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皇宫里的夜晚,总是寂静却又布满严肃紧张的气氛。 独孤靳一人坐在寝殿的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 刚刚十三弟才与他结束长谈,决定暂时离开皇宫到河洛寺静养。那儿是胤弟 生母的安葬之地。 独孤胤这几日已经冷静了一些,但心中仍有不满,他知道自己不该囚禁那位 贺兰族公主,但他实在爱她,又笨拙得以为这才是唯一能留住她的方法。 旁观者清,独孤靳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让独孤胤心中更是紊乱,于是他决定 暂时离开皇宫这个伤心地,自己一个人好好思考一下。 胤弟走了,皇宫里就真的一个亲人也不剩了。 他叹口气,然后无聊地抓起自己的头发放在手中端详。 他是不是老了?不然为什么总像个老头子一样爱叹气? 看着手心里的黑发,他用手指拨了拨,好像也还没有白发。 这样说来,他看起来还不算老罗? 会这样在意自己的年纪,都是因为想起了那个只有十六岁的俏姑娘。 初遇她的时候,她才五岁,那时候他最大的儿子都已经六岁了,比她还大一 岁。 明明就是个和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小女娃儿,为什么他对白芸芸却异常喜爱? 那种感觉……甚至超越了一般长者对于晚辈的关怀。 是因为她长得就像小一号的白轻风吗? 他实在很不想承认,当年他一见到可爱的白芸芸,就对她有了“非分之想” —— 想着她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丽的小女人,那娇柔的肌肤、甜甜的脸蛋、细细 的腰肢……他是用着期待一个女人的心情来看着白芸芸的。 天啊!他是不是有恋童癖呢?不然他怎么会对可以当自己女儿的小娃儿产生 这种“邪念”? 这“邪念”与“非分之想”这些年来总算稍稍淡了一些,但他没想到居然有 机会真的看见了长大后的白芸芸。 她长大后,就一如他所想像的,出落得美丽,而十六岁的年纪也正是白轻风 初遇他的年纪。 这一切只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上天可怜他,所以才特地挑在这个时候让白 芸芸来到他的面前,重拾他早就遗忘许久的爱恋心情? 想着那尝起来带着淡淡橘香的吻,独孤靳从床上站了起来,他的脚像是有自 己的意识般走了出去。 底下的奴仆们见到皇上再次在深夜离开寝殿,莫不感到惊讶,皇上最近到底 是怎么啦?为何接二连三地半夜离开寝殿?难道是去私会情人? 可照理说,只有皇上召见女人的份,可没有皇上自己去见情人的规矩,除非 皇上真的很喜欢那个女人。 但是……那个人会是谁呢? 服侍皇上的奴仆们纷纷猜测起来,只因皇上已经不近女色许久,后宫自从三 年前政变以来,也未再从民间选入秀女,所以他们都很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能 让皇上如此心神不定,连夜里也睡不着,非要亲自去私会才行? 独孤靳只带了两个侍卫,还特意命令他们跟得远远的,以免打扰他一个人沉 思。 原本只是想随处走走,脚步却不经意地又踏往乐坊的方向,当他发现时,已 经又站在白芸芸的房门外。 或者应该说是李寻玉的房门外,因为他还不知道自己上次连着探访两次的 “闺房”的主人,其实是李寻玉。 他回头要侍卫守在远处,也不要人通报,便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是空的。 她人呢?难不成又去和哪个年轻乐师夜半幽会了? 难以忍受的嫉妒猛地浮现上来,独孤靳脸色一沉,冷哼一声,败兴而返。 回寝殿的路上,他脸色一直很不好看,后头的侍卫们虽然早就习惯他这副模 样,但今夜皇上的举止的确是有点奇怪。 独孤靳其实气的是自己,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去找女人已经够反常了,如今人 不在,他却又在猛吃醋,只要一想到白芸芸可能会和其他男人跑出去幽会,他就 觉得无法忍受。可是……明明就是他自己没约好就跑来找人,人不在,他又能怪 谁?说来说去,是不是其实一切都只是他在自作多情? 这种又爱又妒的心情让他一时无法招架,他已经好久都没有体会到恋爱的酸 甜滋味了,一向平静的心湖如今只要一颗小小的石子就会泛起无尽涟漪,止也止 不住。 就在他烦闷无比的时候,一阵少女的轻笑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又是她的笑声,虽然这次声音小了许多,就像是偷偷地、想要不让别人发现 的笑,但耳尖的他还是听见了。 转过头去,他发现是从不远处的浴兰池传来的。 浴兰池乃皇宫中专用浴池,宽广的浴池以西域进贡之温玉雕凿而成,并灌以 流动温泉水,据说那温泉水可养颜美容,活动水流则可按摩身体,促进血液循环, 向来是嫔妃们极喜爱的地方。 但目前后宫无几人剩下,几乎没有什么人在使用这个浴池了。 是她在里头偷偷洗澡吗? 是谁告诉她这个地方的? 禁不住好奇,还带着一丝想窥探美人出浴的冲动,独孤靳转向浴兰池走去。 只见里头仅有微弱的烛光摇曳,间或有模糊的黑影在晃动,果然是有人在里 头偷偷洗澡。 后头的侍卫们有些担心皇上的安危,毕竟在深夜里偷跑到御用浴兰池洗澡不 啻是胆大妄为,谁知道是不是什么危险人物?会不会对皇上造成威胁? 但独孤靳只是挥挥手,要他们不要担心,便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浴兰池的门, 走入烟雾缭绕里。 他进去没有惊动里面的人,只听得里头有两个年轻的女子正在欢快地悄声对 话。 “这里真的好舒服啊!你真的不下来?”那是白芸芸兴奋的声音。 “不了,谢谢白小姐,我是个奴婢,没有资格的。”正在一旁忙着张罗的, 是凌安王独孤胤那儿的小宫女采诗。 “没关系嘛!这里又没什么人会过来。说真的,要不是你偷偷拉我来,我还 不知道皇宫里有这么舒服的地方呢!” 哗啦一声,白芸芸从水中站起身,烟雾缭绕中,独孤靳只隐隐约约见到她那 线条优雅的背部,如同上好的白玉一样,闪着盈润的光泽。 他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口水,喉咙开始感觉干燥,身子也热起来。 “嘘,小声点,别给人发现了。”采诗可是因为感激白家父女帮助那位贺兰 族公主逃出皇宫,才趁着自己即将要出宫前,带着白芸芸来浴兰池尝尝鲜。 “你不是说后宫里已经很少人居住了吗?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白芸芸一 点儿也不担心。 哗啦一声,她又跳进水里,甚至愉快地轻轻哼起歌来。 “白小姐,我来帮你洗头吧。”采诗挽起袖子,走向池边。 弥漫的水蒸气遮掩了独孤靳大半的视线,但他隐隐约约可以见到白芸芸那玉 白的身子旁散着乌黑的秀发,而小宫女采诗正一束束捧起她的长发,细心地洗着。 “啊……好舒服喔……”白芸芸闭上眼,陶醉地说。 “白小姐,你喜欢就好。”采诗洗到一半,突然轻呼一声,“哎呀,我竟然 忘记带梳子来了。白小姐,你等等,我这就赶快回去拿。” “没关系,慢慢来,我大概还会在这里泡上很久呢!”白芸芸一点也不以为 意。 采诗走到门口,这才发现这里除了她们之外,竟然还有其他人! 她吓得想要大喊,独孤靳连忙捣住她的嘴,免得她惊吓到白芸芸。 待采诗看清眼前的人竟是皇上时,她吓得差点昏过去。 天啊!怎么会是皇上呢? 他应该是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啊! 完了!完了!这下她铁定死了! 呜……爹、娘,孩儿不孝,孩儿没办法回家乡去奉养你们了…… 看着采诗一张惨白的面孔与发抖的身体,独孤靳自然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照理说,一个小小宫女居然敢私带外人来御用浴兰池沐浴,处以死罪都不算 过分,但今晚他并不想计较这些,因为若不是这个小宫女突发奇想,他也没这个 机会能一窥美人出浴,不是吗? 独孤靳带着采诗走到门外,这才放下捣着采诗嘴儿的手。 采诗马上扑通一声跪下,但她头还没磕下去,独孤靳又拉住她,轻声吩咐, “别惊动白小姐。” 采诗已经完全慌了,她只是不住点头,惊慌的泪水不住在眼里打转。 皇上……皇上会不会杀了她?会不会也迁怒无辜的白小姐? 天啊!这都是她的错!她罪该万死!她…… “你走吧。”独孤靳挥挥手要她离去。 采诗愣住了。 咦?就这样? 皇上没有盛怒,也没有惩罚她耶。 她怯生生地抬起头,满是疑惑地看着皇上。 “怎么?你非得要我重重惩罚才高兴,是吗?”低沉的声音让独孤靳不怒自 威。 采诗吓得连忙摇头,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但她心里还是焦急不已,皇上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白小姐一个人在浴兰池里,皇上他…… 啊!平常一向乖巧的采诗这才想到,莫不会是皇上喜欢白小姐,所以才特意 把她支开,想要和白小姐好好温存? 糟了!那她不是引狼入池了吗? 可是那只“狼”可是当今皇帝,她怎么可能有姐量去拿着扫把把“狼”赶出 来? 采诗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苦着一张脸,偷偷躲在远处不敢离去, 深怕发生什么“意外”,那她对白师傅就不好交代了。 虽然她也知道,这“意外”……铁定是会发生的。 “采诗,你拿梳子来了吗?怎么这么快?”白芸芸听到门再次打开的声音, 从池中站了起来,转过头问。 一阵风吹来,水雾散去大半,显露出那高大的身影。 两个人同时愣住。 独孤靳发现自己的眼光无法从那凝脂般的肌肤上移开,她丰美的胸脯,湿漉 的长发,曲线优美的身段,以及在水下那若隐若现的私处,都让他已经久违的欲 望复苏。 白芸芸则是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时候遇见这个男人! 等到她回过神来,才发现独孤靳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赤裸裸的躯体。 “呀!”她脸一红,双手连忙遮住胸前的饱满,扑通一声沉入浴池中,连小 脸都埋进了水里,羞得不敢见人。 丢脸死了!偷偷跑来这儿沐浴居然被他撞见,怎么会这样呢?采诗呢?她到 哪里去了? 白芸芸闷着一口气在水里胡思乱想,完全不知道池边的独孤靳正在宽衣解带, 打算和她一起来个鸳鸯浴。 直到她终于忍不住气闷,偷偷抬起头来换口大气时,刚巧就看见他赤身裸体 的站在她眼前! 她从没见过男人的身体,独孤靳虽忙于朝政,但他自小习武,身材挺拔,平 常闲暇时也会练武锻链身体,是以肌肉结实,看起来煞是好看。 白芸芸红着脸儿,一路从他不夸张的胸肌、平坦的腹肌慢慢往下看,直看到 他两腿之间,她那双眼儿简直不知道该往哪里摆,只好眼一闭,整个人又沉了下 去,再也不敢看了。 独孤靳看见她这副可爱模样,心中更乐,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他故意慢慢走进池里,缓缓接近那躲在水里的人儿,然后大手一捞,轻易地 将她捞出了水面。 “呼哇——”白芸芸一出水,马上大口吸气,然后她随即脸一红,“你…… 你在做什么?!”他的手居然不规矩地在她水润的胸前抚摸,还不时地轻轻划过 她颤抖的粉红乳尖,让她全身一阵战栗。 “你知不知道只有朕的女人才能进来这里沐浴?”他略带恶意地咬着白芸芸 娇嫩的耳垂,感觉到搂在怀里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 “皇……皇上……对不起……我……哈啊……”她一句话说得破破碎碎,赤 裸的身体紧紧与男人相依偎,这样亲密与色情的接触让她全身产生一种难以言喻 的羞耻与快感。 他的手不知足地在她细滑如玉的肌肤上游走着,从她的胸前、腹部、小蛮腰, 然后来到两腿之间最隐密的地方。他轻轻在那儿按捏着,那突来的刺激让白芸芸 身子不禁一缩,连带地把双腿夹紧,不想让那只顽皮的大手继续撩拨她的情欲。 “芸儿……”他舔吻着她的颈子,一只手继续抚摸着她的丰盈,另外一只手 则抬起她的大腿。 白芸芸惊慌起来,但男人的手是如此有力,她微弱的反抗只是更加激起他想 征服她的欲望。 “皇上……不要……”一只脚被抬了起来,她重心不稳,只能靠在男人宽阔 的怀里。 “不要什么?这样吗?”他在她的乳尖上轻咬了一口,捧着她大腿的手则挑 逗地往大腿根部移去,因为双腿大开这样的动作,使得她的私处毫无掩饰地暴露 在他的大手中,他熟练地在那儿轻抚揉弄,感觉到湿滑的春潮在温热的水中缓缓 沿着大腿流出。 白芸芸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娇喘不已,被情欲激出的泪水在眼眶里打 转,她用渴望与哀求的眼神望着他,独孤靳心里一震,低头狠狠吻住她。 唇舌交缠间,他几乎是下费力地将白芸芸的身子抬起,然后缓缓进入她的身 体里,那股撕裂的疼痛让她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他怜惜地吻去,一面喃喃地安 抚。 “痛……好痛……” 她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的痛! 男人那火热如铁的部分正深深刺穿她的柔软,撕裂的疼痛让她几乎要痛哭失 声,可是他安抚的言语却又是那么温柔,在这种又痛却又温柔的情欲纠缠下,她 简直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了。 “很痛吗?”他关心地问,而他从来没有对身下的任何一个女人显露出这样 的温柔。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只是无助地摇着头。她像只被欺负的可怜小 猫,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很痛……可是……很舒服……” “是这样吗?”他空出一只手,轻轻抚弄她已经挺立的樱红。 那儿布满敏感的神经,被他这样一弄,又麻又痒的快感让她暂时忘了被侵入 的不适。 “还是这样?”那只大手滑入水中,熟练地在两人交合的地方寻找能令她感 受到快感的部位,然后在那儿忽重忽轻地转着圈儿。 “嗯……那儿……好……好奇怪……”这样的快感让白芸芸几乎无法承受, 她身子一紧,连带夹紧了在自己体内的男性欲望,独孤靳低喘一声,差点要把持 不住。 他低吼一声,将白芸芸抱离浴池,将她压倒在池边,狂野地再次顶入了她的 柔软身躯里。 白芸芸呜咽了几声,顺从地把自己的身子交给了他。 最初的痛感已经慢慢被麻痒的快感取代,她脑袋里模模糊糊的,只想紧紧抱 住眼前的男人,因为她好怕这陌生的情欲会将她淹没…… “芸儿……” “皇上……” “别叫我皇上,叫‘靳哥哥’……” 被情欲席卷的白芸芸,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什么。 他要她叫他“近哥哥”? 啊,她想起来了,她真的见过他—— “啊!”她猛地娇喘一声,独孤靳深深撞入她的身体内,那种属于男人的强 烈占有欲让她目眩神迷,眼前出现淡淡白光,她只能更加搂紧他,无法分神再去 多想什么。 那让人脸红心跳的交欢声音,断断续续,微弱地传进了躲在远处的采诗耳里。 她红着一张脸,又羞又愧。 喔,完了,白小姐真的被“狼”吃掉了,这下她要怎么向白师傅交代?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