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擅大权、唯我独尊的魏炎 黄平平是又亲热又冷淡,又温柔又泼辣,又娇嗔又持重,让顾晓鹰馋劲儿直往 上长,心中直发痒,口中直咽涎水。黄平平一直在忙着大家子的事儿,整理账本, 计划经济,帮助祁阿姨安排中午包饺子的馅儿,里里外外不得停。顾晓鹰就一直搭 讪地坐在她房间里。黄平平进来了,他就笑着说几句话,黄平平出去了,他就无聊 地翻一会儿书报,也不知过了多久,黄平平又忙忙碌碌地进来了。 “你还没走哪?”她看了顾晓鹰一眼问道,又忙着寻找她的东西。 “我一直等着你答应我呢。”顾晓鹰说。 “答应什么呀?” “一块儿去玩啊。要不我在这儿磨什么?” “我今天没时间,你没看我忙着呢,呆会儿还要张罗一家人包饺子。” “我也和你们一块儿包吧,要是允许我凑热闹的话,我也在你们家吃上一碗水 饺,然后再一块儿出去。” “中午这么热,不休息了?”黄平平唏里哗啦地翻着东西,看也不看他。 “在北海公园里找个树荫下的长凳,一边聊着,一边就可以靠着懒一会儿嘛, 要不,把船划到岸边的树荫下,在船上歇会儿就行了。” “你就非今天去不行?” “怎么?” “那你找个别的姑娘去吧——你不就是对漂亮姑娘感兴趣吗——何必非找我不 行?” 黄平平的嗔笑揶揄更惹得顾晓鹰按捺不住。看着黄平平那娇小的身体转来转去, 看着她那嫩润可爱的小手上下翻动,他真不知该怎么着好。那双手东翻西翻到他坐 着的桌旁了,一股发香直扑他的鼻子,他在一瞬间生出一股死皮劲儿,一把抓住黄 平平的手,一边捏着一边用力晃着,“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啊?” “松开手。”黄平平并不气恼,只是有些嫌麻烦地拔着手。 “你不答应我就不松手。” “哪有这么厚脸皮的?” “我就是厚脸皮了。”顾晓鹰抓着她的手不放。他发现拿出这股死皮劲儿,倒 是对付黄平平的好办法。 黄平平站在那儿干脆一动不动了,手也停在他手里不再往外挣了,脸有些不高 兴地放下了。“你松开。”她冷冷地说。 顾晓鹰看着她的表情,讪讪地松开了手,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你还够矜持 的。” “对你就不能太给脸了。”黄平平转身要走。 “怎么?” “你自己不要脸呗。” “就算让你侮辱人格了,我再问你一句,你今天是去还是不去?” “不去。” “以后呢?” “以后再说以后的。”黄平平走到门口。 “那我今天可留在你家吃饺子了?” 黄平平转身看看他。看他对四姐和嫂子的眼神,也绝不能留他。她自己对这种 纠缠倒是无所谓的,“你不是很懂女人心理吗?就不知道你这样只会降低我的兴趣? 你再在这儿泡蘑菇,我可真要小看你了。” 这就是他曾一手提拔今天又背叛了他的协会副主席,这就是现在把他甩在一边 独擅大权、唯我独尊的魏炎。他不愿看见他。他倒还来了。是不是听说自己要召集 协会的骨干在家座谈,他恐慌了呢?你如果地位牢固,你如果不把老家伙放在眼里, 你尽可以不慌嘛。 “黄老,你这阵势是干啥呀?”魏炎指着客厅里的座位,用他浓重的山西口音 笑着问,“要来什么人呀?” “啊……来几个人坐坐。”黄公愚不自然地抽出烟点着,不看魏炎。 魏炎心中笑笑,他一切早已知道。黄公愚通知的人到现在一个没来,这冷落很 说明问题了。他感到对自己的自信和满意。他坦坦然然地在黄公愚旁边坐下了。 “您这儿经常来人吧,黄老?”魏炎很亲热 。 “啊,经常。”他没有好脸色,很冷淡。 “是啊,您现在年事已高,整天在家,应该经常有些人来看看您。”魏炎表示 不安地笑笑,“我最近因为忙,来得少了,有些事本想来请示您,又觉着都是些小 事,就不来打扰您了。”他自己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拿出烟,点着,“协会里同志们 也经常来您这儿吧?” “经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