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昨晚一定是一场梦,绝对是一场梦!」 隔天清晨醒来,管以烈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拚命的往脸蛋泼水,试图催眠 自己,抹去昨晚的突发事件。 事实上若是没有硬逼,灌了不胜酒力的自己一杯酒,倒床呼呼大睡,恐怕此 时她还睁大眼失眠中,足以媲美熊猫。 可是酒只能麻痹一时,不能解决问题。当她摀着疼痛的头,睁开眼睛,昨晚 战克明亲吻她的事实,瞬间跃于脑海中。 天啊!比起思索问题,她更喜欢劳动。当初会选择当警察打击犯罪,除了身 手好,就是怕坐办公室。 偏偏此刻折磨她的问题,逼她不得不想,战克明为什么吻她? 他们一向打打闹闹惯了,若不是之前知悉他是国际军事专家所尊称的「战神」, 她差点要手刃他。 然而一旦认真相处,却又现这只大熊确实有过人之处,自己对他也大为改观, 彼此关系也渐渐好转,好到都快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到这地方与他一同执行保镖的 任务。 不过亲吻她这件事显然又进步得太迅速。 喜欢她?不可能!她粗枝大叶,既非美人又无温柔性格,天天与他打打杀杀, 怒目相向是家常便饭。 作弄她?除非他吃了熊心豹子胆。 根本没有理由解释他昨晚的举动。所以说她最讨厌思考,无法解虑,还浪费 时间。 已经九点了,又不能躲在屋子里一辈子。她梳洗一番,把长发往后一绑,穿 上利落又不失庄重的黑色长裤套装,打开房门勇敢的走了出去。 才开门就在走廊上遇到熟识的米罗国护卫,黑人恩格斯。 他冲着管以烈咧开大嘴露出一口白牙,「昨天公主够妳受的吧?」 岂止!她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大伙现在都在饭店的会议室讨论这次的状况。虽然会议已经过了一半,但 是他们仍要我通知妳。」 「一定得去吗?」原来事情还没结束喔。 恩格斯明白她的心情,「放心,真要追究公主每次走失的事件,我们这些护 卫老早被炒鱿鱼,还能存活到现在吗?况且公主也不像妳所想象的那么弱不禁风。 妳男朋友曾经当她的近身护卫,以他的本事,怎么可能不教公主几招呢?!」末 了还故作幽默的朝管以烈眨眼。 「可是我怎么看,她都像个被囚禁在金碧辉煌的笼子里的金丝雀,没有青少 年该有的生气。」 「这方面妳稍嫌稚嫩,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上那般简单。」已经到了会议室, 他往她背后一推,「勇敢点,大女孩,进去吧。」 等等,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还来不及抗议,她已闯进满是男人的会议室。 所有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动作一致的转头看向她。 唯一站在讲桌前的男人诺伦,瞄了她一眼,然后以手指头敲了敲白板,拉回 大家的注意力,继续安全会报。 她尴尬得不知要做什么反应时,角落传来嘘声引她注意,一看竟是战克明。 「来这儿坐。」他对她勾勾指头。 「唔!」她僵住,记得昨晚她好像推了他一下,害他摔落阶梯……虽然如此, 身子却自动的在他身旁的椅子坐下。 讲台上的诺伦对着手下分析几日来的防卫绩效,听取各方的意见,充分表现 魄力,令她刮目相看,原来他这么精明细心。 之后,他突然叫了她的名字,「管小姐,这次的失误,希望下次不要再犯。」 她紧张的站起来,嗫嚅的应道:「喔!是!」要是以往她老早暴跳起来大吼, 可是这次的确是她的错。 「好了!会议到此结束,回自己的工作岗位去吧。」 嗯?结束了?她有些不敢相信。没有责备,没有嘲讽,什么都没有就放过她, 令人难以置信。 「走吧!米罗国开会一向简单扼要。诺伦唯一的优点便是公私分明,不会不 分青红皂白的骂人。」 那真是第一印象害她对他有不好的印象,这下反倒为之前与诺伦发生口角感 到抱歉。 原来有时候真相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的简单。人与人之间的小小错误观念,常 常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纷争。她算是上了一课。 「所以这件事妳不需要有过多的心理障碍。」 「喔!」她垂下脸,顿时不知该以何种态度面对战克明,毕竟两个人昨天才 接过吻。 真不知要说战克明脸皮厚,还是贵人多忘事,抑或神经大条,此时此刻竟然 还能一副无事样的与她闲话家常。再怎么粗枝大叶,她好歹也是女孩子,懂得「 矜持」两个字怎么写。 让她怎么好意思再提起,可是难道就这么不当一回事? 正当她想着要如何化解这尴尬的场面时,战克明倒是语带怨怼的问道:「昨 晚妳怎么用力推我?」 喝!她瞪大眼,瞅着一脸无辜的男人。还恶人先告状呢! 「你……你……还好意思问!自己做……了什么,要我重复一遍吗?」她结 结巴巴的把问题丢还给他。 战克明摸着头,「昨晚我做了什么?妳那时受了太大的惊吓,心情一放松后, 不是表示妳止不了哭吗?那我就帮妳止住。」 「帮我止哭?」她没有听错吧?明明是…… 「对啊!要让女人停止哭泣或者是说话,就是用封住嘴巴的方法,这是一条 定律。妳不是也不哭了?」他的语气像陈诉事实一般的平常。 她的「初吻」竟是一条定律所造成……她现在才想哭呢! 「所以……所以你当时是在帮我止住哭泣?没有别的用意?」用吻?!纯粹 的好心?她错愕的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开玩笑的意味。 谁知他一副施恩不受报的欠揍表情,「怎么说大家也是同事,这点小事不足 挂齿。以前我在部队时,遇到这种机会,都由队上老鸟担任,以此安抚女队员, 顺便占点便宜。一般人受到极大的压力,要解决放松之后的失控,这是最好的方 法。怎么了?妳怎么一副受到震惊的样子?」战克明关心的问。 管以烈不自然的摸摸自己的脸,随即腔调怪异的笑道:「喔!呵呵呵,原来 如此!我……我还以为……还以为……你煞到本小姐了。」她脸色青白一片,胸 口急促的起伏,却还要装作无事。 「我可不敢啊。」他故作颤抖的撇清。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那……那我无去检查公主今天的活动范围。」 说着,她急忙的转身离去。 战克明收起嘻笑的脸,面色凝重的看着她高挑瘦削的背影。倚着栏杆,遥望 远山,挫败的低叹了一口气。不若他方才所表现的冷静,他苦涩的微笑。 他也为自己昨晚的冲动深深的感到懊恼。他不该忘记前次教训,他的一意孤 行害死了一个女孩,他应该心如止水才是。 只是他错估管以烈在他心中所占的位置,那种彼此斗嘴、打打闹闹的杀伤力 有多大。错估她的唇尝起来有多甜,错估她柔弱娇憨的模样有多可爱,才会想都 不想的亲吻下去。 等见到她羞赧的站在面前,一副期望又怕受伤害的模样时,他却毫不留情的 划清界线。 对她、对自己都很残忍,狠心拒绝对自己有强烈好感的管以烈。若没有发生 大公主的悲剧,开朗与善良的她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伴侣。 如今,他只想无牵无挂的生活。他不要再一次受伤。大公主在他面前气绝的 模样,恍若昨日。 不,他不要再有女人为他而死。 「呜……可恶的臭家伙!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初吻罢了,我才不在乎呢。」 管以烈躲在角落哭泣。 抹去眼泪的同时,她才晓得自己内心竟有那么大的期盼,亲吻事件从头至尾, 羞赧多于愤怒。 谁知表错情,人家只是一片好意,丝毫无轻薄的意思。 「太没面子了。管以烈,妳不要到处发花痴好不好?妳忘了自己的任务吗?」 她一边抽噎,一边告诫自己。「这是一个教训,要妳别想太多,不要随便喜欢上 别人。呜……」 她哭得太专心,以至于背后有人轻巧的靠近都没注意到。 「阿烈姊,妳怎么了?」 听到声音,管以烈迅速的擦拭眼泪,飞快的回头,「没什么,没什么。」可 惜红肿的鼻头、泛泪光的眼眶,不太具有说服力。 安琪公主心疼的问:「是不是有人欺负妳?是不是他们还在为我的行为而责 怪妳啊?对不起喔。」她惭愧的握紧拳头,认真的道:「没关系,我去为妳解释, 他们那些人就是这样一板一眼,只会冤枉好人。」 「不用了,真的不用,他们没有责备我,只是要我细心一点。」好不容易事 情过去,她可不想不知好歹,再起任何风波。 诺伦对她的失误已经够体谅了,不需要节外生枝。 「那妳为什么哭?」安琪表现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沙子跑进我的眼睛算不算理由?」 「妳是不是在污辱我的智商?」安琪嘟着嘴,受伤的垂下眼。 呃……管以烈清清喉咙,「真的没有什么。」怎么可以让她晓得自己暗恋她 的明哥? 「可是我明明听到妳说,不要再喜欢上别人。怎么?妳失恋啦?」 「没有!真的没有!」她涨红脸激动的摇头,手掌拚命晃动。 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聪颖如公主怎么看不出呢? 「妳喜欢谁?是米罗国或是台湾的护卫?」 「都不是。」 安琪突然两眼晶亮,「是明哥?」 「不……不……不是。」公主也太会猜了吧!还是自己发痴的现象太明显? 「哦?!」安琪的语调饱含探问与怀疑。 管以烈也晓得自己不善于说谎,但是若不硬拗下去,事情恐怕会变得不能收 拾。 自从经过上回事件,她不得不接受众人的叮咛,那就是公主不若她外表那般 无害。 情急之下,她只好扯出几百年前暗恋的男人,充当挡箭牌,来挡掉公主排山 倒海般的疑问与关怀。 再过一个星期任务就要结束了,管以烈的心情无比复杂。 想到任务结束后,她便可以不用再见到战克明,这就是当初她答应参与这个 任务的目的不是吗?回到征信社,做她的双面职员,没有程咬金来捣乱,又能帮 凤兰解决大麻烦,好不悠哉! 惋惜的是,她不仅失去恋慕的人,也少了一个切磋武艺的对手。 她苦中作乐的想着,一边轻梼着盘中的色拉。 午餐时间,几个护卫轮流到餐厅吃饭,看见管以烈,纷纷挤过来跟她坐一桌。 「喂!对台湾的印象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压根都没参观到,当初一下飞机就急着找公主,然后直接来 到这家饭店,哪能好好欣赏。」恩格斯有点埋怨。 另一个洋人接着道:「几个大男人看着一个公主都应接不暇了,哪有时间好 好逛。」 管以烈怜悯的摇头,「啊!那真是太可惜了。台湾可是个宝岛,没逛我们的 夜市,简直是浪费机票钱,白来一遭,我们的夜生活最精采。」 「真的?!」几个大男人听到她语带双关,纷纷拉长耳朵。 「当然是真的,色香味俱全。吃的、喝的、玩的,都是极品。」 「是啊!吃惯了米饭,现在要我吃面包、吐司都好像没吃饱似的。」有人附 和。 「若不是有要务在身,真想带你们去逛逛,开眼界尝鲜,认识真正的台湾。」 「好啊!回国后我们都有几个月的假,到时候就回来找妳。」 管以烈豪气干云的拍胸膛,「那有什么问题,包在我身上。」一伙人聊得好 不开心,计划起假期的行程。 比起与心思百转千回的女孩子相处,跟大剌剌有话直讲的男人在一起,管以 烈如鱼得水般的快活。 「说什么呢?那么开心?」 随着背后这声音的出现,管以烈身躯微微一震,背脊僵直起来。 恩格斯搭腔笑道:「阿烈要带我们去玩真正的台湾。」 「喔!那你们有福了,我在台湾住了几年,的确很精采。」战克明拉张椅子 在她对面坐下,看牢她,「妳要带他们去哪儿?到时候我可不可以跟?」 管以烈拘谨的僵笑着,支吾的说:「也……也没有,随便走走罢了。」她一 直回避他的眼光不说,不等他开口,突然站起来,笨拙的搔头,「啊!对了,我 房里那个什么什么,还没用好,我得赶紧去做,先走了。」然后急忙的走了。 几个围坐一起的大男人,面面相觑,沉默了半分钟。 「好假。」恩格斯忍不住发难。 旁边的另一个黑人也道:「太做作了。」 「这是为什么呢?」最后一问,让众人把眼光都移往罪魁祸首──战克明, 看是否能逼出答案。 战克明没好气的说:「别像三姑六婆般的八卦好不好?」 恰巧诺伦威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大伙赶紧三两口吃完饭,回到工作岗位, 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发现,就不叫秘密。管以烈躲他躲得太明显,让人不发觉 都难。 有这样的改变,还拜上回那一次的亲吻事件。他一定伤她很深,才会让她看 到他有如老鼠见到猫一般畏惧。难道做不成情人,便不能当朋友? 是,他自私!他不想失去管以烈,却也不想她躲避他。他希望他们能像以前 一样,斗嘴、打闹、开玩笑,互相挖苦、揭疮疤。 九点从公主房间离开,管以烈顺便到柜台检查一下后便回到房间。 掏出钥匙的那一瞬间,他出现在走廊的那一端。他是专程在她房门口等她。 「阿烈。」 听见他的声音,她一惊,决定当驼鸟假装没听见,想要将钥匙插入锁孔,偏 偏总是对不准。当她好不容易开了门锁,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背后。 「阿烈,我们聊聊好吗?」 管以烈吞咽一口唾液,深吸一口气,勇敢的转身,「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讲吗?」 「我想有些事速战速决比较好。」 「那……好,现在就讲。」她面孔僵凝、硬着头皮、眼光游移,背后的手死 抓着门把不放,随时有冲回房间的打算。 「妳最近在躲我吗?」那张英俊、充满性感的脸往她压迫,两手撑在她背后 的门上,把她死锁在自己胸前。 太亲近了,她可以感觉他的气息往她吹来,顿时脑中铃声大作,「没有啊, 你太神经质了。如果你是要质问我这种不营养的问题,那我要回房睡觉了。」她 飞快的转身,避免与他面对面。 战克明轻叹一口气,夜晚的偷盗才能显示她的好身手,除此之外,她是个表 里如一、单纯到让人心疼的傻大姊。 「妳除了是个蹩脚的演员外,还是个不善于说谎的人,怪不得妳不适合担任 侦讯的工作。」 「我不懂你的意思,走开啦。」她急忙的想躲开他。再待下去,她怕会露出 存心逃避的破绽。 她就是不想让他晓得,自己喜欢他,对他有过一点期盼。唯有离他远远的, 才能保护自己的心。 「对不起,如果我的举动伤害妳,那不是我所愿。我很抱歉。我只希望我们 能当好朋友。」战克明真诚的道。 他知道了?!她吓得心快呕出来。 她稳定心神,故作轻松的耸肩,笑容僵硬而不自然,「你……你到……底在 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觉得妳适合更好的男人!」 「够了!」她猛然低吼,「我适合什么样的男人,并不需要你告诉我。我不 用你来退让。你以为我没人要吗?」悲惨的是,她还真的没人要。 再也没有比此时更狼狈不堪,更困窘的场面。她咬紧牙关,不让愤怒的泪水 流下,维持被他伤害到体无完肤后,仅存的尊严。 上辈子她做了什么坏事?不过是偷偷喜欢上一个人,她有自知之明的要割舍, 为什么他还要急着撇清关系? 当她是会吃人的猛虎吗?还是自己死缠着他不放?反正她丢脸丢到家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人没有十全十美,老天给了他笨拙的口才。 「你放心,我在这儿只是为了执行任务,完成你、我老板的契约。我的目的 就是要远离你,别以为我爱缠着你。」说着,羞愤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的滑落,她 的语气哽咽。 他愣住了,「我真的……」 糟糕!大大的失态。她摀住嘴巴,「我要回房了。」她转动门把,迅速钻入 房里。 门用力关上,差点打中他的鼻子。 战克明懊恼的重叹,「拳打脚踢比谈情说爱实在简单太多了。」 半夜三更,唐凤兰被客厅的细微声音给吵醒。她机警的拿起床底下的球棒, 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间。 黑暗中,果然看到不怕死的白目小偷,打开她的酒橱。 定睛一瞧,妈啊!开了她珍藏的名酒豪饮。看她不打得他像猪头才怪。 好啊!趁他喝得醉醺醺的时候下手。 她举起球棒,轻手轻脚的靠近小偷。 小偷突然转头,脸上泪水纵横,呜呜的说话,「是我啦。怎么办?我怎么喝 都喝不醉!」 「阿烈!」她讶异的放下球棒,赶紧坐到她身边安慰她,「怎么啦?妳怎么 啦?妳一向不胜酒力,现在却……」 「我真那么讨人厌吗?」 「谁说的!」竟让坚强的阿烈失控至此,万死不足以抵罪。 管以烈满身酒味的倒在好友的怀里。「我好怕我不能完成我的工作,我怕我 会半途而废。」 「为什么?」这可关系到她是否能摆脱那个变态,她可不容许失败。但是比 起这原因,阿烈的模样较为严重。 她曾几何时看过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之前的一次,不就是失恋吗?啊!难道 这次也是?又是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吗? 管以烈语焉不详的叙述,「那个家伙说我不适合他,要我找别的男人。」 「那混蛋总算说一句人话。」 「他何必这样伤人?我又没纠缠他,我已经尽量躲着他了。他本领高了不起, 以前还不是不修边幅像只大熊。现在就可以这样污辱人啊?」 本领高?大熊?这一连串的形象叙述,让唐凤兰睁大眼,震撼的低语,「不 会吧?!」随即激动的摇晃醉醺醺的管以烈,「起来,不准睡,妳给我说清楚。 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响应她的,却是一个陷入昏迷的女人,所咕哝的外星语。 听到有客人来访,战克明只好暂时请别人代替他护卫公主的位置,到饭店的 大厅去。 他看着大厅稀疏的客人,并无熟识的面孔,除了一个背对他的男人。他走上 前去正想询问,想不到却被对方抬起的脸吓得差点尖叫。 「喝!你……」 「没错,这都是你的杰作。」唐德辅哀怨的瞪着他。 他拉开椅子坐下,没好气的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不会把你打得像猪头。 到底是谁下手这样狠,亏你有脸走出门,还不快去医院挂急诊。」那张堪称斯文 的脸,此刻却不知被谁痛殴过,脸上的抓痕不用说,外加两个黑眼圈、淤青的下 巴和有点杂乱的头发,实在是惨不忍睹。 「是啊!你也会说跟我无冤无仇,可是为何借刀杀人?昨晚阿凤夜袭把我打 成这样,最后撂下狠话,要你不要再碰管以烈,诱拐伤害一个善良的女孩。」 闻言,战克明神情凝重,沉默不语。 「到底何事?是不是阿西娜爱上你了?」 战克明烦躁的敷衍,「行了,别多问,我会解决,不让你为难。」 唐德辅纳罕的瞪大眼,「谁要你收手!我要你继续施展美男计,最好把管以 烈迷得晕头转向,然后再把她甩了,让她无心于任务,最后黯然离去养情伤,我 就赢得赌注。阿凤会因为丧失得力助手,征信社因此关门,她就得嫁我。呵呵呵 ……哈哈哈……」越想越得意,计划臻于完美,他竟然旁若无人的仰头大笑。 「畜生!践踏一个女人的心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懂不懂将心比心?瞧唐凤兰 对你所做的一切,还学不到教训!」他责备濒临疯狂的男人。 看老板兼好友因自己最后一句话,刺得心疼,他一点都不觉得惭愧。 「懒得理你。」他站起来,却刚好看到从外头归来的管以烈。 她似乎因严重宿醉而头疼,脸色憔悴,一抬头正好与他四目相接。 管以烈迅速的垂下眼,快步走进电梯。 战克明同样也不好受,心情郁闷。 突然肩膀搭上一只手,阴险的幸灾乐祸道:「干得好,狠狠的伤害她吧。用 你最凌厉的眼神、俊帅的外表、利落的身手、耀眼的名声,来……喔!」唐德辅 腹部中了一拳,「你……你好狠的心。」然后倒在椅子上晕了过去。 战克明咬牙切齿地低斥:「人渣!」头也不回的丢下他离去。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