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像你这样的美男子 又一曲开始了,老教授精神抖擞,准备向她伸出双手。她四顾着,同时不得不 准备再白陪一次。一个漂亮的小伙子出现在面前,容光焕发地伸出手:平平,我请 你跳好吗?好。她高兴地和他搭挽上,转过头礼貌地冲老教授点点头。老教授眼睁 睁地看着小伙子,露出一丝悻悻然。 这才是舞蹈的旋律,这才是青春的旋风,这才快乐。阳光灿烂,青松挺拔,谁 愿意在一棵老朽的树旁佯装快乐呢?一条小路从山上如狂舞的飘带盘旋而下,两辆 自行车鸟一样飞下来,满山笑声。 “你怎么到北京了,齐胜利?”她问,同时眼前浮现出去年和他在一起亲昵厮 混的情景。 “我专门找你来了,新华社有人说你来这儿了,我就又追到这儿,好不容易才 进来。”齐胜利答道,他有一张英俊稚气的孩子脸。 “找我干什么?” “我……要和你结婚。” “别说傻话了,我可不能要你当丈夫。” “我下决心了,一直在北京跟着你,直到你答应我。”齐胜利的样子非常认真, 以至有些口吃。 “还是当小弟弟吧,你比我还小一岁呢。”她有些在意了,但并不急,仍然半 开玩笑地说着。 “不。” “我早已有男朋友了。” “不可能。这两天我在北京调查了,知道你和那个叫翁伯云的博士不错,可你 不会嫁给他。他比你大十多岁,我刚才观察你和他讲话了,你根本不爱这老夫子。” “别这么说他,”黄平平有些不快,“他可不比你差。” “他敢和我一块儿游泳吗?敢跟我比健美吗?看看谁强。”齐胜利用力曲了一 下小臂,鼓起凸凸的肌肉。 黄平平笑了,她喜欢他,“人不光靠肌肉。再说,我又没说他就是我男朋友。” “别人也不是,我能看出来。翁伯云纠缠你,我等会儿就去找他谈谈。” “你疯了。”黄平平嗔道。她喜欢他这样单纯热烈,但又感到事情小有麻烦— —她从没有被麻烦过。 一曲舞罢,正好来到翁伯云坐处。齐胜利走到他面前,直直立住:“您是翁伯 云教授吗?……我叫齐胜利。” “啊,您好。”翁伯云礼貌地站起来。 黄平平忙在一旁介绍道:“胜利是我去年在武汉采访时结识的朋友。” “我和她不是一般的朋友。”齐胜利正视着翁伯云,声音不高却郑重地说。 “那更好。” “我是她男朋友。”齐胜利用意义明确的声音说道。 这场面足以使任何一个姑娘难堪无措,但黄平平只是一笑,往翁伯云身边靠了 靠(她知道这个举动的含义,它将在翁伯云那儿引起她所需要的心理反应),看着 齐胜利说:“你和我的关系,我和伯云讲过。” “是。”翁伯云说道。他不知原由,也从未听过齐胜利的名字,但他知道此刻 应该如何保护黄平平。 齐胜利的气势顿时没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一个人走过来:“平平,找你真不容易啊。” 黄平平一看他,高兴地笑了:“伯云,胜利,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你们肯定都 听说过他,这就是李向南。” 武汉东湖,风平浪静。黄平平穿着游泳衣躺在小船尾部。齐胜利穿着游泳裤, 双脚蹬住船底,身子一次次后仰着稳健有力地划着双桨。他胳膊上的肌肉在阳光下 一下下凸起着,抖动着。随着他肌肉的一次次爆发,能感受到船很猛的冲力。这冲 力传递到她身上,她便感到身体起着一种兴奋。 武汉东湖比杭州西湖好得多。他一边划一边用孩子般的南方口音介绍道。你怎 么老看我?我是幅画? 我觉得你美。 是吗?我给你表演个更美的。他收桨,站到船头,一个鱼跃扎入水中,好一会 儿露出头:美吗? 美。她被刺激着,也跳下了水。 他踩着水,双手向她泼水,她睁不开眼,换不了气,呛水了,有点手忙脚乱起 来:别别,我水性不行,会淹死的。船在哪儿?她想抓船,但船已漂到几十米外去 了。她慌了:快,快拉住我。齐胜利咯咯咯地笑着,用侧泳拉着她一起游到船边。 俩人在船上晒太阳,身子晒干了,醉融融的,天空澄清无比,湖水荡荡的,躺在一 个透明的与世隔绝的世界里,便生出无限情欲。 你躺得离我近点。她说。他挨着她躺下。她侧过身搂住他,轻声说道:你知道 吗,许多女人对男人重才不重貌,可我重视,我喜欢像你这样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