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楚柔!”一道如雷响般的声音从组长的独立办公室里传了出来。 楚柔不由得一怔! 这会儿又有什么天大的事,竟然打起雷了?这还不打紧,这一次还是指名道姓 的咒骂出来,看来这会儿准死定了! “来喽!”楚柔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组长的办公室,想都没想就推门冲进去。 “组长,什么事?!” 组长紧拧着眉抬眼看着她,责备的眼神瞟了门口一眼又瞟向她,似乎在提醒她 是不是忘了该有的敲门礼貌。 聪慧的楚柔一眼就揣测出组长的眼神所指为何,她尴尬地耸耸肩,“抱歉,一 时忘了。” 组长哀叹地摇摇头,“亏你父母给你取了一个温柔的名字,不料你却是个悍妇。” 轻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讥讽。 楚柔装傻地笑了笑,“或许他们只是给我一个可以唬人的名字,却忘了给我一 个好个性和好脑袋。” “这倒也是。”组长对于她的自我嘲讽持有相同的看法。 “对嘛!”楚柔虽然嘴上附和着,心里却是千万个不服气,嘟了嘟嘴立即抬头 迎视组长,“组长找我有什么事?” 组长将桌上一份重要的文件小心地移至她的面前,“上面刚传来的指令,要派 你去一趟中东。” “中东?哪里?”她也知道自从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海珊公然挑衅美国之后, 中东的情势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只要稍稍不小心,随即会引爆战争。 “叙利亚。”组长平和的道出。 “叙利亚?!”楚柔眼睛刹那间睁得圆大,“那里可是不比伊拉克来得平静耶!” “对呀!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有许多新闻,而你又自愿从事战地新闻,所以哪 里可能发生战事,你就要前往采访新闻,否则你又何必苦苦争取战地新闻记者这份 差事?”组长冷漠地反诘。 “你说得也对。”楚柔顿时受挫地哀叹一声。当初只是想躲避家里的逼婚,她 才极力从多名男性记者中争取这份恐怖的差事,如此一来,便没人敢再上门求亲。 “当初我就劝你,这种差事向来只有男性记者做,你却坚持要打破传统。上一 回波斯湾战事你脱颖而出,所以这一回上面指示非你莫属,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幸运 还是自找苦吃。”组长心疼地慨叹一声。 楚柔低着头默不作声,回忆着上一回在波斯湾整天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如今 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今天放你一天的假,去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组长非常仁慈地让她回去 休息一天。 “明天?”楚柔怔愣地猛抬起头,“这么快,明天就出发!”震撼的惊呼一声。 “当然是愈快愈好,难不成等他们开始发动攻势,你再赶去当炮灰吗?”组长 盛怒地白她一眼。 “说的也是。”楚柔怅然地又低垂着头。 “行了,出去吧!我会派阿森做你的助理,明天就请你准时坐上飞机!”组长 忿忿地叮嘱。 “知道了。”楚柔发现自己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神情颓丧地走出组长的 办公室。 明天!明天又要开始过着紧张又恐怖的日子。 思至此,楚柔全身不禁打起冷颤。 “冷神,外面有一位访客要见您。” 北堂修灵冷漠的眼直直盯着进来报告的人,“是谁?” “他坚持不吐露其身份,他只是要小的转告说他是夜神的随从。”手下战战兢 兢地回答。 夜神的随从?难道说映麟出了什么事? 北堂修灵心头一震,表面上却看不出一丝的不安。 “快让他进来。”北堂修灵冷冷地命令。 须臾—— “北堂修灵先生吗?”来人发出颤抖的声音。 北堂修灵半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一位不曾谋面的男人。 北堂修灵蔑视地瞄了他一眼,“我就是北堂修灵,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此人乍听,突地神情激动,砰的一声双膝跪在地上,红着眼眶望着北堂修灵哀 求地磕头,“冷神,我求您伸出援手救我家主人东方映麟!” 映麟?真的是映麟? “你家主人出了什么事?”北堂修灵惊慌地连忙起身来到他的身边,只手将他 扶起来,“起来说话。” 男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深深吸口气缓和激动不安的情绪,“我家主人在前些 日子前往土耳其,却在前两天被叙利亚人挟持……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特 地前来求您救出我家主人。” 北堂修灵质疑地拧起眉峰,“映麟不是还在台湾吗?” “不!前些日子,主人收到一封密函,就起身前往叙利亚,可是前两天就被一 批蒙面的歹徒挟持。主人出门前似乎就有预感,他特地嘱咐小的,说他万一出事, 就要我直接来找您。”说到忧心处,男子又忍不住落泪。 北堂修灵一听,心里突地有一股不好的预兆。因为他曾经收到卫星传回的报告, 说是最近叙利亚蠢蠢欲动,可是这一切应该与映麟无关才是。 北堂修灵抬头瞅着传话的男子,“好,我知道了。” 他似乎还是惴惴不安,又跪在地上猛磕头,“北堂先生,请您一定要救出主人, 我知道您在中东的声望,我相信您一定能办到!” “好,我知道,我会尽力,毕竟我和映麟之间的感情比亲手足还要亲,我怎能 眼睁睁看着他受难而不救他呢?你放心回去等我的消息吧。”忧心如焚的北堂修灵, 仍是摆出一副冷漠的态度,他那冷如北极般的神情,实在让人揣测不出他的心思。 男子见状,只有含泪望着北堂修灵,“谢谢您的大恩大德!” “回去吧!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有你家主人的消息。”淡淡的语气,已在 隐约中做了保证。 “谢谢、谢谢!”男子连声道谢,才安心地离开北堂修灵的房子。 北堂修灵见男子离去,立即下令:“先寻找出映麟的下落,查证一下事情的真 假!记得要标出映麟目前所在位置。” 手下听了北堂修灵的吩咐,丝毫不敢拖延,立即着手办理。 北堂修灵双手交握抵着下颚。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那叙利亚人为什么要挟持 映麟,而映麟又是为了什么事前往叙利亚? 整件事颇令北堂修灵纳闷,疑云重重该如何一一解开? 第一章 北堂修灵由卫星传回的情报,确定东方映麟现在人在叙利亚,依情况判定的确 遭到挟持,北堂修灵立即着装佯装若无其事地回土耳其。 北堂修灵回到久别的土耳其,心里有种回家的感觉,真好! 走进土耳其的家,赖夫早已在家中等待他的回来。 当赖夫看见神采奕奕的北堂修灵时,激动得向前亲吻着他的手,“少主人,您 终于回来了。” “嗯。”北堂修灵轻轻应了一声,也道尽了他回家的感觉。 “您的房间我都为您准备好了,您是不是要先歇一会儿?”赖夫对北堂家的忠 心永远不变,对北堂修灵更有着一份疼爱。 “不了,没时间休息。赖夫,我要你办的事现在进行得怎样?”北堂修灵一心 惦记着东方映麟目前的安危。 “少主人,查出了一点眉目,东方先生是被贺曼的人挟持,目前东方先生是在 叙利亚的哈塞克。”赖夫仔细地回报。 “映麟现在人在哈塞克这事我知道,只是贺曼的人为什么要挟持映麟?”北堂 修灵费心思索,转头看着赖夫,“关于这一点是否有查出来?” “根据线索回报,东方先生这一次是被贺曼蓄意骗回来的。”说至此,赖夫的 脸上似乎有着不明确的肯定。 “蓄意?此话怎讲?”北堂修灵深沈地思索着赖夫的话。 “因为贺曼得不到格达费的支援,所以他想利用自己在商场上的名声寻求支援。” 赖夫望着冷静默不作声的北堂修灵,“至于贺曼想反击格达费篡位,这早已经 不是新鲜事。” “这事我也略有所闻,我只是想不透映麟为什么会踏进这浑水?”北堂修灵百 思不解。 “这恐怕就要问东方先生本人。”赖夫态度中肯地道。 他不带一丝情感地直视赖夫,“你说得对,其中的原因只能问当事人。” “少主人,您决定什么时候要营救东方先生?”赖夫关心地询问。 “这个嘛……”北堂修灵思索了半晌,一双如豹般锐利的眼看着赖夫,“人都 召齐了吗?” “只等您一声令下。”赖夫以非常坚定的语气回应。 “好,我先休息一下,不如你通知他们晚上在家里集合,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出 发准备行动。”北堂修灵下令。 “是!我去通知他们。”赖夫立即回应。 北堂修灵旋即转身走向他的房间,走进寝室躺在铺着柔软的羽毛毯子的大床上, 双手放在脑后。他此时哪能安然休息?一颗心只悬挂着东方映麟的安危。 赖夫迅速的动作、极佳的效率让北堂修灵安心且无可挑剔,赖夫总是将他交代 的事情做得近乎完美。晚上赖夫已经将所有的菁英召集齐全,在大厅等待着北堂修 灵的命令和调派。 当北堂修灵缓步走出房间时,所有人均尊敬地起立恭迎。 沈稳内敛的北堂修灵镇定的扫视全体人员,“人员全到齐了吗?” “都到齐了。”在一旁的赖夫俨如班长似的回报。 “好,依照以往的模式,现在先以便装混入哈塞克。”蓦地,北堂修灵严肃地 看着赖夫,“关于落脚的点都安排妥当了吗?” “都已经安排妥当,为了不引人注意,有的人是坐火车进入哈塞克,有的人是 以公路混进,四十八小时后,我们大家在哈塞克的塞尔柱旅馆碰头。”赖夫将所有 的分配和行径仔细的回报给北堂修灵。 北堂修灵满意地频频点头,“很好。”他眼神锐利的扫视着面前的人员,“这 一次的行动大家务必要小心,千万不可暴露身份。现在大家就依照赖夫的分配,分 头出发!” 所有人员在收到北堂修灵的命令之后,非常工整有力地喊着:“是!”随即以 迅速有效率的行动,鱼贯地走出北堂修灵的别墅。 北堂修灵回头瞅着赖夫,“那我和你是以什么样的交通工具进入哈塞克?” “少主人,我们坐飞机。”赖夫恭谨的说。 “坐飞机?这样妥当吗?”北堂修灵这回对赖夫的安排,似乎有些不满意。 “我想我们提早去,好先到贺曼的住处附近再做一次地缘勘察。有道是,小心 驶得万年船。”赖夫提醒北堂修灵。 北堂修灵的嘴边终于绽出一抹佩服的微笑,“姜还是老的辣!” “其实这些都是当年在老主人身边学的,可惜我只学了一点皮毛,也只能稍稍 提醒您而已,并不能为您分忧解劳。”赖夫感慨地喟叹一声。 北堂修灵用力拍着赖夫的肩膀,“不!你真的做得很好,我还真谢谢父亲当年 执意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其实我在你的身上学到不少的东西。” “您和老主人都是为朋友、兄弟不惜两肋插刀的人,但是我真不明白,像老主 人这么棒又好的人,竟然正值壮年就撒手人寰……”赖夫每每思起老主人,便不禁 红了眼眶。 “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这就是身为黑岩王朝保护者的最后下场。” 北堂修灵每回思及父亲去世的那一晚便难受不已,那在他心里已是个永不磨灭 的痛。记得那天正是父亲三十岁生日,一切就如传说的魔咒一样,身为黑岩王朝的 一份子,无法活过三十岁的生日;相信将来不久的一天,他也会遭遇相同的命运。 “少主人……”每当提及老主人,他就会在北堂修灵的脸上发现那抹痛苦的怅 然,所谓的魔咒难道真没有破解之道吗? 他已经在不能置信之下眼看着老主人离开,难道还要他亲眼目睹少主人离开吗? 如此严重的双重打击对赖夫来说,无疑是一种沈重的伤害,因为他太喜欢北堂 家“冷神”老、少主人了! 楚柔来到叙利亚之后,她发现了一件十分奇异的现象——这里似乎平静得让人 毛骨悚然。根据多方的消息来源都指出叙利亚会发生战事,但是在叙利亚里却闻不 到一丝战争的气息。楚柔虽然觉得纳闷,却也释然地自我放逐,管他的,就当难得 偷了几天的假期,况且一边休假又可以照拿薪水,这样的好事她何乐而不为? “楚柔、楚柔!快开门。” 与她随行的阿森语气焦急,猛敲着门扯开喉咙在门外急急叫喊着。 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楚柔,懒洋洋地走到门边,一脸不耐烦地拉开门,“干什么? 跟叫魂似的,外面的街道已经开战了吗?“小手猛拍着打着呵欠的嘴。 “不是,刚才楼下柜台送来一张邀请函,是贺曼派人送来的。”阿森满脸疑问 地说。 “这有什么值得你大惊小怪的?”楚柔柔着一双惺忪未醒的眼。 “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事情很不寻常吗?”阿森正发挥侦探柯南的办案精神。 楚柔白他一眼,从他的手中夺取那张令阿森质疑的邀请函,她打开详细地看了 其中的内容,随即将邀请函递回他的面前,“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楚柔!”阿森哀声地唤着她,“拜托你的大脑醒一醒,你想想看,贺曼明知 道我们是记者,而且我们跟他一点都不熟,他却故意下邀请函给我们,依你的猜测, 他的动机会是什么?” 她仔细凝思,阿森的分析不无道理,一般人不会无缘无故邀请记者,除非: “难道说,他这一次准备要发动战争,故意事先开记者会,然后再故意泄漏消 息让我们替他传播出去?”楚柔研判推敲着贺曼的动机。 “我也是这么想,等晚上我们亲自走一趟,相信事情就会真相大白。”阿森神 情诡异地频频点头说道。 “反正晚上势必要走这一趟,也表示我们今晚不必自掏腰包吃饭了。”楚柔当 场泼了他一顿冷水。 “你呀!真不知道当初上级为什么会看中你,让你当战地记者?一点警觉性都 没有。”阿森咕哝地讥讽着楚柔。 伶牙利齿的楚柔登时毫不思索地反击,“既然你的警觉性比我高,为什么是我 做记者,而你只是扛着机器的助理?” 阿森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她嘲讽得哑口无言、无力反驳,气急败坏地 转身,“好男不跟女斗!晚上见!”随即大步跨出楚柔的房间,忿忿不平地用力将 房门砰的一声甩上。 楚柔瞥见一脸盛怒的阿森走出她的房间,忍不住掩嘴窃笑,“你不去做侦探还 真是浪费!”不过仔细回想阿森所说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狡猾的贺曼企图推翻 格达费的意图早已是昭然若揭的事,所以阿森的分析也不无可能。 楚柔随后冷冷地一笑耸耸肩,“反正事情到晚上就会有答案。” 晚上,楚柔和阿森应贺曼的邀请来到贺曼的豪华别墅,楚柔仔细观察所有应邀 的贵宾们,果然不出阿森所料,几乎各国的媒体都齐聚一堂,看情形今晚贺曼确实 是有事要宣布。 楚柔趁着空档仔细地观赏贺曼的豪宅,墙上挂着高级的手工壁毯、水晶的吊灯, 更夸张的是,他四个老婆几乎都是穿金戴银,摆明了是在炫耀他的财富。 楚柔真想不透,在叙利亚能过着如此富裕的日子已经是相当不错,贺曼还不满 足,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竟然还处心积虑想做一国之君?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倏地,她发现贺曼在妻子和保镖的簇拥下,走到最前面的长桌前拍打着搁在桌 上的麦克风,不知道是故意要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还是真的在试音。 “各位贵宾,谢谢大家今天的赏光,我贺曼感谢各位能拨出你们的宝贵时间, 前来光临寒舍。”贺曼谦虚致词。 楚柔在台下手拿着笔准备记下他说话的内容,嘴边却浮出一抹嗤之以鼻的嘲笑 ;像他这样仿如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迂回战术,她已经司空见惯,不足以为奇。 “今天我请各位……” 话还没说到重点,倏地出现几声骇人的枪声,接着冲进来一票手执着枪的蒙面 人,顿时会场出现惊惶的尖叫声和嘈杂的叫嚷声,楚柔顿时被眼前突如其来的情况 吓得脸色泛白、呆若木鸡,还好身旁的阿森用力拉她蹲下来。 “这——”楚柔吓得瞠目结舌,平时快如利刀的舌头,刹那间打结。 “别再这呀那的,想办法保命要紧。”阿森惊恐地慌乱叫嚷。 “对!保命!我可不想客死他乡。”楚柔终于拉回了一点知觉。 阿森埋怨地看她一眼,“我也不想!” 楚柔偷偷地抬起头察看此时的情势,她发现贺曼已经不知去向,然而突然闯进 来的蒙面人时而对空鸣枪以示喝阻。贺曼的人看来不过全是一些乌合之众,他们看 到这些蒙面的人几乎吓得全身发抖,甚至还有人索性丢弃手中的武器。 楚柔虽然无法看到蒙面人的脸,但是以他们处变不惊的从容态度看来,似乎是 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 楚柔拉着惊慌失措的阿森,“阿森,现在我们就趁着一片混乱,先找个地方躲 一躲,等这些人撤退我们再出来。”她故意压低声音。 阿森神色惊慌地瞅着楚柔,“可以吗?” “行不行、可以不可以,总要试一试,难道你甘愿丧命于此?”她生气地说。 阿森思索须臾,觉得楚柔的话言之有理,如果就这样丧命于此,那多不划算! “好,走!” 楚柔趁着一片慌乱,拉着阿森偷偷地溜进一间房间,心想只要能躲过这场混乱, 再悄悄地溜出这间豪宅。 楚柔轻推开一间房门,赫然发现这间房间的门是虚掩的,她对着阿森说:“就 这间。” 两人走进房间,赶紧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重重地吁了口气。 楚柔侧着头瞅着阿森,“仔细听外面的动静,等外面没人的时候我们再出去。” 阿森吓得脸色发白,不停地点头。 “这主意是不错,只可惜你们跑错房间。” 一道严厉的冷沈声音,从他们的背后硬是传入楚柔和阿森的耳里。 两人同时震撼地回头望着声音的来源处,一瞬间两人都震得张嘴结舌! 天啊!房里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蒙面人! 阿森顿时吓得晕眩过去,楚柔则吓得看着蒙面人,她看到蒙面露出犀利骇人的 眼神,她突然愤怒地站在他的面前,双手往腰上一叉。 “横竖都注定要死,今天姑奶奶我豁出去了!”她颤抖惊惧的声音充满愤怒, 鼓起最大的勇气走到蒙面人的面前,“你到底想怎样?既然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 一刀,麻烦你给我爽快的一枪!” 蒙面的人见眼前故意摆出一副不怕死模样的女人甚觉有趣,藏在蒙面罩下的嘴 边露出一抹笑谑。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沈重的跑步声,并扬声唤道:“主人。”看来外面的人仿佛 在找他们的首领。 “我在这里。”蒙面的人发出一声响亮如狮吼般的回应。 楚柔不由得又是一震,这一震可震软了她的双腿。原来站在她眼前这高壮如山 的男人正是这些闯入者的首领,楚柔的心里只有喊着:不妙了!完了! 看来外面的人准备硬撞开门。楚柔很快地闪躲至一边,门板很快地被撞开。 房间里的蒙面人依然文风不动地站在原处,双手环胸,俨如严厉的暴君。 “主人,我们找到了东方先生。”闯进来的蒙面人报告首领。 “既然找到,走!”蒙面的首领冷漠地下令。 “外面那些人呢?该怎么处置?”又是一声询问。 “照老规矩,不伤人质。”蒙面首领冷冷地下令,当他走到门边时,突地回眸 瞅着楚柔,“你是记者?” 楚柔全身瘫软地应着:“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记者?” 那人手指着她胸前的贵宾证,“一目了然。” 楚柔低头看着胸前挂的贵宾证,吓得面无血色,“是,我是记者。”声音逐渐 细微,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 “我想我会需要记者,来人!带走!”他突然发出一道令人惊惶失措的命令。 楚柔顿时吓得魂飞天外,跌坐在地上,而站在旁边的蒙面人都惊愕于主人的命 令,因为每一次的任务,主人从来不带走人质或俘虏,然而这一次他竟然破了例。 “带走!听到了没有?”高壮男子的咆哮声划破了宁静。 转眼间,楚柔就像小鸡似的被拎了起来,半拖半拉地出了房间。那个狂傲的蒙 面人见状,索性一把抱住娇小的楚柔,往肩上一扛迈开大步走出去。 东方映麟毫发未伤顺利地被救了出来,但是所有的人似乎都讶异于男子肩上的 女孩。 “撤!”又是一声令下,全体蒙面人在不伤害人质的前提下,迅速地撤出贺曼 的房子。 而昏迷中的阿森慢慢地苏醒过来,当他四下看不到楚柔的人影,也没瞧见任一 个蒙面人时,他以为楚柔撇下他独由自离开,忍不住不满地忿忿咒骂一句:“真不 讲义气,丢下我一个就走。” 当他回到大厅,经询问后才知道楚柔被那些莫名其妙闯进来的蒙面人带走了。 阿森惊觉事情不妙,看来楚柔是凶多吉少! 楚柔被蒙面的首领大摇大摆地扛出贺曼的豪宅,在他那雄壮的肩膀上她压根儿 不敢动弹,要是换了其他的人她不手槌脚踢,她跟他家的祖宗同姓,但是今天是落 在手中有枪的家伙手里,她哪敢轻举妄动?不过她感觉很奇怪,在场还有其他的达 官显贵他为什么不去捉,偏偏要挟持她这个不起眼的小小记者? 他架着她走到一部吉普车旁,粗鲁地将她往车里一放。 楚柔因疼痛哀叫了一声,嘴里不由得喃喃咒骂:“我是女孩子耶,一点都不懂 得怜香惜玉,猪!” 怎料,蒙面的首领睁着眼恶瞪着她,“你再骂一句,当心我封了你的嘴!” 登时,楚柔不禁怔住——他听得懂国语? “喂!你为什么要绑架我?”楚柔不由自主地冲着他大吼。 他转身面对着她,恶狠狠地瞪着她,“我说过,你再多说一句,我会封了你的 嘴!” 楚柔顿时吓得双手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一路上大家都噤若寒蝉,周遭凝聚着一团沈重的空气,几部吉普车在月黑风高 的夜晚疾驰,最后驶向四下无人的半山坡,驾驶吉普车的人迅速将车子驶进不远处 的一堆树丛中。 每个人迅速地褪下身上的夜行衣,赤裸着上身。 楚柔震惊得猛怞口气,连忙将头别开,双手蒙住自己的眼睛。 “小姐,走吧!该不会又要我架着你吧?”一道粗犷低沈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很 不客气地响起。 楚柔讶异地转头看着他,顿时忍不住猛吸口气。他好帅! 一双她见过最冷漠且锐利如鹰般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薄而线条分明的双唇、 宽厚有力的肩膀,是她有史以来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楚柔几乎看傻了眼,“不!我自己有脚……”随后,一股警觉将她拉回神,他 带她来这里,看他的举动仿佛又要将她带往别处,如此看来他根本无意要杀害她。 “既然你知道自己有脚,那请你现在跟我走。”他冷冷地说。 他的语气始终是那样冷漠,甚至连声音都没有高低音之分,楚柔好奇贪恋地多 看他一眼,好奇怪的人! 楚柔发现眼前所有的人正在进行伪装,尤其是被他们救出来的那一个人,他们 仿佛就像是电影幕后的化妆师似的,在他们的巧手之下,被他们救出来的男人立即 老了好几十岁,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原来的面貌。 楚柔不得不赞叹他们的化妆技巧,简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该你了。”首领突然冲着楚柔冒出这么一句话。 楚柔顿时一阵错愕,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没错!该你。”首领以非常坚定的语气说着,一双如鹰的瞳眸射出一道令人 不寒而栗的寒光。 楚柔知道自己无法逃过这一劫,干脆认了,“画就画,不过你们可别将我画成 老太婆!”她理直气壮地嘟哝。 他紧抿的双唇逸出一抹讥讽的冷笑,眼睛一瞄,似乎在对手下下令似的,只见 那几个负责伪装的人,悄悄地微微颔首。 楚柔在他们的巧手之下,转眼变成一个极为妩媚且诱人的女人,当楚柔拿起镜 子瞧见镜中所反映出来的人影时,她顿感一阵错愕,“好妩媚!”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艳丽妩媚的条件,她双眼紧盯着镜子,“这是我吗?” 首领走到她的身边,冷冷地一笑。“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 楚柔讶异于他的说辞,怔愕地垂下手,“你说什么?” “从现在开始,这一路上你将扮演我的女人。”他再次重复他的命令。 “我——” 楚柔还没来得及回绝,他已经凛傲地转身走向那位扮演老人的人,从他对那人 温文有礼的态度看来,他与被救出来的人感情相当深厚。 他像兄弟般亲热地搂着救出来的那人肩膀,并且亲自安排那人坐上车子,甚至 连离开的刹那,他还坚定地拍着那人肩膀,冷酷的俊颜露出一抹衷心发出的微笑。 天啊!他的笑比他的酷还要令人心醉神迷。 首领看着载那人的车先行离开,立即旋身走回她的身边,一改之前的态度,一 手抓住她的手臂。 楚柔发现她必须踮起脚尖才能让自己不至于悬空,她惊惶地望着他,“干什么?” “走!”首领发出一个简单又严厉的命令。 楚柔就在惊慌中被半拖半拉上另一部车,坐在车里她还好奇地回头从后车窗望 着外面,发现他们竟然丢弃之前挟持她来此的吉普车,后面只有一部车跟着他们, 其余的人纷纷坐上另外几部车分散离开。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