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条小蛇从凌曲幻的脚下迅速滑过,好像被什么追杀般的往前一直拼命溜去。 她看着那条不起眼的小蛇,好奇的看了下不远处,什么都没有,那它干嘛要 逃得这么拼命?是它天生劳碌命吗?她纳闷的跟在它后面走,很想知道这条小蛇 要到哪儿去。 迂回的绕了一大圈的路后,它东张西望了下,又往不知明的地方滑去。 她真的很好奇它要到哪儿去。 不久,小蛇滑进了一间屋子里,看这往下的楼梯,她考虑着要不要进去,虽 然很好奇里面有什么,但她可没忘记自己现在是处在非常时期,镜月祁警告过她 别独自乱跑。 对哦,跟着小蛇走的这一路上好像没什么人的样子,她该不会笨得中了歹人 的陷阱吧? 才这么想着,她马上转身就要离开,但才一转过身,就被人推了一把,往后 掉下那黑漆漆的楼梯里。 她看到那人了,居然是…… ***** “不见了?”镜月祁森冷的重复丫环的话,阴霾的脸色吓得丫环双腿一软地 跪了下去。 “小姐说要来找岛主,奴婢原想陪小姐一起来,小姐却说不必,她说……” 丫环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她怕她一说会被岛主杀掉。 “她说什么?”镜月漓着急的问,使了个责备的眼色给弟弟,他总是板着这 张脸吓人,没事的人都会被他吓出病来。 “小姐说……”丫环小心翼翼的瞄了眼镜月祁,“小姐说她不是犯人,没必 要这样看着她。”说完丫环还害怕的缩了缩肩膀。 “你下去吧!”镜月湮刚好走了进来,挥挥手就将那个被吓着的丫环打发下 去。“曲曲真的失踪了。”光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这是肯定的。 “二姐,你不是有派动物跟着曲曲吗?”他没像她们那么问,有时间跟那些 宠物培养感情。 “对呀,等一下它们应该会回来跟我报告曲曲的行踪。”还好她事先安排好 了。 “你派出去的没用。”镜月祁看了眼门边,底下那两小团微微发抖的就是她 派出去的小老鼠。 “咦!怎么可能?为什么会吓成这样?”镜月漓冲过去将那两只小白鼠放在 手心上,瞧它们刚刚好像受了不小的惊吓般。“这么说来曲曲是凶多吉少了?” 不会吧? 镜月祁冷静的看向镜月湮,“大姐,你呢?”他意有所指。 “我?”镜月湮脸上仍是那副温和的微笑,仿佛不管遇上什么事,她都只会 微笑而已。 “从曲曲出事那日起你的金线儿就不见了。”别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若不 是看出她们俩都派了“保缥”在曲曲身边,他是不会让她离开他视线一步的。 “金线儿不见这事常有。”镜月漓回弟弟一句,但仍是同样疑惑的看着她, “姐,你该不会真的让金线儿埋伏在曲曲身上吧?” 她这姐姐虽然没像她这么爱动物成痴,柔柔弱弱的只会笑,但若以为她什么 都不会、不懂那就错了。 “果然要瞒过祁是不可能的事。”镜月湮又是那招牌笑容。 ***** “好痛!” 被推下楼梯的凌曲幻揉了揉摔疼的身子,她只消看一眼就猜出这是什么地方, 墙上的烛火缓缓的烧着,使这黑暗的地窖还能让人看清,而四周传来的香味,更 是印证了她的推断,这里真的是酒窖。 “为什么要把我推进来这里?”不必说也知道门一定被锁上了。 那人就是那个口吃的姑娘,她该不会是偷偷喜欢着镜月祁,所以对她这突然 冒出来的人怀恨在心吧! 帮她提水让她沐浴净身的也有她,她若要在那时将蛇放进浴桶里也很方便, 这么想来,她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脚边有着花瓶的碎片,她该不会是想拿花瓶砸 死她,却被她的尖叫声给吓一跳才将花瓶掉在地上的吧? 原来凶手一直在她身边,她应该注意到的才是,那令她感到阴冷的注视随时 随地都在她身边,她怀疑了很多人,就是没怀疑到她身上。这是老天要惩罚她, 因为她歧视了那丫环…… 咻——什么声音?她有些害怕的缩在墙边,戒备的审视着四周。 “谁在这里?”整个酒窖里就只有她的声音回荡,听来空洞得令人感到头皮 发麻。 突然,在黑暗中出现了一道影子,接着一只她想忘也忘不掉的手率先出现在 微弱的烛光下。 “你别过来!”镜月祁,救命呀!人家遇到“那个”了啦! “那个”仿佛是用飘的飘出来般,她见到了那腊白毫无生气的脸,而那双眼 睛正怨恨的瞪着她。 “你、你想做什么?你别过来哦,我、我可是有金钟罩护身,以及如来佛祖 的佛印,还有……还有观音大士的照妖镜,你再过来的话会变成蚂蚁!”她急忙 掏出怀中的幻镜,不管是真是假,她只要能吓走“那个”就好。 不过一个人要吓那种东西谈何容易,她还没被吓死已经算厉害的了。 “你居然真的有这个!”那个东西开口了,眼里除了一抹不敢置信外,眼中 的怨恨更深。 “我、我有这个不行呀,”难不成“他”也想要幻镜? “不行,当然不行!你出现在他画中就该死了,现在你却还拥有这面镜子。” 那幽幽的低喃,听来似乎是有什么隐情。 “你是女的!”她好惊讶,“你都已经死了,干嘛还要管镜月祁跟谁在一起?” 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让她挺起背脊,说起话来也比较大声。 连一个死人都想跟她抢镜月祁,她怎么衰成这样。 不过,大衰神若在的话,能不能帮她跟这“东西”谈谈呀?她看到她的脸就 觉得腹里正翻搅着,好难过。 “你这外来者给我闭嘴!”她伸出恐怖腊白的手,“没有你就好了,没有你 他就是我的了,永远都是我的。” 凌曲幻的勇气在那瞬间蒸发得无影无踪,她尖叫着:“不关我的事!我跟他 有缘有份,早就注定要在一起,这是上天决定的事,你不能怪我。” 凌曲幻的好奇心突然冒出头,因心里的疑问而勇与大增的抓住那‘东西“的 手。果然是温的。 她硬是将她给拽到了烛火下仔细看着。 “你是人。”居然骗她! 她开葬仪馆不是开假的,死人是什么脸色她都瞧腻了,这张假死人脸她怎么 看怎么不像,只不过是多涂了些面粉在脸上而已。 “你的化妆技术还真烂,死人不是这么画的。”看得她都想帮她画了。 “你!”对方显然是被她的举动吓到,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能看出她是活人 这件事。 看来口吃是假的,这点妆要满过她的眼岂是件简单的事。“我告诉你,你喜 欢镜月祁是你家的事,但你不应该把我拖下水才对。虽然我很可能会嫁给他,可 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想害我。感情的事谁也勉强不得,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 所以你跟他是‘此路不通’;而我喜欢他,他喜欢我,我们是‘合家欢喜’,你 还是放弃他另找出路比较好,不然以镜月祁的个性,他可能会揍你一顿。” 她一副老学究般对她洗脑,在她看来,她喜欢镜月祁是没未来的事,她这人 是不会允许自己要厮守一辈子的对象跟别人分享的。 “你怎么知道?”她什么都没说,可她却说了一大堆。 “我看过那幅画,要猜出来不难。”而且镜月祁是什么人、是什么模样,要 找出偷偷喜欢他的人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那你…” 她显然是被她吓到了,要吓人不成反被吓,真是丢脸。 凌曲幻突然给她一个迷人的笑容,“我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你刚刚 的样子可是很吓人的。” 没错,她才不是善心人士,敢整她就必须付出代价。 喀啦一声传来,好像是有什么锁被解开的声音。 凌曲幻回头往后一望,手上抓着的人马上挣开她的掌握往黑暗处退去,随即 消失得不见踪影。 看来要离开这里的出口不只一个。 “曲曲,你没事吧?” 镜月湮和镜月漓关心的声音传来,她才一回头,马上被人紧紧拥进怀里。 “好痛!”这镜月祁怎么这么用力。 “你受伤了?”镜月祁的声音提高,语气里的愤怒仿佛要将人烧了般。 “我从楼梯上摔下来。”她很确定她身上一定有擦伤,“你们怎么知道我在 这里?” “因为我们要保护你,当然要派眼线跟着你罗!”镜月漓显然很高兴她没事。 镜月湮但笑不语的朝她的头稍伸出手,一条细长的黑蛇缓缓的爬到她手上。 “难怪我总觉得我的头好像特别重。” 原来她头发里藏了条蛇,不过这蛇还真好看,全身黑色,一条金色的线从它 的头延伸至尾巴,看来特别极了。 “它叫金线儿,知道它存在的就只有我们三个,现在又多了你,你可不能再 说你不是镜月家的人了。”她不想让别人知道金线儿的存在。 “祁;”凌曲幻突然娇滴滴的圈住镜月祁的脖子,“你有帮漓姐姐准备好一 千根的针了吗?还有湮姐姐的蚂蚁烂点心也准备好了吗?” 事情差不多解决了,现在可以让她看特技了吧! “凌曲幻,你怎么这么坏心!”抗议的自然是那两位“表演者”了。 镜月祁不顾两位姐姐在场,低头就掳获她甜美却毒辣的小嘴。 “哎哟,欺负我们这两个孤家寡人嘛!”镜月漓怪叫,但一双眼睛还是没从 眼前这养眼景象上离开。 “真想不到祁这么热情。”镜月湮也是兴致勃勃的观看着。 一会儿,镜月祁才放开凌曲幻,眼角瞪了瞪那两个杀风景的姐姐。 姑娘家看到这种事不是应该害羞得转头离开吗?她们看得可真大方,不过姐 姐永远也比不过心上人,他的注意力又全回到怀中的可人儿身上。 “曲曲,先告诉我那个要害你的是谁,我会帮你准备好针及坏掉的点心。” 他看得出来她知道,她认为事情解决了,他可不这么认为,不让那人付出惨痛的 代价他是不会罢休的。 “嗯。” 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凌曲幻想也不想的回应他的话,当然接下来他问了什么, 她也都想也没想的就回答。 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镜月祁的吻真是越来越好了。 ***** “唉,那丫头现在到底在哪里?曲曲,爹念着你,你可知道,今天你是吃饱 了没?有没有点心吃?有没有床睡?”凌律坐在房中哀声叹气着,天天念、日日 想的,还是他的宝贝女儿凌曲幻。 自从宝贝女儿连同棺木被劫走后,他就无心工作,不管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只想着他的曲曲。 “曲曲呀,如果你发生了什么不测,教爹要拿什么面目去见你娘?爹就你一 个女儿,都过了这么久你怎么还不回来?你该不会迷路迷到天涯海角去了吧?还 是被什么人给抓去当押寨夫人?还是抢了人家山寨也不打紧,你快回来给爹看看 你有没有变呀!” “老爷,老爷,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家仆在老远的前厅嚷嚷着,还没到凌律的房间就见凌律已快步走了过来。 “曲曲回来了,是真的吗?”凌律边走边问,脸上的欣喜是毋庸置疑的,不 过他的大胡子也把他的脸给遮住了就是。 他可爱的曲曲终于回到他身边了。 “曲曲,爹可终于把你给盼……”凌律一见到久违的宝贝女儿,连忙上前将 她搂进怀里,但一见到她的身材。“你是喝了多少油,怎么变得这么胖?”而且 还只胖肚子! “爹呀,人家这哪是胖,这里面是你孙子耶,高兴吧,”凌曲幻一手撑在腰 上,一手勾着一旁一位与她差不多高的俊美公子,“这是肚子里孩子的爹,你女 儿我的相公,他姓镜月,叫镜月漓,是镜月岛的岛主哦!”她边说边笑得甜美极 了。 一身男装打扮的镜月漓有礼的朝凌律拱手作揖,“小婿见过岳丈大人,把曲 曲交给我您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她一副相当疼爱凌曲幻的模样,还在她的脸 上轻啄了下。 不过曲曲真是这人的亲女儿吗?绝美的凌曲幻和粗犷的大胡子男子……怎么 看怎么不搭。 “什么!?”这看来没几两肉的小子把他可爱的曲曲给搞大了肚子! “爹,人家漓哥哥好疼、好疼我呢!”她最爱镜月漓……的宠物了。 “不行,我不答应你们的婚事。”开玩笑,瞧这小子瘦成这样,风一吹他还 在吗?这样也想保护他绝美的曲曲,简直是痴人说梦话,他的准女婿可是楚天爵 这武林盟主呢! “爹,人家肚子都这么大了,你反对无效啦!”凌曲幻笑得开心极了,“漓 哥哥很有责任感的,你放心啦!” “放心?”说这什么蠢话!“把你交给他,我一千一万个心都放不下。”开 什么玩笑,女儿怎么会看上这瘦弱得像个女人的男人,他的曲曲眼光一向都挺高 的不是吗?何时改变了? “反对无效、反对无效。”呵呵,她真是不孝女,看爹爹脸色青青白白的居 然还很高兴耶! “你、你这没心没肝的女儿,你若要这瘦小子的话,就不要给我回来!”不 得已的情况下,他只好使出这种手段,“看你是要含辛茹苦、打退不少恶汉将你 拉拔得这么大的亲爱爹爹,还是这个弱不禁风的臭小子,两个你只能选一个。不 过你放心,爹爹会好好照顾你的下半辈子,就连你肚子里的小子也会一并照顾得 无微不至,不会让你受半分的委屈。”怎样,他这爹爹够好吧! “爹,人家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人家肚子都这么大了,也算 已经嫁人,那就只好……”从夫了。 “没关系,反正你在家也没听爹的话,你管那臭小子作啥,还是留在爹身边 比较安全。” 都保护她十七个年头了,他就不信再多个几十年有啥问题。 “可是人家打算从现在开始当个贤妻良母。” “闲妻凉母?”她是这意思吧? “就是这样啦,既然爹要我滚,那你保重。”说完,凌曲幻勾着在一旁直看 戏的镜月漓转身就要走。 “走,不要再回来了,不孝女儿!娘子呀,我对不起你,看我把曲曲教成这 样,她竟然要丢下年事已高又体弱多病的爹,跟个不中看也不中用的男人跑,我 要拿什么脸去见你,干脱去死算了!”凌律一副怨妇般地哀叹着,若他再滴个几 滴眼泪应当会更臻完美。 凌曲幻看也不看抓着她的手不放的大手,绝美的脸蛋上满是疑问。 “爹,你今年才几岁,身体又壮得连山都要被你给弹出去,哪有年事已高、 体弱多病呀!”从小到大,她这做女儿的可从未见爹爹生过什么小病,而大病跟 他也可是老死不相往来。“现在我终于可以确定你们是父女了。”看了许久的镜 月漓这才肯定了他们的关系,从刚刚她就一直在怀疑他们是否真有血缘关系,看 了她这“岳父大人”的表演,她很确定曲曲是得自他的真传,又或者,是他得自 曲曲的真传也不一定。 “哎哟,亲爱的漓哥哥,你怎么跟其他人一样都只看到表面,人家我爹可是 很年轻、很英俊潇洒的耶!只要我爹把这脸杂草剃掉的话,可是会迷死大街小巷 所有动植物的。”就连男人也想染指他。 “是吗?”镜月漓显然很怀疑。“那怎么不剃掉?”留这样难看死了!整张 脸黑压压的就只能看到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要说他好看,谁相信呀! “不能剃,剃了我爹会失身,人家我爹可早就决定要为我娘守身如玉过一辈 子了。”凌曲幻得意的搂着亲爱的爹爹,对他这项惊人的决定可是满意得不得了。 “敢问亲家今年贵庚?”镜月漓这下可好奇了,竟然有男人会为已逝的妻子 守身不娶,堪称是天下奇人,不过这奇人真的很年轻吗? “亲家?”凌律抱着女儿,对眼前这个跟他抢宝贝女儿的小男人开始有了疑 问,他不是该称呼他为岳丈的吗?怎么突然变成亲家了? 而当他摸到女儿图滚滚的大肚子时,那脸色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呀! “我爹在十五岁时就跟我娘一起玩‘探究身体奥秘’的游戏,隔年就生下我 啦,而我已经十七了,你说我爹应该几岁?”很年轻吧! “不会吧?”她当然算得出他几岁,但跟她看到的差太多了吧! “曲曲,才多久不见,你竟敢这样玩生养你的爹,真是好样的!”他才不管 那叫镜月漓的家伙说了什么,他暗暗的掐了把女儿突出的大肚子,果然没反应。 “咦?什么?”爹爹怎么突然变脸了? 此时门口出现了一位来势汹汹的男人,瞧他那脸疲惫样,显然是好几天没睡。 “凌曲幻,你竟敢唆使我二姐带你翘家!”来人是随后追赶出岛的镜月祁。 她们都知道,几日没睡的他脾气会相当差,这也都是她们俩自找的。 “我哪有,是漓姐姐说她想看看中原是什么模样,我才陪她出岛看看,而且 我失踪这么久,我爹会想我,我当然要回家才行,不然别人会说我是个不孝女。” 她说得合情合理,不过语气里仍有丝心虚,的确是她使计骗镜月漓偷带她出 岛的,不过他怎会知道?爱玩的又不只有她,漓姐姐也一样,他怎么这么肯定是 她唆使漓姐姐带她回来的? “曲曲你!”这没良心的小家伙竟把责任推给她!要出岛时跟她拍胸脯保证 有事会负全责的不是她吗?瞧祁现在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她也不想招惹他啊! “我二姐在岛上活了二十六年从未想过要出岛,哪有可能因为你一来她马上 就带着你跑到中原来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随便想想也知道是为什么。 “死小孩,不要提我的年纪!”这臭小子,人家凌律三十三岁就有一个论及 婚嫁的女儿,而她活了二十六个年头连一个子儿都没蹦出来,很丢脸耶! “原来是二姐,真是失敬。”好样的,竟敢联合女儿曲曲算计他,看来这姓 镜月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敢当、不敢当。”凌律的口气还真酸。 镜月祁冷然的目光又回到凌曲幻身上,“你打扮成这样做什么?想骗我吗?” 瞧她那几可乱真的肚子,若非相当清楚那是假的,他肯定会气得杀了碰她的男人。 “这……我只是多塞了点护身的,我怕你揍我。”她说得小心极了,小心翼 翼的偎在凌律身边瞄看着他。 “过来。” 过去?过去她还有命吗? “你可不可以先去休息一下,等你睡饱了我再过去。”这样也比较安全。 “嗯?” 完了,不必说也知道不行。 “爹,我的遗书就放在我房间的花瓶里,你记得要去拿,不孝女儿先走了。” 她喃喃地像是在交代遗言一样,如残废的蜗牛般缓缓的踱步至镜月祁身边。“会 的,宝贝女儿你安心的去吧!”凌律很配合的挥挥手,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样。 “拜托,你们这对父女真是够了!” 这面人们讹传的邪镜,却缔造了一段美好良缘;自此,人们不再唤它“邪镜”, 而是——姻缘镜。 (本书完) -------- 书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