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里一直挂记着她的伤势,李债缘悄悄地来到意姮的房间,看到趴在床上的意 姮,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 乌黑亮丽的秀发散在一旁,肌肤雪白晶莹、吹弹可破,背上却有着一条触目惊 心的鞭痕,他看了心有如刀割,漆黑的眼眸闪现一丝痛苦。他为什么会下手这么重? 他忍不住伸手轻抚意姮的背,“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你……”声音嗄哑而低沉。 敏感的意姮倏地从梦中惊醒,“谁?是嬷嬷吗?” 李债缘惊慌地怞回手,从床边立刻起身,快速地移动脚步,离她远远地凝睇着 她。 虽然他不出声,整个房间没有一丝声音,然而她怔愣住了。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麝香的气味,是他! 她吃力地坐起来,慌乱地拉着被单遮掩□的胸脯,在房里一隅的李债缘意外饱 览她圆润双峰之美,顿时他只觉得一股炽热的欲火在血管里流窜。 “是你吗?” 意姮抱着被单滑下床,一手紧抓着遮掩胸部的被单,一手伸出来摸索着,企图 找出他所在的位置。 站在一旁的李债缘大气都没敢喘一下,他屏住呼吸望着她。 意姮停顿了一下,深深吸口气,熟悉的麝香味并没有散去,还停滞在空气中, 这表示他应该还在房间里;然而他不敢出声,或许是不想让她知道他在这房间里, 意姮在心中暗忖:要真是这样,不如就佯装不知情,留给他一点面子。 “啊——” 当她转身准备走回床铺时,却一个不小心踩住被单而整个人倒在地上,背上的 伤痕碰撞到地面,疼痛让她忍不住潸然泪下。 李债缘顾不得其他,冲到她的身边,“摔疼了吗?” 意姮伸手摸着他,他终于肯现身了,她的美目中噙着泪珠,“我真的很笨。” 李债缘不舍地将她揽进怀中,“你终于说出自己很笨的话。”接着,他一把抱 起娇弱的意姮,将她放在床上,“看样子你还是得趴着睡。”他满怀歉意地道。 意姮听话地点头,不时地吸着鼻子,“我知道。” 李债缘一脸愧色,忍不住伸出轻抚着她的粉颊,柔声问道:“真的不怪我打了 你?” “不怪。”意姮摇头。 这一声“不怪”让李债缘心生不舍,她的确善良惹人心疼,“早点睡吧!明天 我让嬷嬷再帮你换药。” “好,但是不知道灰狼现在怎样了?” 自己都顾不了了,她还心系着灰狼? 李债缘莫可奈何地苦笑,“等一下我会去看它,你睡吧!” 意姮乖顺地趴在床上,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虽然没听到他说出一句道歉的话, 但是她能感觉到他强硬的态度正逐渐地软化…… 最令她开心的是,债缘真的就如嬷嬷所说,他并不是一个狂傲跋扈的人,而是 一个温柔而体贴的男人。 李债缘离开意姮房间之前的一切情形都映入嬷嬷的眼底。 她从睡梦中听到意姮的叫声,不由得惊惶地跑到意姮的房间,到了门口,却看 到这一幕,她不禁安心地偷偷窃笑。 嬷嬷在心中兀自暗忖:就说嘛!债缘是一个温柔又善良的男孩,怎么会将自己 困在仇恨中呢?而意姮也是个善解人意的乖顺女孩,如果他们能在一起……相信将 会是最美好的一段姻缘。 李债缘来到灰狼睡觉的角落,看着被自己疯狂鞭打而满身伤痕的灰狼,他的心 疼痛不已,他轻抚着灰狼,“我怎么会下手这么重,不但伤了你且伤了意姮……” 灰狼睁着一双悲伤的眼睛望着李债缘,接着低鸣一声轻恬他的手。 看情形,连灰狼都不怪他,他苦笑地摸着灰狼,“她和你一样都不记我的仇。” 一直都没离去的嬷嬷就站在楼梯旁,看到李债缘又找回真实的面目,嬷嬷心里 真的为他欣喜,毕竟他没让上一代的仇恨啃蚀了他的善良。 一连几天的白天,意姮感觉到李债缘似乎有意的躲避她,直到晚餐时他才会现 身;但每当她睡觉时,她似乎都能闻到一股散不去的麝香味。 今晚,外面的天气闷得令人心浮气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的诡谲。 嬷嬷站在门外仰望着天空,“看这情形,只怕晚上会有暴风雨。”她随即转身 面对着意姮,“意姮,记得一定要将门窗关紧,看这天色,这一次暴风雨的威势一 定很猛。” “嗯。”意姮亲热地抚摸着灰狼。 自从那个事件之后,李债缘不再否认灰狼和意姮之间的情感,并破例将灰狼留 在家中陪伴意姮。 “债缘不知道赶不赶得回来?”意姮心里悬念着李债缘。 “希望他能在暴风雨之前赶回来。”嬷嬷忧心忡忡地道。 果不其然,经过二小时之后,意姮听到外面狂风怒号的声音,但是,李债缘却 迟迟没赶回来。 意姮开始担忧,按照他平时的习惯,此时他应该就抵达家门,“嬷嬷,不如你 拨个电话到公司,看债缘是否还在公司,如果他还在公司的话,劝他今晚暂时别赶 回来。” 嬷嬷心想意姮的话说得也对,如果债缘还在公司里,不如就让他在公司里委屈 一晚,总比在狂风骤雨下奔波来得安全。 嬷嬷立刻拨电话到李债缘的公司,但公司的人说李债缘已经在回家的路途上。 这下子,令意姮开始提心吊胆。 突然,一阵刺耳的电话声划破屋子里的宁静。 嬷嬷冲到电话旁接起电话,只听见她焦急地喊道:“说清楚,总裁在哪里?” 意姮一手环着灰狼,专心聆听嬷嬷说话,一听见“总裁”二字,她的心无端地 紧揪,债缘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嬷嬷挂上了电话,一脸惨白,她紧握住意姮的手,“怎么办?债缘他……”她 的声音哽咽。 意姮心头一颤,“嬷嬷,债缘他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公司说在路上失去了联络,万一……万一他要是真的出事,我怎么 对得起死去的主人!”嬷嬷神情慌乱地哭道。 “嬷嬷,先别急,或许债缘已经快到家了,他一定不会有事的。”意姮强作镇 定地安慰嬷嬷。 时间在她们的等待下快速流逝,却始终未见李债缘的踪影。 倏地,又是一阵电话声,差点震裂她们的神经。 嬷嬷冲到电话旁,接起电话,“在山底下发现债缘的座车……”电话从惊惧的 嬷嬷手中掉落至地上。 嬷嬷惨白着脸,喃喃低唤:“债缘……债缘……”泪水像雨珠般滴落。 意姮先是一怔,而后回过神来问道:“嬷嬷,债缘到底怎么样?” “刚才警局的搜索队打电话来,说在离这里不远的山崖下发现债缘的座车,意 姮……该怎么办?”嬷嬷已经心乱如麻。 李债缘出事了 “不会的,他不会出事。”意姮慌乱地道。 “我也希望债缘不会出事,老天保佑他能平平安安、脱离险境。”嬷嬷惊跪在 地上祈求着上苍。 意姮神色惊慌地拉着灰狼,此时所有的担心与害怕全已化成焦灼与忧心,“灰 狼,我们去找债缘。” 意姮咬着下唇,拼命说服自己:债缘一定还活着…… “快!我们快去找债缘。” 灰狼似乎听懂意姮的话,带着意姮往屋外走。 嬷嬷泪流满面,企图阻止意姮,“意姮,不要去……他们已全力在搜寻,而且 你又看不见……” “不!我要去找他,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我有灰狼。”意姮挣开嬷嬷的双手, 在灰狼的带领下冲进狂风暴雨中。 外面的夜是如此凶残,狂风暴雨摧残着大地,意姮紧抓着拴住灰狼的链子,她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执意要出来找债缘——一个一直视她为仇人之女的男人。 “灰狼,你知道往山崖的捷径吗?”雨水淋湿了她全身。 灰狼似乎也心系着李债缘的安危,它摇晃着身子,领着意姮前往另一条路。意 姮信任灰狼的直觉,任由灰狼带路。 聪敏的灰狼此时则像尽责的导盲犬,不时回头瞅着意姮;每当灰狼停住脚步, 意姮都会适时给予它最大的鼓励。意姮和灰狼踏上充满荆棘的小径,滂沱大雨则像 根根的刺无情地刺向她,她的脚踩在泥泞里,踩在无数的碎石上,稍一不留神,她 就被大树的树根绊了一脚,摔进泥巴水里。 她一路上跌跌撞撞,石头、树枝、粗砂……刮过她细嫩的肌肤,划破她的脚底, 令她感到阵阵刺骨的疼痛。 她的神色逐渐恍惚,身体开始颤抖,唯一支撑她的就是要找到李债缘这件事。 恍惚间,她隐约听到天空有直升机的嘈杂声,和远处传来的叫喊声,想必他们 也是出动寻找李债缘的救难队。 意姮在狂风暴雨中跌倒又爬起来,一个不小心,她连滚带摔地滑落山底,她伸 手继续往前摸索,哀声低唤:“灰狼,灰狼……” 灰狼很快地来到她的身边,以头抵着意姮并安慰地磨蹭她。意姮终于摸到它的 链子,“我们走吧!” 勇气可佳的灰狼无怨无悔地领着意姮继续前进,他们不知道走了多远,只是一 心一意寻着李债缘,意姮心里不时地默祷:老天,请您保佑债缘能平安无事。 因为突然下起大雨,模糊了前方的视线,再加上道路施工期间路变滑,司机一 个闪神车子在原地打转了几圈,在控制不住之下,车子滑下崖边。 司机和李债缘纷纷紧急跳车,之后他便不知道司机的去向,而他顺势一路滑落 山底,等他想移动身子,才发现自己的腿受伤,令他无法动弹。 他隐约听到山顶传来唤他的声音,和直升机在空中盘旋巨大的声音。虽然他挥 舞着双手试图引起注意,但茂盛的大树遮住了他的身子,而直升机的巨响也掩去了 他的呼救声,以致无法引起救难队的注意。 李债缘神情颓丧地倚靠在大树旁,看来唯今之计只有祈求老天垂怜,能够出现 奇迹,救他脱离困境。 不知等了多久,有一道叫声震惊了李债缘。 李债缘起初还不能置信地抬头寻找灰狼声音的方向,而后他大声呼唤:“灰狼, 灰狼——” 浑身湿透的灰狼敏锐地听见熟悉的唤声,它加速脚步寻找李债缘的位置。当李 债缘看见一身灰白毛皮的灰狼,不禁惊喜若狂地喊:“灰狼、灰狼,我的好狗狗!” 老天果然听到他的祈祷,赐给他一个奇迹! 灰狼突地转身狂吠,李债缘讶异地望着灰狼狂吠的方向,赫然发现全身是泥巴 又湿渌渌的意姮。 眼睛失明的意姮嘴里喊着灰狼,手臂伸长摸索着前方。 “意姮!”李债缘震惊地叫着她。 意姮听见李债缘的呼声,顿时怔了一下,而后焦急的双手不停地在前方摸索。 李债缘伸出手迎接她。 “我在这里。” 意姮抓住李债缘的手,她喜极而泣地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沾满泥巴 的双手,惊喜又激动地摸着他的脸,“你没事吧?” 李债缘紧握着意姮的手,“这种鬼天气你跑出来干什么?”他又惊又怒地狂吼。 “听说你的座车撞下山崖,我担心……所以带着灰狼出来找你。”意姮脸上的 水珠此时早已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傻瓜,你也不想想,在这种狂风暴雨的天气里,你又看不见,如果救难队找 到我,我不是又得请人去找你?”李债缘低哑着嗓子说。 “我……我一时没考虑这么多,我一心只惦记你的安危,而且我带着灰狼,应 该不会有事。”意姮怯怯地道。 “灰狼!灰狼!”李债缘气得咬牙切齿,真是不可理喻的女人,“它只过是一 条狗,万一你要是真出了任何状况,它要怎么帮助你?” “这……” 意姮顿时无言以对。 她在雨中狼狈又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心疼,今天她是冒着狂风暴雨出来找他,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也忍不住想骂骂她的愚蠢。 “以后千万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倨傲的独裁者下达不可违抗的命令。 “我……知……道了。” 意姮冷得全身猛打哆嗦,牙齿止不住地打颤。 霍地,他的表情转为忧心,伸出手抓住她冰冷的小手,“来我身边。” 意姮乖乖地靠在他的身边,将她搂进怀里用大衣紧紧地裹住她,望着她冻得发 紫的嘴唇、苍白的小脸,他心疼极了。 “这下可好,本来只有我一个被困在这里,现在又加你一个。”他埋怨的声音 隐含着几许心痛。 “对不起……我没想这么多。”她难过地低垂着头。她一心要找到他,没想到 却为他添了更多的麻烦。 不过在他的怀中,意姮觉得安心,虽说他口口声声要她接受苦刑,那时候她还 担心着未来的日子,更惶恐着未知的将来;而今她心里清楚,他不但不会伤害她, 还会保护她。 李债缘眼见天色已暗,但是大雨却没有停止的迹象,如果他和意姮继续淋雨, 只怕明天太阳出来时,他们已经相拥共赴黄泉。 他焦急的目光在四处搜寻,看看是否有暂时栖息处。 “走。” 李债缘强忍着腿伤的痛苦,拉着意姮。 “去哪里?” “干嘛那么多废话,跟我走就是。”李债缘紧拧着眉头,腿上的伤虽痛,但他 不敢喊出声,怕意姮担心。 意姮听话地紧抓着他的手,跟着他。 李债缘拿着一根粗树枝支撑自己的身体,一手紧握着意姮的小手,灰狼则紧跟 在他们的后面。 皇天不负苦心人,李债缘在即将绝望时发现一处被树藤掩盖的小洞袕。 “你站在这里别乱动。”李债缘命令道。 意姮顿觉李债缘放开她的小手,她神色惊惶地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须臾,她 听到附近有树叶互相摩擦的声音,她相信债缘一定是发现了可以暂时栖身的地方。 半晌后,李债缘走回来握住她的手。 “跟我来。” 意姮一手被李债缘紧握在大手中,她一手紧抓着债缘的手臂,感觉冰凉的雨水 不见了,他似乎将她带进一个洞穴,一股潮湿和霉味扑鼻而来。 洞袕里是黑漆漆的一片,给人陰森森的感觉。 “这里什么都看不见,你抓紧我。” “我本来就看不见。”意姮听话地紧握着他的手。 李债缘停下脚步想看她的表情,但是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这是我最狼狈凄惨的一次……”腿上的痛楚让他的眉头紧蹙。 他牵着她继续往里面走,想找一个平坦的地方让自己停下来休息,否则要不了 多久,他一定会体力透支。 在这个洞袕里只有凹凸不平的石壁和满是碎石的地面,最后,他找到一处可以 稍稍舒服地靠着的大石,“就这里,坐下来吧!”他拉着意姮坐了下来。 李债缘全身无力地靠在大石上,伤口处不断地流血,疲惫加上失血,他几乎快 陷入昏睡中。 “意姮,你好好保重自己,我想睡觉了……” 意姮怔愣了一会儿,他怎么会在这时想睡觉呢? 还有,他的呼吸为何变得如此急促? 她试探性地摸着他的身体,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令她心急如焚地继续往下摸 索,忽地在他的大腿上摸着一股黏稠的液汁,她将手放在鼻子前嗅闻—— “血!他受伤了。”她骇然道。 感觉到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意姮慌乱地试图摇醒他,“债缘、债缘,不 要睡!” 李债缘从恶梦中惊醒,他咬着牙拼命做深呼吸,“干什么?” “你受伤了,千万不能睡。”意姮语担心地道。 “没事,我真的很困。” 她听到他不屑的笑声,意姮沉默了,蓦然她用力扯下一只衣袖,衣服撕裂的声 音在寂静的洞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你在做什么?” 意姮的手摸到他大腿受伤的地方,而后用衣袖绑住那里,“这样至少血不会快 速流失。” 她在关心他。 她在乎他! 李债缘顿时完全清醒,突然说起了故事:“记得那一年,大家忙前忙后准备庆 祝父亲的三十岁生日和结婚之喜,那一夜,布雷夏突然闯进我家,逼我父亲将欧薇 让给他,父亲不肯也不愿,就这样惹恼了布雷夏,他竟然将一把匕首插进父亲的胸 口……”没有一丝的激动,他的语气出奇的平淡,仿佛在叙述一段与他无关的事。 他寥寥几句话所勾勒出来的事实,令她战栗。 天啊!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做出如此凶残的事。 “从此我就和嬷嬷相依为命,打从那一天的那一刻起,我的心里充满了仇恨, 近几年我掷下多少金钱,用尽多少人力要找出布雷夏,没想到他却好命的先走了。” 他冷冷地蔑笑。 他的话很冷酷,也过于坦白和无情,怪不得他口口声声要她接受苦刑,不过他 至今都没有付诸行动。 “我不知道父亲带给你这么大的伤害……” 意姮紧闭双眼,泪水滑落脸颊。 他听到她噙泪哽咽的声音,“你在为布雷夏求情,还是后悔答应帮他偿债?” 他突然生气地吼道。 “不,我不是后悔,我只是没想到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在我的记忆里,父亲 和母亲一直相敬如宾,他们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夫妻,我万万没想到这幸福的背后, 竟是如此不堪!”她感慨地拼命摇着头,似乎一时之间无法承受真相竟是如此。 “哼!”李债缘不屑地轻嗤一声。 “我父母亲加诸在你身上的痛苦,我会尽力地偿还给你……”她唯一能说的, 就只有这样。 “尽力偿还给我?你要怎么偿还,还我一个父亲吗?你做得到吗?”李债缘恶 狠狠地逼她。 “这……我无能为力。”意姮神情颓丧地低声说着。 “你既然无力挽回我失去的一切,还敢开口说偿还,你要拿什么偿还?你的身 体吗?好,可以!”他轻哼一声,“有本事就像其他女人一样地取悦我!” “啊!”意姮吓得惊呼一声。 他竟然说出如此无礼的要求,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苦刑? “不……”意姮惊慌地叫着。 “这是你唯一偿债的方式!” 他突然用力扯下她的衣服,她立刻感觉到胸前一阵凉意,惊慌地用双手遮住前 胸;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倒进他的怀中。 “不——” 意姮企图挣脱他,但他的双臂像铁条般紧紧地箝住她,“别动!你以为我现在 还有这份闲情逸致吗?我只是不想让你继续穿着湿衣服。” “你……”两朵红云浮上她的脸颊,在他的怀里,她全身开始发烫。 果然她不再冷得发颤,他就像一团火给她温暖。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