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干死了算 罗成四人又大小路骑了二三十公里,擦边进入太子县境内。他们到了小龙乡东 沟村,这儿地势已经很高。洪平安指着上面说:“东沟村还在上面。”罗成摘下草 帽搧着满身热汗,洪平安、王庆已经喘得够呛。只有叶眉摘下头盔迎风掠着头发说 :“够呛吧?” 罗成说:“咱们这是铁人三项强化训练。”又指了指叶眉的摩托:“不过,再 铁人也比不过铁机器。” 他们看到前面树荫下也停着两辆吉普车,推车过去,看见几个技术员竖着杆在 测量上东沟村的陡坡。洪平安问:“你们在测量什么?” 一个技术人员回答:“正在计划修村村通汽车路。” 王庆问:“这两辆吉普车是你们开过来的吗?” 对方回答:“哪儿是我们的车,是县委书记焦天良领着人去村里看小学校危房 改造了。” 罗成对洪平安等人说:“西关县、太子县看两个村,都碰到县委书记,要不是 出门前没和你们说过计划,还真怀疑你们通风报信了呢。” 几个人把摩托自行车停在汽车旁,爬着坡上山进村了。村口墙上还是“东沟” 二字。 东沟村小学的教室也趁暑假拆了重建。焦天良果然正被一群人簇拥着在那里大 声指点着, 看见罗成,也有些意外,他伸出双手迎上来握住罗成:“罗市长。” 而后略压低声:“省委调查组走了?” 罗成摇了摇头:“没有。” 焦天良察看了一下罗成表情,很有含义地问:“都好吧?” 罗成说:“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用一句老掉牙的话说,活着干死了算。” 焦天良又用力握了握罗成手一指周围,换了公开的声音:“请罗市长视察。” 在帮着和泥运砖的男女老少中,有陶兰老师和郭小涛。罗成握着陶兰的手说: “有了这位焦书记,你们以后有事就直接找他。”他又俯身拍拍郭小涛的瘦小肩膀 :“小涛,咱们可是说好的,你以后像我一样当市长。” 罗成对焦天良说:“太子县我也算是借道,不帮你多跑差了。” 焦天良说:“你放心,我这次准备全县乡乡村村都跑到。” 罗成伸手和焦天良握别:“焦天良,太子县干部这次上下大换班,对于过去的 干部能用的还要用,不要搞清一色。” 焦天良说:“明白。” 下午,几个人骑车路过小龙乡镇。洪平安与罗成并排骑着:“罗市长,你没看, 你不守着调查组,焦天良他们都替你提着心。千万别你这儿下着乡,那边有人就乘 机做文章。” 罗成看到挂着牌子的乡政府一指:“停下进去看看。” 几个人将车停在外面,进了大门,四面房间都锁着,空无一人,院子很脏。罗 成拿起一把大扫帚扫起来。洪平安、王庆、叶眉也都找扫帚扫起来。 一个瘦男人从外面赶来,惊诧地问:“你们是哪儿的?” 罗成头也不回地回答:“市里来的。” 瘦男人疑惑地说:“你们怎么跑到这儿扫院子来了?” 罗成一边扫一边说:“我们的任务就是走到哪儿脏就扫哪儿。” 瘦男人是个矮个子,仰着脸将罗成看了好几眼:“这不对,等等。”他跑到屋 里拿了一张报纸,上边登有罗成视察工作的照片。他围着罗成转了几圈:“您是罗 市长吧?” 罗成说:“不敢冒充。” 瘦男人立刻上来夺扫帚:“罗市长,乡长书记都是新上任的,他们分头去抓学 校危房改造了,要不要打他们手机把他们叫回来?” 罗成扫完最后几下,把扫帚给了瘦男人:“不用了,你传个话,工作要做好, 院子也要卫生,你们把乡政府院子搞卫生了,把镇上街道搞卫生了,我让县委焦书 记查你们几回,最后就在你们这儿召开文明卫生现场会,树你们当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