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一种极为尴尬的难堪 人们不知外面出了什么事,喧嘈声低下来,舞曲也停了。最后整个房间都静了。 人们面面相觑地呆在原来的位置上。骂声在深夜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响亮:“你还要 脸?要脸就不要干不要脸的事儿。过去你有权有势,搞女兵、搞护士,搞得够半个 排了。没冤枉你吧?现在没权没势了,不能在外面胡搞了,跑到家里乱搞。《红楼 梦》里有人扒灰,你也扒灰。你这当爸爸、当公公的要脸吗?儿子是你的,不是我 养的,我不怕嚷出来难听。……”房间里的人们陷入一种极为尴尬的难堪。空气似 乎也凝冻住了。 凌海紧咬住下腭,脸色变得阴沉铁青。他目光可怕地一步步慢慢向小兰走去。 小兰一点点瑟缩到角落里,眼里噙着屈辱和恐惧的眼泪。她像只无助的羔羊眼看着 狼逼上来,可怜地颤抖着。凌海抡圆胳膊很响很重地打了她一记耳光:“你给我滚 出去。滚——。”小兰捂着脸无声无息地走了,像片树叶一样地消失了。 屋里依然是尴尬的沉默。 凌海一伸手按下录音机键,舞曲又响了。他把音响开到最大,然后脸色阴沉地 挥了一下手。人们相互看看,纷纷不自然地说起话来,重又邀起舞来。他们力图尽 快打破这个令人难堪的局面。人们在舞曲中旋转着,喧闹声又响起来了。 周末俱乐部照常进行着它通宵的活动。 凌海又走近顾晓鹰这伙人,他的脸色除了略有些阴沉外毫无表情。“还接着说 你们的事吧。”他平淡地说,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 “对对,咱们还接着说。”赖平立刻应和道,似乎人人都有责任打破刚才尴尬 的气氛,“咱们刚才说什么来了?对,咱们说李向南来了。” “你刚才说那份‘内参’也不一定太有力。的确,而且,上面老头子们也不一 定都能看到。”顾晓鹰看着赖平补充道。 “对对。” “对什么?”凌海平静的目光里突然露出不耐烦,“‘内参’没力量不会再搞 一份材料?老头子们看不到,不会想办法往他们手里一人送一份?” “对。” “还有,你在你老子那儿多使点儿劲儿,不就都有了?”凌海又对顾晓鹰阴冷 地说。 小莉站在一旁,急速地思索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