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了真正的压力 李向南的神情更为严肃了:“那我们还有什么政策眼光呢?百分之三十四,这 个比例现在已经超过了分家、财产、婚姻等几大项的民事纠纷比例。这是一个农业 政策性的动态。我们没注意,那是做领导的失职。 我让同志们传阅那个统计材料, 并不是让大家都去管民事纠纷的调解工作,而是要注意我们的政策,注意我们政策 工作中的薄弱环节。浇地闹矛盾这个问题不解决,仅这一条就足以叫我们垮台。” 他略停顿了一下,把目光转移到潘苟世脸上,“是不是啊?” “是是是……”潘 苟世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起码也能把我这县委书记打倒了,是吧?” “不不不。” 李向南打量着他,若有所思地慢慢说道:“新形势,新问题,要靠几级领导共 同研究解决,责任不光在公社一级。可你这公社书记有没有一点责任呢?” “嗯……有,有。” 李向南谴责地看了看潘苟世,又向大家说道:“那份民事纠纷统计,我请大家 传阅,还希望大家能在统计数字后面看一看我们社队领导班子的状况。我把各公社 发生的抢水纠纷案的数字都分别列在了一旁,还与公社的人口做了比较。按万人为 单位,把抢水纠纷案的数字,从最多到最少,各公社排了一下队。你们要注意的话, 就会发现那个数字和社队领导班子的情况是很有关的。像横岭峪,”他把目光又转 到潘苟世头上,微微点着头,“抢水纠纷率是最高的。这个第一名是不是很光荣啊? 是不是也要给你发个奖状呢?” 潘苟世满头大汗,窘困不堪。 “我们一到横岭峪,就被告状的农民拦住车。不管这是不是你鼓动他们来的, 但这个场面可给了我们很深的印象啊。”李向南有点讥讽地看着潘苟世说道,然后 面向大家,“有了这件事,我们对横岭峪领导班子的情况,是不是有了个初步印象 啊? ” 潘苟世这才感到了真正的压力,也尝到了厉害。他喘不过气来。 李向南看了看窗外。这时,暴雨已成淅淅沥沥的小雨。他站起来说:“现在, 我请同志们参观横岭峪的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