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龙点晴,搞成一个好策划 罗成正在客厅与洪平安神色严肃地谈话。叶眉一下进来了:“罗市长又要下乡?” 罗成说:“是。” 叶眉说:“听说你第一站要去西关县,再要去太子县。” 罗成看着叶眉:“怎么?” 叶眉草草地坐下了:“西关县孔亮和太子县万汉山是龙某人的哼哈二将,你这 么挑地方不犯忌?” 罗成黑着脸问:“有什么要说的?” 叶眉比较激烈地说:“孔亮是帮龙福海看老家的,他这个人和万汉山还不太一 样。你不该一刀切一样收拾。” 罗成说:“我自有干法,该收拾自然收拾。你可以一同去,市长办公欢迎舆论 监督。” 叶眉瞟了罗成一眼:“我可不一定与你同路,我也自有干法。”说着一下站起 来:“我去帮小倩装杀毒软件。”她说着去屋里了。 洪平安看着罗成不无疑虑:“你这次下乡真要先拿孔亮开刀?” 罗成站起来踱了两步:“我不是说了,我自有干法。” 洪平安说:“还要去太子县啃万汉山这块硬骨头?” 罗成又踱了两步:“我还是那句话,我自有干法。” 夜晚,龙福海家坐满了人。除了龙福海、白宝珍,还有贾尚文、魏国、白宝贵、 万汉山、孔亮等。马立凤坐在龙福海一旁,膝上放着笔记本做着点记录。 龙福海十分家长地说:“今天不是你们来跑龙书记,是我这当书记的把各位请 来谈一谈。说得明白点,现在天州多了个稳定社会领导组,多了个领导组组长,看 着做了些事,实际上却给天州又添了新的不稳定因素。今天这个不是会议的会议就 要针对这个问题通盘部署一下。听说那位大组长又要下乡去了,孔 亮,是吧?” 孔亮说:“他打招呼了,说明天第一站就到我那儿。” 龙福海说:“这次倒先打招呼了。” 万汉山说:“他来太子县挤水分最后挤了大零蛋,下不来台。”他指孔亮: “这次是去你西关县开口子去了。” 龙福海对孔亮说:“你是得防备点。” 孔亮神色严重地点点头。 龙福海大手一挥,气势磅礴地说:“古人说一鼓作气,再鼓衰,三鼓竭。他头 一回下乡拱了拱,看来没拱出什么大缝,现在又二次下,你们要再稳住。那些制造 不稳定的人,你劝他他不会听。只有捂住他几回,闷住他几回,他没劲了,天州就 自然言归正传了。关键——”他一指满屋人:“各位也要严于律己,千万别叫别人 抓住小辫子。” 白宝珍说:“我看罗成自己小辫子就不少。” 龙福海叼上白宝贵递上来的烟,就着了魏国打着的火,连烟带话吐出来:“有 什么能摆到桌面上的?” 儿子龙少伟笔挺着西装来到客厅坐下,他说:“任何零敲碎打的说法,只要把 它系统化,就能摆到桌面上。” 一屋人对龙少伟这种说法都不解,龙福海说:“具体讲。” 龙少伟自顾自点着烟,徐徐抽了几口,才在一屋人的等待中开了腔:“想搞成 一个人,想搞败一个人,其实都是做一个项目。做项目讲的就是策划。同样一个房 地产,策划不同广告词不同,效果就完全不同。只要善于系统化,每一个人,包括 在坐诸位,也包括罗成,你既能根据他的一些言行把他说成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化 身,也能把他说成一钱不值。” 白宝贵奉承地说:“少伟这话说得就颇有些深奥了。” 魏国半明白半不明白地说:“别开生面。” 龙福海说:“年纪轻轻的,别净给他戴高帽。” 龙少伟说:“我讲得很清楚了,把有限的事实系统化,给它几个画龙点睛的口 号,就成了一个可以卖出去的策划。做生意搞政治,不过如此。” 白宝珍向来听不明白儿子的话,满脸费解地想张嘴。 万汉山接话说:“我们要揭露一个害群之马,总能找得下足够的说辞,拿一个 大一点的放大镜照照他,你看他表面上光明正大,其实犯忌讳的事情多得很。我们 要善于系统化,再画龙点晴,搞成一个好策划。” 龙福海一挥手:“话不要这么说,眼下你们要四面八方捂住稳住,让他拱不起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