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少爷。” 中午休息时间,公司员工皆出外用餐,然而季烽钒正忙得焦头烂额。 此时,突然有个清脆的嗓音响起,他惊讶的目光忙从计算机屏幕上转移到发 出声音的人身上。 “晓寒,怎么会是你?” 韦晓寒给他一抹十分灿烂的微笑,她将手上的餐盒拿到桌上,“我想你一定 很忙,恐怕没时间吃饭,所以特地带了些东西来给你吃。” “哪需要这么麻烦?我吃便当就可以了。”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向来冷峻 的 脸上有些错愕。 “外面的便当怎么能跟我的手艺比呢?”她对自己的厨艺可是非常有自信的。 “你是说这餐盒的食物是你煮的?” “当然啦!”她笑嘻嘻地点头,“我可是通过王伯和王嫂称赞的。”能够进 到这间出入严格的办公大楼还是靠王伯、王嫂的大力帮忙呢! 她说话的同时,边将餐盒打开来,一时间整个办公室充满了食物的香味。 “哇!真香,菜色也美,真是令人食指大动,就不知道盘中食物的口感能否 和香味成正比。”季烽钒关上电脑,正视着她故意道。 “那你就试试。”韦晓寒递给他筷子。 他确实是饿了,眼前的食物又这么诱人,他忍不住动起筷子,令他惊喜的美 味充斥口中,不禁让他伸出大拇指称赞。 “好吃,太好吃了!晓寒,你的手艺真的很不错。” “呵呵……”她满意的看着他满足的表情,“这得归功于我那挑嘴的老爸呢!” “是啊!我们没钱能经常去大餐厅,但他又爱吃,所以我只好努力的研究食 谱了。”她期待的看着他,“少爷,你也喜欢我所煮的食物吗?” “喜欢。” “那么以后我天天煮来给你吃,我还会煮日式和港式的料理喔!保证天天不 一样。”她自豪的说。 “这……”季烽钒低头沉吟。 见他踌躇的模样,韦晓寒怀疑的问:“难道少爷说我煮的东西好吃,只是在 敷衍我?” “不是。”他连忙解释,“只是我的吃饭时间不定,有时候中午还必须和客 户谈生意,要你送午餐来不合适,而且也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只要少爷喜欢就好。” “晓寒,你的心意我明白了,我很感激你。” 一少爷,真的不麻烦,除非我所煮的东西不合你胃口,不然就请你答应我吧! “她不死心地央求,非让他答应不可。 澄澈的大眼闪着乞求,看她如此真诚,他一时也不忍拒绝,况且她煮的东西 真的很好吃。 “好吧!如果你有空、不嫌麻烦的话就送。” “真的?谢谢,少爷,真是太谢谢你了。”她兴一呙采烈的道,样子就像中 了乐透头奖。 他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能令她如此高兴,早知道他该早点答应她的。 “哇!什么东西这么香?”手上提着两个便当的齐争杰走进办公室。 “是晓寒煮的午餐,你要不要尝尝?”季烽钒指着桌上的餐盒。 “晓寒?”他望着那有着一双灵动皓眸的女孩看,“就是她?” “你好,我是韦晓寒。”她噙着笑跟他打招呼。 齐争杰仔细打量眼前这俏丽活泼的女孩,随后勾趄唇角道:“原来你就是昨 晚跟踪烽钒的女孩。” 闻言,她脸上倏地火红一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争杰,有什么事吗?”季燎钒马上转移话题替她解围。 争杰想起手上的两个便当,揶揄的说:“替你送便当来,不过我想已经不需 要了。” “是啊,以后我会天天帮少爷送饭来的。”韦晓寒甜滋滋地道。 “这么好啊!”他一脸垂涎的模样,“想不到你想得那么周到,知道大少爷 便当吃腻了。不如我们来打个商量,以后你送餐盒来给副总裁大人,顺便也算我 一份如何?我也吃腻了外面的便当。” “没问题。”她爽快的点点头。“那我要送到哪里给你?” 他指指旁边隔着一道玻璃隔问的办公桌,“我就坐在那里。” 她好奇的看了看那桌上的名牌,才知道原来眼前的男子叫齐争杰,是季烽钒 的特别助理。 “我知道了。”她又是一笑道。 “这样不好,太麻烦晓寒了。”季烽钒却持反对意见。 “那你的餐盒让给我吃。” 眼看他就要抄走季烽钒桌上的餐盒,她赶紧阻止。 “齐先生,这一份少爷吃过了,明天我一定会送两份午餐过来。”开玩笑, 若这餐盒给了他,那少爷不就得吃外面的便当。 季烽钒忍不住皱起眉头,不明白好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嘴馋? “可是大少爷怕你麻烦。”齐争杰故意说。 “不会、不会,一点都不麻烦的。”她看着餐盒催促,“少爷,你快吃饭吧! 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煮的东西绝对比好友手上的便当诱人,他点点头,很快解决了那餐盒,齐 争杰只能在旁边干瞪眼。 韦晓寒在收拾餐盒时心里一阵满足,不单是因为达成黄祖贵的命令,更因为 季烽钒对她手艺的欣赏。 在她快乐地走出办公室后,齐争杰双手环胸的走到好友身边,给他个忠告, “无事献殷勤,必定有鬼。” “争杰,你想太多了。”季烽钒直觉他是酸葡萄心理,忍不住调侃,“反正 晓寒不是说了以后也会为你做乍餐吗?” 这是什么话?活像他多爱吃似的!齐争杰朝他吹胡子瞪眼的抗议,“你以为 我是为了小小餐盒才这样说的?” “火气这么大?不然你是为什么这样说晓寒?” “为……”或许就是因为韦晓寒太过单纯,所以他感觉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直觉吧!大少爷你最好相信我,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直觉?!”季烽钒轻笑,如此空浮的猜测,如何叫他相信? 不知怎地,自中午韦晓寒离开后,季烽钒的心仿佛也随着她走了,再也无法 安定下来好好工作,担心那小妮子不安份,万一又没乖乖的待在家里,到处乱跑 ……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和她不过是两个陌生人,甚至连朋友都称不上,他 或许有些同情她的遭遇,但不该如此强烈的在意不是吗?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他心里的不安也随之升高,脑海里尽是昨晚她骑车跟 在他后头的惊险镜头,对于桌上成堆的卷宗根本心不在焉。 烦躁地踌躇了一会儿,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他破天荒的放下工作,决 定回家看看。 回到季宅,当他走进大门时,刚好听见韦晓寒和王氏夫妇像在为了某件事争 执。 “晓寒,昨晚少爷既然让你住在客房中,你就住那吧!反正你也很喜欢那个 房间。”王嫂道。 “那怎么行?少爷昨晚或许拿我当客人看,可是他既然答应让我留下来帮忙, 我就不是客人了,而且客房那么漂亮,万一让我给弄脏、弄坏了可不好,我看还 是让我跟你们一起住在屋后吧!反正屋后的房间也很漂亮,比起以前我住的地方 已经好太多了。”韦晓寒实话实说。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固执呢?”王伯叹了口气。 “王伯、王嫂,你们该不会是怕我也住在屋后,以后就无法讲甜蜜蜜的情话 了吧?”她调皮地一笑,“放心,就算我听到什么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你扯到哪里去了。”王嫂纵使一把年纪了,还是禁不起这玩笑话,忍不住 红了脸。 韦晓寒搂着她的肩撒娇道:“王嫂,好啦!就让我和你们一起住。” “这……” “我反对。”王嫂还没接腔,门外的人已经替她回答了。 韦晓寒看到来人,眼睛突然一亮地冲向他。 “少爷!你怎么回来了?今天好早喔!”以她之前的跟踪观察,这个时间会 在家里看见他可算是破天荒。 “嗯……今天工作不多。”季烽钒不自然地道。 “真的?这样最好了,以免你那么辛苦。”她开心的点点头,“对了,那你 吃过饭没有?一定还没有吧!我去准备。” “不用,王嫂已经去忙了。”他拉住她,往沙发一带。 她闻言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王伯和王嫂已经不见了。 “我去帮忙。” “坐下,我有事跟你谈。”他再度制止了她的举动。 “什么事?”瞧他的脸色,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关于你们刚刚所谈的,我坚持你还是住在客房。” “可是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除非你不喜欢我所安排的房间。”名义上虽是主仆,但他可 没真的将她当成佣人看待。 “不,那个房间又大又漂亮,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 “那就好,如你所说,屋后可是王伯和王嫂的天地,打扰了可不好喔!”季 伟钒故意说得暧昧。 “好吧!”平白受人这么多恩惠,她还真是有些惶恐。 “你的东西都搬来了吗?” “搬来了。”她指指地上的一只小皮箱。 “那么少?”他还以为女人都有成堆成塔的衣物呢! 韦晓寒腼觍一笑,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何况她又常搬家,带太多东西反而 是累赘。 “以后有什么需要别客气,请王嫂或王伯带你去买,我会吩咐他们的。”这 女孩着实令人心疼。 “我知道了,谢谢少爷。”她感动得无以复加,决定以后要更卖力的研究食 谱,让他每一顿午餐都吃得又营养、又美味。 “晓寒。” 连续送了几天的午饭,这一天,当韦晓寒又拾着两个亲手做的餐盒到极耀集 团大楼下时,突然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大感意外,这里怎么会有人认识她? 赶紧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是我,你还记得我吧?”陈蓓怡穿了一套剪裁合宜的红色高腰洋装,脸上 端着亲切无比的笑容望着她问。 “我记得,你是陈小姐嘛!”她怎么可能忘记这位连老板大人都要对她鞠躬 哈腰的人呢? “叫我陈小姐多见外,不如你就喊我陈姊姊吧!”陈蓓怡亲和的说。 韦晓寒满脸诧异,还真是受宠若惊,什么时候这趾高气扬的大小姐变得如此 亲切可人? “陈姊姊。”可人家怎么吩咐她就怎么做,这样比较不会挨骂吧!她想。 “乖!”陈蓓怡性感的红唇漾出一抹笑容,“你还真厉害,竟然能够混入烽 钒家里,上次我是小觑你了,你可别生气。” 从事务所那边得到这消息后,大小姐她可真是心花怒放,立刻捧上实质的奖 赏——白花花的钞票,让黄祖贵高兴得嘴巴都阖不拢。 “不会,我怎么会生气。”她怎么敢?“不过我可不是故意混进少爷家的, 只是不小心撞了他的车,所以……” “够了够了,我明白。”陈蓓恰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们这些征信人员 的手段,看你年纪小小就有这样的功力,我想你的前程绝对会是一片光明灿烂。” “不是的……”她怎么能这样误会她呢?韦晓寒想解释,但陈蓓恰却露出了 然的笑容,阻止她再多说下去。 “对了,你是给伟钒送便当来的吧!”陈蓓恰看着她手上的餐盒问。 喔!只顾着跟她讲话,韦晓寒差点忘了这件事。 “是啊!除了少爷还有齐先生呢,我要先送餐盒去,陈……陈姊姊,我们有 空再聊。”她连忙要往大楼跑。 “等等。”陈蓓恰手一伸阻挡了她的去路,她扬扬自己手上的餐盒,“烽钒 的午餐以后就交给我来送。” “啊?” “至于齐争杰那家伙的,你就看着办吧!”她撇撇嘴,“我建议你最好煮些 恶心的东西毒死他算了。” 那可恶的男人只会揶揄人,她对他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说完陈蓓恰便以优 雅的姿态往电梯走去。 “烽钒,辛苦了。”陈蓓怡细柔的说,走到季烽钒面前。 “是你?”他一抬头发现是缠人的娇娇女,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纳闷她 为何又出现了。 “我知道你很忙,所以特地帮你送餐盒来,你先吃完再工作。”说着她就要 将桌上的档案、资料全扫到一旁去。 “不用,这事不敢劳烦。”他冷冷的拒绝。 “劳烦?怎么会?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说不必劳烦了,请出去。”他毫不留情地下起逐客令。 “烽钒。”她忍不住大发娇嗔。 季烽钒冷漠地瞄她一眼,而后抬头看到门外两个鬼祟的人影,一个是韦晓寒, 另一个自然是他那爱看热闹的好特助了。 “晓寒,你的餐盒呢?是不是存心想饿死我?”他凛声问。 一听到他点名,韦晓寒连忙跑到他面前。 “不是的,是陈……陈姊姊说要帮少爷送餐盒,所以……”到现在她还是不 习惯喊陈蓓恰柹姊,总觉得有点奇怪。 “是啊!伟钒,这份餐盒可是我家大厨精心烹煮的,你也知道我家大厨以前 在五星级饭店当过主厨,晓寒所煮的东西怎么能跟他比呢?以往你没得选择,自 然得勉强着吃,现在你用不着委屈自己了,还是吃我带来的好了。”陈蓓怡骄傲 地道。 五星级饭店的大厨?这句话让韦晓寒听了有些自惭形秽,她的确比不上。 “我说过的话不想一再重复,更何况,我并不觉得吃晓寒做的餐盒委屈了自 己。”他仍是一副冷面孔,“谢过陈小姐的好意,你请。” “你……” 季烽钒没让她有机会多说,经过韦晓寒身边时顺道拿过她手上的餐盒往会议 室走,并吩咐道:“争杰,替我送陈小姐,另外通知各部门经理开会。” “季烽钒,你这是什么意思!”陈蓓怡这大小姐哪里曾经受过这种忽视,忍 不住追着他大嚷。 “陈小姐,不好意思,你请吧!”齐争杰立刻阻止了她的去路,摆出送客的 姿态。 “可恶!”她瞪了他那张幸灾乐祸的脸一眼,转头便往外走去。 站在一旁的韦晓寒被季烽钒那漠然的态度给吓得愣住了,传言说他冷酷无情, 这下她终于深深体会。 “少爷没事吧?”她嗫嚅的问。 “正常得很。”齐争杰俊朗的脸上涌现笑意。 老实讲,好友只有在面对韦晓寒时,才会有不正常的好态度,可很显然的, 这小妮子人在福中不知福,竟被他那“正常”的酷样给吓住了。 正常?!如果季烽钒那算正常的话,那真是太可怕了。韦晓寒心想。 突然,她眼尖地发现陈蓓怡留下的餐盒,连忙拿起往外追去。 “等等,陈姊姊你的餐盒。”努力的跑出办公大楼外,韦晓寒顺利的拦截下 一脸气呼呼的陈蓓怡。 “我不要了,你拿去喂狗吧。”她坏脾气地大嚷。 “喂狗?”韦晓寒看了一下餐盒又看了看她的脸色,点点头,“是,我知道 了。“ “晓寒,你等等。”在她要走之前,陈蓓怡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拦住她。 “是不是不喂狗了?”她扬扬手上的餐盒问。 “不是,你别理那餐盒了,我有话问你。”陈蓓怡将她手上的餐盒拿走,顺 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好浪费!韦晓寒实在不能理解这大小姐在想些什么。 “什么事?” “我想问你,你认为我的外型如何?” “很好,很漂亮。”她坦率地道,始终都觉得陈蓓怡身材高姚又生得娇媚, 再加上善于装扮,总给人一种艳光四射的感觉。 “那其它呢?” “也都很好。”她可是银行家的干金,天生的上流阶级,哪是一般人能比得 上的呢! “那为什么烽钒总是对我冷冷淡淡的?”这是陈蓓怡最大的疑问。 “啊?这……”她怎么会知道?“会不会是你曾经凶过少爷?” 这是有可能的事,这大小姐的脾气似乎不太好。 “我讨好他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对他凶呢?” 看来也是,她刚刚就感觉到陈蓓怡的确对季烽钒非常温柔,就连说话的语调 也柔得叫人快起鸡皮疙瘩。 像自己这么迟钝的人也看得出来她非常喜欢季烽钒,不过那位太少爷始终不 领情,这是怎么回事? “对了晓寒,你现在住在季家,应该知道他的一些动向,我问你,他身边是 不是有别的女人?不然他怎么总是对我不理不睬。”她怀疑着。 “女人?家里除了王嫂,现在再加上我之外,没见过别的女人啊!” “那就奇怪了。”陈蓓恰咬咬下唇,眼睛一眯,“该不会他藏在外面而你不 知道吧?” “藏在外面?为什么?他没有理由怕谁知道吧。”韦晓寒不觉得有这个可能 性,“而且少爷每天都加班加到很晚才回家,我想他也没空藏女人。” “加班!这就对了,他一定是借着加班的名义藏女人的。” “啊……不会吧!” “你怎么知道不会?” 她摇摇头,“我只是不明白少爷为何需要藏女人?” “这……”陈蓓怡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季烽钒老是拒绝她,让一向心高气 傲的她难以接受,才会胡思乱想,“算了,现在你有机会接近烽钒,我要你监视 他的举动并且回报给我。” “我知道,老板有跟我说过了,所以我才会中午来帮少爷送便当。”她老实 的说。 “中午?”陈蓓恰一瞪,“只有监视中午怎么够?” “我还知道少爷几点上班、几点下班。”这些她都有记录。 “那还是不够。”陈蓓恰细长的双眼眯起,“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一举一动。” “一举一动?可是他在公司上班,我在他家要怎么监视?” “我不管,总之拿人钱财就要替人办好事,这道理你该不会不明白吧?”陈 蓓 “晓寒,过来。”他瞥了她一眼,再度霸气地命令。 眼看逃不过了,她只好硬着头皮,不敢看他盛怒的脸色,低着头一步步的靠 近。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见她慢吞吞地走,季烽钒索性自己大步一跨。 冷酷的声音从头上传出,她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竟然离他那么近,甚至发现自 己在他面前竟然如此的娇小,而他是那么的挺拔傲然。 “这……少爷我……” “说啊!”他暴喝的问:“难道你又觉得这样很好玩?” “不……不是。”她吓得再度垂下头去不敢看他。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 “快说。”他可不能纵容她这种恶习。 韦晓寒被他气愤的口气吓得连退三步,“我只是……只是想见你。” “想见我?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你不是每天都见得到我吗?”不知道为什 么,她那句“想见他”令他感到有些飘飘然。 这叫她怎么解释?他生气的样子比黄祖贵还要可怕上百倍。 见她浑身颤抖、脸色苍白的猛咬下唇,季烽钒这才发现自己的态度似乎吓着 了她。 “我不是故意要凶你,只是担心你。” 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听到他这关切的话,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哭得 惊天动地。 他怎么能够了解她难以言喻的苦衷呢?他对她这么好,但是她却没能用全部 的真心相对,真是叫她汗颜。 “对不起,我的语气太凶了,别哭,我跟你道歉。”面对她突然的大哭,他 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不,都是我不好,该道歉的人是我,对不起、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她睁大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小心翼翼的问。 “我……好好好,我不怪你,别哭了。”季炜钒哄着,自然地伸手替她擦拭 脸上挂着的泪珠。 “少爷,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人。”她说着,接着毫无预警地投入了他的怀 抱。 抱着她娇软的身躯,有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他心里急速生起,他一直认为自 己无法拒绝她是因为她可怜的身世,而她此时柔弱的模样,令他情不自禁动了心。 “别哭了。”他拍拍她的肩安慰着。 他的怀抱好温暖,抱起来好舒服,韦晓寒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大胆、这 么冲动的投入他怀里,而他呵护自己的模样就像对待珍宝,她何德何能得到他这 种对待。 “少爷……” “什么都别说了,我送你回家吧!”他不容反抗的将她推进自己的车内。 “但是我的车……” “我会要人来处理的。”他挑眉一笑,“不过为了怕你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 笑,我决定暂时没收它。” “没收!那怎么行?”她慌急道,“而且……而且这样中午我怎么替你送餐 盒呢?” “那就不用送了,反正中午天气那么热,你留在家里吹冷气舒服些。” “可是少爷……” “我知道你会觉得无聊,不如我送你去学一些才艺,你想学什么?”他知道 该找些事给她做,以免她无聊得发慌,老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学才艺?如果她真的去学才艺,那老板不追杀她才怪。 “想不出来吗?”季伟钒纵容地笑着,“那这几天你就好好想想再告诉我答 案吧!” 说完,他便开车往回家的路驶去。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