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着死保龙福海 现场会结束了,罗成已经离开。魏二猛等一群人在屋里围着魏国。魏国说: “二猛,你可听好了,罗成把落实关井闭窑的工作交给我来抓。”魏二猛说:“动 我您也躲不了干系。” 魏国生气地说:“用不着你提醒。现在看来,罗成不光是动几个人头,要动的 是整个开发区体制。” 魏二猛问:“那怎么办?” 魏国说:“先把通知都下到罗成划定要关的煤井煤窑,剩下的你等我话。我今 天就赶回去找龙书记。” 魏二猛说:“真要按罗成说的,把这绝大部分煤井煤窑关了,那黑三角开发区 就名存实亡了。” 魏国说:“这明眼人都看得见。”他看了看魏二猛和魏二猛周围聚的七八个亲 信:“你们有意见,写信往市里省里告啊。前一阵市里有人写了一封举报信,闹得 罗成一两个月不消停。你们无论是署名的,匿名的,写上一些,那罗成日子就不好 过了。” 魏二猛眯着眼点点头:“现在是得以攻为守。” 魏国说:“关键是信要写得有力。千八百字,八毛钱邮票一贴,弄得罗成焦头 烂额。” 魏二猛看看左右:“现在也只有背水一战了,开发区存亡在此一举。” 魏国乘车回到市里,早已是夜晚。他让司机把车停在一个商厦门口:“你在这 儿等一等,我去办点事。”他进了商厦,又从后门出来。商厦后面有个住宅小区, 他在这里给黄美姝买了一套公寓。他进了小区,上了楼,到了黄美姝房里。 黄美姝正给小狗洗澡,问:“你怎么一脸着急?” 魏国换了拖鞋进了豪华客厅,往沙发上一仰:“到这儿看看你,我还要急着去 老龙家。”他抽着烟。 黄美姝把烟灰缸给他拿近,又拿起遥控把电视声调小,然后把水淋淋的小狗裹 到大浴巾里擦着抱到腿上。 魏国说:“我是想跟你聊几句,理一理思路。你说,我是不是该和罗成好好干 了?” 黄美姝说:“你不是早理过了吗,明着不得罪他,暗着死保龙福海。” 魏国说:“形势走到这一步,现在不明里也要暗里和罗成对着大干了。” 黄美姝问:“又出了什么事?” 魏国说:“今天罗成到黑三角开了现场会,明摆着要撤魏二猛。我一个当副市 长的,下边没有一群魏二猛这样的亲信,也就是空头市长了。” 黄美姝说:“你们的事我不过问,你可小心点,别落个万汉山的下场。” 魏国咬着牙说:“所以我不能再犹豫。现在龙虎大斗开了,要是死保龙福海, 得有动作了,要不劲儿不够。今天,我就对魏二猛一拨人煽了风点了火。” 黄美姝像掂小孩一样用腿掂着小狗,让它立起来擦肚皮,擦完了将狗放到地板 上,小狗自己玩耍开了。她说:“你煽完风点完火是不是又有点不安?” 魏国说:“那可不是?今天要是当着二猛一个人说话,我也就不嘀咕了。当时 脑袋一热,当着他身边七八个人说了话,这事就做得不算周密。” 黄美姝说:“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你知道我不太懂这些。” 魏国仰在沙发上一抹嘴,“你也确实用不着懂那么多,我把你金屋藏娇,经常 给我点安慰就都有了。要不,每天这事太紧张人,我那位河东狮子吼也是只会给人 添烦。” 黄美姝说:“别拿这话当蜜甜我,你们家事少对我说。” 魏国抽了抽烟,又问:“你说我这么干没事吧?” 黄美姝又把卧在身边的小狗抱到腿上,抚摸着说:“你说没事就没事,我说没 用。” 魏国说:“我看罗成、龙福海也就快大摊牌了,省里是留这个还是留那个,也 拖不了几日了。”他把烟头摁灭站起:“就这么干吧,不这么干,龙福海垮了我也 彻底没戏。” 黄美姝看他要走,抱着狗站起身:“今晚还来吗?” 魏国拍了拍她脸:“馋了就来。” 黄美姝往外送他:“你们男人做事一得意就馋,一不得意就顾不上馋。” 魏国佯装瞪眼:“什么叫你们哪?” 黄美姝站在门口冲他爱搭不理地撇嘴一笑,就关上了防盗门。魏国隔着防盗门 纱窗说:“锁好。” 黄美姝锁上门:“放心了吧?把我放在保险柜里了。”说着关上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