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中午过后,饭店大厅出现一位神秘的女客人。 这位神情略带慌张的长发美女,穿着十分优雅而时尚,细长的柳眉,大而明 亮的双眼,修长雪白的四肢搭着轻飘的长裙。 她雪白的贝齿不安的轻囓鲜红的性感丰唇,不自觉流露的神态,让四周的护 卫陶醉不已。 这位宛如模特儿的高挑女子,揉合了东方的神秘与西方的性感。 她是谁?在场见到她的人,无不在心中升起大问号。这里慎重的过滤客人, 有此出众人物,不可能直到现在才引起骚动。 尤其是众多雄性动物见她独坐大厅,全跃跃欲试的想一亲芳泽。 米罗国的护卫早已私下猜拳,赢得的人有机会上前,借着盘查的名义询问芳 名。 恩格斯一向运气不错,获得优先权,他帅气的架上太阳眼镜,缓缓的走近她 的桌子旁,礼貌的问:「小姐,妳好,打扰妳了。我可以坐下吗?」 美女缓缓的抬起头,睁大晶莹的双眸,满脸骇异,既不摇头也不点头。 恩格斯厚脸皮的把她的沉默当成允许,露出灿亮的白牙,拉开椅子坐下,简 洁的说明来意,「我是米罗国政府人员,这里受到管制,客人必须经过过滤才能 进入,不过我翻阅所有客人数据就是没有妳的名字,为了安全起见,麻烦妳交代 一下基本数据好吗?」 闻言,美女紧张的朝二楼的走道张望,似乎在等待什么。 恩格斯顺着她的视线方向看去,却空无一人。「怎么?有困难?」 正当他这样问时,头上传来声响,「恩格斯,别吓坏人家,长得一副凶神恶 煞的模样,还敢问人家姓名,谁敢告诉你啊。」 「喂!」恩格斯佯怒。 原来猜输的那几个护卫,不甘心认识美女的机会飞了,决定不守信诺的围上 来。 开玩笑,执行勤务保护公主的这段期间,哪有此等好艳遇,这班雄性动物快 成和尚了。如今就算与她聊聊天,也已满足。 「小姐,不好意思打扰妳,不过真的要请妳出示身分证明。」 几个男人围坐在美女身边,虽然他们发出的声音不妨碍到他人,但是追求的 举动已经引起许多人的注意。 「你们在干什么?」威严的声音一喝,众人纷纷噤声。 原来是诺伦大头目驾到,对于美女的出现,他没有多大的反应,那对凶悍的 利眼朝属下冷巡一回。 「不用工作?」 「有管以烈在公主身边陪她已足够,反正公主只喜欢管以烈跟战克明。」有 人推卸责任。 诺伦横瞪那人一眼,「工作全丢她一个人就够了?你们一点都不觉得羞愧? 那需要你们一起过来有何用?!」 美女讶异的瞪着他。 饶是骁勇善战的汉子,被美女目不转睛的瞅着,也是会不自在。他把眼光移 开,恰巧看见战克明走近。 他开口问:「公主跟管以烈呢?」 「刚刚负责站岗的人员说她们往大厅来,我……」当战克明看见被众人团团 围住的美女时,同样出现惊艳的神情,眼里有着热切的赞许,「管以烈不就在你 们眼前吗?」 「啊!」大家飞快的把目光转回美女身上,发出惊吓的声音。连冷酷自制又 庄重的诺伦也不例外。 「哎呀!讨厌啦!明明天衣无缝瞒骗了所有人。都是明哥!干嘛一下子就拆 穿?!一点都不好玩。」安琪公主娇嗔的埋怨着。 她取笑自己的护卫,足足十多钟后,还持续的挖苦。 「方才我躲在楼上笑到肚子发疼呢。想不到只是改变一下造形,你们就认不 出来,连诺伦都看走眼。这除了要感谢我的随身侍女的功力外,就要称赞阿烈姊 的天生丽质。」 管以烈别扭的再一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今天早上公主说要与她玩一个游戏,因为她自己的恣意妄为,害得她背个守 卫不当的罪名,硬是要赔罪。 接着便不顾她的拒绝,软硬兼施的把她按坐到梳妆台前,解下她束起的头发, 开始与侍女评头论足。 当侍女安抚她说,有各种美容医护的证书时,她仍旧没有打消逃跑的念头。 然而形势比人强,就在公主又哄又骗又哀求之下,整个人改头换面。 乍见镜子里那个已无英气模样的女人,着实吓一跳,那真的是自己吗? 外表如此的柔媚、女性化,一颦一笑都宛如电影明星般的耀眼,管以烈简直 不敢置信那张脸是自己所拥有。连公主与侍女都认为鬼斧神工,效果之好。 接着公主便想出整人的计谋,让她换上裙子,出去亮相。 从头到尾她都像个木偶一般的任她玩弄。虽然她有奋力的抗拒,最终只能屈 服在那纯洁的脸庞下。 坐在大厅,人来人往。她深怕有人认出,毕竟穿着裙子又化妆,与平常形象 不符,万一大家取笑不适合她,岂不是糗到家。 不过别人若是认不出,怎么晓得自己也有女人味。十几分钟下来整个人矛盾 异常,细胞不知死多少。 忐忑不安之下,恩格斯走过来了,还用绅士的态度询问她可不可以坐下。若 是她没看错,诺伦那个铁一般的阴沉汉子,竟然在她的注目下,微微脸红。然后 令她心痛的男人出现了,却一眼就把自己给认出来。 这意味着什么?不管她的外表有没有改变,在他心中都是一样的讨厌。这猜 测让她心情黯淡下来。 突然有人开口替她问,「战克明,你好厉害,一眼就瞧出她是管以烈,有什 么秘诀?我们兄弟个个被迷得晕头转向。」 战克明嗓音低沉的道:「听过幽暗之香吗?我当佣兵时,认识一个从非洲某 部落来的伙伴。他说部落里的男子,成年后都得去沙漠寻找幽暗之香,回来送给 最珍贵的女子。那种花外表很普通,看似遍地都有,有些很美艳,但是全都是伪 装。那种花天生有一种异香,要寻得此花,非得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用自己 的嗅觉和心灵去寻找。外表的一切反而不是识得它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认出管以烈,是依她本身的特质,就像花本身的香味 一般去寻找到她?」有人这样问。 更有人大胆的下结论,「我说是情侣才能心有灵犀一点通,战克明根本早就 晓得管以烈本来就美丽。」 误认他们为情侣,就得追溯至她替战克明仗义执言。如今他独独认出她,更 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管以烈百口莫辩时,恰巧与战克明的眼神在空中交会。 想起他给的难堪,她心一横,大声的驳斥:「不是!你们全都误会了。战克 明跟我丝毫没有关系。」 这一吼,让原本轻松嬉闹的气氛凝滞,场面尴尬万分。 一旁安静微笑的安琪开口,「对啊!不要给阿烈姊压力,她跟明哥真的不是 情侣。对了!我有个好提议,不如就选一天举办一个舞会,好好的犒赏所有护卫, 尤其是阿烈姊跟明哥。不管是米罗国还是台湾人员都可以参加。」她亲昵的牵着 管以烈的手臂。「顺便帮阿烈姊找男朋友!」 管以烈站在窗口看着远处的广场正在如火如荼的赶工,架起鹰架,围成一个 舞台,上头装饰着闪烁的灯泡与娇艳的花朵,还有许多摆放在草地上的桌子已铺 上纯白桌巾。 晚上这里就有一场舞会,不得不钦佩安琪公主的行动力,前天才定案,今天 便迅速完成。 也多亏她让自己改头换面,从那天起她的异性缘之好,许多男同事对她殷勤 万分,包括米罗国的护卫,似乎忘掉之前与她称兄道弟,全把她当成淑女看待, 一同吃饭时替她拉椅子,也不在她面前评论女性。 可惜为时已晚,她老早看清他们的真面目啰。 不过从头至尾,心底深处最希望有反应的人,看着男人一个个对她示好,却 文风不动。饶是恋爱菜鸟都晓得,他对她没兴趣。 这个答案让她失望极了。本以为他能认出改变后的自己,说出那样感性的话, 或许对自己不是全然无情,可是经过一天后仍无动于衷,聪明人就知道不必期待 了。 幸运的是,再过几天就能完成任务,到时候他就必须远远的离开她的视线范 围,不再与她抢工作。 可是这几天肯定很难熬。 「咦?妳还在这儿?公主叫妳去她的房间。」公主的随身侍女通报。 「公主不是由战克明陪着去骑马、游湖?」 「回来了,正等着妳呢!」 做了人家快两个月的贴身护卫,当然晓得亦步亦趋的道理,连忙赶过去。敲 门进入后,才发现还有别的客人。 「阿烈姊,快过来打扮,为晚上好好准备一下。这几位是有名的造形设计师, 肯定能把妳妆点得比前天漂亮几倍。」 看着几个打扮时髦新潮的男女,手上拿着美容美发工具,她畏怯的苦笑,「 不需要吧?」 「要!绝对要!妳难道不想让妳爱的人看到最完美状态的妳吗?」 管以烈垂下头,心想这回肯定糟蹋安琪的心意,人家根本不把她当一回事。 安琪误以为她屈服,不分由说的再一次把她当成木偶,开始涂涂抹抹起来。 炎热的天气,一群米罗国的护卫坐在凉亭内,抽烟聊天兼欣赏好山好水,一 派优闲。 突然,远远看到一个人影,从树林里缓缓向他们走近,高颀的身材包裹在衬 衫下非常有男人味。这个人正是战克明,他做完例行的巡防工作回来。 恩格斯朝他打招呼,「你真尽责,不愧是前护卫长。」 「这是我的任务不是吗?」以防有突发状况,了解地形,也好撤退。 恩格斯耸肩,「其实这次出来是个闲差,只要公主不捣乱,其实很轻松。」 战克明苦笑,心底无声的回答他:所防的正是她。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朝远方正在装饰的舞台问道:「赶得及傍晚完成吗?」 「赶不及就要暴动,大伙都热烈的期待着。你不晓得管以烈有多抢手,有听 到风声,台湾的护卫已有多人摩拳擦掌,就连我们米罗国也有几个人想追求她。」 战克明的眼里闪过一丝火花,「那你呢?」 「我?」恩格斯指着自己,摸摸鼻子,「管以烈很有魅力,不是你才看得出, 她的美具有国际级水准,性格也很爽朗,但是我也很有自知之明,人家心有所属。」 眼睛还朝战克明促狭的眨动。 「你在暗示什么?」 「岂敢!只是连着几天我都值夜班,走廊楼梯间有半点风吹草动,很难不发 现。我只是很替管以烈感到惋惜,碰上一个不负责任的坏男人,亲了人家又骗人 家,骗了人家又伤害了人家,伤害人家又拒绝人家。」 话中有话的绕口令,让战克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讪讪的道:「你看到 多少?」 「不多不少啦,只是每个关键时刻都会让我凑巧的碰上。我很好奇,你真的 舍得错过阿烈这样一个单纯的好女子,而不感到惋惜吗?」 这个问题同样在战克明的脑海里盘旋已久,过往的一切使他对爱情裹足不前。 这几年他心如止水,刻意隐姓埋名,不与外界过度接触。米罗国那场伤害太过于 震撼,他不想有人再死在他面前了。 所以他收起所有锋芒,隐身在征信社里帮唐德辅工作,偶尔与对面的女职员 打闹抢功,日子也过得甚为惬意。 直到他与管以烈之间的感情发酵变质,一切都改变了。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那个男人婆牵动自己无波的心湖?是他看见那个 一向张牙舞爪的她,竟被一个玩弄女人的混蛋给糟蹋时?还是当她小心翼翼猜测 自己是「战神」,流露出崇拜眼神时?或是她被安琪戏弄,慌乱无依脆弱,激起 他的保护欲时? 想当初就是认为她是无害的家伙,才会逗弄她做为生活调剂。谁知,紧闭的 心防还是不小心被她刺破一个洞,逐渐溃决当中。 若是能以寿命换回日前那个错误的吻,他会毫不犹豫的双手奉上。 都是那该死的吻破坏平衡的一切。 想到那次,自尊心高傲得不得了的她,泪水含在眼眶,拚命忍住不在他面前 示弱的可怜模样,触动他的心弦。 瞧她为了保存仅有的自尊,撑起厚重的盔甲,一见到他便避得远远的,宛如 他是深山猛兽般可怕。恐怕自己比她以前喜欢的家伙,更为恶劣。 不过既然无法对她承诺些什么,也只能默不作声地戴上冷漠的面具面对她。 这一点最难,却也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 夜幕低垂,月亮星辰点缀天空,晚风清拂,轻快舒服的节奏响起,舞会正式 揭幕。 安琪公主首先站到舞台上,清清喉咙,拿着麦克风,对台下所有的护卫道: 「很感谢你们这段日子的爱护,让我度过愉快的时光。今日大家就好好的放松一 下,享受一场热闹的嘉年华。那么接下来我就来介绍今日的女主角管以烈小姐。」 她往台后大手一挥,邀请管以烈出场。 过了十秒,却依旧没有她的身影出现。 安琪调皮的道:「阿烈姊一向害羞,我们再大力的鼓掌好不好?」 大家热烈的拍手,约过了一分钟后,一位穿着细肩带晚礼服的女性从饭店大 厅方向缓缓走向舞台,可以感觉她的羞涩与腼觍. 安琪等管以烈走上舞台,便开口道:「阿烈姊今天好漂亮是不是?我希望今 天在场的未婚男士,等会儿能踊跃表现,好不好?」 「好!」台下男士很捧场的大声应和。 管以烈站在台上羞红了脸,平添娇媚。 令她难以想象,安琪公主活泼时异常大方自然,全无初见时的忸怩不安。反 倒是她有些呆蠢,上不了台面,动作呆滞。 露天星光舞会热闹的展开,由于现场男士多于女士,公主、管以烈和另一名 女性立刻受到邀请,随着音乐旋律翩翩起舞。 男性一律穿着西装,战克明高大魁梧的标准身材,配上深色西装,展现稳重 魅力。 恩格斯与他一同坐在餐桌的角落闲聊。 「哇!经过打扮后,管以烈真是明艳动人,连诺伦都上前邀舞耶。」 战克明背对着舞台喝酒,「我真怀疑你到底是护卫,还是记者,挖掘我的事 似乎已成为你的乐趣。」 「实不相瞒,在成为米罗国护卫前,我是中南美州某国的情报员,专门搜集 各种消息,算是职业病,反正我已「金盆洗手」,你就让我解解闷。」 战克明眼光锐利的看着他,语带试探地问:「那么你一定知道大公主的事?」 恩格斯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这要看什么事。」 「国王对安琪好吗?」 「呵护备至,你不用担心,大公主的事国王已渐淡忘。」 战克明讽刺又悲哀的道:「是吗?忘得真快。」 「人死不能复生,他有他的难处。」恩格斯轻叹一声,突然又打起精神道: 「不要讲这些让人丧气的事,还是顾着你的管以烈。」 「她不是我的。」 恩格斯摇头失笑,「我想鼎鼎大名的「战神」是个有理智的成年人,想不到 面对爱情宛如十七、八岁的孩子一样幼稚,懦弱又自闭。」 「我想不管几岁,面对爱情都会彷徨。不知是谁说过,若是没有丧失理智、 迷失本性就不叫谈恋爱。」 「所以你承认你失去理智,爱上管以烈?」 战克明慎重其事的道:「我没有资格。」 「话不可说太……」恩格斯眼睛发直的望向舞台。 战克明好奇的回头,看到管以烈正和一个男人跳舞,那男人的面容有点熟悉 ……等等,他不是…… 「那个男人叫罗凯,是个利用女人往上爬的刑警,恰巧是管以烈的学长,也 是她以前倾心的男人。」恩格斯口齿流利的说。 「你怎么晓得?」 「公主曾经派人去调查,顺便给他邀请函邀请他参加舞会。你想想,他那么 积极往上攀,公主那么看重管以烈,他怎么能不把握机会?可怜的管以烈,以前 喜欢的人要利用玩弄她,现在暗恋的人不甩她……」 战克明不等他说完,起身往舞台的方向走去。 恩格斯朝他的背影挥了挥手,「拜拜。」 「妳真漂亮,与之前判若两人。」罗凯由衷的赞美她。 「谢谢。不过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管以烈虽然与他跳慢 舞,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刚刚当她被男同事的邀约搞得头昏眼花时,他竟然捧着花出现在她面前。 自从上回被战克明那样一闹之后,她竟忘掉他的存在不再为他牵挂。短短不 到两个月,今日再碰面,她一点心跳加速的感觉都没有。以前只要能和他说话, 心中的那种雀跃都能持续一整天。 这是不是表示,再深刻的依恋,最终也都会淡化遗忘? 「是安琪公主送我邀请函的,她说妳想见我。」 「是吗?」她从何得知? 「上次见面之后,我一直打电话想找妳出来吃饭,不过唐小姐总说妳在忙, 原来是这件事,看公主对妳的态度,妳们好似姊妹一般好。米罗国物产丰富,盛 产钻石,是个富有的国家。假如妳有兴趣去那儿发展,别忘了我,要不然妳也可 以在公主面前大力推荐我。」 一开口就要求代为引荐,不仅表现得太急躁,目的也昭然若揭。以往她会偏 心的认为无伤大雅,有上进心,现在只觉得心寒。 她敷衍的点头,心思全飞到九霄云外。「好,有机会的话。」 罗凯小心翼翼的问:「妳男朋友呢?」他还记得那个条件样样胜过自己的男 人,「公主说妳想我,是不是妳跟他已分手?」 「你误会,她也误会了。那不是我男友,我也没想你。你一直是我尊敬的学 长。」演变至今日,她才晓得自己对他已无爱慕。 罗凯却对自己的魅力深具信心,加上管以烈以前对他言听计从,要挽回她易 如反掌。她这样讲肯定是介怀上次的事。 女人就是喜欢撒娇闹脾气,来显示自己的重要,他经验多了,哄一哄就成。 「我也与女友分手了,我们个性不合,她太娇滴滴,我不想工作一天,回家 还要侍奉她。我理想的伴侣最好能够理解我,个性爽朗又有自主性。」他停顿了 一下,突然温柔的把玩她的发丝,「比如妳,便是我的选择与目标。」 「学长。」 「我想追求妳,妳愿意吗?以前我不懂得珍惜妳,现在我知道世界上对我最 好的是妳。妳愿意给我机会吗?」 早两个月听到这句话,她一定感动得痛哭流涕,但是现在她不痛不痒,像是 听见别人的事一般。 她尴尬得说不出拒绝的话,总不能说她的心思现在被另一个男人给占满。 罗凯见她无语,误以为她羞涩的允诺,认为自己手到擒来,马到成功,张开 双手不避讳的拥她入怀。 周围的人看他们,以为是一对深情相拥的情侣。 突然有人大步跨上舞台,对着罗凯道:「我可以跟我的伙伴跳支舞吗?」 管以烈闻声回头,愣了一下。 为了表现文明人的风度,罗凯虽然心里不悦,却也大方的让出管以烈。 想不到管以烈反而抓住他的手,声音微微抖动的道:「不要,我要跟学长跳。」 她的反应令罗凯满意极了,这下他更确定管以烈是站在他这方。所以不管来 者是谁,都撼动不了他们钢铁般的爱。 他尽量不露出得意神态,语带安慰的道:「没关系,我在一旁等着妳。」然 后拨开紧抓他臂膀的手,大方的将她让给战克明。 轻柔缓慢的音乐再次响起,战克明朝她伸出两只手。 管以烈晶莹的眸子直直的瞪着他,不动不语。她心里还深刻的记得他把她当 皮球踢,要她找更好的男人。这会又想玩什么把戏? 好,他想跳,那就随他跳,但是休想听见她说话。 战克明展现少有的霸道举动,欺上身,一手圈搂她的纤腰,一手握住她的手, 在她耳旁低语,「跳舞吧,别人在看。」 她气鼓了双颊,随着他的带领,滑到舞台的中央。 「不要是他。」他着迷的吸着她秀发的清香。 「什么?」一剎那,她无法理解。 「他不好,他只会利用妳。」 这下她总算听懂了。她瞪着他,「我的交友状况与你何干?」 「我是为妳好。」他一脸心痛。那个男人并不会真心对待管以烈。一想到她 会被伤得体无完肤,难过落泪,再看向台下正在与人交际的男人,他就有股想杀 人的冲动。 「不劳你费心。」 「妳这么固执是为了报复我吗?」 「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我会为了想引起你关心而故意委屈自己?」她 立刻反驳。 可耻的是她会,而且还明目张胆。明明对学长已无任何感觉,却还制造出友 好的假象。 就像许多电视剧的剧情,女配角为了引起不爱她的男主角注意,常常做出非 理性的行为伤害自己,藉此让男主角内疚。 她一直认为那些不自爱的女性傻又笨,不爱就是不爱,像个耍赖的孩子有何 用? 可是一旦立场变换,她才能体会那些举动有种报复的快感,不能自拔。 「妳到底要我怎么办?」矛盾同样折磨着他。他不想见她落入别的男人的怀 抱,却又不能给她任何承诺。 她怨怼的瞪着他,「怎么办?很简单,那就是不要理我。」 说完,她挣脱他的手,欲转身下台离去,却被他迅速的抓住,紧锁在他的怀 里,硬把她不安分的头按回宽阔的肩上。 「放开我。」他太自私了,给不起就不要妨碍她,「我要去认识比你更好的 男人,他会逗我笑,使我开心,你有什么了不起?你就一辈子缅怀你的旧情人好 了。」 「不要走。」他痛苦的低喃。 才不理他呢。「你以为你的是谁?大情圣,你有何理由限制我?才不听你的。」 她仍然在他怀里奋力的挣扎。 「不要找别的男人。」 说什么屁话!不接受她,又要命令她。 「我为什么不能找别的男人?」她哽咽的说,「你明明说我适合更好的男人。」 明明已经把她推出门外。 「不要找别的男人。」他重复请求。 她愤怒的搥打他的胸膛,「你很莫名其妙耶,莫名其妙……」想到自己的傻 劲,逃不出他的身边,她索性埋在他的怀里呜呜的哭泣。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