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砰!” 梦晴慌慌张张冲进门,两条小辫子随着用力阖上门而跳动,让坐在客厅的梦 涵吓了一跳。 “怎么啦?”梦涵转过头,看着脸色惨白的妹妹。 “没、没事……”听见姐姐的询问,梦晴肩膀一缩,眼睛瞪得很大,只是慌 乱地摇头,又为了避免姐妹接连不断的问题,她两只纤细的手堵住耳朵,像逃难 般的往二楼冲。 “小晴?小晴……”姐姐的呼唤声随即被她抛在身后。 “呼……” 躲到卧房,确定自己安全后,梦晴才松口气地瘫软在地板上,傻呼呼地直视 前方。 穿衣镜里映出一脸迷茫、神情慌乱的自己…… 这是真的吗? 梦晴把手指放到嘴里,用力咬了一下。“哦!痛……”她咬得太用力,泪花 已挤出眼眶,太过真实的痛觉告诉她——全都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在作梦! “天……”倒在软绵绵的棉被上,她哀哀叹气。 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想办的事没办成,倒被塞了一件很为难的事?她希望他澄清他们的事, 他却真要她当他的女朋友?而且,她还没有拒绝的余地?那个容泽到底是怎么想 的? 梦晴想到那张冷酷而俊美的容颜,心就漏跳一拍。 他又吻了她…… 想到这儿,梦晴的手碰上自己的嘴唇,移动的手指有点颤抖。 没想到唇舌交缠的感觉这般奇妙……她老是告诉自己,全都是假的,反正过 了这一刻,他就会忘了她,跟其他更美的学姐谈恋爱…… 但,一次又一次…… 加上暑假那次的初吻,他们的嘴唇共碰上了三次,每一次的感觉都是那么奇 妙。 她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 但是,她是丑小鸭啊! 同学们都这么说,她自己也这么认为,那为什么他还要亲她呢?他在作弄她 吗?可他又要她当他的女朋友……他们在玫瑰花园谈话的内容是真的吗?她可以 把他的话都当真吗? 唉!容泽不知道她是一个很普通、很傻气的女孩子吗? 他随便说说,她也是会当真的啊! “还是这样好了……”梦晴喃喃自语着,在镜子前挣扎很久。 最后,她还是决定跟平常打扮相同,绑着两条小辫子,系上她最喜欢的蓝莓 发饰,搭配水手衣校服。 丑小鸭怎么穿都是丑小鸭,她不想变花样,然后被学姐说“丑人多作怪”。 虽然嘴长在人身上,但每天来来去去都是这些酸言酸语,听多了还是很受不 了…… “爸、姐,我去上学了。”低着头,梦晴极力掩饰肿着的眼皮,跟爸爸和姐 姐道别。 不等他们说话,也没吃早餐,她就拎着书包跑了。 没想到她一跨出家门,就看到巷口有辆熟悉的轿车停在那里。 “你……”梦晴慢慢走到轿车前。 车门自动打开,在后座迎接梦晴的,就是那张让她失眠一整晚的俊脸。 “我来接你上课。” “为什么?”愣愣看着那张脸,她傻傻开口。 “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啊,我当然要送你上下学罗。昨天不是我送你回家的 吗?”大男生俊逸的脸孔有笃定的神气。 “那是……”她以为那是因为他把她载走,当然要载她回家…… “吃早餐了吗?”不让梦晴说话,容泽把她拉进车子里,顺手递上一个小餐 盒。这份是他跟王妈多要的。 “是熏鸡三明治和柠檬蛋糕……”透明的餐盒可以看到里面的食物,梦晴的 口水快要滴下来了。 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还有葡萄柚汁。”纵容地看着她贪吃的娇俏模样,容泽把果汁放在她的手 心。“试试看王妈的手艺,这些都是她弄的。” “好。”被男人递来的食物收买,梦晴眼中充满美味的食品,对于他霸道的 行径也没空计较。 她心情愉悦地打开餐盒,把烦恼一个晚上的事情全抛诸脑后,快乐地吃起早 餐—— 简陋的学生会办公室传出声音。 “一对。”任翔之懒散丢出两张小牌。 唉,人太厉害也不行,随随便便就来个一对。 “跟。”坐在顺位的戴杰丢出两张数字相同的牌,意兴阑珊地瞄了瞄趴在窗 边的容泽。 啧,就这家伙不合群,不知道又在发什么花痴了。 “老二。”程浩气定神闲放出最大的两张牌,让两个心不在焉的好友吃了败 仗。 “这么有把握啊?”任翱之酸酸地瞟了程浩一眼。 不等戴杰发表意见,程浩又丢出五张数字相连的“葫芦”。“就是有把握啊! 呵呵……” “噢。”两个人瞪大眼。这个葫芦还是最大的,压不得咧。 “再来一个!”程浩又丢出五张。 “这小子耍老奸!”戴杰把牌拆光了,没牌可丢;而任翔之手上的“葫芦” 也不够大,丢不出去。 “没了。”扔下手中最后一张方块三,程浩笑呵呵看着两人。 “不玩了!”戴杰懒得跟读书人动脑筋,把手上的牌全丢到书桌上,转而走 到容泽身旁。 “真是输不起。”任翔之边嘀咕边收牌。 还是他任翔之比较有修养。 也难怪啦!人家他天生就优雅一等,有谁比得上呢?连一起长大的哥儿们也 没他厉害。 唉,这么优秀也不是他愿意的…… “看什么看那么专心?”程浩也走到窗边,顺着容泽的视线望去。“学校有 一半的女生败倒在你的西装裤下,你还有什么不安心的,需要这样紧迫盯人?” 还拿望眼镜窥探女生?真是好玩。 “你们不玩扑克牌,跑到这边来跟我凑什么热闹?”拿开望远镜,容泽面无 表情地看着死党。 “你在看哪一个?” 顺手接过好友的望远镜,戴杰在人群里搜寻着容泽的心上人。 “有钟楚楚漂亮吗?她都放话要追你了,你就安心享受被美女追求的滋味吧!” 程浩对送上门的女人从不拒绝。 反正敢放话倒追他们的,也不敢长得太丑。 这钟楚楚到底长啥样啊?戴杰有点想不起来了,只知道她是第一百八十九个 要倒追容泽的女人。 “我没兴趣。”容泽拒绝那种人工美女。 看着容泽“惊惊”的样子,任翔之也莫可奈何。 反正像钟楚楚那款的,他也不爱沾。 他某种程度上是赞成好友的想法没错,但他也某种程度上地捍卫现代女性。 谁教他是这么具有绅士风度的新新好男人呢? “真是有福不会享。”他随意哀悼一下。 “嘿,我看到你的乖乖表妹喔,还拿着书本在K 书。”戴杰从望远镜中发现 目标原来是隔邻女校的小女孩,据说她与容泽有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 “拿来!”脸色一沉,容泽把望远镜从好友手中抢来。 “嘿,少爷……”任翔之扬起眉,夸张地摊摊手,“你不会要告诉我流言是 真的吧?你看上你的表妹啦?”咳!都什么时代了,洋化甚深的卫理中学还有过 时的戏码? 表哥跟表妹谈恋爱……任翔之无聊地撑着下颚,揣想如果拍成电视剧,有百 分之几的收视率。 不过最近两校女生都绑起两条辫子、扎上五颜六色的发带…… 可能是为了迎合王子的喜好吧! 唉!容泽怎么会有这种纯朴的爱好呢?他开始觉得自己也不是很了解一起长 大的哥儿们了。 “她跟我没亲戚关系。”容泽简明扼要阐述。 “因为没关系,所以可以有兴趣?”程浩无聊地敲敲边鼓,看容泽愿意说多 少。 “我高兴就好。”容泽眼中流露出明显的占有欲。 她是他的,谁都不准碰! 听听容泽这么霸道无赖的口气,不知道有多少闺女败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任翔之摇摇头。 果然是有校园王子的架势,只可惜在他们面前耍,没用。 “果然是学校最大的新闻。”戴杰摇头晃脑,很难想像容泽为什么会对路边 的小花有兴趣。“不过,跟你之前的品味不一样。”凭良心说,他们都爱主动热 情的美女。 “也是啦!”关于这点,任翔之完全同意。 容泽抿着薄唇,不想多说。 他私人的感情不喜欢被搬到台面上供人讨论,即使是他的死党,他也不想提 太多。 “那我们就要恭喜你旗开得胜罗?”程浩耸肩。 “什么胜不胜?你们想太多于。”容泽挑挑眉,淡淡表示,“只是打发时间 而已。” 最好不要跟他讨论爱不爱、喜欢不喜欢的问题…… 不喜欢,会想每天跟她见面吗?至于爱情,可能还太遥远吧!空间时间有她 的笑容相伴是件好事…… 对他而言,梦晴就是这样的定位。 “你真是邪恶啊!”任翔之啧啧称奇。 万一小女孩掏心掏肺,这个狼心狗肺的狼人就该死了! “废话少说!扑克牌不想玩就收好,学生会要等学弟来接手了。”他的感情 生活还轮不到别人评论。 这几天学生会改选的结果出炉,接任的人选也选定,容泽把应该交接的部分 整理得差不多,是该让出地盘的时候了。 再来,他就要把所有时间投入大考,然后,顺理成章的毕业…… 中学生活就要结束了! 容泽摇摇头,忙碌的学生生涯让他没空想太多事。人生太过一帆风顺,他只 是凭本能将自己往更高的成就推进…… 女人,只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不管外边议论纷纷,他只要他的计划推动得顺利,其他人的想法并不重要。 真的,都不重要。 “好奇怪喔……” 一坐进容家的轿车,梦晴就对正在翻阅行事历的容泽说话。 “哪里很奇怪?”容泽抬起头,看到小女朋友眼中的问号,快速阖起行事历, 体贴地接过她的书包。 “为什么最近大家都绑两条辫子?”梦晴指着车窗外的同学跟学姐们。 “或许是今年流行?”容泽笑了笑,对女孩子们追随时下流行装扮的事颇有 耳闻。 “那……我也很赶流行!”梦晴眼睛一亮,两手握着辫子。 “也许吧。”他轻啄梦晴的鼻头一下,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装什么。“你 喜欢就好。” “什么我喜欢就好?你呢?你喜不喜欢?”皱皱小鼻子,她只想知道他的喜 好。 把头窝在容泽的怀里,梦晴有些闷闷的。 最近她想起容泽的频率越来越密,无时无刻,只要空闲……好吧,只要她不 专心的时候,他的脸总会钻进她的脑海,逼迫她放下手边的事,认真地想他。 想他的时候,心里有几丝甜蜜,但也觉得苦闷……她问姐姐怎么回事,姐姐 大笑,还笑她傻,说这就是恋爱。 她不懂,却有忍不住的甜蜜,嘴角总有浅浅的微勾,她想分享,也想询问他 也爱她吗? “我啊……”凝视着俏丽的容颜,容泽俊逸的脸庞有掩不住的笑意。 “快说嘛!你喜欢什么?为什么我要当你的女朋友?”梦晴巴着结实的手臂, 缠住文质彬彬的大男生,直要问出他选中她当女朋友的原因。 “因为看到你,我会很快乐。”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或许是因为…… 感觉对了! 他喜欢看着她俏皮地扁嘴,天真地摇晃着两条小辫子,快乐地出现在他面前, 真实地大笑、生气…… 向来,女孩子在他面前总是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总是在他面前摆出最优雅、 最完美的淑女样,这种女孩他看多了,也没什么感觉。而梦晴不一样,从最初认 识她到现在,梦晴总是以最真的样子面对他。 他可以很快得知她的情绪反应,也可以马上得知她高不高兴…… 当初他的决定是有点测试意味,打算如果感觉不好,随手放弃就算了;但后 来的过程他感觉好极了,不管是接送她上下课,假日时一起度过的时光,他都非 常轻松。 他很期待看到她的笑脸、陪她说话,生活里多了这样一个女孩,他也很适应。 他常想,或者暑假那天的一吻是上天安排的机会,打开他生命的另外一页。 胡里胡涂地,他失去了初吻,但是初吻的对象太甜美,让他忘了追根究底— —或者说他趁机追着她,要追究他们到底有没有续缘的可能…… 感激老天,给了他一个美好的开始。 所以他便抓住机会攀上属于他的缘分,毫不客气地收下这份“天上掉下来礼 物”…… 下课后,梦晴拎着书包,乖乖到卫理中学报到。 因为容泽有时要忙学生会的杂事、有时要上第八堂课,他不准她先回家,所 以她便到这里等人。反正大家都认识她,容泽不在,几个幽默的大男生还是会跟 她说话。 远远便看到几个人站在走廊鬼鬼祟祟,梦晴也学他们,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任学长,你们在看什么?”梦晴拉拉任翔之的衣袖。 “嘘……”偷看得正认真,那只软绵绵的小手差点把任翔之的三魂七魄吓走。 他转过头,示意小丫头要看戏就别说话,省得精彩片段就此终止。 戴杰跟程浩两人比手画脚,要梦晴噤声,再指指微微开启的窗缝。 梦晴何等聪明,马上了然于心地点头,闭上嘴,跟着几个大男生鬼鬼祟祟地, 凑上微启的窗户。 “学长没有恰当的女友人选,为什么还退我的信?”轻柔的啜泣声从里头传 来。 梦晴的背后递来一块纸板,上面写着“钟楚楚”三个大字。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女主角了。 “抱歉!传言不实,我已经有交往的人选了。”容泽低沉的道歉声中包含着 绝对的坚持。 “那个圣心的新生?她又配不上你……”钟楚楚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我见犹 怜的模样甚惹人心疼。 竟敢那样说她?! 梦晴小拳头紧握,恨不得冲进去,打死那个说她坏话的女人。 任翔之轻拍她的肩膀,要她冷静。 “配不配,只有我们当事人才知道。谢谢学妹的抬爱,你该回家了。”容泽 坚定从容的回答。 “可是……”钟楚楚欲言又止。 “快点回家,女孩子放学后还留在学校很危险。”容泽一手挡住钟楚楚欲出 口的言语。 “呜……”拿态度坚决的男人没辙,钟楚楚转过身离开。 钟楚楚才走了几步,容泽突然开口,“戏都散了,你们几个也该出来了吧?” 嗯?什么意思?钟楚楚还来不及开口询问,就看到窗户被大大方方地打开, 三男一女依高矮顺序排成一列。 “你们偷听!”钟楚楚大声指控,气血上涌。 “Bye Bye.”态度大方、从容不迫的任翔之伸出手,跟爱慕死党的小学妹 风度翩翩地挥手。 没有嘲笑她的痴心,也没有对这段告白有任何评论…… 没有一个女人能恨得了他!钟楚楚也是。 “哼!”钟楚楚狠狠地瞪了一眼和几个大男生混在一起的梦晴,转身就走。 “只是路过而已,干嘛气成这样?”戴杰皮皮地翻窗进教室,对学妹恼羞成 怒的态度不以为然。 “女孩子脸皮薄嘛!不要把她告白的事说出去就好了。”程浩耸耸肩。 “大家都在外头,干嘛只瞪我一个?”梦晴很不爽地走进教室,大方窝在容 泽身旁。 “你让他们三个带坏了。”摸摸太阳穴,容泽头痛不已。 “阿泽,此言差矣。”任翔之听到容泽把罪责归到他们头上,大声喊冤,奋 力洗刷自己的清白。 “不要再唱戏了,学妹知道心里会不好受的。”容泽制止他们。 “可是她骂我。”梦晴不服气地扁扁嘴,瞪着男友,大声抗议自己被坏女人 说闲话。 她又没得罪她,干嘛那么说她?坏人! “我都说喜欢你了,还不够吗?”低下头,容泽揽住小女友的柳腰,开始大 灌特灌甜言蜜语。 “嗯……”梦晴娇俏的小脸酡红,不知该说什么。 但瘫在教室一旁的三个旁观者已被整缸子甜如糖蜜的话语溺毙,无力地趴在 桌子上,猛翻白眼。 容大少爷讲恶心话哄女孩子也不看旁边有没有人喔? 他当他们几个是死人吗? “还生气?”男人笑吟吟地搂着女友,的确有不把死党当人看的态势。 “还有一点点……”晃着两条小辫子,梦晴眨眨晶亮的大眼,有点害羞,又 有点高兴。 她喜欢他这样哄她,把她当宝的感觉。 “那这样……够不够?”男人把唇送上佳人的鼻头,爱怜地轻点一下。 “噢……” 梦晴还来不及说话,他们身后的三个男人开始大吐特吐,再也待不下去,全 闪到外头去了。 “你这样做,他们都不理我们了。”梦晴窝在容泽怀里,小声抱怨。 “谁理他们啊!”男人紧搂怀里的小佳人,一点也不在意死党的反应。他就 是故意要让他们恶心想吐。 谁教他们老偷看女孩子跟他告白! 现在他有女友了,他就自己演给他们看,改改他们的癖好。 “小朋友,不用太得意!” 下课钟声响起,梦晴一走出教室就被学姐团团围住,强行带到较僻静的体育 馆外围的走道。 一群女人一圈又一圈把她包围住,让她动弹不得。 “做……做什么?”梦晴紧张得两手发抖,但又不想让人发现,只得将手放 在背后,十根手指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绞紧。 又是要来跟她抢容泽的女人?哼,她不会把他让出去的…… “你霸占容泽也够久了吧?还让他接你上下课……”为首的三年级学生已经 嫉妒到两道柳眉都快打结,懊恼地表示,“他都快毕业了,我们再过一个月就看 不到他了,你为什么那么自私,霸占他的时间?” “可是……他是我的男朋友……”睁大眼看着面容姣好的学姐,梦晴虽然紧 张,却还是据理力争。 更何况容泽最近忙着念书,他们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看他那么累,她也很想帮他做些什么…… “笑死人了!他找你只是打发时间罢了,他毕业以后哪还会记得你?你还是 识相点,省得他为难。”卫理校花钟楚楚这次也直奔圣心校园,跟情敌谈条件。 她认为容泽是大家的,这个小拙妹没理由霸着他不放! “乱说!他明明说喜欢我,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又教她跟他分手? 坏心眼的丑巫婆! 梦晴小脸气得涨红,两条辫子直晃,拳头紧握着,加强语气地挥了挥。 “他有说过喜欢你吗?”钟楚楚才不信呢。她有情报来源证明容泽这次恋爱 只是“打发时间”。 即便这男人只是打发时间,也可以找她,她的时间多得是,可以陪他玩。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找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 还绑着两条小辫子,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真是没品味、没水准、没格调、 没眼光! “当然有!”梦晴趾高气昂地点头。容泽当然说过类似的话,不然她也不会 跟他交往。 “是吗?他对路边的小猫、小狗也是很喜欢……”钟楚楚鄙夷的眼神看着梦 晴的两条小辫子。 哼!好像连续剧里的大陆妹喔,还敢跟她们呛声?真是好笑! “是他自己每天来接我上下课的!修女都不管我了,你们凭什么要我让出我 的男朋友?”接收到钟楚楚的敌意,梦晴不甘示弱地回咬一口。 “妹妹,没人叫你让。你是他表妹,往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相处,他再几 个月就毕业了,你让我们借最后机会跟他说说话,不行吗?” 反正只要有接近容泽的机会,她绝对会修正他的想法,让他知道挑女人应该 挑她这种的!钟楚楚眼里闪着必胜的决心。 “可是……”梦晴嗫嚅几声,不知该怎么澄清。 他们根本没有亲戚关系,她跟大家一样,他毕业后就看不到他了…… 他现在那么忙,她也不敢去烦他,可是她真的好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喜欢她? 大家都说他们的爱情不会长久,可她只想问他…… “不相信你自己去问他!他根本不是真的喜欢你,你又何必这样粘住他?很 难看的!”这小辫子怎么说不听啊?真讨厌。 “就是说嘛!你长得又不是很好看,又不会打扮……” “他一定是因为你是表妹才跟你在一起!你这样不管他的真正想法,不会觉 得自己很自私吗?” “乱讲!你们乱讲!”忍住眼里即将泛出的泪液,梦晴大声抗议。 “你自己去问他,不就知道我们是不是乱讲了?” “我跟他讲什么不要你管!”梦晴终于受不了这样的围攻,推开包围住自己 的人墙,跑了——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