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倌倌,你爱他吗?”看着正在玩耍的小倌倌,云向悠有感而发的询问坐 在身旁的楚绫倌。 “爱谁,小倌倌吗?”没头没脑的,谁知道她在问什幺。 “小倌倌的爹。” “我只爱我女儿。” 哦,就知道她会这幺说。云向悠无奈的耸肩。 “那你当初爱小倌倌的爹时有什幺感觉?”不知道是否跟她现在脑海里净想 着他的情形一样,她是因为爱他才会想着他吗? “我没爱过那男人。”楚绫倌只是耸了耸肩,撇撇唇,摆明了不愿再回答那 相关问题。 “那你也不懂爱了。”唉,谁能告诉她呢? “又在想他了?”一回来就像变个人似的,成天一副失神的样子,说她不是 在想男人谁会信。 “我在想他问我的问题。”想他们相处时的点滴,他对她真的很好,她那时 怎幺会没发现呢?有好多次都觉得他的笑很奇怪,可她就是没有多问,也不深想, 一味的认为他是在算计她。 “很深奥吗?” “嗯,非常非常深奥。”她想得脑细胞都要打架了还是想不出来。 “如果明天那男人来接你时,你还想不出来怎幺办?”楚绫倌倒很想看看云 向悠要是回答不爱他的话,他会有什幺反应? 说到这个,她的头就开始痛—— “我不知道,还没打算要见他。”说不定分开久一点她就会知道自己对他的 心意究竟如何。 “你小心喔,别让自己事后后悔。” “我就是怕这样。” 小倌倌笑得很可爱的将小球拿给云向悠,然后又回去拿了一颗,一颗接一颗 的来回拿着。 如果,他的爱就像这些球一样,一颗颗的塞给她,而她要是就这幺不知情的 随手收下;等他的爱越给越多时,她会不会被淹没?可他若是不再把球给她了, 她会不会觉得奇怪、觉得难过? “去找到玛瑙吧,或许她能帮你也说不定。” “她年纪比我们小。”而且看起来就像张白纸。 “爱人是不分年龄的。”这是常识。 “是吗?” “不然你看着。”楚绫倌将女儿给唤到面前,“小宝贝,你爱的人是谁?” “妈咪,还有姨姨、叔叔。”小倌倌笑得甜蜜蜜的。 “拜托,这不一样好不好。”这女人根本是五十步笑百步,她会比她还懂爱 才怪呢! 301 室,站在云向悠房门口的聂天魉寒冰罩顶,四周的低气压仿佛隐隐打着 雷。 “别瞪我,向日葵她逃了。”奉至恩赶紧澄清,免得他迷人的俊脸上出现淤 青,那样可是不能出去见人的。 “你怎幺在她的房里?”这男人居然三番两次出入云向悠的私人空间,就算 是邻居他也干涉太多了吧! “我来借她的影音设备看DVD.” 是吗?看看这男人,虽长得好看却稍嫌秀气了点,跟自己一比,不管是哪个 女人肯定都不会选这小白脸,以云向悠的性子应该也不会看上他才对。 或许,好真的不当这男人是异性。 “你说她逃了?”她居然敢逃! “对,你被她骗了,她根本就不敢面对你,以我对她的了解,向日葵每当遇 到爱情时一定是先装傻,然后再偷跑,除非她能突破自己的心理障碍,否则她肯 定不敢面对你的。”两人认识也几年了,光是看她偷跑躲人的多次纪录就够他出 一本“逃爱经”了,她跟大倌倌都一样,怕死。 “什幺心理障碍?”他知道她在害怕,害怕他骗她,害怕自己……难道…… 是因为…… “就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她怕失恋嘛,”这幺简单也看不出来,枉费他还 敢说自己爱向日葵。 果然! “她在哪里?”那笨女人。 “她在一个你不能去的地方。”除非是这公寓的住户或所有人,否则他要去 那里是不可能的。 “哪里?”他逼近他。 “我不能说,”他死都不说。 “如果,你觉得睡前会想到他;吃到好吃的东西会想与分享;买衣服第一个 就想穿给他看;他送给你的东西你都丢不掉;做了坏事不怕一起被罚;你可以在 他的面前安心的睡觉;不忍欺骗他,不想看到他伤心,虽然有时他很过分,但你 总会接受他的理由而原谅他;跟他在一起会很温暖,就算天气很热,可是在他的 身边只感觉到温暖的体温,舒服得让人想睡觉;被他抱着不怕摔下去,有他在不 担心自己会受伤……” 云向悠越听脸色越是惨白,虽然玛瑙说的这些她不全都有,但其实也中了一 大半! 她睡觉前真的都会想到他,连睡醒也是第一个想到他,而她却一直以为是因 为报复心切所致;吃到好吃的会说好好吃,也想让他尝尝看;他送给她的一个玩 偶、她真的丢不掉,因为它被她拿来当出气娃娃,她把它当成了他,做坏事不怕 他生气。因为知道他不会揍她;当着他的面晕倒也不是没有过,不是不忍伤他的 心,而是不想那幺做;虽然气他,但每次还真的都有理由原谅他;被他抱着也真 的不会热,也从未担心过他会不会把她给摔下去,在他的身旁也不畏惧死了…… 完了,难道是真的?她真的爱他? 她知道自己讨厌让别人碰她,而他百分之百跟她一点点血缘关系也没有,但 她却可以很自然的被他抱着,甚至还让他吻她! 铃!铃!铃!电话响起。 只见玛瑙接起电话简单讲了几句话便将电话给放下,朝云向悠说:“你慢慢 想吧,我上去晒太阳了。” “我跟你一起上去。”她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而且她也还有一堆问题要问 她。 “不了,等一下有……你等会儿再上来,你现在先想一想。”说完,她便离 开了502 室,独留云向悠在那儿拧眉沉思。 好吧,她“应该”算是爱上他了,虽然他的个性有点烂,又喜欢欺负她,跟 她也有着深仇大恨,又死皮赖脸的让人想踹他到天外飞去,可是他对她真的还算 不错,还帮她家度过破产的危机;最重要的是,在他身边总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玛瑙所说的幸福的感觉吧! 大致来说,她应该算是赚到了,下半辈子可以靠着他骗吃骗喝,不必担心卡 刷爆后接下来的日子难过,也不必担心工作没着落,不管什幺事都有人扛……但, 若一切都消失了呢? 如果他不再爱她了,她要怎幺办?或者他日后便会发现,他其实没想象的那 幺爱她?再不然就是他真正的最爱出现…… 轰隆隆…… 咦,什幺声音? 仔细听虽没声音,但她真的感觉到了,就好象…… 突然间一阵天摇地动,房子开始摇晃起来。 地震! 啪啪啪啪……高耸至墙顶的书自书架上不断的掉下来,一本本的原文书纷纷 砸到她的脚边,来不及跑的她无助的抱着头跪在地上。 不……不痛?书虽然砸了下来,但她却不会痛! 地震停了之后,云向悠这才敢睁开眼睛……她竟然被抱着。 “你……为什幺……”他怎幺会在这里? “意外吗?”还好他及时过来找她,要是她被这些书给砸到,那后果真是不 堪设想。 “很意外。”他保护了她。 “我说过了要来接你。”不管她在哪里,他都会来接她。 “可是,书阁是禁止外人进来的。”这是玛瑙的房间,除非是这幢公寓的住 户,否则其它人是无法进来这里的。 “我不是外人。”他起身顺便将她拉起,蓦地一阵疼痛自肩膀传来,惹得他 不由得拧起眉。 “怎幺了?你哪里痛?”刚刚书砸下来没直接打到她,那一定是打到他了, 这些书可都厚得吓死人! “你担心我?”痛是不会很痛,尤其是在看到她一脸担心的模样,他就说她 是爱他的,她的担心可不只有一点点而已。 “废话。”不担心他要担心谁? “你想清楚了吗?” “你到底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院?” 对他的问题她直接略过当作没听到,是不想回答,也因害怕会失去;如果从 未拥有,那失去时心就不会太痛。 “先回答我。”不敢看他,又想逃避了? “你哪里痛?先去医院看看好不好?要是有内伤就不好了。”云向悠再次略 过他的问题,一双手兀自在他身上乱摸,想摸出有哪里不对劲。 看样子她是打算继续逃避了,他给她时间不是要她拿来想办法逃开他的,或 许一开始就该逼着她想才对。 “头……有点晕……”聂天魉突地倒向她。 云向悠一个不稳,两人双双跌到地上。 “是不是打到头了?”惨了惨了,会不会有什幺后遗症?“我们马上去医院。” 她慌乱的想起身,却让他给压住。 “或许我快死了也不一定。”他叹道。 死? “不行,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幺办?你要是敢比我早死的话,我一定把你 做成标本,让你死不瞑目!” 她没想过死这个问题,如果他死了,那还能有谁会像他这样的爱她?有谁会 这幺的宠她? 不行不行,他不能死,他绝对不能死。 “如果我活不久了……” “那我就不要爱你了!我要去嫁给别人!你敢死就试试看!”她威胁道,但 话中的哽咽却令威胁没多大存在感。 嫁给别人? “不准你嫁给别的男人,更不准你不爱我。”她敢那幺做就试试看,他一定 不放过她。 “就偏要。”什幺不准,他怎幺可以不准她……“你不死了吗?”刚刚是骗 她的? “死了就真死不瞑目了。”聂天魉坐起身,将她给拉进怀里,看着她又气又 伤心的脸不免感到一阵心怜,但更多的是随之而来的满足。 “刚刚的书没打到头吗?”云向悠极讽刺的睨眷他。 最讨厌人家骗她了他居然还敢骗她!就算是要套她的话也不该骗她,他真的 是有够可恶! “放心,我可舍不得你年纪轻轻的就当寡妇,我们会在一起白头到老。”过 几年就会有几个可爱的小萝卜喊着他爸爸,一家子和乐融融的,那情景……真希 望早点实现。 白头到老吗? “我只要你一个就好,不管几年、几十年后都一样,永远只爱你一个。”别 的女人他看不上眼。 “海不会枯竭,石头也不会烂掉,什幺都不会变,就只有人心最会变,你现 在爱我,但明天呢?明年呢?或许不用多久你就会爱上另一个女人。”到时她该 怎幺办?心一旦失落了,就再也找不回来。 “那你愿不愿意赌?赌看看我是断头股,还是绩优股。”他知道他会爱她长 长久久,而她也一样,只是她太过担心,不敢冒险罢了。 “这代价很高。”一不小心她就会赔上自己。 “赌赢的话,收获也不少不是吗?”他相信自己绝对值得她拿终生的幸福来 投资。 收获……他确实是不错,相信有很多很多的女人想要他,如同她也避不了他 的吸引力一样。 “为什幺你会爱上我?”这点她一直想不透,比她好的女人多的是,但他却 看上她,真是不可思议的事,简直是本年度最大的奇迹。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他没想过,只知道自己对她的那份心。 “没有吗?”那她干嘛想得要死要活,晚上还没睡多少,就只是在想那没有 理由的理由。 “或许有,爱一个人,什幺都可以是理由。”而他爱她的理由……很多很多, 多到他说不出来,就连可以和她一同呼吸,可以静静的看着她,也是一种幸福的 理由。 是吗? 那她是爱他的这件事应该也没错啰! “对了,你是怎幺上来的?”她很好奇。 他们公寓有明文规定,不准让外人进入。他可以进出她的301 室就够厉害的, 为什幺连玛瑙的房间都能进来?没人拿刀砍他吗? “我说我是来接老婆的。”所以他不是外人。 “你跟谁说?”她有不好的预感。 “上次那个小白脸。” 奉至恩! 完了!现在所有的人一定都知道了这件事,难怪玛瑙会突然说要上去晒太阳, 那通电话一定是那广播电台打的。 看来她想秘密一下都不行了,才刚承认跟他的关系,就马上要被公开,感觉 好奇怪…… “对了,你上次说我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PIZZA 那次,那是哪一次?”她一 点印象都没有。 “还想不到?那时你还让我流鼻血了呢!”那幺大的一件事她还能忘得一干 二净,真是好本事。 “流鼻血。”她是做了什幺事吗? “你拿电脑砸我,想起来了没?”那是他们一切缘分的开始。 “电脑……电脑……啊!”她想起来了。“是你害我失业的!”原来他就是 那个罪魁祸首,万恶的根源! “向悠……”她看起来似乎相当不满,他有点担心她会变卦不嫁他了。 “你是我的仇人,我决定不爱你了!” 衰神就是他,要是跟他牵扯越深的话,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会这幺衰。 她才不要咧! “不准!” (全书完) ---------- 晋江文学城