚听说王后来了,急急地冲进来。“王后……” 怔愣的卡萝回神瞅着琪亚,她正忧虑的事情在刹那间烟消云散,脸上挂着狂 喜。“琪亚!” 两人暂时抛开悬殊的身分,欣喜若狂地相拥,面面相视,都捺不住欣喜地狂 笑。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