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该相信那真的不是玩笑! 坐在办公桌前,阙苡萱缓缓挂上电话。 早上艾郁洁告诉她时脸上带著戏谵的神情,所以她以为她在说笑,但刚刚接 到嫂嫂打来的电话,知道那些记者对她具有浓厚兴趣,相信不管她多保密,到最 后他们一定会把她的真正底细翻出来的。 当初她答应接拍广告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只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得这 么快。 饭店开幕在即,她该忙的事还有一大堆,根本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的烦恼。 这次‘松村’和‘盛联’联手合作,无论是对推动国内的观光或建筑发展,都可 说是具有相当大意义的。尤其它又是‘松村’首度在自己国家成立的五星级饭店, 饭店开幕当天可想见势必会有很多名流政商到场与会。 负责筹办宴会的经验她不是没有,可之前的根本都不需要她出面,但这一次 身为主办人之一的她是溜也溜不掉了。而这才是她最心烦的问题,也是嫂嫂打电 话来的目的。唉!这会儿最高兴的人肯定是她了。 当天她该穿什么,做什么样的装扮,甚至说什么样的话,想必嫂嫂都已经帮 她安排好了,不用猜也知道她想趁这机会将她拉出来大肆宣传一番。 光想到那晚会有许多接到邀请函的记者在场就够她头痛了。且也许经过那晚 后,她所害怕的事终将会发生…… 早知如此,当初她就不回来了。 “十块钱买你现在在想什么。” 一阵低沉且富磁性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她猛然抬起头,随即望入一双黝黑 而深邃的眼眸。这双眼……好像在哪看过…… 她眨眨眼,努力收回漫游的思绪,“呃,严先生,我没注意到你进来,对不 起,让你见笑了。”她勉强镇定的说,“你和我们总经理讨论完了吗?” 严柏皓摇头笑著走近她办公桌,“贺兄和大家到楼下餐厅用餐去了。”他温 柔的看著她,“已经六点了,你没发现吗?” 阙苡萱转头看一眼墙上的时钟,果然已经六点了,“大概是我想事情想出了 神没注意。对了,严先生,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去用餐?” 他微笑看她的表情,令她有种想立刻冲到镜前检查自己身上哪里下对的念头。 难道他想起海边那次的相遇了?一定不会的!那个海边的她跟现在的她是完全不 一样的,他下可能看得出来。 尽管努力让自己不为他那温暖的笑容影响,但阙苡萱就是无法不让自己的目 光去注意他那俊逸的笑脸。 倏地感觉脸上一阵燥热,她不安的整理桌上的文件以做遮掩。她到底怎么了? 在美国时不管怎样她都不曾在别人的注视下紧张过,可是此刻他看她的样子令她 好生别扭。 “那么严先生是来提醒我该去吃饭了,对吧?”她故作轻快说著,收拾著桌 面,“我马上就好,如果你想先下……” “不急,等你弄奸我们再一起下去。”他故意打断她的话,有趣的看著她失 望的神情。虽然戴著眼镜,但她的双眼眸依旧如记忆中那般灵活,她的所有想法 也全都由眼神泄露出来。 严柏皓当然知道她为何不想与他独处,但这一次,他说什么也不让她走了。 他可以一直待在她身边等她想起他们的过去,或者,她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就 像贺志华说的,让他们重新开始。只要她一直在他旁边,在他伸出手就可以碰触 到的地方,在他看得到也听得到她的地方,他就心满意足了。 “为什么?”话出了口,她才发觉自己竟在不知觉间将心底的问题给提了出 来。 瞧她察觉自己的鲁莽而红了脸,一抹淡淡的笑意染上严柏皓的眼,“平光的?” 他没有回答反问。 “啊?”阙苡萱不解他没头没尾的问题。 “你的眼镜,是平光的吧!” 她随即否认,“不是,当然不是。我……呃,我散光度数很深,如果不戴眼 镜会看不见。”老天,她到底在胡扯些什么?不管了,只要别要她当场拿下眼镜 就行了。 “原来如此。”严柏皓点点头。 “好了,我整理好了。严先生,我们下楼吧!”见他似乎相信,她松了一口 气。 他却摇了摇头。 “怎么了吗?” “你可不可以别再这样叫了?” 她眨了眨眼,满是疑惑,“不要再哪样叫?” 闻言,他叹了气,“算了,我们走吧。” 算了?她刚刚说错了什么吗?“严先生……”她试探的叫了下。 隐隐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他不禁忆起从前将她抱满怀的时光,“你 不知道我的名字吗?” 阙苡萱觉得莫名其妙的停下脚步看他,“严先生,你……” 他回身打断她,“如果我一直叫你阙小姐阙小姐的,你介意吗?” 她摇摇头,“当然不会。不过严先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介意。” 她总算明白的点头,“喔,我懂了。对不起,严先……嗯,总裁先生。” 严柏皓闻言又好气又好笑的瞪著她。 “不对?!”不会吧!看他的样子怎么好似她又讲错话了。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他直接建议。 阙苡萱吓了一跳,“这怎么可以!” “当然可以。”他笑著看她多变的神情,“我的朋友都那么叫我。” “可是……”你又不是我朋友。她在心里大喊。“这样是很没礼貌的事情, 毕竟你是……嗯,我是……” 他举起手轻触她的脸颊,“你和子祥的未婚妻是好友吧!那么你和子祥也应 该很熟喽?”见她点点头,他继续说:“既然如此,那我们也该算是朋友吧?” 内心想了好多反驳的话,但她终究没说出口,只轻叹口气,“呃,如果你坚 持的话,好吧!”说著,她佯装不经意的避开他的手。 严柏皓看著她的举动,下禁失笑,“我非常坚持呢,苡萱。” 新饭店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下开幕了。 饭店楼高三十五层,位于台北新政商、交通核心地带,周遭紧临商圈与捷运 站。主要部门分第一线服务的客房部、餐饮部及后勤单位业务、财务、人事、工 程、公关、市场研究及安全等部门。饭店内共有两百五十间客房,其中包括占地 一百坪的总统套房,以及九十二问符合国际标准的豪华高级套房。不同楼层皆有 不同项目设施,从地下三楼到地面十楼,另设有百货部门,结合住宿、餐饮、商 务、休闲、购物等功能。 在开幕的头一天,饭店即涌入大批人潮,尽管忙著向人群介缙大楼各项新颖 设备的大楼服务员都觉得疲惫,但大伙的情绪依旧高昂,脸上笑容不曾间断。 好不容易偷了个空档躲回办公室稍稍喘息,艾郁洁一边注视著办公室外忙著 的员工,一边摇头。刚刚从愉菁姊那听到苡萱的全部故事,她这才知道,原来这 些年来苡萱坚持不让自己陷入感情漩涡是有原因的。 见钟愉菁也尾随她进办公室,她感叹的开口,“认识她这么多年了,她一句 话也不曾提起。” “真正知道苡董事情的只有我公公婆婆,而我们也不过只知道事情大概罢了。” 钟愉菁叹口气,“你也知道她是个不愿将心事表露出来的人。” “那柏皓的身分已经确定了吗?” “嗯,前几天我们已经向我公公婆婆求证过了。他们一听这事也很惊讶,虽 然知道事情真相,但他们这些年始终不知道对方是谁。现在一得知,他们马上就 要赶回台湾来了。” 艾郁洁点点头,“愉菁姊,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想,子祥和柏皓是好友, 而苡萱和子祥也熟,这一次若下是因为饭店的成立,她根本不会回来,而她不回 来,就更不用谈什么拍广告而让柏皓找上门了。这其中有太多巧合,令人不禁感 到不可思议。” “是啊!我公公常说很多事其实都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 这样也好,总算有个人是真心等著她:心疼她的,艾郁洁为好友感到欣慰。 前天在电话里她已经听子祥详细说过关于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她相信他一定会 好好对待苡萱的,且不管他们从前究竟遇到什么问题,经过这些年,他也证明了 自己的真心。 “这下……”看著外边,艾郁洁缓缓开口,“我已经可以预见洛杉矶有人会 哭泣了。” 钟愉菁闻言露出淡笑。在每个人都知道这事后,大家都乐观看待事情发展, 但可有人想到苡萱的看法? “我想,闵芬应该准备好了,我们还是去找苡萱吧!” “对哦,时间剩下不多了。”艾郁洁看看手表。 在饭店招待会场这一头,阙苡萱好不容易才把事情处理完毕,脑中却不经意 浮现一张温暖笑容。 这两三天严柏皓总是借故到公司找她讨论事情,而事实上他所问的问题都是 些公事外的琐事,所以除非必要,她总是以冷淡的公事公办态度对付他。 “苡萱,你忙完了吗?” 阙苡萱回过头,“郁洁,你刚跑哪去了?啊!嫂嫂,你来啦,公司都忙完了?” “今天我让公司员工提前一小时下班,晚上好来参加宴会。”钟愉菁笑著告 诉她,“这里应该可以交给陈协理了。而你呢,这会儿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不去行不行?” “不行!今天可是很重要的日子。你不会是想开溜吧?”艾郁洁态度坚硬。 阙苡萱的确这么想,但她可不敢承认,“我真的不认为……” “好了啦,你就别拖拖拉拉的了,定吧!” 阙苡萱在心中叹口气,无奈的任好友拖著定向饭店顶层。 “你们来啦!”颜闵芬笑脸盈盈的迎向她们,“等你们好一会了。” “还有别人在这里吗?”阙苡萱不放心的问。 “放心,除了我只有小垣和小婉在这。” 阙苡萱放心的点点头。 “那好,我们这就开始,时间不多了。”颜闵芬转头告诉钟愉菁,“进去吧, 小婕和小奸都准备好了。” “不用担心我们。”钟愉菁笑道:“对这一方面,我也算是经验老道,先帮 苡萱弄吧!其他的我和郁洁自己来就可以了。” “好吧!衣服在里面,至于你嘛……”颜闵芬说著看看阙苡萱,“首先就是 先换下这一身装扮。”她说完拉起她往内室走,“我记得我上次好像有给过你一 些建议的……” 随著她们愈走愈里面,颜闵芬的话语断断续续传来,钟愉菁和艾郁洁相视而 笑。 “我们也快动手。”说完,她们走向等在一旁的小垣和小婉。 一会之后,艾郁洁穿著一身宝蓝色的小礼服站在大穿衣镜前,艳丽的色泽将 她白皙的肤色衬得更粉嫩。 “我猜子祥今晚一定很忙。” “为什么?” “忙著赶苍蝇啊!” 艾郁洁脸一红,“愉菁柹,你爱说笑,总经理今晚才是会忙著赶苍蝇的人。” “哦,他会很忙,但不是忙著注意我,光是招呼来宾就够他头大了。” “但‘盛联’的总裁不也会帮忙招待来宾吗?” “所以我才说我老公今晚会忙昏。”只怕人家忙著注意某人就来下及了。 艾郁洁想了下明白她的意思,正想点头同意,便见颜闵芬走出内室,“闵芬 姊,苡萱呢?” 颜闵芬满意的笑看著她们,“待会就出来了。记得,今晚她是安琪。OK?”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恭喜你啊,严老弟。” “谢谢你,李董。怎么没看到尊夫人跟你一起来?” “哦,待会我的司机就会去接她和我女儿过来了。女人嘛,你也知道,总是 要花些时间在打扮上。” 严柏皓微微一笑,“说的是。”他转身招来一个侍者,“李董,我请人带你 到你的位子。” “没问题。老弟,待会有空到我那桌坐坐吧,我女儿说想认……” “我一有空就过去。”严柏皓笑著打断李董的话,让侍者领他离去。 “很难应付吧?” 严柏皓一听转过身便看到贺志华和贺志平,而他们身后站著父母与一名女子。 他露出微笑,“贺兄,贺董事长、董事长夫人,您们都来了。”自签完合约两年 多以来,他便没再见过他们。一想到苡萱多年来一直受到他们的细心呵护,他实 在不胜感激。 赵天敏放开丈夫的手,越过儿子走到他面前,“真的是你吗?”她的眼中盈 著泪光。 知道她的意思,严柏皓点点头,“我很感谢您们这些年为她所做的一切。” 那么那个孩子是他的……趟天敏摇摇头,一脸惭愧,倏地一只温暖的乎靠到 她背后,她转头望入丈夫眼中。 “原本我们只是想让她回来散散心,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变得如此。”贺鸿儒 用心打量著严柏皓。两年前他回台与“盛联”签约时就很讶异传闻中使濒临倒闭 的“盛联”起死回生的人竞只是个将近三十岁的年轻小伙子,那时他对他的印象 十分好,若不是知道苡萱会反对,他早找机会安排他们认识了。 “很感谢您们照顾她。” 贺鸿儒点头,“嗯,还有些事,我想应该让你知道才是。” 一听,贺志华讶异的望了父亲一眼。他就知道爸妈一定还隐瞒了某些事, “这里有我和志平,柏皓,你就带我爸妈到会客室去吧!”就算再怎么好奇,他 也不方便跟过去,何况这会儿宾客愈来愈多了。 “那就麻烦你们了。”说完,严柏皓即领著贺鸿儒夫妻往会客室走。 “大哥,你们在说些什么啊?我听得有点迷糊了。”贺志平注视他们的背影 问道。 贺志华摇摇头,“这事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还有事要忙呢!” 此时,一直默默站在他们兄弟身后的徐倩开口,“大哥,我们已经来了好一 会了,怎么都没见到大嫂和苡萱她们?” “大概还没准备好吧!苡萱刚才被你大嫂拉走。”他转而对弟弟道:“对了, 今天浩恺也带他老婆一起来,你就带徐倩去和他们认识认识吧!” “OK!走吧,亲爱的。”贺志平笑著牵起老婆的手。 看著两人朝会场另一边走去,贺志华则转身走向接待处。 在会客室里坐了好一会儿,贺鸿儒夫妻却一直沉默不语,严柏皓忍不住开口 问:“呃,贺董事长,您……” 贺鸿儒抬起手打断他,“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就不用那么客气了。” “好吧!贺伯父,您刚刚不是说有事要告诉我吗?” 贺鸿儒叹口气,看了眼满脸犹豫的妻子,顿了下才又开口,“年轻人,先回 答我一个问题,这样我才知道到底该不该告诉你。你们分开这么多年了,你还爱 她吗?” “是。”严柏皓眼神坚毅不已。 注视著他,贺鸿儒沉默了下,“我知道了。还有一件事,是我们这么多年来 一直想不通的一点……”说著,他握紧妻子的手,“你知道她不记得你了吗?” 严柏皓点点头。 “那你难道不好奇我们当初为什么会知道她的身分?” 一抹无奈闪过眼底,他深深叹息,“你们看到她手中那份调查资料,对不对?” 贺鸿儒夫妻两人闻言,互看彼此一眼,“你知道?” “嗯。我猜您们想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对吧?” 赵天敏打破沉默,“没错。那资料将她的事情写得一清二楚,可是却没提到 她已经结婚了,甚至我们也不……”不知道那孩子是谁的。 “我从国外留学回来的那一天,认识了苡萱。”他轻轻说著。其实只有他自 己知道,那一次的相识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他找她找好久了,不过说出来只怕 没人相信。“当年我父亲在台中的分公司突然传出宫商勾结弊案,为了了解整件 事经过,我隐藏身分假扮成低层员工进入公司以调查真相,而苡萱那时也是公司 的新进职员之一。她一直不知道我的身分,直到整件事落幕她才明白。 “原本她打算就此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我不答应,还坚持带她回去见我 父亲。一开始,我父亲什么也没说,后来我才知道他早为我安排好另一桩婚事, 以挽救财务日渐下跌的公司。当时的我年轻气盛,带著苡萱便头也不回离开了。 我和苡萱去公证结婚,以为我父亲到最后一定会接受她的,只是没想到某天 我回家时,在家等我的是我父亲,他拿出离婚协议书给我,告诉我她已经在上面 签了名,接著又拿出另一叠资料,里面记载了她的生平种种,还说那资料她手中 也有一份。 “在那一刻之前,我从未如此愤怒过,所以我撕了那张离婚协议书,并告诉 他我会不靠任何人帮他把公司重建起来,但要我娶其他人当妻子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凝视大楼外的华灯初上,“这种故事想必您们一定 常听说。” 贺鸿儒走到他旁边,轻拍他的肩,“我了解。在我们这一辈,有很多人的想 法跟你父亲很像,他只是想挽救自己的公司罢了,所以不能怪他。” “我知道,我父亲在过世前,曾说他很遗憾没再看过她回来。” “那么说,你父亲到最后还是接受她了。” 严柏皓轻点头,“那些过去根本与她无关,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了解。” 听他这么一说,赵天敏再也忍不住了。“鸿儒,告诉他吧!” 严柏皓转头看他。“贺伯父?” “我们必须告诉你一件事。”贺鸿儒语重心长的看了他一眼,“你、你知不 知道她刚离开你时怀著你的孩子?” “什么?!”他惊讶的愣住半晌。 “我们真的很抱歉,孩子。”赵天敏坐近他,握住他的手衷心道:“都是我 的错。” 过了片刻,严柏皓终于摇摇头,“贺伯母,不能怪你。” “不,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为了我,她……” 严柏皓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天可怜见,他今天才刚得知有个孩子,却也 立刻失去了他。 “老伴……”贺鸿儒见状趋上前拥住低声啜泣的妻子。 “她……苡萱知道我们的孩子……”他实在说不下去。 贺鸿儒一边安抚妻子,一边摇头,“不,她不记得。” 严柏皓点点头。这样也好,那么难过伤心的事情,她怎能承受得了? “贺伯母,您别再苛责自己了,待会苡萱来了若看您这样,说不定还以为是 我说了什么不尊敬您的话,而对我更加冷眼相待。” “柏皓说得对,你快把眼泪擦干吧,待会让苡萱看了可不好。” 赵天敏点点头,以丈夫递来的手帕轻拭眼角,然后看向严柏皓,“你愿意原 谅我吗?” “当然,这本来就不能怪您。” “唉!你们这两个孩子一样善良……”她终于露出笑容,“你刚刚说苡萱那 孩子会对你冷眼相待?” 严柏皓也回之一笑,“是啊!她大概猜到我的意图了,所以这几天对我总是 摆出一张脸。” “别让她那一套唬住了,她就是用这个方法吓跑许多追求。” “有很多人追她?”严柏皓笑笑的问,其实内心早已著急死了。 看出他的心思,贺鸿儒笑了笑。如果是他,他倒很放心将女儿交给他。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